第四六四章 你怕不怕做鳏夫? 作者:灏漫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裡却不踏实。 虽是笑了,但我看得出来,他在跟我保持距离。 我心裡很不舒服。 我們以前便是這般相处的。 可是,我现在要的不是回到以前。 冒着残疾的危险摔這么一回,摔得我七晕八素的,可不是为了劳什子“朋友、知己”的。 不過,好歹把他逼出来了,我的目的算是成功了一半。 但是還需要好好的想法子。 平素越温柔的人一旦固执起来便会更加固执,我暗暗的叹了口气。 很快,五鹤便走了进来,到了我跟前,他打开手裡白玉瓶的塞子,一股类似薄荷般清凉的香味散了出来。 一闻這味道便知是上好的伤药。 “漓紫,先上药吧。”他温和的看着我。 好似之前我說的话,他躲我的事都未存在過一般。 我恼恨他這种态度。 抬首直直看着他,“你回来为何不找我們?为何要躲我?” 他垂了垂眸,沉默片刻,唇角带起淡淡笑意,复又抬眸看向我,“五鹤是已死之人,若现于人前多有不便。” “這不是理由,”我摇头,定定的看到他的眼眸深处,“你为何要躲我?”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眸色柔和,“并非刻意躲你,不過五鹤想趁此机会脱离原来的生活,過些平淡的日子罢了。” 原来刚才去拿药還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我在心裡磨牙。 說得就跟真的一样,若不是刚才我摔下楼时的那声“漓紫”中的惊恐担心,我几乎信他是真的這么想了。 垂下眼帘,静默片刻,我站了起来,开始解腰带。 看着我的动作,他一愣,偏過脸去,“漓紫,你這是作甚?” 我停住动作,转首朝他一笑,“你不是要替我上药么?我身上伤的地方多了,肩上有,腰上有,腿上也有——不脱衣服怎么上?” 他身影一颤,我又莞尔一笑,拉开腰带,丢到一边,“反正又不是沒被你看過——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无错。” 說话间,我的外衫外裙相继落到了地上。 他僵在原地,半侧着身子不敢看我,我瞥了一眼被他握得死紧的药瓶,垂眸一笑,将白丝绸的中衣解了开来。 待白色的中裤滑落后,只着抹胸亵裤的我趴到**。 静静的趴着,我沒有出声,在心裡默默的数数。 当我数到三十三时,他還沒有动,我心裡只觉难過之极。 我都這样了,他還不肯将就么? 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就在這时,脚步声终于传来,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我身上的伤处,他好似呆了呆,语声微沉紧蹙,“怎淤青了這么多?” 不說還好,一說便勾起我心头的万千委屈,憋在眼中的泪水顿时开闸般倾泻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将脸埋在手臂中,我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身体却颤抖不已。 “漓紫,可是痛得紧?”他低声道。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哭? 我心裡揪疼,强力止住抽泣,沒有抬首,哽咽道,“你心裡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滞了片刻,低沉道,“五鹤早就說過,漓紫是五鹤一生知己。” 知己? 心裡越发痛的厉害,我咬了咬牙,翻身爬起,也不看他,跳下床,二话不說,捞起地上衣服便开始穿。 可手却颤抖得厉害,刚把中衣穿上身,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臂,“漓紫,你這是做什么?” 声音却已失去了镇定。 **的拉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落,“我是自取其辱!痛了十個月,想了十個月,等了十個月,只等到你這句话!你不是想過平静的日子么?我成全你!我這就走,你就当我沒来過好了!” 他被我推搡得退后一步,僵直在那裡,蹙眉抿唇,面色却有些苍白。 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也顾不得齐整不齐整,我拔脚便朝门外奔去。 沒等我到门口,他却一個闪身挡在门前,“此刻已是夜深,你不能出去。” “不要你管!”带着满面泪痕,抬首望向他,“除了我爹和我的男人,谁都沒资格管我!” 他面色一僵,我猛的推开他,朝外行去。 刚迈出两步,一股大力从手臂传来,我落入了他的怀抱。 将我箍的紧紧的,他语声沉痛,“漓紫——” 只有两個字,只是一個名字,可却听得我心如刀绞,抽痛不已。 刚刚拼命压抑住的泪水顿时再度泉涌,身体再无半分力气,软软的靠在他怀中,不停落泪,“五鹤,你好狠的心!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让他们把你化掉……现在回来了……你還躲我……你怎么可以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越說越难過,伸手推他,却推不动,“不是不想见我么?我走就是了……我恨你……我恨你一辈——” 话沒說完,他猛地抬起我的下颌,吻了下来,将所有的话吞沒于唇舌间。 我反抗了一下,便失了力气。 他用舌撬开了我的唇齿,深深的吻了进来。 慢慢的,我伸手勾住了他脖子,热烈的回应起来。 直到吻得我喘不過气来,他才放开我,喘息着将我的脸按贴在他怀中,紧紧的揽住我的腰,“漓紫。” 我咬了咬唇,低声道,“你也這样吻你别的知己么?” “漓紫,你难道不知么?”只听他叹了口气,微微松开我,低头朝我看来,“五鹤想吻的**,从来只有一個。” 看着他眸中的温柔,如玉皮肤上淡淡的红晕,我忽的有些不敢看他,目光微微**,落在他的胸前,“那你为何躲我?” 他身体突地绷紧了下,沉默片刻,“你为救我們——我如何有面目去见他们?” 我一愣。 转瞬明白了,原来竟然是因为這個! 可我明明嘱咐了紫祁不能告诉他们的啊。 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他揽紧了我,“小恒說了一些,我便猜到了,后来又问了紫祁。” 小恒說漏了口? 只能无奈的一笑,想了想,抬眸看向他,咬唇轻声,“五鹤,你怕不怕做鳏夫?” 他一愣,随即眸光一闪,定定看着我,声线有些发紧,“漓紫?” 我垂下眸,轻声道,“我們在天绝北山修了宅子,你的院子是我替你设计的——如果你不怕做鳏夫,也不怕嫁我丢人的话,我們成亲好么?” 感觉他身体轻颤起来,我伸手环住他的腰,“五鹤,我喜歡你。并不是因为那次的缘故,我才說這样的话。虽然的确是那次后,我才知道自己早就喜歡你了。”慢慢抬首,静静的看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庞,“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再也听不见你說话,我的心就痛的受不了。我后悔沒能早些明白自己,我后悔沒有早些告诉你——那個时候,你也在我身边的,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說的不是在骗你。我以为会终身有憾——”顿了顿,我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我以为這裡永远会有個地方会空,会一直痛,可是——现在上天再给了我一次机会。五鹤,你愿意替我填满它么?” 静静的凝视他,眼泪不觉滴滴滑落,我沒有去擦,只固执的隔着泪眼凝望他。 他定定的望住我,眸光水润清亮,一霎不霎的看住我,唇抿的极紧。 我們就這样静静的对视着。 良久之后,他伸手轻轻抹去我的泪水,可怎么也抹不干净,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揽住我,收紧手臂,语声也微微有些哽住的低沉,“傻漓紫,日后再不可這般了——心都快被你吓破了。” 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哽咽道,“谁让你躲我——都是你不好。人家本来想再下两步再摔的——” “好了,是我不好,我认错還不行么?”他轻笑起来,松开我,柔声道,“可疼的紧?” 這個时候自然要撒娇,我点头,一脸的委屈,“疼。” 一把抱起我,朝屋内行去。 到了**,他的面却有些微红,看着我,有些紧张的垂下眸子,声音也低了些,“漓紫,先上药吧。” 我眼珠转了转,“好啊。”抬首望着他,眨了眨眼,“可我手疼。” 他一噎,面更红了,“漓紫——” 我一脸无辜的皱了皱眉,苦着脸道,“方才穿的时候就很疼了,现在就更疼了。” 他慢慢的抬眼看向我,面虽红,但眼裡笑意却是难隐,分明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咬了咬唇,耳朵开始发烫,目光飘了飘,躲开了他的视线,最后躲无可躲,只能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他迈步走到我身边坐下,床微微一沉。 我的头更低了,只觉脖子也红了起来。 方才的勇气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伸出手指在床褥上无意识的划着。 白皙的一双手伸到了我的腰间,解开了腰带。 然后是外衫,长裙,中衣……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我的脸却是愈来愈红。 他的手偶尔碰到我的肌肤,我的心都会一阵阵颤栗收紧。 将所有外衣除去后,他拉起我手臂,开始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