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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祥的预感

作者:飘荡墨尔本
飘荡墨尔本 我是谁? 我在哪裡? 我說了什么? 虽然都是再简单不過的問題,却沒有人能回答斐一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說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承诺。 今天是他开车子把鸡给撞飞了,又不是鸡飞起来把他的脑子给撞沒了。 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嘴巴君自己强行走在了大脑君的前面。 弄得后脑勺沒有长眼睛的斐一班,說话的时候,压根都看不到自己的脑子在哪裡。 是谁在哔哔眼睛本来就看不到自己的嘴巴和大脑? 斐一班的脑子裡面,出现了好多不同的声音。 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裡面划過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废料。 面对易存章最为激动的期待。 斐一班倒是沒有,像之前面对易茗问他准备哪天再過来考察的时候,那么心虚。 不是易茗的期待和易存章的比起来有什么特别,而是這两件事情的性质,从根本上来說,就是不一样。 锁厂是他能力和兴趣之外的事情。 茶厂就不一样了。 论真正贵族喜歡的咖啡与茶,斐一班不敢說自己世界第一懂。 但怎么也有個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的水平。 他是茶和咖啡慈善拍卖会上的常客,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堪称這方面的专家。 易家村白茶的故事,让斐一班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鲁瓦克咖啡。 在讲故事和商业包装上,鲁瓦克咖啡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喝咖啡的人,不管能不能接受“猫屎咖啡”的本质,也不管会不会亲自尝试,基本都知道鲁瓦克咖啡很贵。 动不动就這儿一個拍卖那儿一個拍卖。 但真要算起来,去原产地买鲁瓦克咖啡,也只是比别的咖啡稍微贵一点点而已。 去多了慈善拍卖会,斐一班闲着无聊的时候,還问過拿鲁瓦克咖啡過来拍卖的人。 做拍卖级别的鲁瓦克咖啡,需不需要特别好的工厂,需不需要特别好的机器。 答案是,和别的沒什么两样,基本都是作坊,靠的主要都是人工。 作坊這种一听就不会有很大规模的地方,能有個一百万的投资,就已经算很好的了。 所以說,只要把故事讲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故事足够吸引人“有爱心”的人,产品能够进入慈善拍卖的序列,那后面的营销,就很好做了。 在這方面,斐一班是绝对的专家。 他研究過很多很多的品牌,看過很多很多的案例。 還发现了好些有意思的营销策略。 比如施华洛世奇。 明明只是人造玻璃,大家都說是水晶。 明明价格就一两千,大部分人却都觉得是顶级奢侈品。 施华洛世奇不仅故事讲得好,還把门店全都选在了真正的奢侈品旁边。 使得這個品牌的档次,比实际价格高出一大截。 這就是品牌营销的力量。 脑子君重新登基之后,斐一班忽然就有了点真正决策者的架势。 “把你们之前签的合同,拿出来给我看一看。”斐一班对易存章說。 十五年前的合同,签得其实也沒有多详细。 尤其是优先续约权。 只要有人出价比刘金洋高,哪怕高一块钱,优先续约权就会失效。 合约在手,斐一班心裡就更有底了一些。 他一边看合同,一边开始算账: “你们那会儿签的合约,是按照一年九万八的价格签的,十五年一共147万,這钱的总数也不多。” “然后就是茶厂的基础设施,水泥厂建的乱七八糟的,什么设备都沒进,厂房倒是勉强還能直接拿来用。” “涉及食品安全的那些东西,比如有机认证什么的弄一弄,再加上制茶的设备,撑死了也就再加一百万的预算。” “再多加個三万块凑整,那也才250,沒多大点事儿。” 易茗不明白,斐一班好好地算着账,为什么非要在247万的基础上加個三万。 明明二四七比二五零要好听,不是嗎? 正常人算账,不是算到刚好二百五的时候,特地加一点或者减一点避开才对嗎? 怎么到了斐一班這儿,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易存章虽然有些不可理解,這肯定不是他现在会关心的细节。 易存章哭丧着脸:“但是那個天杀的刘金洋有限续约权啊,你如果想要,他搞不好会哄抬价格,高到离谱、高到一点利润都沒有。” “這不是好事嗎?”斐一班用反问代替了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易茗那裡现学现卖来的。 “好事?”易存章很是有些不解。 “他随便哄抬一下,我肯定是无所谓的。”斐一班說,“如果他哄抬到一個我出不起的天价,那你们村不就实际受益了嗎。” “受益?”易存章表示不信。 “天价合约,等于茶商把自己的利润都让给茶农,這样的合约为什么不签?”斐一班让村长自己想一想。 “那种无良奸商,不可能有一分钱的让利!”易存章咬牙切齿地說。 “那也是好事,他要是沒有和我死磕到底的魄力,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推鲁瓦克白茶。”斐一班一脸自信地說。 “斐,斐先生,這么大的事儿,您需要和考察团商量商量嗎?”易存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易家村白茶,属于一趟浑水。 他之所以一直首选开工厂,而不是找别的茶商接手易家村的白茶古树,主要就是出于這方面的考虑。 易家村的茶,肯定是好茶,但是产量不高,也沒有什么名气,自由品牌更是从来都沒有過的概念。 這些年,易存章也找過别的茶商。 都說易家村的茶,品质优良、价格合理。 感兴趣的茶商自然不会少。 可是,一听說必须一次性缴足十五年的产量预售款,還必须是在刘金洋的优先條款不能生效的前提下。 一個一個的,就都打了退堂鼓。 這么多年過去了,刘金洋早就从十裡八乡最成功的商人,变成了十裡八乡最臭名昭著的奸商。 像個狗皮膏药似的。 不管是茶农還是茶商,谁沾上谁倒霉。 那些当年沒能請到刘金洋的“沒有脸面”的村,现在一個一個都找到了自己的发展方向。 一年一年的对比下来,易存章才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個罪人。 当众崩溃的次数,也一年更比一年多。 “這种小事情,为什么要商量?”斐一班不解的问。 這一次,斐一班一点吹嘘的成分都沒有。 别的不說。 因为他小时候在学校被嘲笑,最后闹得必须要早早地一個人出去求学。 并不差钱的斐国琛和韩雨馨夫妇,怕斐一班在国外再遭一遍罪,每年打给他的生活费,少說也有300万。 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去最贵的餐馆买最贵的衣裳。 区区茶厂,整個下来,還不到他一年的生活费。 這点钱,提前要一下就行了,压根算不得什么。 不像他心心念念的赛车,售价高达八位数,后面跟的单位還是美元或者英镑。 “是!是!是!我看斐先生年轻,差点忘了,斐先生才是考察团的决策者。”易存章又有了专属于他自己的独到见解。 “這個……”斐一班想要解释一下,又就觉得在现在這种情况下,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以“鲁瓦克白茶”這件事情来說,他确实就是决策者。 就像他解决不了锁厂的事情一样,他的爸爸妈妈也不可能解决“鲁瓦克白茶”的事情。 斐一班只是对锁厂不感兴趣,不是对经商沒有灵感。 等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答应要帮易家村的忙,就发现自己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心。 斐一班在脑子裡面稍微画了一個蓝天,就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可以做,而且也沒有那么难。 如果运营得好,說不定還能帮斐爸爸斐妈妈剩下买赛车发动机的钱。 就算运营不好,怎么也能赚到一個赛车轮胎的钱。 斐大车神一想到和赛车有关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個零部件,都一样会开始兴奋。 “等到无良茶商的事情解决了,我們再看看下一步要怎么合作。”斐一班直接拍板。 他甚至一点都不担心,易家村会拿着他的创意,去找别的茶商合作。 易家村的白茶古树就那么多,产量也就那么一点。 按照常规的推广方式,除非村裡本来就有矿,否则根本做不了品牌。 一般的茶商,也沒有可能花大力气去推广易家村的茶,多半都有自己长期合作的茶叶连锁品牌。 就算真的有人,和他一样,对易家村白茶的回甘有特别偏爱。 也不可能拿到参加慈善拍卖的机会。 在這方面,国内沒几個人,有他那么多的资源。 慈善拍卖品类繁多,像他這种专攻茶和咖啡拍卖的,可谓少之又少。 “斐先生啊!我,我,我……”易存章又开始激动。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要哭嚎還是要给他下跪,总之不管是那一种,斐一班都不想要看到。 在易存章情绪失控之前,斐一班赶紧给他来了一個心理降温: “合作方案和股权分配,回头我会让人拟好,這一次村长记得要找信得過的人,好好過一過合同,别一個坑還沒有出来,又进去另外一個。” 一直默默地听着易存章和斐一班对话的易茗,在听到這句话之后,转头把视线聚焦到了斐一班的脸上,很久都沒有离开。 眼神裡有些茫然,更多的還是探究。 “不怕不怕。”村长直接就想撂挑子了,“這次我才不要参与這样的事情,回头我把合同交给茗娃子,你们年轻人搞搞清楚就可以了。” 斐一班看向易茗一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沒有了茫然,沒有了探究,有的只是一如刚才的浅笑盈盈。 “我們茗娃子可厉害了,我那时候都头脑发热了,最后還能和大家說先不要签合同,就是因为茗娃子对刘金洋有怀疑,要是沒有大家逼着我签约的那個過程,我的脊梁骨肯定都被大家给戳碎了。” 易存章看着易茗,带点询问意味地說:“茗娃子,你那会儿也就才十岁,是不是?” 也不等易茗回答,易存章又接着說:“那么小,茗娃子就是我們村唯一一個清醒的人了,现在长大了更是厉害得不得了。” 這句话,易存章多半是对着斐一班說的。 斐一班不知道要怎么接。 现在的易茗,对他来說,和陌生人并沒有什么差别,非要扯关系的话,那也就一鞋面鸡蛋液的关系。 “村长,您别取笑我,哪個厉害的年轻人,不過年不過节的,像我這样往村裡跑啊?”易茗在出现冷场之前淡淡地笑着回应。 听完這個問題,易存章愣了愣,而后摇头叹息:“造孽啊。” 按照常理来說,两人的這段对话,应该是足够引起斐一班注意的。 可惜常理君今天請假沒来上班。 即便不再是审美对立面,易茗也完全沒有长在斐一班的兴趣点上。 比起和超模八竿子达不到一块儿去的女人,還是至少能够帮他赚到一個赛车轮胎的白茶古树,更能吸引斐一班的注意力。 斐大车神对易茗和易存章的对话兴致缺缺。 干脆拿出了自己快要沒电的手机。 就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机君的电量,从3降到只有1,而后电量直接告罄。 手机君都沒和斐一班商量一下,就直接宣布,自己将在60秒之后自动关机。 韩女士恰好在這时候,又发来一條语音。 易存章和易茗都還在旁边坐着,斐一班不方便直接把语音放出来,就點擊转换成文字。 六十秒的時間,并不够斐一班把韩女士发给她的二十秒语音完全转换。 只看到前面几秒转换出来的一小部分:一一,爸爸妈妈不能去易家村接你了,你 关机前,斐一班注意到了這條消息的發佈時間,和上一條,韩女士說自己和斐爸爸已经在来接斐一班路上,整整间隔了一個小时。 是什么让他爸爸妈妈在开了一個小时的车,在早就已经上高速的情况下,又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 這既不符合韩女士的脾气,也不符合斐厂长的性格。 斐一班的眼皮跳了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分享到: 飘荡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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