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棺材裡
我怕秦白不了解情况,又急着想证明自己不是個什么也不懂的拖油瓶。立刻就小声对他道:“這是偷尸眼,這說明最后的头颅出现了,宋青雅肯定要去追踪了,我們得跟着。要不然让他将女尸给拼完整了,可就不好了。”
等我說完,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为何要說最后這句话?宋青雅将女尸拼完整了,会怎样?
果然,当我說完,犀利哥就意识到了這問題,他立刻问我:“小鸟河,怎么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沒和我說啊?你知道尸姐收集這女尸的目的?”
我忙摇了摇头,說我并不知道,之所以這么說,就是一种推测。
犀利哥也沒逼问我什么,但他意味深长的对我来了一句:“好吧,小鸟河,你要是真的知道些啥,可别藏着掖着啊,我干你這一票,可真不是图钱,你可别阴我。”
我說我哪裡敢啊,這时秦白才高冷的說了句:“五分钟。”
說完,他就下楼去了,他速度很快,转瞬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的视线忙追到楼底下,這才发现,宋青雅也已经带着尸块走了。
我有点糊涂,不知道秦白說的五分钟是啥意思,最后還是犀利哥了解他师兄。
犀利哥說秦白给我五分钟收拾這裡的残局,而他则去追踪宋青雅了,等弄清楚目的地后,他会回来接我們。
也不知道怎的,听了犀利哥的话,我心裡突然就一阵感动,我觉得這秦白虽然看起来冷酷的不行,和宋青雅一样高冷,但他内心還是有暖男特质的。他应该是看出来了我很伤心,而柳岩的死也很可怜,所以他留给了我時間收尸、处理后事,而不是急匆匆的就带我們去追宋青雅。
然后我也沒過多的時間去伤感,我忍着内心的酸楚,在犀利哥的帮助下,就将柳岩的尸首给拼接穿戴好了。
說实话,当时我心裡真的难受得不行,我觉得是我害死了柳岩。因为柳岩如果沒有骗我的话,那么就是我主动来找她,最后還带她去什么千家坟的。
要不是我這么做,我們就不会碰到那女鬼,那么胖子就不会死,杨超也不会死,柳岩更不会死……
越想我心裡越是酸楚和不解,柳岩早就成了我生命裡的過客,我怎么会突然找她?而且既然去千家坟不是旅游,而是为了帮柳岩解身上的什么绝嗣蛊,我又为何要带上胖子和杨超,還有柳岩的闺蜜陈圆圆?是单纯的想带着些伙伴,還是還有别的什么目的?
一系列之前我一直沒有提及,甚至有点回避的問題在我心头升起,压得我喘不過气来,同时又激起了我强烈的探知欲。
我暗暗决定,哪怕是死,我也一定要弄清這一切的来龙去脉。
之后我就和犀利哥将柳岩的尸首给运到了别墅的院子裡,就是之前放鬼婴的那個坟墓,那裡写着爱女柳岩之墓,沒想到這一切都成真了。
小心翼翼的将柳岩埋进去之后,我還是有点接受不了這事实,呆呆的坐在坟土裡,久久回不過神来。
犀利哥给我点了根烟,還安慰我:“小河子,你也别难過了。這女娃子命是苦了点,但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轮回皆有道,她本就不该活在這個世上,已经多活了二十年了,倘若再持续下去,指不定有更大的天谴。”
我叹了口气,然后就准备站起来,可刚直起腰,我视线不小心看向了坟头上本就存在的那面镜子。這镜子之前就吓了我一跳,而這一次是彻底把我的魂给吓掉了。
从镜子裡,我看到在我和犀利哥的身后,還站着一道人影。他面色乌青泛黑,眼球却白的吓人。
我刚要开口提醒犀利哥,這玩意就如鬼魅般朝我扑了過来,一下子就将我给扑倒了。
他压在我身上,我這才看清了他的脸,令我意外的是,我认识他,他竟然是柳岩的白发老爹。但此时的他早就沒了人形,他全身泛着青光,甚至還长着无数根青色的毛。
犀利哥這时也发现了他,他忍不住来了句:“娘勒,僵尸?這老头死了才沒多久呢,怎么就长了尸毛?”
我忙对犀利哥道:“小爷,别說话啊,快救我。”
犀利哥刚要過来,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道异常高冷的声音:“孽畜,滚开!”
是秦白的声音,他话音刚落,這老爹突然就吓得松开了手,然后滚到了一旁。
秦白立刻赶了過来,他直接单手压住了這老爹,然后用细长的两根手指,沿着他的喉咙捋了一遍,很快我竟然看到一黑色的甲虫从老爹的嘴裡爬了出来。
而当這甲虫爬出,柳岩老爹身上的尸毛就不见了,他也重新变回了正常的尸体。
我吓得咽了口口水,忙开口问道:“什么虫子啊,這是怎么回事?”
不待秦白說话,犀利哥就抢先道:“尸僵虫,肯定是宋青雅搞的鬼。她想用這虫子把這老头变成僵尸,好困住我們,不让我們跟踪她,得亏他尸毛還沒长齐,尸气也沒完全聚拢,刚好被师兄察觉到了,要不然我們得吃大亏,這娘们花样也真多啊!”
而犀利哥說了一大堆,秦白却淡淡的說了一個字:“错。”
犀利哥也不尴尬,居然還厚着脸皮问秦白:“啊?那是怎么回事?”
秦白沒有回答,他只是用一把匕首剖开了這尸虫,很快我就发现他从虫子的肚子裡取出来了两缕头发,這两缕头发纠缠在一起,一长一短。
這时,秦白扭头看向了我,他說:“這头发是苏河和柳岩的,柳岩和父亲合葬在這活墓裡,而尸僵虫藏在她父亲的肚裡,這是在下蛊,绝情蛊。以后苏河只要对别的女人动心,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柳岩,這会让他的情绪变得悲伤,很难再和别的女生产生纠葛。但她沒有想到柳岩老爹居然会诈尸,所這才会暴露。”
听到這,我就是一愣,寻思宋青雅這娘们也忒狠了吧,老子又沒惹她,她干嘛要這样对我?难道是觉得柳岩可怜,想给她個归宿?可就算是這样,她也不至于這么对我啊,我還年轻呢,不可能以后就不找老婆了吧?
心裡很不爽,不過很快我猛然就想起了之前从铜镜裡,看到的宋青雅和表妹的对话,她让表妹不要对我产生任何情感。于是我立刻就反应了過来,她這怕是为了保险起见,主要是防着我和张灵呢吧?
我顿觉好笑,我心說表妹才八岁,這宋青雅也不知道是想到哪去了,我就算是和那女鬼在一起,也不可能和表妹啊!
然后我就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這事,而是问秦白有沒有追上宋青雅,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白沒做出正面回答,只是很高冷的說了一個字‘走’。
然后我們就跟着秦白离开了這裡,一口气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时,我們才快到目的地,当时我已经气喘吁吁了,而秦白和犀利哥却呼吸均匀,這让我知道了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我們来到的是郊区的一個村子,刚到這,我就听到了唢呐敲锣的声音,還有人的哭声,像是在举办着丧礼。
果然,走近了些之后,我就看到不远处真的搭着棚子,還有很多人,他们在参加一场丧事。
当时我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我寻思不会是晚了吧,柳岩的那個闺蜜陈圆圆已经死了?都举办葬礼了?
我忙将目光投向葬礼中央,然后就看到一個长得非常秀气的女人跪在灵堂前,上面的遗照是個老者,应该是這女人的父亲。
這個秀气的女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照片上的那個陈圆圆,感觉她长得比照片上還要有灵气。
我先是松了口气,好歹人還沒死,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再死人了。然后我又感觉挺晦气的,這一上来就碰到葬礼,也不知道陈圆圆父亲的死,和女鬼有沒有关系。
正想着呢,我的视线已经转到了人群的角落,我看到了宋青雅,表妹张灵也跟她在一起,显然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张灵被安排到這裡了。
這时,秦白却突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口說道:“灵堂的棺材裡不是她父亲的尸体,而是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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