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床底
這個高冷女人一露面,一开口,气场完全碾压,让我不敢說话,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一旁的犀利哥,只见他此时也歪着眼打量這女人,看起来似乎挺忌惮的。
于是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一跳,這女人如果不是鬼的话,会不会就是犀利哥口中的那個赶尸人?是她将胖子尸体赶過来的?
一想到胖子的惨状,于是我忍不住就开口对這女人问道:“你,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我刚說完,犀利哥却突然跳過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拉着我就往反方向跑。
等我反应過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拉了十几米,這一次我們沒再遇到鬼打墙,直接就快走出這片树林子了。
我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于是一把挣脱掉犀利哥的手,问他:“小爷,你拉着我跑啥?有啥不对劲的嗎?你不是說用什么灵埙可以驱逐怨气嗎,怎么我們差点被害死了?是那女人救的我們?”
犀利哥沒有回答我的全部問題,他只是心有余悸的扭头看了眼那女人的方向,然后对我說:“小伙子,你可知道那女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然后蛮期待的看向犀利哥,结果這货說他也不知道,当时我真想上去扇他一個大耳光子,逗老子玩呢。
不過就在這個时候,犀利哥突然甩了下他那飘逸的长发,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說:“虽然我不确定她是谁,但我可以猜到,那娘们身上有很强的尸气!”
听了犀利哥的话,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忙急切的问他:“小爷,啥意思,那美女不是人?是尸体?”
犀利哥摆了摆手,說:“那倒不是,她应该是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才尸气重,联系到她刚才展现的能力,以及我曾经听過的一些传闻,我怀疑她可能是传說中的尸姐宋青雅。”
尸姐宋青雅,我从来沒听過這個名字,我问犀利哥她到底是谁,犀利哥說告诉我也不懂,我只需要知道這是一個极其厉害,而且让人难以看透的女人就行了。
犀利哥還說這女人专门帮尸体查清死亡真相,她应该是盯上這件事了,我們绝不能插手得罪她。
虽然我心有不甘,但最终不得不和犀利哥离开了。
然而当我們刚出了小树林,犀利哥却突然带着我绕到了一旁的一颗树旁停了下来。
我问犀利哥咋不走了,犀利哥伸手敲了下我脑袋說:“小伙子,tooyoung!真以为小爷我要走?刚才我那是故意說给那娘们听的,现在這位置她已经察觉不到我們的气息了,我自然是要看看這女人要搞什么名堂了!”
我寻思犀利哥真是個老狐狸啊,然后忍不住就朝宋青雅那边看了過去。
此时宋青雅背对着我們,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依旧感觉得到她那清冷的气质。她撑着青伞,青伞上方不停的有黑色的怨气想要吞噬過来,但都被這把伞给挡住了。
突然,宋青雅玉手一翻,将青伞给收了,然后她取出了一個犀利哥刚才拿出来的灵埙,将這埙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伴随着灵埙发出来的清响,那黑色的怨气竟然一丝丝散了,但并不是凭空消散,而是很有规律的钻进了那颗歪脖子树底下。
当怨气全部消失后,宋青雅突然冷冷的說了句:“出来吧!”
我吓了一跳,寻思宋青雅跟谁說话呢,不会還有個我看不到的鬼吧?我不是抹了牛眼泪了嗎?
正纳闷呢,犀利哥突然一脚踹在了我屁股上,踹完還揪着我耳朵說:“你說你吧,我拉你走你不走,還偏要留着看什么美女,被发现了吧。走,我們去给人家道個歉,然后就走。”
我又不傻,顿时就反应了過来,原来是我們暴露了,宋青雅在叫我們出来。我沒好气的瞪了犀利哥一眼,心說這货也沒想象中的厉害啊,明明說不会被发现,還是暴露了。而且丫的還蛮猥琐的,将责任全推到了我身上。
很快我就被犀利哥揪着耳朵来到了宋青雅身边,犀利哥挤着笑对這女人說:“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沒看到啥,咱井水不犯河水,這事我們也不会插手,现在给你道個歉,沒事的话我們就走了。”
然后犀利哥就拉着我准备真的走,可宋青雅却冰冷的說着:“既然来了,就帮我做件事吧。”
犀利哥问她啥事,她让我們把树底下给挖個坑。
犀利哥真挺忌惮這女人的,最终我們照办了,犀利哥還给了我一把小铲子,于是我两就飞速的挖着。
挖着挖着,我手中的铲子突然咔擦一下像是刨到了什么东西,我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抠,而当我将這玩意从树底下拉出来时,我整個人都惊恐了起来。
我竟然挖出来了一條人腿!
正毛骨悚然呢,犀利哥好像也挖出了啥玩意,只见他将手往坑裡一塞一拉,竟然很快也拖出了一條人腿,显然跟我挖出的這是同一個人的。
当时我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树底下怎么埋着断腿,于是我就扭头看向犀利哥,此时他死死的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而就在這個时候,我耳边突然掠過了两道影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两根红绳子,這两根红绳犹如灵蛇一般飞向了我們挖出来的人腿,以极快的速度将人腿给绑上了,紧接着红绳就拖着這两條腿走了。
而红绳的另一端则被宋青雅握着,是她拖着這两條腿在走,看来犀利哥說的不错,這女人果然喜歡和尸体打交道。
拖着人腿走了两步后,宋青雅突然扭头看向了我,她那眼神很冷漠,像是在哪见過一样,她用一贯冰冷的口吻重复了之前說過的那句话:“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插手這件事。”
說完,宋青雅就拖着人腿渐渐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呆呆的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中很是迷茫,這时犀利哥拍了下我的屁股,然后对我說:“小子,看啥呢,這女人可不能惹,她說的话你可得记好了,插手這件事真的会死的。”
我问犀利哥:“到底啥事啊,真不知道我兄弟究竟遇到啥情况了,到底是谁杀了谁?”
问完,我突然想到了家裡的断手,以及刚才的断腿,于是我立刻对犀利哥道:“小爷,我想到了,你說我家裡的断手和刚才那断腿会不会是同一個人?你說的应该是真的,真的有個人被杀人分尸了?尸块還藏在了不同地方?”
犀利哥点了点头,說:“是的,按目前情况看就是你那胖兄弟杀人分尸,而且从刚才那两條大长腿来看,被杀的還是個身材极好的女人!”
我有点不愿相信,而事实似乎就摆在眼前,但我真的无法想象胖子为啥会干出這么凶残的事。
正不解呢,背后吹来了一阵阴风,由于之前我后背早已被汗湿透了,所以脊背冰凉冰凉的。
刚想伸手抖抖衣服,我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后背不仅冷,甚至還痒痒的,就像是有個舌头在舔我一样。
我瞬间就身体僵硬了,下意识的就要扭头去看,不過就在這個时候,犀利哥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然后猛的就拉着我往树林外跑,边跑他边对我說:“千万别回头看!”
我当时都吓尿了,也沒敢扭头去看,浑浑噩噩的就跟着犀利哥出了這片树林,而等出来后刚才那种被舔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口水,问犀利哥刚才是咋了,他摆了摆手說:“也沒啥,就是這地方太阴了,很容易招脏东西,而且敢来這地方的都是特别邪的,也不知怎的,我发现你体质好像有点特殊,刚才就差点被撞魂了,我现在带你出来,就沒事了。”
我不知道撞魂是啥意思,只是冲犀利哥感谢了一下,然后他就送我回去了,在我家小区门口,犀利哥突然跟我說:“小伙子,我們无缘啊!由于那尸姐的出现,這事我是真不敢插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看得出来犀利哥這次很严肃,虽然很难過,但我也知道留不住他,只好无奈的看着他。
而他则很快拍了拍我肩膀,继续說道:“不過你也放心好了,那尸姐看样子不想你死,她让你妹妹用她的姨妈巾,放在你家衣橱裡,显然是为了镇压那断手,要不然你可能早死了。而你家现在也沒脏东西了,所以你安心回去吧,只要你听从那女人的话,别插手這事了,一切应该会风平浪静的。”
說完,犀利哥就潇洒的甩了甩长发,扭头走了,也沒给我把钱退回来。
我一個人愣在小区门口挺久,回想着刚才在小树林,宋青雅似乎确实又救了我一次,所以這女人应该的确不想要我的命,然后我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我就回家了,我决定当做什么也沒发生過,因为胖子的死,我确实沒能力再去管了,只要這事别再把我牵扯进去就是万幸了。
回去后表妹应该已经睡了,我也沒敢去多嘴问她,因为她在我眼中已经不是普通小女孩了,能和尸姐打交道的角色能是小孩?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躺了约莫一個多小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刚睡去沒多久,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于是我立刻惊醒了過来,忙开口问谁啊,是不是张灵,因为家中除了我就只有表妹了。
但是那人沒理我,只是继续在那敲着,‘咚咚咚’的响。
我恍恍惚惚的就想去开门,可当我的一只脚刚迈下床,我整個人却突然毛骨悚然了起来。
因为我這才意识到一個問題,刚才我听错了,這咚咚咚的声音,不是敲门声,而是床底发出来的,就像是有人在拿脑袋狠狠撞我的床底!
我吓得一個猛子就跳下了床,然后大喊着:“谁,谁在我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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