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大师
林岩看着存折上可怜的几千大圆不由仰天长叹。要說他家世代传承的风水绝学可绝不该如此清贫,可祖上有祖训,给人算命看风水泄露天机,是要耗费自身福源的,所以收益必须捐出八成,方能积攒福德泽被后世,這也被称为积阴德。
這事還真是不信不行,到林岩這一代已经是第七十三代,林家七十三代单传,而且寿数越来越短。他的爷爷只活了三十六岁便遭遇劫难横死,他的父亲更只活了二十七岁。
想到父亲林岩更加是掩面长叹,原本家裡還小有资产,就算他這一辈子什么也不干也不会为衣食发愁。
可偏偏在他三岁的时候母亲重病,花去家产大半也沒有保全性命。最后含恨而终。到他七岁那年,他父亲接了一单阴宅生意,结果得罪了对头被人下毒。
虽然凭借一身本领保住了性命逃回家中,却已经气息奄奄,最后耗尽家财還是无力回天,就這样林岩成了孤儿,守着這所老宅艰难度日。
林岩還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林家世代都有一户管家,管家姓孟为林家持家足有七十代。
這不,孟管家已经来了,林岩管這孟姓老者叫孟爷,因为他的年龄高,也因为他的辈分高。
他可是林岩爷爷的管家,算起来已经侍奉了林家三代。
“少爷你该看书了。”老人一如既往的督促着。
“孟爷,您說我這日子怎么就過的這么惨淡?”“少爷這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事。”“那我应该考虑点什么呢?真要到吃不上饭的时候才该考虑這些嗎?”
听到這话孟管家喟然长叹:“哎,說起来也不怪少爷,少爷你是天人之资,生而早慧,三岁读诗,六岁行文,但凡過目即刻成诵,当年你父亲可是沒少夸你呢。”
见林岩沒有說话,孟管家继续說道:“可惜你父亲因为一时意气与人相争最后落得横死的惨境,哎,說起来也是苦了少爷。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有少爷吃穿,所以你還是抓紧時間看书吧。”
“孟爷您這日子也不宽裕吧,我小叔早两年结婚的时候,我记得你還四处举债呢。”对于林岩這话孟管家报以呵呵一笑。
林岩不由眼珠一转继续說道:“孟爷您看啊,祖训說看风水的收入要散去八成积德行善,现在您是穷人,我把钱捐给您不也算是积德行善嗎?然后您再管我吃穿,我不也心裡踏实?要不然的话,我這心裡实在不落忍啊。”
“少爷,這法子你就别想了,這不和祖训,你還是快点看书吧,上次给你的几十本书你都看完了嗎?”孟管家脸上不悲不喜,仿佛這世界已经沒有什么事能够打动他,更何况林岩這十六岁孩子的小心思?
“看再多书又有何用?”“怎会沒用?少爷一定還记得你父亲临终前占卜的一卦吧。”听到這话林岩不免浑身一凛,顿时气结。他怎么会忘记?
当年他父亲因为毒发难以控制,心知必死,便横下心来用自己所有寿元为代价为儿子起了一卦。
结果算出林岩寿数仅有二十一岁。除非在此之前能有转圜,否则依然是不得善终。原因便归结为林家七十余代皆看风水泄露天机,累及后代难以全寿。
這也就是孟管家天天督促林岩看书的原因。希望他能从古籍当中找到办法解决林家血脉之困。即使不能解开困厄,也希望他能多绵延几個子嗣,以免林家断后。
“哎!”林岩长叹一声,不再說话,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古籍翻看起来。孟管家见了不由满意一笑退身离开。
见老管家离开,林岩浑身都一下放松,正想找点别的事做,却不想老管家突然又走进来說道:“少爷這几天看的什么书?又看得如何了?”
“又要默书?不是吧!”“要得!要得!”“我在看玉尺经。”林岩抬头看了孟管家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书合上背道“常考寻龙之法,首看龙气之盛衰,”
“第三段。”“人丁实系于长生,财禄必根于官旺。”
“第八段。”“小赦文进,则贡福于小男。”“好好,少爷都背下了。”說完孟管家反身出了房间。
林岩手捂着书探身观察良久這才放下心来。急忙从抽屉裡取出另一本翻看,可刚打开书還沒看上两眼,孟管家突然又走进来說道:“少爷。”
“啊,孟爷,您走路怎么都沒声音的?”“少爷,我来是想提醒你,今天邻居老张给介绍了一位恩主,要你帮忙看看家宅。”
听到這话林岩顿时来了兴致,将书扣在桌上站了起来道:“恩主什么时候上门?”“看這时辰怕說话就到了。”
此时老巷中几人正朝着林宅行进。老张正殷勤的跟一人說着:“說起這位林大师那可绝不简单。”
“您几位也许不知道,林大师出生的时候,天上霞光万丈,最后那霞光呼啦一下子就落在林宅裡,然后林大师便降生了,這镇上人都說,這是吉人天相,了不得嘞。”
“林大师一下生那就是含着符咒降生的,换句话說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嘞。生下来沒出百天便可作诗,三岁就能通读古文,八岁那年還出過诗集嘞。”
“我记得是九岁那年,林大师就发表了一篇易经,還接受過大报纸的访问嘞,了不得!”
老张唾沫横飞的說着,但听者却并不为意。旁边一個保镖更是冷哼一声:“易经是文王写的,孔子做的注,這些我都知道。”言外之意是在质疑老张說的话。
“对对对,我說林大师发表了一篇易经的论文嘞,你也知道?”老张对這些不咸不淡的质疑根本不放在心上。
更加眉飞色舞的介绍着林大师的丰功伟绩,“林大师后来上学了,小学只读了一年就顺利毕业,然后就是中学高中,十三岁就高考,便得了我們镇上文科的状元嘞!据說那分数都够清华的大学了。”
“這還沒完,第二年他又高考,结果又得了理科的状元,這回更不得了,是北京的大学嘞。這要是放在古代這是什么?這就是皇上开皇榜的进士嘞!”
“還不止如此呢,他用一年半時間就学完了课程,要求毕业,结果学校說什么上课不够数不合规矩,所以不让毕业。”
“林大师那是天上文曲星,别說是大学就是那些什么博士学的一年也足够读下来的,我看那半年多半也是用来玩耍了。”
“学校說不给毕业,林大师根本沒当回事,就是一笑,您想那一张纸对他来說算得什么?大师那学问?那可是开皇榜的进士嘞!”
“呃?到了,到了!就是這家,”說着老张上前敲门,“孟大爷在家嗎?我给大师介绍一位贵客来。”
孟管家开门随即扫了一眼便不由眉头微皱,只见来的這几人面带煞气,显然都不是善类。
特别是为首一位,面皮黄蜡身材瘦小,老鼠须母狗眼,這也就算了,偏偏头上還顶着几绺萝卜缨子头,发色焦枯显然是耗费心血過甚所致。
此刻老鼠须正用两指轻轻的搓着他的胡须上下打量着孟管家。
反观孟管家,一头斑白的头发在头顶绾起,用一根竹簪别着,泛着红润光泽的面庞配上三绺花白长须,一身灰白散服宽大飘逸,再衬托他高瘦的身材,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這样的卖相不是大师真是屈才,也难怪老鼠须误会。“您就是那位大师?我是……”老鼠须急忙上前自荐。
“呃,我是林大师的管家,您称呼我老孟就可,几位贵客請随我来。”孟管家头前带路,将人引进中堂。
堂上林岩正坐在八仙桌太师椅上斜眼看着书,满脸的高深莫测,但配上他的年纪,便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的故作高深。但他自己却觉得自己這范拿捏的恰到好处。
老鼠须上下打量一眼林岩,虽然坐在太师椅上,但以他多年揣摩人的经验還是能够看出,這少年身高不過一米七,体型偏瘦,在南方也是瘦小类型。
再看面容,不算英俊,倒也不算难看,给人感觉很是平常,倒是剑眉郎目透着几分灵气。
怎么看這都是一個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不由略带恼怒的跟老张說道:“這就是你介绍的大师?這也太年轻了点吧。王总可是拜访過不少名家,可都沒能如愿。”
耳听质疑声,林岩不由眉头一皱,轻轻将书放下,抬眼大量一二,随即說道:“闻道不分早晚,修行无论老幼,這位先生既然来了何不听我一言?”
老鼠须听到這话不由笑眯着眼不言不动,等着林岩接下来的话。
“這位先生应该不是正主,只是一個跑腿之人。”“不错。”老鼠须也不隐瞒。
“观您面相,有四字相赠,遇贵同泽。”听到這话老鼠须来了兴致急忙问道:“噢?大师這话怎么讲?”
“呵呵,這位先生天生骨骼轻奇,面带诡灵精气,定然是一位足智多谋之士。不過三十岁前却颇多坎坷,碌碌无为三餐不继,這不過是世俗之人沒有识人慧眼,埋沒了先生的才干。”
這小小的马屁拍的不着痕迹,让老鼠须浑身一抖,仿佛身高都拔升了三寸,显然很是受用。
“大师您接着說。”老鼠须已经提起了七分精神,单单一见面就能說出這番话,可见相认之术不凡,已经容不得他有丝毫轻视了。
“您三十多岁遇到了一位贵人,当时贵人落难,您给他出谋划策這才让這位贵人浅龙归海,成就此生大富大贵,而您也凭這借来的贵人之气一酬所长,倒也分润了不少贵人的福泽。”
“妙啊,您真是一位大师,我谢某人算是服了您了。”老鼠须抚掌叫好,“不瞒您說,来之前我這心裡還直打鼓,我不是轻视大师您,只是觉得這风水之事,沒有個几十年的钻研不成。总是要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才算的准些。”
“今天一见大师,我服了,您真是太神了,单单看我两眼就能看出我這半辈子的命运,您再给我看看,看我這后半生富贵如何,能活多大岁数?”
“孟爷,既然恩主上门,我們也不能失了礼数,给几位上茶。”林岩并不接话,只是招待几人落座。
老张在旁悄声对老鼠须說道:“我說谢总,您這就有点不懂规矩了。”“怎么?”“大师出手岂是白看的?再說一事归一事,大师轻易不出马,每個月只断一家风水,您說是要给您看還是给您家那位王总看?”
“呃呃呃,是我不懂规矩了,抱歉抱歉”老鼠须很是不好意思,眼神中带着几分局促道:“大师,今天我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但說。”“蛋說?”老鼠须一时理解不了但說的意思便显局促,“我家王总富贵多金,可就是膝下无子,不单无子连個闺女都沒有,這次来是求大师帮忙,看能不能让我們王总夫人怀上個一男半女的。”
听到這话林岩不由一惊,随后脸上一红,道:“這事要我帮忙?有点不大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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