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道 作者:血红 大中小 按→键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刚刚被冻僵,然后又被热水猛的激醒,這些来历各异的**一個個哆嗦着缩在了地上,只觉四肢百骸中一阵阵的酸痛刺骨,好似有一根根又冷又热的细针不断的刺进自己的骨髓裡去,說不出的难受。 一個应该有六十开外,银色的长发充满了贵族气质,身上的燕尾服也是华贵异常的老绅士气极败坏的朝着天空吼叫了几声。林逍诧异的望了那老人一眼,摇头道:“你說的是人话么?抱歉,我听不懂你们山精水怪的语言!”這個银发老人有着**的鼻梁、深陷下去的眼眶和碧蓝色的眼珠子,虽然林逍已经明白,這种人其实也是普通的人类,但是他還是宁愿相信,他们是山精水怪修练成人形。 所以,当這個老绅士用自己的母语对林逍进行强烈的抗议时,林逍的态度也不怎么客气,很粗暴的用一道细细的闪电還以了颜色。 电光将老人的头发电得一根根立起,流窜的电流顺着地上融化的积水传递开,老人身边的十几個**的身体同时跳动着,从嘴裡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叫骂声。老人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至理名言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很干脆的一**坐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嘴巴。 林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地上這些**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其复杂的心情变化,但是不管他们心裡在想什么,不管他们是震惊、是恐惧、是惊喜還是其他的什么,其中都有一种识实务者为俊杰的觉悟。林逍点出的那一道电光,充分的解释了什么叫做杀鸡给猴看。 “抱歉。我贫道 林逍对自己的称呼变了几下,最终他终于确定了自称。 “本尊不知道,你们居然在昆仑山中寻找本尊。” 林逍觉得,既然他传承了陨界之主的道统,那么,干脆就连他的自称也继承了吧。 “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天,本尊居然不知道,你们在昆仑山中寻找本尊。” “不用吃惊。”林逍眯着眼笑着,笑吟吟的对那些脸部肌肉同时起了某种特定变化的俘虏笑道:“你们要追查地,昆仑山产生异变的源头,就是本尊!本尊用法术攻击了一座山峰。山峰的禁制对本尊作出了反击,這才产生了你们所察觉的异变。” 赵风以及所有被林逍师徒俘虏地**同时惊呼了一声。脸上表情各异。他们地眼神变得渐渐炽热起来。他们用一种守财奴盯着自己宝库地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林逍。林逍很讨厌這种裸地贪婪地目光。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一点。天空连续降下了九道极细地电光。将十几名眼裡地贪婪最为浓烈地金发碧眼地**电得呼天喊地地在地上抽搐翻滚。 “不要用那种目光望着本尊。本尊不是赤身地美女。也不是用纯金打造地神像。你们地目光。本尊不喜歡。” 林逍邪异地笑了几声。轻轻地弹动着右手五指。就好像他在轻弹无形地琵琶琴弦。 “本尊知道你们来這裡。是为了好处。你们想要好处。”林逍地嘴角扯了扯。眼裡突然闪過一片深邃地幽光。他地声音变得飘忽不定。有如自深埋地下地棺木中传来地死人呓语。他轻轻地說道:“本尊可以给你们好处。当然。你们要给本尊出点力。你们可以为了一個虚无缥缈地目标在荒山野地裡浪费半年地時間。那么。你们就为了本尊。再浪费点时日。也沒什么关系吧?” 随着林逍飘忽地声音。九百多名俘虏地目光都变得迷离朦胧。林逍地声音有如一個黑洞。要将他们地灵魂和意识全部抽进去。剥离他们地自主意识。令他们成为惟命是从地傀儡。 林逍地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他沒想到。他以元婴初期地修为发动這门名叫蝶梦地邪法。想要一次性地催眠九百多人。居然是如此地困难。這些人当中。很有一些人地精神力比常人强大了百倍以上。其中甚至有一個独目**地精神力。比之金丹期地修士也来得丝毫不弱。林逍等于是同时要击溃九百多人地精神力。這個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突然,那独目**发出了一声尖叫,他独目中爆发出一圈碧绿地幽光,他地全部精神力量化为一柄无形的利剑,狠狠地刺向了林逍。 分心同时催眠九百多人的林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那**孤注一掷的攻击居然直透林逍识海,狠狠的和林逍的元神对撞了一击。 林逍的元神受到了细微的撼动。林逍的脑筋略微一晕。独目**却瞬间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精神力,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逍诧异的望了那**一眼,本来就是初次施展的蝶梦邪术不是很精熟,法术突然中断。原本狼狈的倒在地上的俘虏们爆起,各色枪械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他们手中,密集的弹雨**的倾泻向了林逍。 就连那被雷电打得在地上抽搐的银发老者和十几名金发碧眼的**,也都从腋下掏出了枪械,动作丝毫不比身边人慢的对林逍开火。 白季乐第一時間趴在了地上,弹雨打得他身边土星点点,却奇迹般沒有伤到他一根毫毛。 林逍则是张开嘴**一道青光,青光缠绕全身,无数弹丸飞来,尽被剑光绞成了粉碎。 “你们,实在是不知好歹!” 努哼了一声,林逍念了一声咒语,天空再次翻滚起团团乌 九百多人同时呐喊一声,撒腿就朝四面逃窜。 林逍双手掐住雷诀,乌云中积蓄的无数道雷霆就待朝地面轰击。這一次,他决定用雷电劈死几個俘虏当作威慑。 一道黯淡的剑光突兀的自远处一座大山的山腰处朝林逍袭来。 一個苍老的声音远远的喝道:“前辈何必和一干俗人计较?上天有好生之德,前辈還是放過他们吧!” 林逍一惊,随之大喜。 “道友来得好晚!”林逍放声大笑,右手朝后脑勺一拍,一只黑色玄气组成的丈许方圆大手自脑后呼啸而起抓向了飞来的剑光。大手外缠绕着刺骨的寒气,所過之处空气中荡起了一片片幽蓝色地波纹,空气被冻结。洒下了一丝丝蓝色的雪片。 黯淡的剑光被林逍元神所化的大手轻轻一握,啪啪几声脆响,剑光一敛,一柄长有尺许的短剑在大手中跳动了几下,寒气一侵,短剑上附着的一缕心神被寒气驱散。远处山腰上站立地那人闷哼一声,双足一顿就沒入了地面。 “道友来了,却为何急着离开?莫非嫌我林逍待客不周么?”正主儿出现,林逍再也沒有心思理会赵风等一干猎人,他放声大笑着,脚下踏着一朵白云冲天而起,朝那人消失的地方**而去。正趴在地上的白季乐也大叫了一声,不管不顾的再次架起长刀,一道黄光带着银色光纹急速飞起。摇摇晃晃的跟在了林逍身后。有了两次撞山的经验,白季乐這一次却算是飞得四平八稳。 那些被林逍俘虏的人发出了几声诸如上帝、佛祖、神啊之类的惊叹,死死的望了林逍和白季乐一眼。又有人飞快地掏出相机对着凌空飞行的林逍师徒拍了几张照片,随后一群人撒腿就跑。 林逍双眸中透出幽幽碧光,目光直透地下数百丈深,将那名身穿暗蓝色粗布道袍,在地下施展土遁急速逃逸的道人地身影看得是清清楚楚。他呵呵笑着,一缕真元**一线笑声直透地腑:“道友何不暂且歇歇?本尊并无恶意!” 正施展土遁逃逸的道人根本沒空功夫理会林逍。他的土遁之法显然并不是太精湛,遁行时速度缓慢不說,若是碰到了地下的山石、山棱等物,還得小心翼翼的避开這些石块以及一些树桩、草根。前进的速度就更慢了。在林逍看来,他的土遁之法也不過比常人奔跑略快一点而已。林逍再次大笑道:“道友留步,留步,本尊对道友并无恶意,還請道友留步!” 道人突然在地下停住,他双手在胸前结了一個印诀,**的跺了跺脚,从嘴裡**了一道血雾,他的身体突然笼罩在一层黯淡地血光中。他在地下穿行的速度瞬间变快了十倍不止。林逍呆了呆,摇头道:“本命精元加快遁法,道友何其不智?嘿,嘿嘿,還請道友留步!” 林逍紧紧的盯住那正在地下急速穿行的道人,右手指尖一缕电光闪烁,他手指一点,天空突然轰下了数十道雷霆,准确的轰在了那急速逃窜的道人附近的地面。巨响声中。地面被天雷轰开了数十個巨大的窟窿。那道人却无比幸运的自那狂暴地天雷轰击中脱身,有如受惊的老鼠一样继续朝前奔走。为了加快遁逃的速度。道人再次**了两口精血,他已经在地下化为一道红蓝色的幽光,有如飞坠的流星一般,朝着昆仑山更深的山区前行。 摇摇头,林逍笑了几声,他手一挥,空气中无数水汽汇聚起来,一团翻滚的乌云掩盖了他和白季乐的身影。乌云**着冲上了高空,遥遥的缀在了那逃窜地道人身后。在地下急行地道人又朝前奔走了数十裡,在一座大山脚下突然探出了头来,朝着四面张望了一阵。 林逍施展洞幽神目,将那道人的面目看了一個清楚。這是一名白发白须,发须打理得干干净净无比整洁,身上粗布道袍虽然破旧,却也是缝缀得很是整洁、浆洗得一丝不苟地老道。老道的面容粗陋,看起来不甚精明,朴实的容貌却有如山间的大石,厚重踏实,自然有一股独特的韵味隐藏在那厚重的石头内。 老道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林逍的身影,他迫不及待的从地下钻了出来,双手撑在了膝盖上,**的喘息了起来。 “三清道尊在上,老道今天差点飞升。”老道叽哩咕噜的咕哝起来:“這位前辈好吓人的修为,老道也算是修为有成了,飞剑居然被他一把抓住。可怜老道我百年苦功好容易萃炼的神兵哪!唔,那雷霆好生吓人,若非老道师门也有传授避雷地灵诀,怕是” “唔,可惜了老道的飞剑哪!”老道心痛得差点沒滴下泪水来,他叽咕着摇头道:“不成。得請师叔出手,将飞剑夺回来,否则百年苦功哪!”**的跺了跺脚,老道這次沒有施展土遁,而是在**上拍上了一道灵诀,步履如风的朝前奔去。 林逍就站在老道头顶上的乌云裡,笑吟吟的看着老道在那裡长吁短叹。听得老道要求师门长辈出手夺回他地飞剑,林逍這次反而不急着抓住這老道盘问了。林逍就這么跟着老道朝昆仑山更深处行去。 老道朝前奔走了数百裡,直到日头西落、明月东升时。他才在一個山谷的入口处停下了步伐。老道足足奔走了五個多小时,累得是浑身大汗淋漓,汗水将他的长发、白须都弄得**的。不时有汗水珠儿从发须上滴落。他身上的蓝布道袍也被汗水染成了酱紫色,老道站在山谷口,干脆将身上的道袍脱了下来,胡乱的扭成了一团拎在了手中。 长喘了几声,老道又朝四周望了望,侧過耳朵仔细的聆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善哉,善哉,看来那位修为惊人的前辈果然沒有追上来。嘿。老道的土遁之术最近還是很有进展,否则怎能甩开那位前辈呢?只可惜,老道三口精血,這可是九年地苦功哪!”心疼得脸蛋都抽搐成了一团,老道用手上的道袍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就這么光着膀子走进了山 山谷入口处摆放了九九八十一块巨石,巨石布成了一個九宫八卦阵图,巨石内隐隐有一缕极其晦涩的法力波动传开,令得這個阵图有了一些防止野兽、毒虫窜入的效果。林逍瞥了一眼這阵图。不由得又大力的摇起了头。白季乐很凑趣的问道:“师父,怎么,這阵图?” 林逍含笑点头:“马马虎虎,不怎么出色。“那是,师父您是什么人物啊?”白季乐的马屁顿时拍了上来:“就這個山沟沟裡土包子道士,他们能摆出什么高明的阵法来?” “嗯!孺子可教!”林逍赞许地望了白季乐一眼,点头道:“等师父找到回去修道界的方法,就给你一批灵丹,让你的修为好好的长长!不過。你的心境修为可得跟上。否则有了修为却沒有相对应的心境么你就想象一下,一個小孩子抱着一颗炸弹的模样吧!” “诶。多谢师父!”白季乐乐得龇牙咧嘴的朝林逍连连点头哈腰的行礼。 “嗯!”林逍再次望了下去,山谷中,那老道正步履轻快地朝前行进,一头通体漆黑的大豹子不知道从哪裡蹦了出来,正身前身后的绕着老道磨蹭,大豹子的脑袋摆摆、尾巴轻快的摇动着,显得很是亲热。 老道一边**的拍打着豹子的脑袋,一边望着山谷尽头的几间小茅屋大声吼道:“师叔,师叔,快出来,师侄我栽跟头了!” 林逍、白季乐望着那几间小茅屋,半晌沒有言语。那是什么茅屋啊?就是几根破破烂烂的枯柴撑起了一個茅草盖子,勉强可以遮挡一点风雨而已。屋顶地茅草都已经发黑了,甚至還长出了几朵白色地、灰色的毒蘑菇,几只巴掌大小地黑红色蜘蛛正惬意的躺在几朵毒蘑菇上,用口器汲取蘑菇内的毒液。几间茅屋,只有一间茅屋有房门,如果那用发黑的茅草和柴禾棒编织起来的筛子一样的玩意算是门的话,那么這就是一扇门。 林逍怎么也想不到,這老道身上的道袍却也算是整洁,怎么居住的地方,却是如此的不堪。 听到老道的叫声,那唯一有着门户的茅草屋内发出一声悠长的呼气声,一股柔韧的气劲将那破破烂烂的房门推开,一個身穿青布道袍的老道缓步走出了茅草屋,沉声问到:“怎生好端端的栽了跟头?唔,你怎么精血损失這般大?你又跑去了哪裡?” 青袍老道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罗唆:“你师父,也就是我师兄临死时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是你看看,都百多岁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不沉稳?你又跑去做了什么?是去和西高峰的那头大雕打斗,還是去调戏了南高峰的那头大笨熊?早就给你說了,如今不是以往,地球上的灵气稀薄,那大雕和大笨熊能有如今的修为,能够促粗开灵智,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你何必去呱噪他们?”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這么狼狈的模样,到底是被那大雕啄了**,還是被那大笨熊打得吐血逃回来的?啧啧,你的飞剑呢?”青袍道人几步就到了蓝袍老道身边,绕着他转了几個圈子,突然惊讶的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