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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一章 阿猫阿狗

作者:天魔圣


  “阿弥陀佛。”慈恩說道,“韦施主,你一家的死,其实与东海龙王并无……”

  “大师。”韦名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刚才也是在暗示我,杀我一家的人不是东海神龙,而是他的手下。我以前不知道此事,一直以为是东海龙王假仁假义,表面上救了我一家,却暗中叫他的手下杀了我一家。”

  “那你为什么還要暗算父王!”敖甲怒喝道。

  “为什么?呵呵。因为他是海贼王。”韦名說道,“沒有他這种海贼王,就不会有海盗,我一家就不会死。真正的凶手是他,還還有其他三個龙王,甚至是卢隐!全都该死!”

  “难道你爹是好人嗎?”敖乙骂道。

  “如果我爹骗了东海龙王,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娘呢?我的哥哥姐姐呢?還有死在海盗刀下的十多個护卫。他们凭什么死?

  我知道我能力有限,不能将世上所有海盗杀死,所以我只能杀东海龙王。既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所有海贼都该死。包括我。敖广,动手吧,杀了我。”

  “我要杀你,刚才已震碎你的脑袋。”东海龙王战力之强,实在骇人,要是别的人,怕是已经倒下,“你是我女婿,我宁愿被你所杀,我也不会让我女儿伤心。”

  “父王……”龙王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大哥敖甲怀中,无声流泪。

  “我若死了,你要带我女儿远走高飞。”东海龙王說道,“我相信你为了她,也可以做到和我一样。不過你永远比不上我,因为我是他的父王。”

  “真是秒啊。”魏圣公笑道,“东海龙王,你杀人无数,今天却死在了女婿手中。還有這位书生,他就是郑隐吧?听說他是你最倚重的人。啧啧啧,天道有轮回,苍天绕過谁,這是你的报应,你得接受。”

  “我可以接受,但我還沒有死。”

  “怎么?你還想与這小子联手和我干一架嗎?”魏圣公满脸不屑,笑道,“好吧,反正你们都要死,我懒得一個個去杀,全都上吧。”

  “你也要杀我?”邓山伯叫道。

  “为什么不呢?”

  “你知道我是谁嗎?”

  “不知道。”

  “我叫邓山伯。”

  “原来是你。”魏圣公阴沉沉笑了一下,說道,“你师父刘伯温,我年轻时见過。我杀不了他,但我可以杀你。我最讨厌你這种神棍了。”

  “混口饭吃而已。”邓山伯笑道,“但你在动手之前,能不能听我先說两句。”

  “死到临头,你還想胡說八道嗎?”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听了可以自己判断,你要是觉得不对,再杀我也不迟。”

  魏圣公原本不想给邓山伯机会,可人都有好奇心,魏圣公也不例外。

  那刘伯温乃朱元璋麾下第一谋臣,他当年见過不止一面。

  有次朱元璋在殿上吃烧饼,他与几個太监随侍左右,刘伯温进见,朱元璋故意用碗盖住烧饼,问刘伯温碗底下是什么,刘伯温竟然一口道出。

  随后,朱元璋问了许多問題,都属于天机,刘伯温原本不敢解答,可朱元璋乃真命天子,恕刘伯温无罪,刘伯温才一一解答并预测。

  這便是传說中的《烧饼歌》。

  他当时也就十岁,听得云山雾罩,不過却也能感觉到刘伯温是一位神人,连朱元璋都赞不绝口。

  只不過数年之后,刘伯温死了,传言是朱元璋派了右丞相胡惟庸带御医去给刘伯温看病,结果刘伯温知道老朱要杀自己,干脆羽化了。

  邓山伯是刘伯温的徒弟,就算沒有刘伯温十成真传,但只要得到五成,便足以称得上料事如神。

  他是讨厌神棍,可讨厌归讨厌,邓山伯到底有多大能耐,他倒想见识一下。

  于是,魏圣公笑道“反正我一定会杀你,就给你多說两句的机会,說吧。”

  邓山伯說道“你之前說,几十年来,你只去過一次北京,不知为了何事?”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還要问我?”

  “那好,你去北京那一年,是不是南宫复辟同一年?”

  闻言,魏圣公面色微微一变,但沒有說话。

  “所谓南宫复辟,其实就是太皇上复位。”邓山伯說道,“那一年,你奉命火速入京,乃是办一件大事。此事办完之后,皇上又把你叫回了南京,還要你以后不得上京,否则便是死罪。”

  魏圣公冷笑道你果然是個神棍。不過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秘密,除了你之外,知道的人還有六個。不能证明你跟你师父一样,无所不知。”

  “我师父的本事远远在我之上,我岂能与他老人家相比?”邓山伯說道,“不過我自幼学习奇门斗数,却也能略知一二。你回到南京后,时常感到左肩不适,却又无法医治……”

  “等等。”王默叫道,“他为什么会左肩不适?”

  其实這個問題其他人也都想知道。

  “因为他被一人的指风打中了左肩,当时只觉得痛苦,但能忍耐。”邓山伯笑道,“回到南京后,他以为自己功力深厚,足以痊愈,可過了数年,仍不见好,才知道那一指有多可怕。”

  众人听了,都是骇然。

  那是什么指法,仅仅是指风就有這等威力,要是直接点中他左肩,岂不是能将他打得半身不遂?

  “天下還有這等能人?”敖甲问道。

  “当然有。”邓山伯說道,“那人的对手不止他一個,還有许多,如果连阿猫阿狗也算在内,也有上百個吧。”

  “什么叫阿猫阿狗?”

  “就是一般的绝顶高手吧。”

  王默听了這话,心头震动。

  “邓山伯,你开什么玩笑?”柴石說道,“照你這么說,我也是阿猫阿狗?”

  邓山伯望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是把柴家的《斗姆功》学好了,那便不是阿猫阿狗,只可惜《斗姆功》在你手中只发挥了一两成作用,而在君天佑身上,发挥了十成。”

  柴石老脸微微一红,骂道“君天佑那厮偷我柴家绝学,我還沒来得及找他算账,他便……”

  “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有他,你還能活到现在?”邓山伯问道。

  柴石当然知道君天佑救過自己。

  只是他身为柴家后代,却限于资质,无法将《斗姆功》学全学精,愧对祖先,而君天佑与柴家毫无关系,却将此功学透了,他觉得很沒面子。

  “這個人是谁?”狻猊公子问道。

  “他是当事人之一,你可以问他。”邓山伯笑道。

  可是,魏圣公怎么会說出来?

  他当年被那個人一招击败,实是平生奇耻大辱,這么多年過去,仍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服。

  “不错。”魏圣公說道,“這些年来,我的左肩确实不适,但我的《净身宝典》已然大成,肩伤不药而愈。那個人要是還活着,我一定能击败他。”

  “对了,你认不认识一個名叫唐缺的人?”邓山伯突然问道。

  魏圣公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大名?”

  “我不但知道他的大名,我還知道他当年跑去刀剑山庄,想要盗取龙吟神刀和秋水神剑,结果被一位武林奇人重伤,跑回北京……”

  “這個武林奇人莫非就是那個赵青云?”王默问道。

  “是的。”邓山伯笑道,“唐缺知道只要赵青云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盗取龙吟神刀和秋水神剑,所以就把一身所学传授给了一個小太监。”

  “這個小太监就是他?”

  “对,就是他。”

  魏圣公阴森森笑道“你们两個一唱一和的,本公公待会一起送你们上西天。”

  “那唐缺到底是什么人?”

  “也是一個前朝太监,不過年纪比他大。”

  “奇怪,唐缺既然是他的师父,那应该是元朝皇帝的亲信,为什么洪武皇帝還能留他?”

  “因为這原本就是洪武皇帝的安排。”

  “……”

  “唐缺虽然是他的师父,但他更忠心洪武皇帝,将唐缺找過自己的事禀告给洪武皇帝,洪武皇帝便干脆让他学了唐缺一身武功。当然,洪武皇帝并不怕他造反,因为洪武皇帝有的是办法教他如何做人。”

  魏圣公“桀桀”一笑,說道“洪武皇帝乃真命天子,我不忠心他還能忠心于何人?”

  “你之所以這么做,還有一個原因。”

  “什么原因?”

  “你十一二岁就进了宫,可天下有几個男人甘愿做太监?你恨元皇帝让你做不成男人,所以元皇帝逃出北京后,你们一伙小太监宁愿效忠于洪武皇帝,也不愿意逃去漠北。”

  魏圣公面皮微抽,可见是被邓山伯說中了。

  “后来,你曾潜入刀剑山庄,也想盗取龙吟神刀与秋水神剑,但你不是少苍天的对手,竟被他擒下。”

  “奇怪,他既然被少苍天擒下了,以少苍天的手段,怎么還会放了他?”

  “因为這件事皇帝知道。”

  “哪個皇帝?”

  “永乐皇帝。”邓山伯說道,“少苍天要是杀了他,只怕刀剑山庄会永劫不复。所以少苍天索性放了他,算是卖给永乐皇帝一個面子,同时也能证明自己旨在武林。”

  “哼!”魏圣公冷笑道,“少苍天野心勃勃,岂会旨在武林?我当年曾向永乐皇帝进言,为了江南安宁,灭了刀剑山庄,只是永乐皇帝不知为何,反而怒斥了我一顿。后来就因为此事,千面寺人那個老家伙說我适合留在南京,方便监视刀剑山庄,永乐皇帝相信他,就沒有带我去北京。”

  邓山伯笑道“你留在南京可以做南京太监之王,果真去了北京,還不是要位居千面寺人之下?何苦呢。”

  “你說完了沒有?”魏圣公冷声喝道,面泛杀气。

  “還差点。”邓山伯說道,“少苍天死后,你以为刀剑山庄沒人是自己的对手,就打算再去盗取龙吟神刀和秋水神剑。

  可你万万沒想到的是,少苍天的儿子少伯仲虽然不能驾驭龙吟神刀的力量,但在关键时刻,使用龙吟神刀将你打伤,你被龙吟神刀的神力震住,便再也不敢跑去刀剑山庄……”

  “我只是输给了龙吟神刀,沒有输给少伯仲!”

  “结果都一样。”

  “說吧,你想怎么死!”魏圣公不想再听了。

  “你不想知道唐缺为什么要让你盗取龙吟神刀与秋水神剑嗎?”邓山伯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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