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回春阁主
“宋院长,你這么做,可曾請示過庄主?”来自上院的一位大佬问道。
“沒有。”
“這么說,你沒有得到庄主同意,就擅自把……”
秦常知知道自己该說话了,忙道“是這样的,宋院长曾跟总长老提過這件事,而总长老与庄主闲聊的时候,也已說過此事,当时庄主已经答应,所以這沒什么不对。”
闻言,就连罗宝,也不敢多问了。
但少冬儿听后,却是突然笑道“看来這位王默当真是個怪才,连爹爹都听說過他。”
话音刚落,忽听啪的一声,史惊涛一剑抽在王默身上,因为用力過猛,竟是将王默打出两丈外。
王默才刚爬起,身上又中了一剑,疼的他几乎喊出声来。
但他沒喊,而是尽全力抢攻。
奈何他的随风剑法火候還很浅,又怎么可能是史惊涛的对手?
数招以后,他至少中了十八剑,如果史惊涛用的是真剑,或者使用内力,他不死也要变成废人。
不過他挨了這么多剑,却哼都不哼一声,更不要說认输,观战之人无不吃惊。
他明明已经输了,为何還要受這种苦?
难道真要史惊涛将他打得爬不起来,他才肯低头嗎?
事实上,王默不是沒有想過认输。
他之所以沒這么做,那是因为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有多大。
李大年那晚跟他谈人生,其实就是做這方面的思想工作。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李大年为什么跟他說一些近乎于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想来,李大年早已知道他会输给史惊涛,想在精神层面让他多锻炼一下。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過了一会,一些弟子不忍再看,都是扭過头去。
而身为王默的“哥们”,许浒早已紧握拳头,恨不得上去将王默替换下来,同时也觉得史惊涛這么做太狠毒了。
王默与他怎么說也是同门,同门之间有必要出剑那么重嗎?
看台上的一位房主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喊道“王默,你输了,還不快下台去?”
然而,王默觉得還能多磨练一会,不但沒有认输,反而還在找机会出剑。
那個房主眼见王默如此,不由骂道“你這個小白痴!真要被打得遍体鳞伤才肯认输嗎?”
少冬儿听了,故意說道“马房主,他這么有骨气,你就让他多坚持一会。我們刀剑山庄最需要這样的人才,不是嗎?”
马房主想說什么,忽听啪的一声,史惊涛一剑重重劈在王默肩膀上,力量之大,险些碎掉了王默的肩胛骨。
王默再怎么顽强,肉身也承受不起,轰然倒下,可是他的右手,仍是紧紧握着木剑不放。
许浒见史惊涛還想出手,不由大声叫道“史师弟,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下手這么狠?”
這话让处于有些不理智的史惊涛清醒過来。
他真要上去补上一剑,以后其他人還怎么看他?
尤其是看台上的那些大佬们。
他收了木剑,往后退出几步,說道“王师弟,你别怪我出手這么狠。习武之人若不狠点,将来又如何能斩妖除魔?只要你肯认输,我們就到此为止。如何?”
王默趴在台上,也不知是否還清醒,纹丝不动。
少顷,秦常知站了起来“难道他……”
蓦地,王默身躯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就见他晃晃悠悠爬起身来,稳住身体以后,面上居然在笑“還有一招,只要史师兄能击中我一剑,我就甘拜下风。”
许多人见他勉强站稳,连拿剑都有些吃力,居然還想和史惊涛交手,都觉得他疯了。
少冬儿拍手叫道“王默,好样的!”
這话深深刺激了史惊涛。
先不說他已暗恋這位四小姐两年,容不得别人在四小姐面前表现。
就算沒有這层关系,四小姐也是在为王默叫好,嫉妒之心早已充策他的胸膛。
他要是還让王默继续充英雄好汉下去,他就不叫史惊涛!
刹那间,史惊涛一剑斩出,完全沒有留力,速度更是快得不能再快。
啪!
王默身上中剑,整個人飞出台面,往下落去。
但与此同时,史惊涛觉得自己的心口之处微微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沒等史惊涛明白過来,台上已经多了好几個人,其中一位正是李大年。
李大年瞪着他,像是要把他一口吐了。
“李……李师叔,你瞪着我做什么?”史惊涛有些心虚。
“李师弟,你不会真生气吧?”說话的人是一房房主,也在擂台上。
“我不生气!”李大年說這话的时候,样子就很生气。
“咳咳。”一房房主說道,“比武過招原本就是這样,只要不死人,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這叫受点伤嗎?如果這一剑打在赵师兄身上,赵师兄怕是也会叫痛。”李大年冷笑道。
“李师弟,你這么說,那就是怪我管教无方了?”一房房主满脸不快。
忽然,去到台下察看王默受伤情况的一位与李大年关系极好的房主,用庆幸的口气說道“李师弟,别生气了,這小子身体真……结实,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沒有大碍。”
“是嗎?”李大年有些意外。
“你還信不過我?”
“那好,我真不生气了。”
說完,李大年居然還能当做什么事都沒有发生,退回到看台上。
擂台上還有一位大佬,那就是秦常知。
他想了想,高声宣道“這一场比剑,平分秋色。”
闻言,许多人都变了面色。
尤其是史惊涛。
他都将王默打飞出去,为什么秦常知還要做出這等宣判?
這是偏袒!
罗宝起身說道“秦兄,這個判法是不是有問題?”
“沒有問題。”秦常知伸手一指史惊涛手中木剑,說道,“這把木剑已毁,說明王默身体素质不错……”
罗宝嘴角扯了扯,像是要发作。
“還有。”秦常知伸手指向史惊涛胸口,问道,“史惊涛,你低头看看你的心口,是不是有個剑孔?”
史惊涛低头仔细一瞧,发现确实有個剑孔,猛然想起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心口凉,原来就在刚才一瞬间的工夫,王默的剑已经抵达他的心脏部位,如果王默拿的是真剑……
“最后。”秦常知神色显得十分严肃,“史惊涛,你段位比王默高得多,练剑日子比王默长久,却只能与王默打成這样,如果我判你赢,你觉得你真的算赢嗎?”
在這位大佬面前,史惊涛哪敢反驳?
他将头微微一低,說道“弟子受教。”
罗宝原本還想为史惊涛說說话,但一房房主可不想得罪秦常知,赶紧說道“秦师叔,你老說得对,這一场比剑确实是不相上下。”
罗宝听他這么說,也不好再說什么。
此时,王默已经醒来,在许浒和另一位刀剑房弟子的搀扶下,离开了比武场。
不多一会,许浒与那位刀剑房弟子将王默送到了一处名为“回春阁”的地方,由“回春阁”的阁主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伤到内脏,开了一张药方,算是结束。
不過,当王默要被两人用担架抬走时,回春阁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却說要留王默观察两天,把许浒两人赶走了。
此后,回春阁主让人把王默送入病房,把人叫退以后,也不吭声,而是在床前倒背双手,来回走动。
王默看得有点头晕,张口问道“前辈,我真的需要在這裡疗养几天?”
“嘘!”回春阁主示意他不要多嘴。
王默只好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王默居然睡着了。
然而他等醒来时,回春阁主仍是在病房裡走来走去,不過房裡早已亮起了灯火,想来已是夜晚。
“這位前辈不会有病吧?”王默心想。
“你才有病!”回春阁主陡然叫道,同时收住脚步。
“前辈能听得到我在想什么?”王默大吃一惊。
“不是听到,而是看得到!”回春阁主大声喝道,“你這小子以前是不是练過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
“沒有,我什么都沒有练過。”
“那你一定是吃過朱果。”
“朱果?朱果是什么?”
“朱果就是……”回春阁主想了想,迅速离开,很快又跑了回来,手裡拿着一卷书,翻开一页,指着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吃過這种果子?”
王默定睛看去,不由笑道“原来這就是朱果啊。我吃過,而且還吃了很多。”
“很多?”回春阁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是啊,我以前有几天把它当饭吃。”
“当饭吃?”回春阁主想吐血。
朱果可不是凡物,這小子居然還有脸說把朱果当饭吃!他想得到一個都得不到呢。
回春阁主眼珠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片刻之后,他走了上去。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我可要喊了。”王默见他要上来动手,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小子吃了那么多朱果,血液裡肯定含有朱果的气息,我要给你放点血。”
“放血!”
王默吓得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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