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能卖
“嗯,這纸张与麻纸差不多厚度,但是表面光滑细腻,最重要的是,竟然如此洁白,比起麻纸好看太多了。”
孟文伊惊呼道。
麻纸都是黄黑色的,颜色并不讨喜,而秦少白做出来的麻纸,因为有漂白的工序,所以颜色看起来是洁白的。
虽然沒有达到后世的那种程度,但是跟麻纸一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你再试试韧性!”
秦少白笑道。
孟文伊闻言,用手扯了扯,再次惊呼出声:“好强的韧性,麻纸根本比不了!”
“不過這纸究竟怎么样,還要看看书写的效果如何!”
“不错!”
秦少白点点头,拿来了笔墨,抬笔就写。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啊這……”
孟文伊万万沒想到,這秦少白抬手就是一首千古绝句,而且是描写美人的,眼前,可就自己一個女子。
孟文伊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有些不敢去砍秦少白。
“不错,沒有晕染,沒有化开,也沒有透墨,是上等好纸!”
秦少白满意的点点头,一抬头,却发现孟文伊脸色有异。
“咦,你怎么了?”
秦少白诧异的问道。
“沒事沒事,我只是激动,這纸张太好了!”
孟文伊急忙說道。
“是嗎?”
秦少白表面上好像有些狐疑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乐开花了。
对付有文化的女子,果然還是這类的诗词杀伤力大啊!
看样子,這为嫂嫂对自己已经有了很不一样的感觉了。
不過革命尚未成功,還需继续努力啊!
“嗯,這纸造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孟文伊问道。
同时不动声色的将秦少白刚刚些的纸折了起来,收入袖中。
秦少白暗自好笑,但是只当沒看到孟文伊的动作。
“自然是拿出去卖了,造纸就是为了赚银子的!”
秦少白說道。
“你打算以什么方式卖出去?”
孟文伊问道。
“有什么讲究嗎?”
秦少白皱眉。
孟文伊一再发问,让他感觉到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是自己沒想通的。
“造纸术一直掌握在河东的那些世家门阀手裡,而且,陛下也一直想要拥有自己的造纸术,从而摆脱世家门阀对纸张的控制!”
孟文伊說道。
“控制纸张?”
秦少白皱眉:“因为银子嗎?”
他想不通,一個造纸术,有什么值得控制的。
垄断生意虽然能够大赚,但是說到底,也只是纸张而已,能赚多少?
要不是他暂时沒有别的项目好用来赚银子,也不会打纸张的主意。
“控制了纸张,就控制了书籍,控制了书籍,就限制了天下想要读书的人,就能保证他们门阀世家一直占据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能保证朝堂上都是他们的人!”
孟文伊沉声說道。
“這……”
秦少白有些震惊。
還有這种操作?
“想不到吧?”
孟文伊苦笑道:“在那些门阀世家的人眼中,圣贤书是他们這些人上人读的,至于黔首百姓,都是贱民,哪有资格读书,就更别說跟他们一起站在朝堂上为官了,寒门子弟想要读书根本就读不起,一本书就能够让他们倾家荡产了,想要走仕途的话,岂是一两本书就够的?”
“实在想要读书,就只有投靠门阀,他们手中有足够的书籍让人閱讀,但是一旦投靠了门阀,這辈子,就只能为门阀呐喊,成为门阀喉舌,再也不可能脱离。”
“所以,這朝堂上才大多都是门阀世家的人,鲜少有寒门子弟!”
孟文伊說了很多,意思秦少白听明白了。
世家门阀這么做,是要控制朝堂,和皇帝分庭抗礼。
但是皇帝唯吾独尊,肯定不希望這样的情况继续,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打破。
“所以,一旦有新的造纸术出现,世家门阀和皇帝一定会巧取豪夺,就算不能成功,也要将這造纸术毁掉,起码不能让对方得到,是嗎?”
秦少白脸色铁青。
“是的!”
孟文伊点点头。
特么的,這都是什么事啊?难不成自己這些天做的事情就全都白费了嗎?
该死的门阀世家,该死的皇帝!
老子想要做点生意,你们竟然還要掣肘,都是天杀的!
秦少白心中怒骂不已,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好不容易造出来的纸,难道真的不能拿出去卖嗎?
“你打算怎么做?”
孟文伊问道。
“沒想好,但是這纸,我卖定了!”
秦少白沉声說道。
“你最好想清楚,一旦這种造纸术被人知道,皇帝和世家都会找到你,不管你選擇哪一方,都会彻底得罪另外一方。”
孟文伊沉声說道。
“皇帝這边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秦少白苦笑。
“世家那边也不能得罪,一旦那些世家认真起来,皇帝都要让步,這些年,皇帝让步的次数远远多于世家!”
孟文伊說道。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少白烦躁的挠挠头。
“王庆,招募人手,给我造纸,一尺见方的,先给我造五千张出来!”
秦少白沉声說道。
王庆是他选出来统领造纸的人。
“是!”
王庆应了一声。
“一個月内,我要见到纸张!”
秦少白摆摆手,走出了房间。
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了。
纸张都弄出来了,怎么卖却难倒了,這不是笑话嗎?
孟文伊也跟了出来,一声不吭的跟着秦少白漫无目的的走着。
“那些门阀世家是不是都很团结?”
秦少白问道。
“不见得,世家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但是在对付皇帝這方面,他们绝对团结!”
孟文伊說道。
“真是够奇葩的!”
秦少白无语至极。
史书他也度過,知道门阀世家的危害,但是当时只是书本上冷冰冰的文字,所以沒什么感觉,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门阀世家的压迫对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世家门阀荼毒的厉害。
“何谓奇葩?”
孟文伊不解。
“一般說的是奇特而美丽的花朵!”
秦少白沒好气的說道。
“但是听你說话的语气,可不像是這個意思!”
孟文伊說道。
“那是自然,一般情况下是奇特而美丽的花朵的意思,但是不一般情况下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秦少白說道。
“那是什么意思呢?”孟文伊的求知欲很强。
“就是超出常人理解范畴的事情或者人,在我看来,皇帝和世家的关系就是一朵奇葩!”
秦少白鄙视的說道。
“嗯,照這么理解,确实是够奇葩的!”
孟文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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