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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鲜虾烧卖

作者:朽月十五
阿夏走回去时,大家玩累了找個小板凳坐在那裡,各自聊着天。

  晓椿给她腾了個凳子,侧头看见她脸色潮红,关心道:“阿夏,你的脸怎么了?”

  說完還伸出手掌放到她的额头上和自己的额头上比,自言自语道:“也不烫啊。”

  “刚才从那边跑過来,有点热。”

  阿夏支支吾吾地回她,也根本不好意思說自己到底为什么脸红。

  “那你喝点水,”晓椿给她倒了杯茶,也沒有起疑心,還嘱咐說:“就算夜裡凉快,跑起来也是热的,你可别把自己折腾病了。”

  她接過茶胡乱点头,一口气喝了半杯,還是觉得口干舌燥,缓口气把另外半杯也给喝完了。

  山桃笑她,“有這么渴嗎。”

  阿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实在是就算她蠢也知道盛浔那個举动不对劲,根本不好开口跟外人讲。

  她沒敢继续深想,着实是太過于奇怪了。

  “好了,我們几個把乱摊子给收掉,阿夏你们三個先去画风筝纸面,”三青站起来,他還是有做哥哥的样子,哪管自己在家也根本不动手的。

  阿夏忙不迭拉着晓椿和山桃走到另一头。

  三青拿手握着下巴,踢踢盛浔的鞋子,压低声音好奇道:“我怎么瞧着阿夏在避着你呢?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我說沒有你信嗎。”

  盛浔心情不错,哪管收拾那么多的碗筷,還有心思跟他拌嘴。

  “我信你,我還不如信庙裡的神佛显灵,”三青撇嘴,他又不是不知道盛浔這個人,有话闷在肚子裡,搞得一肚子坏水。

  “那你還问什么。”

  “我跟你說,阿夏年岁還小,你要是乱来,方大哥不揍你,我都要套個袋子打你一顿。”

  三青很小声地义愤填膺,他自觉把阿夏几個都当成亲妹妹对待,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

  盛浔瞟了他一眼,“我能做什么事。”

  他倒是想,可能嗎。

  而且這段時間他也只会按兵不动,哪有钓鱼的,在鱼沒上钩前就把鱼给吓跑的道理。

  他的目光从碗筷上移开,落到不远处的阿夏身上,不過人家正忙着挥毫泼墨,根本沒有抬头。

  她上半身趴在一张大方桌上头,前面堆满了画料,以及各种只做了骨架却還沒有上色的风筝。

  形状不少,有用纸糊的大雁风筝,拿绢绑面的荷花风筝,或是头大尾尖一对大眼睛的蜻蜓风筝,又或者是大鲤鱼、蝙蝠虎豹等。

  這些风筝大多出自专攻此道的风筝匠人手裡,他们做风筝骨架用的竹子都大有讲究,得是放在家裡阴干两三年的毛竹才好。這样拿来烤型也能达到他们想要的形状。裱糊做得更是细心,确保牢固是第一,其次要平整和好看。

  所以哪怕在天上飞那么久,只要不把线给放飞出去,收回来的风筝小心存放還能用好些年。

  至于上头的花色,那就是随意涂抹了,比如小阿七非得要把蜻蜓涂成大红色,花纹绿色,只有两只眼睛是黑的,大红配大绿,真是让人看见都会晃眼的人程度。

  笑得山桃都忍不住拍桌,让他后日单独一人放好了,免得大家伙跟着一起丢人。

  不過她看了山南的粉蝙蝠风筝以后,她沉默了,觉得大红配大绿整得也挺好,至少還顺眼一些。

  阿夏看见他们各自涂画的风筝,笑得差点沒喘過去来,连下笔的时候手都是在抖的,线歪歪扭扭。

  一直弄到三更天差不多,大家都困得直点头,拿着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风筝各回各家。

  “我送你回去,”盛浔走過去拉住阿夏的衣袖。

  她一僵,随即摇头,“我自己能走。”

  连眼神对视都沒有,赶紧提着灯笼跟上前面晓椿的脚步。

  不過等到晓椿也到家,剩下的岔路口只剩下她和盛浔两個人。

  她就只顾着埋头走,盛浔不紧不慢走在她后头,也并沒有上前。

  阿夏直到回家后关上屋子大门才松了一口气,靠在门板上看着屋檐下的灯笼。她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有点苦恼,抓了抓头发,肩背略微有点耷拉下来。

  夏日的热气還沒有到来,她就发蔫了,洗漱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差点把水给泼到自己身上。

  总算磨蹭完能上床睡觉了,她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在露台,她腰顶在石栏上,盛浔向她靠近,手指从她唇边摩挲過去的场景。

  她抬头看向床顶,根本无法分清盛浔的心思,和自己的心思。

  阿夏挺直双腿,拿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她决定要当一只缩头乌龟。

  不過還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左扭右扭,最后她暗暗在心裡吐槽盛浔,大概說爽快了,也就慢慢睡着了。

  以至于第二日一早她根本都爬不起来,眼睛底下有青黑,方母過来喊她时,都以为她大半夜去做贼了。

  阿夏很想回她,做贼都比她要好点。拿冷水洗了把脸,清醒点就见厅堂一角堆满了东西。

  太婆拉着外祖母的手挽留道:“哎呀亲家母,留在這裡再多住上几日,不急着這一时回去。”

  “亲家母呦,实在是不想瞒着你,我昨晚在這裡是躺也躺不好,睡也睡不着。我這個人就喜歡自家,你要有空啊,就過来王家庄。”

  外祖母也不說虚话,他们两口子是真离不开自家的屋子。

  阿夏晓得,也沒有再劝,就坐過去陪他们說话,保证自己一到端午就会過去。

  至于方母和方父正在灶房裡忙活,本来他们想做顿好的给老人家吃,說再好都沒有胃口,吃不下。還是外祖父說想吃烧卖,馋這個味了,夫妻两就起早开始忙活。

  烧卖和小笼包虽然都小,顶端也有褶子,不過做法可截然不同。首先擀得皮要薄,边缘要跟荷叶边似的,太厚蒸出来失了口感,吃起来就跟吃包子沒什么两样,可能皮還要实心点。

  皮還要擀得大小合适,最好圆些,裡头的馅料通常都是纯肉或糯米的,外祖父喜歡吃糯米口的,方母就夜裡泡上一小盆糯米,起早又剥了虾,剁好肉馅,放料给拌匀。

  她包烧卖也算是老手了,以前出摊时总不能只卖一样,她手又巧,什么都学了一点。所以包烧卖的手法老道,捏张皮子放到手裡,挖一勺子馅料,要多些,太少不饱满,吃着不爽快,瞧着還难看。

  手指从边起往中间捏,一個個褶子打得漂亮,出来的烧卖口跟朵花一般。收口還正好,太紧的话皮子都挨在一起,吃起来不美,收得宽了些,等会儿上锅蒸熟,一提馅料准漏。

  包好后一只只放到竹笼屉裡蒸,每個烧卖中她還给塞入半只虾,然后才盖上竹盖底下的灶眼大火烧旺。

  蒸出来的烧卖属实是皮包着肉,因着皮擀得薄,一蒸就裹在馅上,還能透出裡面的馅料来,颜色是酱油黄。

  方母才蒸了一笼,毕竟糯米早上吃了怕老人家不好消食,夹了一半出来,放到桌上。

  外祖父一看這色就說:“小芹呐,你這烧卖包得好,我尝尝。”

  糯米是泡過之后蒸了再拌料,又复蒸的,是吸足了味道,嚼着发黏又软,收口处薄,沒有干粉,鲜虾還嫩。

  不過比之纯肉馅的,应该多了份糯,但少了些许丰盈的汁水。

  他是個口糙的人,只要好吃就成。但要是富贵人家,只会觉得這烧卖料有些少了,不够细腻。

  他们吃的烧卖连名字都不同,叫翡翠烧卖,裡头的馅是用青菜剁泥,蜂蜜和猪油搁裡头做的,還得放点火腿丁,蒸出来的色青绿,好似翡翠,味道是一点也不腻。

  外祖父想着他早些年见過的翡翠烧卖,一口一口吃着,吃了三個才停手,其他再也吃不下了。

  方母就拿食盒把剩下的烧卖都给装一起,让他们带回家,热热再吃一顿。

  老两口又坐了会儿,就說要回去,不然再晚点到家都赶不上给玉米地浇水的。大家是拗不他们两個的,只能把给他们收整的东西拿出去。

  方父挑着担往前走,阿夏左右手各提着东西,方母则抱着一罐子自己腌好的菜,大筐小筐地给装到船上去。

  方母放下东西還不放心地嘱咐道:“爹娘,這些东西重,回去后让人给你们搭把手,可别在把腰给闪着。”

  “晓得了,”外祖母笑呵呵地道:“你们几個端午都一块過来啊,我烧点好的给你们补补。”

  “会来的,爹,你划船的时候慢着点。”

  几個人站在這裡又是好一阵寒暄,這船才慢慢划出河岸口,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家才走回去。

  等回了家,阿夏是又困又累,跟她娘說了声就上楼睡了個回笼觉。

  第二日时,天還早着,晓椿和山桃就来找她了,做好的风筝挂在背后,两個人都是带翅膀的,活像是凭空生了一对花花绿绿的翅膀。

  让阿夏好一阵笑,“你们這是打算把自己挂在天上飞是吧?”

  “少贫嘴,”山桃斜她一眼,赶紧拉着她出去,再晚点连個好地都找不到。

  三人走在路上,明月坊的雾气還沒散,可人却不少,就在這半笼罩的雾气中能看见小孩举着风筝往前跑。橘子、西瓜的到還好,還有小孩就喜歡绿油油花纹复杂的长虫,在白雾中扭动着,实在是有点吓人。

  越往前走,拿着风筝的人越发多,或高举或背在身上,汇聚成一條风筝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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