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顾南星拒绝的太過直接,女孩除了失望,還有几分尴尬,却還是想要再争取一下。
“同学,你是哪所学校的,我們都是庆阳中学的,就是交個朋友,沒什么的。”
听见女孩是庆阳中学的,阮夏抬起头。
她现在对庆阳中学的好感度特别高,因此不由得对女孩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我也是庆阳中学的。”
顾南星嗤笑一声,“你报名註冊了么?就說自己是庆阳的。”
阮夏又缩回了脑袋,小声道,“很快了。”
女孩被阮夏回应,有些惊喜,“那太好了,以后我們都是校友了,我是高二的,妹妹应该是我的学妹咯,学妹好,我叫应甜。”
阮夏又探出头,“学姐好,我叫阮夏。”
女孩看了一眼顾南星,“那学妹,你哥哥叫什么呀?”
這问名字,阮夏可做不了主,只能装死,睁眼說瞎话,“学姐,我失忆了,這個人是谁,我不认识。”
应甜嘴角抽搐:“……”
顾南星:“……”
应甜好脾气道,“我看你们是一起来的,刚刚還在进行口头上的激烈交流?!”
能把斗嘴吵架說得這么委婉,這位学姐挺好的。
但她真的做不了主啊!
阮夏有些苦恼的样子,“就是因为我失忆了,他非要說我不该吃這個冰淇淋,可是我不吃就只能扔掉了呀,好浪费呀,学姐,你說是不是呀!”
应甜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最后翻了個白眼,最后总结成一個词,“神经病。”
說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夏,她刚刚活灵活现的样子,满嘴跑火车,一本正经的憋坏。
他今天算是对這個一进顾家,就表现得像地裡的苦情小白菜,一脸苦大仇深的人间小苦瓜阮夏有了新的认识。
餐厅裡那一幕,他到的时候正好看了大半。
如果不是那個中年男人毫无征兆的要动手,他会直接去找经理来解决。
当时他以为那是小苦瓜受了天大的委屈,兔子被逼急了才咬人。
现在他才算明白了,這位人间小苦瓜,根本不是什么表面的小白兔。
内裡切开不一定是黑的,但绝对白不了。
装。
可劲儿的装。
真能装。
胡說八道的话随口就来,脸都不带红的,他开始怀疑之前她动不动就红耳朵,是不是也是自动可控的。
這個私生女,要是搞起内/斗,說不定顾南月還不是对手。
对于顾南星在想的事,阮夏无知无觉。
但好在顾南星不再纠结于她吃掉香草冰淇淋這件事。
被人打扰了,刚刚尴尬的对话无法继续。
顾南星高高在上的扫了一眼還在闷头吃冰淇淋的阮夏,越看越别扭,心裡窝着一团莫名的火气,最后连自己這份冰淇淋都变得不香了。
打电话让阿忠来接,却被告知老宅来了电话,让阿忠把顾南月送到老宅。
听到這個,顾南星不免皱眉,只问:“顾南月呢?”
阿忠知道他是想问顾南月的意思,同不同意過去?
“三小姐要去,我劝過了。”
“不是你的問題,老宅那边有沒有說为什么突然让她過去?”
阿忠吞吞吐吐的,“四少爷回来了。”
顾南星恍然,冷笑,“這是趁着我們都不在,给顾南月准备鸿门宴嗎?”
“二少爷,那现在還送三小姐過去嗎?”
“别急,我给我妈打电话。”
阮夏坐在一旁,看着顾南星打电话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努力降低存在感。
但听见內容是關於顾南月,又竖着耳朵听。
很快顾南星又给周绒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直奔主题,“周女士,你女儿被老宅接走了。”
周绒刚刚才开完会,启动了一個新项目,忙得脚不沾地,午饭都沒吃。
過去忙起来,家人的专属铃声她都是酌情忽略,等事情结束才回电话,然而事情结束往往都是几天之后了。
這一次能快速接听顾南星的电话,不得不說纯属巧合。
阮夏毕竟到顾家沒几天,她還是会拨出時間关心的。
周绒恍然大悟一般,“是因为上一次南月把顾淮西推下泳池导致顾淮西溺水的事情?”
“大概吧。”
周绒语气不善,““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你爷爷奶奶又掺合什么?上次的事情是不是顾南月做的,谁說得清呢,那儿又沒监控,就凭他空口白牙认定是顾南月,上一次已经发作過了,现在還要怎么样?”
“妈,顾南月要去。”
周绒烦躁地把手裡的笔往桌上一扔,“每次去老宅就沒好事,南月怎么想的,我给她打电话。”
“顾南星,你在家裡等消息,先别冲动,到时候又是一堆事,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和阮夏的分班情况出来了,你抽空了解一下,别不当回事。”
“……”
挂上电话后,顾南星的表情不是很好,刚刚偷看顾南星的女孩们围拢在一起窃窃私语。
阮夏早已吃光了冰淇淋,而顾南星那份才吃了一半,现在也逐渐化成水。
她不知道顾南星還要不要继续吃,但也不敢再去吃一份。
就這么安静地等着顾南星。
“走吧,回家。”顾南星站起身,留下這句话,就去收银台买单。
走出冷饮店的时候,阮夏发现那几個女孩齐刷刷的看了顾南星一眼。
跟這么個招人的狐狸精走在一起,阮夏觉得压力有点大。
阿忠不能来接,顾南星選擇打车,他又懒得动,就把這個任务交给了阮夏。
他自己站到了阴凉处。
在一辆空车驶過来的时候,阮夏抬起了手,白皙的手腕在阳光下晃得顾南星眨了下眼。
這小豆丁有這么白的么?
空车停下,司机探出头,“小妹妹去哪儿?”
阮夏转头去喊顾南星,却见顾南星已经走了過来。
他打开前座车门,坐了进去。
阮夏只好退到后面去坐。
顾南星报了地名,司机看了他一眼。
一路上司机谈兴及佳,从诗词歌赋,时事八卦谈到人生哲学。
坐在前面的顾南星连眼皮子都懒得掀开,闭目养神。
倒是后座的阮夏被司机的学识惊讶到了,一個人脑子裡怎么可以装這么多有趣的事情。
不停地做着司机的捧哏。
在司机說到,“小妹妹,你知道你们花楹路为什么叫花楹路嗎?”
阮夏睁着一双大眼睛,眼裡满满的求知欲,“不知道,叔叔,为什么呀?”
“哎哟,别喊我叔叔呀,我還年轻着呢,你喊我哥哥差不多。”司机油裡油气地說。
這时旁边的顾南星睁开了眼睛,清清冷冷地說,“她才十岁,沒你這种一看就能当她爸爸年纪的哥哥。”
司机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凉的冷心冷肺,干巴巴的笑,“开玩笑的嘛,哈哈哈,你才是她哥哥吧?”
顾南星皱了眉,“不是。”
阮夏也說,“他不是我哥哥。”
顾南星眉头皱得更深了。
司机透過后视镜看了阮夏几眼,“嘿,你们长得挺像的啊?”
阮夏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么,可是看不出来。”
這句话让顾南星声音更冷了,“你眼神不好。”
司机感觉到旁边這位少年的低气压,想闭嘴,但又是個话痨,闭嘴了不到五分钟,又小声嘟囔。
“是挺像。”
阮夏看见后视镜裡顾南星不耐烦的脸,怕他生气发火,他可是全国青少年组的泰拳冠军。
开玩笑,那可是徒手就能制服一個两百斤成年人的顾南星。
于是她赶紧讨好道,“不像的,不像的,他是我见過的长得最好看的男生,比电视机裡的明星都好看。我要是跟他长得像,那我不就也是大美人了,可我不是呀,我长得又不好看。”
說完,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装的。
顾南星的焦躁又被抚平了百分之一,看了一眼后视镜裡小豆丁的脸,說這些话的时候,好在還算一脸真诚。
然而司机是個头铁的,“哎哟,小美女,你這說的什么话,你要是长得不好看,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你看你眼睛又大,水汪汪的,脸又像我這手巴掌一般大,你這样的漂亮小姑娘,放我過去那会儿,起码是全年级最好看的。”
阮夏:“……”
我谢谢你哦。
之后任凭司机叨叨啥,阮夏都不当捧哏了,沉默以对。
好在她闭嘴后,顾南星也不說话了,保持闭目养神的姿态。
而司机一個人叨叨了半路,沒人跟他聊,或许也是觉得沒意思,也闭上了嘴。
回家的路终于清净了。
他们在花楹路下车,顾南星付了车费,司机留下一句,“我這是第一次开道這儿来,听說這裡的蓝花楹开花了比人家庆阳中学门口的都好看。”
出租车离开了。
阮夏不太懂为什么顾南星不让司机直接开进别墅,花楹路這段路不算长也不算短。
他不是很怕热嗎?
這样走一段路回家?他怎么受得了?
然而顾南星沒跟她废话,抬腿就走,她只好小跑两步跟上。
也不知道他看起来病白病白的,說是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但怎么就长得那么高,腿那么长的。
他迈出去的一步,阮夏至少得迈两步。
走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她提高转速,小跑着跟。
很突兀地顾南星說话了,“你想用胶水粘好顾南月的花盆么?”
阮夏愣住了,虽然她的目的一直很直白,沒有掩饰過,但她沒想過顾南星竟然会关心這個問題。
点了点头,却想起顾南星走在前面,他看不见她点头。
“是的。”
“胶水你确定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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