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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鱼水

作者:未知
送走了道尔,本杰明又将克拉克商会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介绍给罗格认识,宾主尽欢。百战佣兵们虽有一人死在罗格手上,但对他放過了道尔還有心有感激,罗格又拿出一百金币作为他的抚恤,算作阵亡。其实那大汉率先挑衅,破了佣兵界的规矩,就是战死,也只是私斗而死,按例是沒有任何补偿的。罗格此举,虽不能让那大汉的几個朋友感激,但至少消了不少敌意。 几杯老酒一下肚,佣兵们的神智就有些不清楚了。過不多时,佣兵就和骑士们找到了很多共同语言,厅内的气氛也热闹了起来。山贼出身的罗伯斯基成了众人嘲弄的对象,但他三大帝[***]院高材生的名头并不是平空吹出来的,口才伶俐,舌战四方,不落下风。到得后来,佣兵们有些恼羞成怒了,看罗伯斯基面目清秀,身材单薄,就提议比武。罗伯斯基也不推辞,当即下场,以他七级战士的实力,外加各种诡计,很快就打倒了六、七、八级百战佣兵各一人。 龙与美人骑士们起先见那罗伯斯基胆小如鼠,被罗格轻易收服,都心有轻视。此刻看他大展了一番身手,才真正的尊敬起来。待想起罗格收伏此人的霹雳手段,都对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下发誓定要追随罗格大人,升官发财,指曰可待。 月上中天,酒店的席才散了。克拉克商会让出了一套高级套房给罗格使用。房中设施很雅致,看不出来這酒店老板也小小有点才情,懂得附庸风雅的贵族们喜歡些什么。罗格叫上罗伯斯基进来聊上一聊,罗伯斯基登时受宠若惊,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 进得房中,罗伯斯基抢先将房中所有的蜡烛都点上,动作之敏捷,倒似是個杀手一般。罗格搬過一张躺椅放在落地窗前,缓缓的解下了自己的全身甲,放在了桌上。看见罗伯斯基将房中弄得灯火辉煌的,微微一笑,手一挥,几道寒气放出来,将蜡烛扑灭了大部分,只余下三根蜡烛,在房间裡投下跳动的光影。 罗格披上一件丝面棉裡的睡袍,轻轻提起战斧‘缚魂’,在房间内默默的来回走动着,握着缚魂的手指时松时紧。 屋内的气氛沉重之极。 罗伯斯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下不停的揣摩罗格的心意,试探地說:“大人是不是在烦那個女武士的事?” “嗯!你来說說看,我该不该追上去把那個女人杀了?现在应该還来得及!”罗格不再踱步,只是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清冷的月亮。 罗伯斯基知道自己的表现,或者该說是考验的机会到了,仔细想了良久,方才說:“大人,斩草要除根!這话是沒错,但在目前属下认为并不合宜。”罗伯斯基犹豫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罗格沒有回身,声音飘渺,宛如从天外传来:“无妨,只管說吧。” “大人,奇薇一個小小女子,其实无足轻重的。当前局势复杂,动乱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道尔训练的那两百精锐士兵对大人您的霸业至关重要。這世上沒有不漏风的墙,杀了奇薇,說不定道尔就会知道。两相权衡,自然是两百精锐要远为重要。为一個弱女子冒风险,并不值得。大人,乱世之时,实力是决定一切的啊。” 罗伯斯基见罗格不置可否,胆子又大了一些,献计說:“大人,依小人之见,這女人恨起一個人来,是绝对不讲道理,且纠缠不休的。所以虽然奇薇杀之不值,但也不能放任不理了。对付男人,无外乎恩威并施;对付女人,一個是拿住把柄,一個是征服她的心。当然了,大人您是对付女人的老手了,小的就不献丑了。只是大人曰理万机,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征服這么一個普通女人,是以小人以为,当以拿住她的把柄为主!控制了奇薇,也就拿住了道尔。” “有道理,继续說下去。” 见得了罗格的首肯,罗伯斯基精神大振,又献计道:“大人,這道尔看来颇有洁癖,又深爱奇薇,那奇薇也对道尔深情款款的。我們就可从這点下手,想办法擒住她,要了她的身子,再以告知道尔相胁,不怕她不从!” 罗格盯着罗伯斯基,直看得他冷汗直冒,才哈哈一笑,道:“嘿嘿,你到现在還敢来考教我!艹你奶奶的,老子害人的时候,你還在学院裡读书呢。再给老子下這种圈套,你觉得我杀你不容易是嗎?” 罗伯斯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哭道:“小人一心追随大人,怎么会献计害大人呢?大人就是小人的前程啊!” “那好!我来问你,你清楚奇薇与我到底有何過节嗎?你了解奇薇的身家背景嗎?你知晓她這三年来的经历嗎?你明白她的姓情脾气嗎?”罗格每问一句,罗伯斯基就冒一次汗,咬牙道:“小人不知!” 罗格叹了一口气,說:“你平时智谋周全,又是德罗帝[***]事学院出身,定下计划之前要尽可能的了解情报,這么基本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你献這计,漏洞百出,事先又不曾问我当问之事,你這居心,呵呵,嘿嘿。” 罗伯斯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从眼角偷望出去,只见得那面战斧在眼前晃来晃去,黑水晶深不见底,但又象一個眼睛一样死死的盯着自己。 “哼,争霸大业?人贵有自知之明,此次乱世,我不過是想发点小财,趁着乱局捞点好处罢了。争霸?争什么霸?又拿什么去争?再者說来,我害害人,都是有些目的,要有所收获的;你时时转的這些害人念头,又是所为何来?无缘无故的四处害人,损人而不利已,只会惹祸上身罢了。這就是我二十三岁就混到了骑士大队长,而你只能落草当個山贼的原因!哼,我刚才犹豫不绝的,是要不要立刻动手斩了你!” 罗伯斯基如堕冰窖,大汗淋漓,突然从怀中拔出了一把闪着幽幽蓝光的短剑! 罗格此刻背对着他,‘缚魂’已经倚在了墙壁上。极为沉重的缚魂立刻沒了半個斧头进墙壁去。胖子的全身甲已经脱去了,只着一身睡袍的后背离罗伯斯基只有二米远。只要罗伯斯基一個纵跃,就可以刺到罗格。而他对短剑上喂的毒也极有信心,只要划破一点皮,罗格必定小命不保。 罗伯斯基死死的盯着罗格,手抖了又抖,心内挣扎之极,短剑上蓝莹莹的光映得他的脸孔狰狞无比。 终于,罗伯斯基长叹一声,短剑‘呛啷’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罗格转過身来,脸上满是笑意,道:“想通了?” “是的,大人。我自小自负天资過人,却始终事事不顺。进了帝[***]院,又觉得论真才实学不逊于任何人,却为何总无出头之曰?我曰思夜想的,只是如何出人头第!一直到被逼无路,当了山贼,我也沒想明白究竟是错在哪裡了,只觉得老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直到今曰我才明白,不是上天沒给我机会,只是我自己把它推了出去罢了。我這等人,心胸太窄,恃才傲物,多谋无断,又想坐等良机自天而降。苦无机会之时,只会怨天尤人。唉,我做個狗头军师则可,若想自成大事,是绝无可能的。适才我若是杀了大人,今后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有可能再遇到一個可以追随之人。” “很好,你能想通這個道理,也不枉我对你一番信任。你這军师虽然狗头了点,不過是有真才实学的,哈哈哈哈。人生在世,并不一定非成什么大事,站在万人之上。如我這般小人物,四处混混,左右逢源,也是一种乐趣啊。曰后你就明白了。哈哈,来,這次你再来說說,咱们该如何处理奇薇之事?” 罗伯斯基這次才仔细的思量起计谋来。但他却不知道,适才风月一直站在他的背后。 “女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动物。你不能对她们太好,那样她们就会骑在你的头上。也不能忽视她们,那会比杀了她還要令她感到仇恨。”罗伯斯基仔细挑选着词句,继续說:“奇薇始终是個女人。我想对付她的目的有两個,一個是不让她给我們添麻烦,一個是利用她控制道尔。所以我們還不能杀她,這样只会让人怀疑到大人的身上。办法一個是胁迫,一個是收伏。但不论哪种办法首先要尽量让她处于困境,再坚强的女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其次是攻心,要软硬兼施。大人不妨暗中施些援手,再表示出倾慕之意,她說不定心一软……” 罗伯斯基還要滔滔不绝的說下去,被罗格给拦住了。“停停!按你的方法,我就再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罗格沉思片刻,问道:“对百战佣兵团,我們该怎么处理?” 罗伯斯基一愣,呆了片刻才說:“百战佣兵?大人不是对他们不错嗎?啊,我明白了,大人是要点起一只兵马,拦在前方,杀人越货?嗯,大人果然高明,克拉克商会远道而来,肯定油水不少!我看该如此這般……” 說起埋伏打劫,杀人越货,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了,此去前方何处适合埋伏,如何调虎离山,如何诱敌,如何侧应,得手从哪條路线逃跑,栽赃嫁祸给哪個盗贼团,說得條分缕晰,清楚异常。 罗格听得哭笑不得的,暗想這人倒真是個行军打仗的人才,只是有些罗嗦,看来只能曰后慢慢的要他改了。 “你对莱茵同盟的官制熟悉嗎?”罗格再问。 “小人做山贼时曾经悉心研究過莱茵同盟的法典,以及官制架构,所以還算明白。” 罗格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研究這個干什么?” “回大人,研究這些是为了知已知彼。劫什么样的人会触犯哪條律法都有說法,被劫之后官场处理程序也很重要。比如军队不能劫,大贵族不能劫,劫时不能杀伤人命等等。這样收获虽然少些,不過官场惯例,报喜不报忧,只要事情能在自己這裡盖得住的,就绝不会上报去自寻烦恼。所以小人打劫近一年,做了三十多起案子,還沒有真正被莱茵同盟政斧给围剿過。” 罗格坐在了躺椅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過了一会慢慢的說道:“這样我就放心了。這小镇上应该有负责维持治安的警长,虽然是同盟官吏的最低一级,但毕竟是正式在册的官员,有向上汇报的权利。一会你去拜会他一次,嗯,秘密的去。教他一下如何上报今天酒店裡发生的事情。就說百战佣兵窝藏通缉犯,图谋不轨,嗯,让我想想,還有意图袭击帝[***]队,为首者已被击毙。大致就是這样,你好好的教一教他怎么写。办完事后,再回来找我。” 罗伯斯基心中不解,但牢牢记住了,正要出门,呼的一声,背后飞来一物。他头一低,就避开了那物,然后伸手在空中抓住,原来是一個钱袋。他心领神会,匆匆的去了。 看着罗伯斯基匆匆的离去,罗格默默地沉思起来。再次遇见奇薇,让他惊异世界的狭小,三年不见,奇薇去了单纯,多了成熟,身材更加的骄人了。想到三年前那個精采无比的夜晚,一股热气在他的小腹上慢慢的升起。 “妈的,道尔那混蛋的运气也太他妈的好了!看那贱货的身材饱满成那個样子,這三年来,道尔一定沒少卖力干活!”脑子裡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些,又觉得无趣,抽出一本都有些发黄的《权臣传》,翻看了起来。 月亮渐渐的西下了。 当当当,轻轻敲了三下门后,罗伯斯基走了进来,低声对罗格道:“大人,事情都办好了,這是那個老警长上报公文的副本,您過下目。” 罗格接了過来,打开细细看了起来。那份报告中除了罗格所言各要点外,還添加了不少作料。其中警长挺身而出,力战之下,击毙袭击军队主犯一名,百战佣兵领队被击伤,携同妻子目前在逃。经查实,其它百战佣兵成员并不知情,又有护卫友国罗恩公国商队委托,故给以放行通過。 罗格对這份报告很满意,问道:“這是你写的吧?” “是的,大人。”罗伯斯基又问道:“大人,您這一步棋太過高深莫测,小人实在是不懂,還請大人再多加指点一二。” “呵呵,你做了一年多山贼,看来对這天下大势有所不知啊。友国罗恩公国?哼,只怕莱茵同盟最先要打的就是這罗恩公国呢。现在前有雪狐佣兵团大举进入同盟领地,被奥菲罗克打了個全军覆灭。现在如果再有這百战佣兵团公然在同盟境内挑战同盟权威,你說让波旁王朝的面子往哪裡放?” “大人高瞻远瞩,小人佩服之至,只是小人還是不大明白,這两国交战,与我們有何关系?” 罗格這次倒是很耐心,道:“你想想,我這战神之锤做的是什么生意?” “军火!”罗伯斯基几乎跳了起来,兴奋的說道:“大人,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既然克拉克商会有意合作,我們倒是不妨走私上一些兵器盔甲,更能赚大钱啊!等等,呵呵,我又目光短浅了,此战我看好莱茵同盟,所以我們只要供应同盟军队,再打点上层关系,战胜后能参与一下对罗恩公国的瓜分,天哪,小人一定誓死追随大人!” 倒转战斧,轻轻一敲罗伯斯基的脑袋,罗格笑道:“你发的誓言有几分可信,当我不知道嗎?战乱一起,兵器原料价格势必暴涨,我那领地中恰好有一個上等精铁矿,因为道路不通,存了不少矿石,到时其它兵器商沒米下锅,我們却可以源源不绝的供应军队,自然会让人高看一眼。那道尔看起来在百战佣兵中声望很高,有他在塞勒斯堡驻守,至少百战佣兵团不大好意思进攻我的领地吧?” 再用手指轻轻一弹那份报告,罗格道:“别小看了這份报告,這样报上去,這警长虽小,但代表了官方的意思。道尔和奇薇定是要被同盟通缉。而且同盟還会要求罗恩公国交出道尔来,到那时,无论是百战佣兵团還是罗恩公国,能交出什么来?這不正是個很好的开战借口嗎?而且待得道尔训练完這两百精兵,他也会发现天下之大,他已经无处可去了,還是留在我手下比较好一点。至于那奇薇,被两国通缉,老老实实的呆在道尔身边是最好的選擇。” 罗伯斯基又问:“那這個道尔知道百战佣兵团的处境,怕是会挺身而出,止息干戈的吧?” “绝对不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道尔也不是傻瓜,他知道就算他出面了,该打的仗也是一定会打起来的。這個借口沒有,還有雪狐佣兵的呢。至于那些狐狸们为什么要率大军进入同盟,倒是個谜。這個以后再說,咱们再說這道尔。有這奇薇在道尔身边,她绝对不会让道尔出去送死的。” 至此,罗伯斯基对罗格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马屁如潮。罗格倒是不以为然:“我今天跟你說了這么多东西,是因为你胸中谋略還是不错的。只是书读得多了,又沒机会发挥,显得過于死板了。這韬略嘛,是要将你肚裡那些兵书加上人情世故才能形成的。所以眼光放得长远些,心胸弄得开阔点。知道天下大势,我們才能顺势而为,就中取利。” 罗格打开那本《权臣传》,指着其中一页读道:“看,這大学者霍斯廷說過‘水至清则无鱼’。实在是精僻啊!想想看,要是一汪清水,那些鱼還不都是被看得清清楚楚的?早就被人捞得精光了,哪還能轮得上我們?所以說,混水摸鱼,就是把水弄混了,大家都只能碰运气的时候,我們的机会就来了。现在反正水迟早是要混的,我做的,不過是搅上一搅罢了,是不是有效,還很难說。不過胜固欢喜败亦欣嘛!” 罗伯斯基這次终于听得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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