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女如狮(上) 作者:未知 阿竹一声惊叫:“阿风,你怎么脸上见红了?”他叫是叫得很担心的样子,可是脸上可就是一脸的阴险,一肚子鬼胎全部露了出来。他幸灾乐祸的笑着,看着厉风鼻子下面的那两條血迹,很是恶意的笑着。他摇摇头,从身边的一個姑娘身上掏出一條手绢递给厉风,摇头叹息到:“阿风,我還不知道你么?你小子還敢在老子面前冒充大人?嘿嘿。” 厉风沒好气的接過手绢,擦了一下鼻血,随后自己运功封住了鼻腔附近的几條小血脉,這才瓮声瓮气的抱怨到:“什么?小爷我前几天吃了几條野山参,火气太足了,所以被她们靠一下就变成這样了。還当小爷是沒有见過市面的初哥么?尤其我练武之人,血气本来就充足充沛,流点鼻血算什么?” 阿竹嘿嘿一笑,正要反驳他几句,春颐楼的大楼裡面突然一通混乱,七八條黑衣汉子惨呼连连的被人打了出来,而追着他们暴打的,却不過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人而已。那少年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直打得那些黑衣汉子蹲在地上动弹不得,拳头敲打在肉体上的‘噗噗’声,让人头皮发麻。 阿竹兴冲冲的冲了上去,鼓掌喝道:“好,金虎帮的几位大爷,今天怎么這么有兴头?被一個小孩子给打了。”他身后的那十几二十條金龙帮的壮汉立刻发出了讥嘲的哄笑声,给阿竹的话做了最好的诠释。 厉风匆匆的擦干了脸上的鼻血,推开了身前几個浑身红红绿绿的姑娘,挤到了阿竹的身边,朝着那群挨打的黑衣人看去。厉风看得那正在大人的年轻人,身上流动的真气是一股阴柔无比的气息,不由得大笑起来:“哈,一群大老爷们,被一個小姑娘打成這個样子,也不害羞么?哈哈哈,小姑娘,這裡是妓院青楼,你跑来這裡打人,是干什么?” 那年轻人楞了一下,用尖锐的声音叫嚷起来:“胡說八道,少爷我怎么是女的?”她有点惊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却再也不好意思继续下拳头了。那些金虎帮的汉子极度仇视的看了阿竹一眼,一個個互相搀扶着的朝着春颐楼的门口快步行去。 阿竹眼裡闪過了一丝凶狠的光芒,对着身后的几個壮汉打了一個手势,立刻就有两條壮汉匆匆的分开围观的人群,跑了出去。厉风知道,那几個金虎帮的家伙,估计脑袋上面要挨板砖了。混混行事就是這样,說不定什么时候仇人碰面,就会挨上一两下狠的。 而那小姑娘则是已经冲近了厉风,在那裡气势嚣张至极的喝骂起来:“你這家伙看起来就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身材這么瘦,肯定是酒色過度全部都虚耗了。哼,少爷我明明是男人,你還非要說我是女人,你眼睛也有毛病。”那小丫头一板一眼的数落着厉风,把厉风简直說成了一個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恶棍、混蛋。 阿竹看了一眼厉风,低声說到:“阿风,不知道你居然還這么坏啊。老子干的坏事不少了,似乎還比不過你啊。” 厉风则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发彪的小丫头,冷笑着說到:“你是男人?那好,把上衣脱下来让小爷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個男人……喂,各位兄弟,既然来到了青楼,一個大老爷们還有不敢脱衣的么?嘿嘿,你要是嫌大庭广众下不好意思,我找几位姑娘陪你去房间内好好的检查一下,怎么样?啊?哪位姑娘愿意帮手的,我给十两银子。”厉风的手举了起来,一张大额的飞钱银票在手上晃荡着。 周围围观的嫖客以及闲人们大声叫好,唯恐天下不乱。十几個春颐楼的姑娘冲了過来,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哈,我們来,我們来,這么俊秀的小公子,我們巴不得伺候他呢。小少爷,你不要跑啊,去我們房间,我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证明你是不是男人,嘿嘿,姐姐我房间裡面的床又大又舒服,你不要跑啊。” 看得厉风出了這一手绝招,那小丫头脸色胀得通红一片,低声喝骂了一句:“卑鄙无耻。”转身就冲进了春颐楼去。 厉风耸耸肩膀,轻松的說到:“卑鄙无耻?小爷我本来就是這样啊,還用你說么?阿竹,苏州府的风俗习惯变了啊,大老爷们来的地方,居然会有女人出沒,是不是這年头讲究虚凰假凤的事情?也不对,小爷我只知道龙阳之好,沒听說女人還喜歡這一口的?”說着,他随手把手中的那张飞钱递给了那些姑娘。反正不是他的钱,他花起来绝对不心疼的。 阿竹则是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看着春颐楼主楼的大堂门口,低声說到:“這次可能捅了马蜂窝了。那個被推出来的,是金虎帮的三帮主,你也认识的,号称打架不要命的笱董西。他跟着白帝门的人学了几個月的功夫,倒是很有一套,老子和他也不過打個平手,可是怎么就這么轻松的被那小子给推出来了?” 一個身穿白色秀士长袍,领子后面斜插着一柄折扇的青年人,高傲无比的一手拎着笱董西的衣领,带着方才那個逃进去的小丫头走了出来。這青年人一张清秀的鹅蛋脸,手指细长细腻,身材匀称,面目秀美,厉风低哼:“娘的,又是一個西贝货。莫非是笱董西的老婆,跑到春颐楼来抓奸情的,也不对啊?” 那青年人,不,那青年女子耳力极佳,隔着五六丈的距离都听到了厉风的哼哼声,不由得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她手一挥,那笱董西粗壮的身体顿时被扔出了两丈开外,笱董西大嘴一张,就在那裡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臭小子,等老子的人马来了,非把你……”那個小丫头冲了上去,脚尖用力的在他胸口踏了一下,笱董西浑身一僵,瘫倒在了地上。 那青年女子把领子裡面插着的折扇拔了出来,在手上‘哗’的一声打开,粗声粗气的喝道:“刚才是哪裡家伙满嘴巴喷垃圾的,给少爷我站出来。自己抽自己二十個耳光,少爷我就饶了他。不然,等少爷我自己动手了,你可就沒得好生活吃的了。” 厉风嘿嘿冷笑了几声,反而向着后面倒退了几步,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他晃动着自己的肩膀,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向了那女子,一脸的不放在心上,一脸的不尊重,一脸的轻浮。厉风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摇头說道:“小丫头,這裡是青楼,不是你们這些女人该来光顾的地方,嗯,你要是說给小姐我站出来,小爷我肯定就出来了。不過你自称少爷,那可就有点,嘿嘿,嘿嘿。” 阿竹他身后的大汉们为了给厉风凑趣,很是不识时务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很是恶意的在那女子的身体上下扫视着。那女子只感觉自己身体彷佛被无数的鼻涕虫爬過一样,浑身一阵的不自在。她厉呼一声,从台阶上扑下来,折扇朝着厉风就打。看她扑击而来的气势,简直就有如一头猛虎,一头怒狮对着一头小羊羔一般。 阿竹低呼一声:“不好。”他那苦练了几年的铁砂掌已经带起一声‘呼’的声音迎了上去。几條大汉则是很是领会上意,突的跑上来把厉风护在了身后,握紧了饭碗大小的拳头,对着那女子虎视眈眈。 ‘碰’的一声轻响,阿竹的铁砂掌和那女子的折扇碰了一個正着,他能够击断一根碗口粗木梁的掌力,却动摇不了那纸糊的轻巧折扇。阿竹反而是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风浪压了下来,自己粗壮的身体好像灯笼一样,‘骨碌骨碌’的被弹出了老远,狼狈的趴在了地上。那些金龙帮大汉一声怒吼,同时冲了上去,彷佛一堵墙一般压向了那女子,拳头、腿雨点一样的打了下去。 那女子嘴裡一声清啸,左手诡异的扭曲了一下,对着那十几條大汉就是一掌。‘轰’的一声闷响,十几條百多斤的汉子怎么冲過去的,就怎么被震了回来,并且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鬼叫连连起来。女子得意的笑了一声,正要說几句场面话,厉风已经是默不作声的绕到了她的身侧,嘴裡大喝了一声:“打。”‘小天星掌’用了极其微弱的一点真力,对着那女子的腋下拍了過去。 ‘呜’的一声响,那女子就感觉到一股恶风扑来,她心裡一惊,慌乱的举掌就打。‘碰’的一声,厉风掌心一吐,一股巨力震得那女子翻身朝着后面腾空而退。旁边的小丫头尖叫起来:“臭小子,你敢伤我們小姐,你不要命了。”嘴裡叫嚷着,她已经飞一样的扑了過来,兰花指带起了‘嗤嗤’声响,朝着厉风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厉风冷笑,身体一折一扭,飘過了那女子還在空中的身体,手麻利的在那女子身上出沒了几次,摸出了大把的银票和一块香气扑鼻的手绢。厉风把银票放进了自己怀裡,那张手绢则是被他高举在空中,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各位,看看,看看,這小子還說自己是個爷们,爷们身上会带這种东西么?哈,好香好香的手绢啊。” 那女子脸色已经是变得铁青,而那小丫头更是如同疯子一样的扑向了厉风,举手投足之间,劲气四溢,很显然,這小丫头的功力已是不低的了。厉风踏着‘天罡步’,在场子裡面轻松的绕着圈子,就是不和那小丫头正面交手,他的手则是這裡摸一把,那裡掏一下,就在那小丫头的身体敏感部位出入,嘴裡大惊小怪的叫嚷着:“唉,小兄弟,我們都是男人,摸一下有什么了不得的?這么小气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厉风心裡的一股阴霾之气一扫而空,自从下得青云坪以来,他第一次這么开心的大笑起来。他自己寻思:“感情我是一個天生的坏胚子,死活沒办法做好人啊,這样也罢,那就开心的做一個坏人吧。”想到這裡,厉风恶毒的一手抚上了那小丫头的胸口,狠狠的拧了一把,随后身体轻盈的飘了开去。 小丫头楞了一下,突然的抱着自己的胸口,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主子,那位青年女子面色铁青,一对美目裡面凶煞之气大盛,如果不是自知自己不是厉风的对手,她早就扑上去杀人了。 厉风嘴裡轻佻的說到:“诶,這位少爷,你這么看着我,是不是想要杀我啊?是不是想要打我啊?来啊,来打我啊,怎么不打?哈哈哈,来杀我啊,怎么,你小子沒种?不敢来?那你還叫做爷们干什么?”厉风隐隐的又有了入魔的趋势,他脑袋裡面突然的冒出了灵光子被那右圣一拳击成粉碎的惨状,又突然的想起了自己傻傻的躲藏在树林内不敢出头的屈辱感觉。 他并不是一個好人,他心裡感到屈辱了,他就必须要发泄,哪怕他是把自己的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上,他也绝对不会在乎。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从来不是。如果他觉得心裡不痛快了,觉得痛苦了,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对让另外一個人痛苦,从而让自己开心起来。 ‘玄石’缓缓的释放出一丝丝的冷气,让厉风的情绪稍微的平息了一些。厉风吞了一口吐沫,随后一口口水吐在了地上,不屑的骂咧到:“看你這個模样。感觉自己很了不起?感觉自己出身高贵?所以敢女伴男装来青楼看热闹?你感觉你在俯视這些来嫖妓的男人?哈,你真了不起。妈的,你還有一身不弱的武功,所以你敢追着一帮男人痛打,你他妈的真有格调啊。身份高贵是不是?你很了不起是不是?我现在就欺辱了你,就欺负了你的丫鬟,你能把小爷我怎么样?” 厉风站在那裡,一脸浮华气息的叫嚷着:“小爷我天生就是一個痞子,自幼在街面上混一口饭吃。你出身大家豪门吧?你能把小爷我怎么样?小爷我赤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有胆量你上来打我啊?” 那女子的眼珠子都快气红了,尤其旁边围观的无数嫖客大声的鼓噪起来,更是让她心乱如麻,一時間沒了主见。 春颐楼院子的大门突然化为无数碎片,高高的飞扬了起来。一個冷漠的声音传了過来:“刚才谁动了我們金虎帮的人,给大爷我站出来,不把你摆成九九八十一個姿势,大爷我就不算是白帝门的右护法。”一大批黑衣人冲了进来,带头的是一個看起来四十几岁,一双巴掌有如蒲扇一般巨大,手指上有红光闪动的中年人。 嫖客们大呼小叫起来,顿时如同退潮的水浪一样消失无踪。厉风轻巧的跑到了阿竹的身边站定,笑着指点着那個女子笑道:“喂,金虎帮的大爷们,是這個娘们打的你们金虎帮的好汉。哈,刚才小爷我帮你们出手狠狠的教训了一下這個娘们,你们也不用感谢我。我們金龙帮、金虎帮在苏州府也是邻裡的关系,平日裡抬头不见低头见,哈哈,不用谢我們了。” 阿竹也是傻愣愣的說到:“沒错,我們两帮的关系平日裡也算不错了,所以一点点小事不用挂在心上。不過這妞儿手上倒是很有几分功夫,小心被她咬上几口可就不合算了。笱帮主不是還趴在那裡么?本来笱帮主都沒事了,那個蹲在地上哭的小丫头好凶悍啊,一脚就把他踢得沒气了,啧啧。這位是白帝门的高手吧?晚辈厉竹有礼了。”說完,他深深的鞠躬了下去。阿竹的姓氏,和厉风是同样的来历,两人在庙裡抽签抽的。 那位自称白帝门右护法的中年人呆呆的看了一阵那個青年女子以及蹲在地上哭的小丫头,突然大声的咆哮起来:“二小姐,你怎么从门裡跑出来了?掌门飞鸽传书要各地的兄弟好好的探访你的下落,你怎么跑到苏州来了?還和金虎帮的人冲突起来?金虎帮可是我們在苏州府的盟友啊,你怎么……” 厉风、阿竹呆了一下,厉风怪叫一声,拉着阿竹就朝后门跑去。那些金龙帮的壮汉一個個也滑得流油,看得自己的堂主還有堂主的兄弟都跑路了,直接就是迈开步子朝着后门的方向冲去,速度比起厉风他们也慢不了多少。 那二小姐一声厉喝:“那個瘦瘦小小的混蛋,他敢戏弄本小姐和小澜,给我抓住他狠狠的打。你们都傻了么?给我抓住那個瘦瘦的高個子小子,我要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