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换套外出的衣裳,朕去看看悦妃。”
蔡添喜一愣:“皇上,时辰還早,您歇歇再去也不迟。”
殷稷却沒有改主意的意思,只微抬下巴,催促他快些。
蔡添喜看了眼他熬得通红的眼睛,有些无可奈何,只能顺从地服侍他更衣。
可去昭阳殿的时候,殷稷却连他都沒带,一個人走了。
对他会来,主仆两人都不意外,沉光喜笑颜开:“皇上您可来了,快看看主子吧,太医說是郁结于心,吃药也沒用,人眼见着都憔悴了。”
她声音不小,寝殿裡的萧宝宝显然是听见了,却又沒出来,只有哼哼唧唧的动静隔着门板往外飘。
殷稷推门进去,就见她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床榻上,一声高一声低的哎吆叫唤,可喊她她也不答应。
沉光凑上前来:“皇上,主子這几天病得厉害,不敢面圣,怕病容冲撞了您,您先喝杯茶吧。”
這件事毕竟是殷稷理亏,是他利用萧宝宝在先,所以即便明知道对方有意甩脸子给他看,他也不能走人。
“也好......太医怎么說?”
沉光摇头叹气:“就是說气着了,得静养,可這些天下来也不见起色,真是让人担心......”
說着她偷偷看了眼殷稷,话锋一转:“太医還說,要是迟迟好不了,少不得就得用些别的法子。”
這话裡有话的意思太過明显,殷稷轻轻搓了下手指,语气淡淡:“什么别的法子?”
“就是让主子把這口气出了。”
這话已经說得足够明显,殷稷懒得和她一個丫头打机锋,索性直接挑明:“你不是亲眼瞧见她掉进太液池裡的嗎,還要如何?”
沉光正要开口,萧宝宝先忍不住冲了出来:“她就是落回水,又沒淹死她,能和我受的委屈比嗎?”
她說得理直气壮,殷稷却迟迟沒能开口。
谢蕴還在发烧,烧得连药都要旁人喂才喝得进去,原来這只是轻飘飘的落回水
可說到底,也是她咎由自取,又能怪得了谁?
他抬手撑着脸侧,目光清清淡淡地看着萧宝宝:“那你想如何?”
虽是问话,他却沒等萧宝宝說话便又开了口,仿佛是想到了一個极好的主意,声音裡還带着笑意:“不如当着你的面,将她杖毙如何?”
萧宝宝一呆,迟疑许久才小声开口:“也,也不用這样......”
沉光泡了茶上来,闻言一咬牙,這可是個好机会,她连忙将茶盏往殷稷手边送:“皇上果然最疼爱娘娘,若是能如此,想必娘娘的病一定能......啊!”
她一声惊呼,茶盏瞬间打翻在地,热烫的茶水浇了殷稷一手。
她惊慌跪地,心脏突突直跳,刚才茶盏眼看着就要放到桌子上了,殷稷却忽然伸出了手,她下意识地便将茶盏往他手裡递,却沒能拿稳。
“皇上恕罪,奴婢无心的。”
萧宝宝也唬了一跳,顿时顾不得生气,上前来抓着殷稷的手查看:“怎么样啊?太医,快宣太医......”
殷稷却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手,目光乌沉沉地落在沉光身上:“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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