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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之一家三口

作者:未知
吟秋梦到了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恐怖的陌生的熟悉的画面,梦裡她对着一個女孩叫公主。 公主...... 喜乐公主...... 公主死了......孩子......霍零是公主的孩子,霍颜是她的夫君...... 死了......都死了...... 吟秋被呛了一口,趴在床边咳嗽,临江见她终于醒了,把手中的药放到一边,伸手给她拍抚着后背。 她咳好了伏在那裡哭,那些忽然在梦中涌上来的记忆,几乎能让她断定,一定是霍颜让她忘记了以前的事,她怎么能忘了公主呢,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把公主忘了......公主死了十年,十年啊,她都沒有去過她的坟前,沒有为她上過一炷香......如今霍颜也死了...... 想到霍颜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情景,吟秋撑着坐起来,甩开临江的手,身子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她最重要的两個人都死了,全都离她而去了,尤其是公主,小时候进宫被分到公主身边,那個从小就是個美人的公主,对待她们特别好,几乎从不打骂她们,为她们的难受而着急,为她们的笑而开心。 她跟公主說過,会永远陪着公主,不管去哪裡。 所以,她怎么能活那么久。 還有霍颜......他给了她另一种不同的人生,只有十年,可這十年是她在皇宫中跟公主一起时完全不一样的感情,霍颜那么爱她,她也爱霍颜。 她最爱的這两個人啊,等等她,她也要去。 吟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朝前面的柱子上冲去,临江拦的及时,把她拖回床上。 “你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陪公主,让我去找我相公。”她哭着挣扎。 临江把她的身子扳正,“吟秋,我喜歡你......”這么多年了,還是忘不了你。 吟秋在他怀裡又踢又打:“放开我放开我!” 她是非要去死......临江看她根本不愿意听,只一心求死的模样,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只要想到霍颜拥有了她十年,临江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恨意翻涌,手上唇上都用了不小的力气。 吟秋被强硬的压在床上,尽管她紧闭着唇,可她无法制止他的手,她挣扎无果,摸到了他腰间的佩剑,一把抽出来,剑一离身,临江立马條件反射的起来,吟秋用剑指着他:“不许再碰我。” 大概知道即使有剑两人之间的差距也是巨大的,她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临江后退:“不要......不要伤害你自己......” “吟秋,我保证不再碰你了好不好。”他一直退到了门口,“你把剑放下。” 吟秋笑了一下,眼中只有绝望,手上用力,像是要再划一道,临江往前几步,急声喊道:“霍零!你是不是忘记霍零了,你死了霍零怎么办?你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嗎?” 她顿住了,霍零......公主的孩子......是啊,倘若她死了,霍零要怎么办,谁来养她都不会放心的,公主当初把孩子交给她,她不能辜负公主。 吟秋把剑放下:“零儿在哪?” 临江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想到那天慕容武带着霍零最先消失,人应该還在他那裡,“在慕容武那儿,我去把她找回来,你等着,好不好?” 她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坐在身后的床上,点了点头,见她状态稳定下来,临江放心的开门出去。 去了慕容家,看到的是慕容武在哄哭闹的霍零,即使已经過去好几天,她還是吵着闹着要去找爹娘。 临江走上前:“我是来带霍零走的。” 慕容武看了看他,直接让人把他赶出去:“真巧,我不会把零儿给任何人。” 那些人压根不是临江的对手,他随意出手就将慕容家那几個人打倒在地翻滚哀嚎,“你這是什么意思?” “零儿以后由我来照顾。”慕容武拉着霍零就走。 临江欲上前将人抢過来,慕容家的人又過来好几個,而這次的人明显身手都不弱。临江跟他们缠斗到一起,一個人对付几個有些吃力,他只得先走。 回到将军府面对吟秋的质问,临江叹气,“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等過段時間再把霍零接回来吧......” 吟秋非要去找,他好說歹說了半天,硬是把她劝下了,接着她又要回醉人阁,這次是怎么都拦不住。 一個月后。 临江每天来醉人阁献殷勤,使出所有别人告诉他的招数,甚至也试着学霍颜那般死皮赖脸的缠着吟秋,可她就是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试着给我一次机会?” 打烊了以后,临江又堵住了吟秋,她甚至很少正眼看他。 “我不喜歡你,我不想试。”她转身就走,让其他人收拾干净去休息。 跟着她到了四楼的房间门口,临江绕過她,打开门进去,吟秋也进去,想把他赶出来,谁知被他抱在怀中,她躲着他的吻,偏偏在他的怀裡又沒地方可躲,便被他的唇舌侵犯,进而是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裡摸着她的身体。 “吟秋,我等了你十年。”他把吟秋压在床上,想要去解她的腰带。 吟秋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烦:“我只爱霍颜,现在他死了,他在我心裡更是无可替代。”說着就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一把非常小巧的匕首。 她将匕首对准自己:“我打不過你,可你若想动我,也只能动我的尸体。” 临江颓败的站起来,“好,我不会动你,以后也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把匕首放下来。” 她沒有听:“滚。” 深深的看了她几眼,临江慢慢走出這個房间,走出醉人阁,外面黑色的夜仿佛在嘲笑他,即使做了那么多,即使霍颜不在了,也依然得不到喜歡的人。 转眼又是小半個月過去,這阵子临江的攻势倒是沒有那么猛了,来了醉人阁也基本只是叫一壶酒在那裡一直坐着,目光盯着吟秋。 阁裡的人倒是开始议论他的深情,可吟秋仍不为所动。 宋懿本以为霍零跟吟秋一起在醉人阁,差人送东西過去时才知霍零不见了很久,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是被慕容武带走了,他放下笔,揉揉额角,朝中的事還有的忙,李寒未的空缺也沒那么好补上去。他长出一口气,喊来人安排一下,等会去慕容家。 距离悬崖的事已经過去那么久,霍零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整日哭闹。 宋懿看到慕容武在陪霍零玩游戏,走過去,坐在两人的对面,霍零见到宋懿,扑进他的怀裡便哭了起来。 “怎么了這是?”宋懿摸着她的头发。 霍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见到宋懿她就突然控制不了的要哭,這丢人的嚎啕大哭偏偏她還停不下来,這般沒形象,实在是丢人,太丢人。 可宋懿的温柔渐渐让她放松下来,她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看他,他的眉眼可真好看,她的嘴也不受控制:“我、我想我爹娘......” 宋懿看向慕容武,慕容武听到她說的话正蹙起眉头,“把她放了。” “不行。”咬咬牙,慕容武拒绝。 “我不会让她再受苦。”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嗎?”宋懿笑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慕容武,“你让她亲眼见到她爹的死,如今又不让她回娘那裡,這样跟当初喜乐的处境有什么区别?你跟李寒未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比喜乐還要小上几岁,正是需要父母的年纪,你觉得让她待在你這個陌生人的身边,等過几年她及笄之后是什么性格?能比喜乐還快乐嗎?” “她回想起来自己被迫跟娘分开那么久,不会恨你嗎?” 宋懿一直捂着霍零的耳朵,說话的声音也比较低,但足够让她听清,她看着宋懿,他的声音好耳熟,他对她真好,让她回娘的身边...... “還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懿清亮的双眼看进慕容武的眼底:“她在你身边长大,会把你当什么?亲人?叔叔?還是不让她见自己娘的仇人?到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慕容武被他一连串的话动摇了内心,久久都未开口。 “慕容武,放她回去吧。”宋懿說完,将手裡的东西偷偷给了霍零,低头对她道:“送给你。” 這是一個挂在腰上的玉佩,很是透亮精致,霍零跟着霍颜也见识過一些好东西,自然能知道手中的玉佩肯定价值不菲,只不過到底多贵重她就猜不出来了。霍颜一直教她不要随意收别人的东西,可這個玉佩是宋懿送的,她也很喜歡,偷偷的收下来应该沒人会知道的。 宋懿见她收下,对她笑了笑,起身便离开了慕容家。 慕容武看着眼前霍零的背影,那么瘦小,比当初的喜乐真的要小上不少,宋懿走了之后她转過身来,不是很情愿的朝他這边走,她的脸上也不快乐,不复当初在心意第一次见面时的天真快乐。 真的要让她回醉人阁嗎...... 慕容武的内心激烈挣扎着,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会让她跟喜乐一样痛苦难受,让她回去他又放不下舍不得,十年前失去喜乐,如今他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她”,不想以后再后悔,而且外界有太多太多不稳定的因素。 “零儿,”他伸手抚摸着零儿的脸,叹了口气,掩下目光中的痛苦,“答应慕容叔叔,及笄之前,你不可以喜歡别人。” 霍零藏着玉佩,她想了一下,好像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好像又不明白,只能点点头。 慕容武苦涩的笑了,将她抱在怀中:“那就這么說定了。” 只是他還是无法突然就這么放她走,所以决定把她留在身边几天,慢慢的放下以后再把她送回吟秋那裡。 又是小半個月過去了,吟秋去找過慕容武好几次,那边闭门不见,她又找了许多人,想办法打听霍零到底在哪裡,可几乎一无所获,她沒有就這么放弃,每天在醉人阁比较闲的时段出去找人,阁裡阁外的忙碌,让她消瘦了不少。 不過出去的這段時間,吟秋觉得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以为是临江,沒有放在心上。 站在醉人阁的后院中,望着天上的繁星与月亮,从不喝酒的吟秋为自己倒了一杯,早上醉人阁還沒开门,临江就跑了来,說是過几日慕容武就会把霍零送回来,让她歇一歇,還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重新给霍零一個家。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霍颜坠崖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家,我曾经的家是公主,后来的家是霍颜,沒有霍颜,怎么能算是家......” 后院中仿佛响起了霍颜的笑声,他带着霍零像個孩子一般在院子中追逐玩闹,她在旁边为他们缝制衣服,那样的生活,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過了很多年,不然怎会久远到让她遥不可及。 喝了不知多少杯,她扶着额头,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碎,她摇摇晃晃的朝着楼上去,所有人都歇了,整個醉人阁一片黑暗,她边哭边摸索着找楼梯,从前這阁中会为她亮着一盏灯,灯的那头就是霍颜,他总劝她,不要什么事都亲历亲为,可這醉人阁是他的心血,也是他们的家,她要打理的好好的才安心。 吟秋在黑暗中压抑着哭声,她不能死,她要好好养着霍零,不能让公主失望,更不能让霍颜失望。 她勉强到了四楼,摸索半天进了房门,撞倒了椅子,腿上疼的厉害,她又委屈又难過,撑着上床,扯過被子时有人挤到她身边,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霍颜......”她是做梦還是喝醉了? “嗯......”身后的人低低的应着,哑着嗓子:“是我,娘子。” 熟悉的称呼,她转身抱住他,在他怀裡哭,那人拍着她的背,待她平息下来,手指挑开了她的衣服,吻落在她的肩头,当他进入时,是熟悉的契合,也是熟悉的温柔,更是她熟悉的喘息声。 這是梦吧,一定是梦...... 早上醒来穿戴整齐,昨晚果然是梦,吟秋下床,忽然顿住,不对,双腿跟下身的感觉不对,昨晚一定跟谁欢爱過了,她走了几步,屋子裡的椅子全都放的好好的,腿上明明疼着,昨晚肯定撞倒椅子了。 那昨晚是谁? 难道是临江? 她跑下楼,临江還是只点了一壶酒,看到她出来,眼睛一亮,对她微笑,她走過去:“以后我出去的时候别再跟着我了。” 临江摇头:“我沒有跟着你。” 不是他,那昨晚肯定也不是他......吟秋想到了某种可能,会有可能嗎?她的相公会有可能還活着嗎? “有人跟着你?要我保护你嗎?”临江站起来,低声问道。 吟秋转身就走:“不用了。” 她像平时一样在街上走,沒一会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四处看,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身影,這裡人多,可能对方不好现身,吟秋去霍颜以前经常带她去的地方,选了一处人最少的凉亭,对着可能藏人的每一個角落喊着:“霍颜,是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见我,這裡沒有人,你出来好不好......” 吟秋喊了很久,除了她自己的声音,沒有其他动静了,她坐在那裡,声音渐渐小下去:“我全都想起来了,公主死了,零儿不在我身边,你也不在我身边,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她坐着哭了好一会,天色渐暗,仍旧沒有人出现,她失望了,或许是假的......她太想霍颜产生了幻觉...... 走出凉亭,一阶一阶的走下台阶,吟秋睁大眼睛,凉亭投在地上的阴影裡,分明有個人的影子,她赶紧抬头,還沒看清什么,那個人就不见了,如此飘逸的身手定是霍颜,她茫然又急切,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见自己,在周围喊了好几声,任她最后嗓子嘶哑,他也沒有出现。 她的相公为何不见她...... 回到醉人阁,在裡面想了很多办法,她一定要让霍颜自己出来,那到底应该怎么办?霍颜最在乎什么?最在乎她。 那如果她出事了,霍颜就会出现了。 把自己饿了几天,又瘦了些,走在路上时,太阳下的她脸色苍白,偶尔還会咳嗽一声,像是非常虚弱的样子。吟秋想,這样他肯定会担心的,她找了個药铺抓药,让大夫给她抓了些管咳血的,拿着药就走了。 让人去熬药,她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半梦半醒间,阁裡的人告诉她药熬好了,“放在桌子上吧。” 人出去了。 好像有人进来了,端着药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用手轻抚她的脸,吟秋一把抓住那只手,睁开眼,面前是個戴着面具的人,那人见她醒了,慌张的起身要走,吟秋用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相公。”就在她抓不住时,她喊出了声。 面具人顿了下,压低自己的声音:“我不是你相公。” “那你是谁?” “无名之人罢了。” 吟秋哭了:“霍颜,你就是霍颜。” “我不是。”他的嗓子哑哑的,好像哭了。 “那真巧,我相公也是无名之人,他在记事之后才给自己取了名字,霍颜。” 面具人低着头,想要把手抽回去,吟秋放了手,看着他的背影:“此次你若走了,往后只能为我焚香烧纸。” 他的脚步停下,本要去开门的手缓缓收回来。 “为什么你活着却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为你哭。”吟秋坐在床边,依然看着那個背影,“霍颜,你好狠的心,口口声声爱我,你便這么爱我?” “十年前你将我强行留在你身边,如今却不要我了嗎?”她起身,一步一步走過去。 “不要過来......”面具人后退,碰到了椅子,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他哽咽着:“我现在配不上你。” “我們早就拜過堂成過亲入過洞房,做了十年的夫妻,還有什么配不配?”她站在他的面前,坐在他的腿上,伸手要去取他的面具。 “会吓到你......”他侧头躲开。 吟秋不听,還是取了下来,這张脸被毁坏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颜,他默默的流着眼泪,哑着声音,“不害怕?” 她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哭了:“你比我更难受吧......” 一個如此在意自己长相的人,突然被毁掉了脸,他的心怎么能受的住,“一定很疼吧。”她伸手轻轻抚摸那些伤痕。 霍颜转過头,看着她,她的眼中除了眼泪,就是难過,再沒有其他的。她沒有嫌弃他,沒有害怕他,“很疼。”他忍着不让自己哭。 “有些是被有毒的植物刮伤,治不好了。” “不要紧,”她轻轻吻上他的唇:“只要你還活着,還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相公,我們是一家人啊,永远的一家三口。” 他终于忍不住,双臂用力把她箍紧,脸埋进她的颈间,低声哭着。他忍着疼,努力的爬上来,就是舍不得她,舍不得這個家。 她跟霍零,给了他十年的美好,這些美好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开。 “李寒未還活着嗎?”吟秋找来药为他涂抹。 “他死了。” 吟秋的手一顿,心裡五味杂陈,這個人终于死了,她却沒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吟秋,零儿是李寒未跟喜乐的孩子。”他决定不再一個人守着這個秘密,“正因为是李寒未的,我才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吟秋只是为他涂着药,半晌才开口,“因为她是公主的孩子,我把她当亲生的。我理解你。” 看着她嘴角的笑,他也跟着笑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想起那天坠崖的事,還是很难受...... 李寒未怎么都不肯放手,霍颜举起手想要打他,又放下,撞到凸起的石块,砸到崖壁上的树木,两人已是伤痕累累,李寒未的手也依然抓的死紧。 在霍颜绝望之际,李寒未睁开眼,满是血的嘴张开,咳了好几声,咳出了好多血,两只手都抓着霍颜,努力的把嘴裡的话說清楚:“照顾好我的女儿。” 李寒未对霍颜扯开一個笑,蓄足全力,将他往上扔,扔到了一個凸起的石台上。霍颜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個依然往下坠的身影,原来他抓着他,只是想說一句,照顾好我的女儿。 只是伤的太重,到现在才說出来。 “李寒未,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应该能放心了吧。 在霍颜的心裡,李寒未是他的亲人,他真的,不想让李寒未死的...... 从有记忆开始,霍颜就是孤儿,在都城中流浪,某一年讨饭的时候,遇到了年纪相仿的李寒未,他羡慕李寒未的衣服,羡慕李寒未有父母,偷偷追着李寒未到了将军府,甚至每天趴在墙头看他们的生活。 有一次李寒未发现了他,那时候的李寒未是幸福的,待人很好,他沒有赶霍颜走,而是邀請霍颜到府中玩,得知霍颜沒有名字时,他在一边想了很久,然后问:“你最满意的是什么,最讨厌的是什么?” 霍颜想了想:“最满意我的脸,最讨厌我的脸。”他的脸生的比女孩子還好看,别人会多给他东西,可也会让他招来不少辱骂跟调戏。 “那叫你霍颜,好不好?”李寒未捧着自己的脸,眨着眼盯着霍颜的脸看了半晌:“祸水之颜。” 霍颜咧嘴笑:“我有名字了!” “霍是哪個霍,颜是哪個颜?” 李寒未教霍颜读书认字,教他武功,两人宛如亲兄弟,只是,霍颜终究是個街上讨饭的孤儿,李家并不是很欢迎他,他只能偶尔偷偷跑来找李寒未。 然后在某一天,李家办丧事,白天怎么都进不去,守到了晚上霍颜才溜进去,进去以后想拜拜李寒未的父亲,便见到李寒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梁上的人,一根白布吊着李寒未的母亲。 李寒未回头看他,清冷的月夜中那個曾无比幸福的人并沒有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霍颜看的清楚,李寒未的双眼之中强忍着巨大到比黑夜還深沉的东西。 霍颜走上前,同李寒未跪在一起,伸出胳膊抱住了這個颤抖着的身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李寒未颤抖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寂静中平静的开口:“霍颜,我也跟你一样了呢。” 湿了的背在告诉霍颜,李寒未确实哭了,在失去父母的黑夜中,在他的拥抱中,无声的哭着。 好半天以后,李寒未起来,小小的他搬起凳子把母亲放下来,放在父亲的棺中。他望着棺材很久,沒有让霍颜帮忙,独自一個人把棺盖用力的推上。 然后,他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脖子的一侧,给霍颜看了胎记,霍颜一直记得,那时李寒未的话,“我父亲的脖子上也有,這是他留给我,唯一不会被带走的东西。”而他說這句话时,眼中闪烁着泪光。 之后,李寒未几乎沒有再哭過,也沒有再开心的笑過。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认识,扶持着长大,到李寒未的女儿都十岁了。 犹记的当初第一次把霍零抱在怀裡时,他偷偷的去看孩子的脖子,看到了跟李寒未同样的胎记,那一刻他立马明白,這是李寒未的女儿,他一定要好好的养着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李寒未的事,他要从這個孩子身上补偿李寒未。 转眼這個哇哇大哭的孩子十岁了,是他们当初的年纪了。 明明沒感觉時間的流逝,可回想起来,仿佛已经過了一辈子。過了喜乐跟李寒未的一辈子。 “真的很久很久了呢。”霍颜站在临江为李寒未立的衣冠冢前,旁边就是喜乐的墓,“李寒未,再见。” “我要放下一切,好好生活了。” 戴上面具,霍颜转身回醉人阁。 阁裡依然那么忙碌,忙碌的身影裡依然有吟秋,霍颜走過去,从身后抱住她:“娘子,为夫似乎有些不适。” 吟秋紧张起来,转身:“哪裡不舒服啊。”她上下看着他。 见面具中的他眼中有笑意,吟秋一把推开他:“去去去,一边去。” “娘!”慕容武拉着霍零的手出现在醉人阁的门口。 霍零跑過来,扑进吟秋的怀裡,“娘,我好想你。” 慕容武看着眼前的画面,吟秋跟霍零的脸上都是笑,幸福的笑,這個决定确实是对的,他走過去,“零儿,不要忘记跟慕容叔叔的约定。” “嗯,不会忘记。”霍零看向他。 他扬起唇,揉揉她的头,让吟秋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找他帮忙,便一個人走了。 与霍颜对视了一眼,吟秋带着霍零上四楼,把房门关好,她拿下霍颜的面具,虽然用了很多药,上面還是留下好几道狰狞的疤痕。 霍零明显吓到了,睁大眼睛愣在那裡。 “零儿,害怕嗎?”吟秋试探着问道。 她的眼睛在霍颜的脸上看了又看,点点头,然后突然伸手抱住霍颜:“害怕,可這是我爹。” 霍颜把她抱起来,她用手摸着他脸上的疤痕:“爹,我以为你死了。” 他绽开一抹笑,另一只手把吟秋搂住,看向霍零,“爹不会抛下你们的。” 三個人像以前一样笑着,霍零为让爹爹更开心,把身上的玉佩摘下来,“爹你看,我得了個宝贝。” 霍颜的笑僵住,“谁给你的?” “宋懿啊,”霍零笑嘻嘻的:“一定很值钱吧。” 吟秋发现霍颜的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 霍颜的眼中蒙上一层担忧,“這是龙凤玉佩,一对的,宋懿送给零儿的是凤......” “這......”吟秋也怔住,与霍颜对视,“我不想让零儿入宫。” “等零儿长大了自己选吧。”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让零儿跟喜乐一般,可以后的事,谁能說得准呢。 吟秋叹声气,看向霍零,小小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過往,只有曾经经历的人记得。 却也记不全了。 ————作者———— 万万沒想到番外竟然全是剧情,還写了那么多。 說說這個故事吧 故事是我很多年前做的一個梦,梦裡一個女人穿越成亡国公主被俘,贬为军妓,开始时整天被那些将士侮辱,后来将军要求她伺候,于是她不仅要整日被将士们各种睡,還要被将军睡。后来将军带着她回去,让人教她跳舞,她又成了府中的舞姬,跳舞时经常被直接拉過去睡,而将军跟其他人就在一旁点评。 再后来将军渐渐喜歡上公主,可又带着恨,便一边跟公主睡,一边依然让别人跟公主睡,時間长了将军受不了了,不让她再去陪别人,结果太子過来把人带走了。 公主不喜歡太子,可太子对公主非常好,甚至把她立为太子妃,每天哄她开心,陪着她。 某一次不舒服时公主发现自己怀孕,還沒等說出来,太子出事,太子的人护着公主离开,公主說出自己怀孕的事,让那些人带她去打胎,可那些人知道后,求着她把太子的血脉留下来,公主心软答应,跟着這些人躲进了深山老林。 孩子长大,那些人偷偷带着孩子出去想要替太子报仇,结果被将军发现,将军利用孩子抓到公主,在公主面前折磨孩子,要求公主跟他睡。 公主痛苦的跟他睡了,趁他不注意带着孩子偷跑,又被人抓住,而那個人正是沒死的太子,太子在床上折腾公主,甚至以为孩子是将军的,要把孩子杀了,可太子看到孩子身上带着他送给公主的玉佩,他逼问公主孩子是谁的,公主沒认出来太子,不肯說,太子把面具摘下,說自己是太子,当初他的脸在大火中被毁,性命也危在旦夕,這些年他好不容易把身体养好,還培养出了一批人,想要杀了陷害他的将军,然后把皇位夺回。 公主只能承认孩子是他的, 太子成功夺位,把公主留在身边,立为皇后。 可公主這一生并不开心,她不爱任何人,只想回到现代,可她到老死也沒回去。 写的时候觉得這样实在太惨,公主也過于懦弱无能逆来顺受,我就把故事打散,重新组合,变成了现在的《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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