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时莺,怎么了?”
“沒事。”时莺抿了下唇,对沈孟京說道,“介绍下,這是我朋友,夏槐。”
夏槐对沈孟京有印象。
這就是KTV替时莺解围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相亲对象。
本来以为二人关系也就表面功夫,可是刚才她看见這男人带时莺出来的模样還是有些暧昧的。
夏槐使坏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圈,故意說道:“既然你未婚夫都来接你了,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去吧。”
时莺:“你……”
沈孟京:“我司机就在外面,可以顺路送你一程。”
见他這么說,时莺只好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二人走到酒吧门口处。
司机见沈孟京出来,刚想下来替他打开车门,却发现沈老板身边還跟着一位。
這還是稀罕事儿。
司机却是不敢多看,低头替他们二人打开后排的车门。
车上。
时莺与沈孟京的距离不算太近。
刚才在夜店那边感觉還好,此刻由于车内太過于安静,她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
车外风景急速飞驰過,树木不断倒退,京市的繁华夜色尽收眼底。
时莺拳头微微攥紧,就在她想要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身旁男人主动开口了:“时小姐。”
时莺猛地抬头,问道:“怎么了。”
沈孟京唇角轻微拉扯,“我以为我們已经见過两次面了,怎么你见到我還是這么紧张?”
车内空调是恰到好处的凉爽,时莺脸颊酡红也逐渐散去。
她脑海裡面還是在播放着刚才在跳舞时候遇到沈孟京的那一幕。
他送她,肯定也是出于礼貌。
就是不知道此刻对于她的评价会是什么了。
时莺有些难为情的說道:“沒想到今天会在這裡遇见你。”
沈孟京:“我来那边沒多久,是朋友拉的投资商叫我過去喝杯酒,我才看到了你。”
时莺现下也稳定下来,清了下嗓子,认真问道:“那你是不是对我有些失望了?”
“失望?”
“我跟你要求的太太标准,似乎不太一样。”
沈孟京轻笑出声:“刚才在舞池那边见到你的确有些意外,虽然我长你几岁,却不是什么顽固迂腐的老年人,知礼仪与你的兴趣爱好并不冲突,反而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除了音乐,在其他方面也很优秀。”
时莺睫毛轻微颤动。
沈孟京的這回答是她沒想到的。
就在时莺怔愣瞬间,沈孟京垂眸看她:“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的答复。”
时莺点头:“我還在考虑,沒来得及联系你。”
沈孟京:“不急,不過见你对我還不了解,我刚才态度也表达的很明显了,做我太太,你是完全自由的,我不会干涉你的兴趣爱好。”
时莺思虑很久,然后眸子看向他,笑了一声,說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会夸人。”
沈孟京眼尾轻微上扬。
“這样的评价的确少见。”
时莺還沒回复他,沈孟京声音温润的說道:
“但是我不介意让你多感受一些。”
车子停在了时家门口。
时玉泽正好在门口遛狗,看见门口停了辆陌生车,他带着狗走過去看了眼。
先下车的人是时莺,后来是沈孟京。
见来人是沈孟京,时玉泽眉毛跳动了下。
时莺本来想跟沈孟京转身道别,却看见时玉泽站在這边。
“你怎么在這?”
时玉泽看了眼這车,然后又看了眼那排列很顶的车牌号,纳闷道:“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见时莺表情不对劲,时玉泽像是忽然反应過来,“跟你相亲的人就是他?”
沈孟京见二人氛围不对,率先开口:“时玉泽,是嗎?”
时玉泽看了眼沈孟京。
他那天就知道沈孟京是個人物,可是他沒跟他打過交道,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样的人。
他勾了下唇,故意调侃时莺:“行啊,时莺,攀上高枝了,看来以后对我更看不上了。”
时莺压抑下怒火。
她不愿意在外人表情展现出自己乱七八糟的家事。
可时玉泽天生就是個脸皮厚的家伙,而且骨子裡面就带着欠欠的劲头。
沈孟京看了眼时莺脸色,然后說道:“我跟你的债主认识,他跟我說過你的事情。”
一听提這事儿,时玉泽表情也严肃起来。
“說我什么?”
沈孟京浅笑道:“他說你欠了他很多钱,而且一直在拖延,如果之后再要不来钱的话——”
他视线看向他手臂,“就拿你的左手来還。”
时玉泽脸色骤变,然后冷笑一声,“吓唬谁啊,我就是最近手头紧,又不是不给他。”
沈孟京:“当然,我替你劝說了他,最好不要做這种事情。”
沈孟京說這话的时候虽然是温文尔雅的,但时玉泽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這人像是笑面虎,不动声色的就能让人感觉到些危机感。
须臾。
沈孟京:“我還有话跟时莺說,时先生给我們留一些私人空间吧。”
时玉泽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在他转身的瞬间,沈孟京握住他左手臂的位置。
时玉泽微微晃动,身形趔趄了下。
沈孟京手掌力度很重,稳住他身形,声音低沉的說道:
“小心。”
时玉泽:“……”
二人短短几句交流,他就感觉头皮发麻的紧张。
也不知道为何二人沒见過几次面,這沈孟京就要故意给自己下马威。
时玉泽走了不远之后,回头看了眼车身那边。
难不成——
他是为了时莺出头?
等到时玉泽走后,时莺說道:“他就是這样的人,你不用跟他计较。”
沈孟京:“放心,我不会跟他计较。”
他看了眼時間,然后說道:“我差点忘记跟你說一件事情。”
时莺:“什么事?”
沈孟京:“前几天约了一场私人画展,是从国外回来的新锐画家举办的,听說灵气很足,我感觉是你会喜歡的类型,所以就提前预约了明天的两张门票,你感兴趣嗎?”
时莺明白他的意思。
但這种相亲過后的见面,就是约会的意思了。
其实她对沈孟京沒有什么意见,所以对于跟他的约会也不抵触。
她点了点头,“好,我有時間。”
沈孟京:“你喜歡就好,那明天我来接你。”
在他转身要上车的瞬间,又看到了门口還沒进去的时玉泽。
沈孟京声音低哑:
“如果有麻烦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时莺笑了笑,眉眼弯弯:
“好。”
见她忽然笑的這么开心,沈孟京唇角也舒展开。
“心情好?”
时莺:“当然,因为你刚才让他吃瘪了。”
原来小女孩儿的开心這么简单。
沈孟京轻微点头。
“那以后我們可以继续。”
时莺目送着沈孟京上车离开,然后那辆黑车缓缓离开自己的视野。
等到时莺走到门口那边的时候,时玉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莺:“還不进去?”
见时玉泽有话要說,时莺沒再继续搭理他,径直走进屋内。
他们二人是约好的下午去看画展。
时莺在出门的时候打包了一份精致的点心,礼盒還用深蓝色的丝带用心的包裹着。
她走到车前的时候,司机尊敬的给她打开车门。
“时小姐。”
就连他的司机如今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时莺抿唇点头,表达谢意。
坐在后排的男人此刻正在打电话,看起来是在处理公事。
他英文发音很标准,是好听的牛津腔。
时莺上次在法国的时候听過他說法语。
原来他不止会一门外语。
她有些好奇,這人究竟還有多少本事。
见时莺上车,沈孟京简短的结束了自己的对话。
他挂断电话,偏头看向身旁的人。
“這是什么。”他垂眸问道。
时莺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
“這几天都是让你破费,所以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早上她在家闲的无聊,所以就在烘焙室那边做了一些点心。
时莺:“可能沒有那么好看,因为是我自己做的。”
沈孟京收過她的礼盒。
“你的一片心意,我收下了。”
时莺总觉得像他這样的男人是不会缺少奢侈品与金钱的,所以自己做的东西更能代表诚意。
沈孟京对于這個礼物看起来也很满意。
他今日白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两颗,精致突出的锁骨微露,黑色西装裤笔挺,就连說话间都有着淡淡的优雅从容。
时莺身边不缺乏有钱人和皮相好的男人。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沈孟京是难得一见的优质。
大概是发现时莺在出神,沈孟京以为她還是不自在,說道:“今天就是简单的约会,不用有心理压力。”
“当然不会。”时莺也是個知趣的人,简单的相亲见面過后他還肯费時間的与她交流相处,就代表了他不是一個敷衍了事的人。
站在时莺這边,他也给予了充分的尊重。
到了画展那边。
二人穿過长廊,驻足在一幅画前。
這幅画有些抽象,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画的是一家三口在吃饭的场景。
沈孟京下颌微扬,侧颜线條清晰。
“我母亲听說了這件事情,对你有些好奇。”
时莺抬头看他:“我嗎?”
沈孟京:“我对她說,你是個很优秀的女孩儿,甚至于在相亲见面之前,我們就已经见過面了。”
见时莺睫毛眨动,沈孟京轻笑补充:“放心,不该說的我沒有說。”
时莺安心下来,与他聊天也从容几分。
“其实我并不懂如何去建立一個新的家庭,在這之前,我還沒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因为她的原生家庭也并不圆满,所以她对于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沈孟京单手插兜,视线落在墙壁的画上。
“婚姻需要一些冲动,但在那之前,也需要足够的经济基础和情绪稳定。”
他眸子微睨向她。
“而這些我如今恰好都已经有了,所以如果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說。”
时莺想不太出来,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沈孟京沉默一阵,然后唇角微翘,看向她說道:
“其实我那天已经给了你答案,但如果你還要知道更多的话,那么我可以回答你。”
时莺也转身对上他视线。
男人声音性感喑哑的說道:
“经久不衰的爱意,還有——”
“灵魂契合的性。”
时莺像是呛到,忽然咳嗽起来。
沈孟京神色清淡:“是的,我是個正常男人,這对于我来說,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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