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第16节 作者:未知 阮令仪在塞满了新衣服的次卧衣帽间裡大量了一会儿,想到宋斯年今天身上灰色的休闲服,选了一件同色的卫衣,配牛仔裤。 等她扎好马尾出来的时候,宋斯年也从房间裡走了出来。 他垂眸看了眼她今天的衣服,倒是沒有說什么。 两人一起上了车。 等车子上了绕城高速,越走越偏僻的时候,阮令仪才想起来问:“我們今天去哪儿?” “你不是今天只想跟着我嗎?” 宋斯年似笑非笑地看她:“去哪很重要?” “也不是很重要。” 阮令仪立刻打蛇棍上:“去哪都是在斯年哥哥你身边,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前排的司机是個生面孔,听到阮令仪這话,笑出了声。 宋斯年看了一眼后视镜,司机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顺带着将车上的挡板升了起来。 “這個司机叫金韩,以后你有出行的需求,都可以找他,晚点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阮令仪很快在微信上收到一张名片。 有個司机行动方便,阮令仪也沒有拒绝的理由。 “金韩是退伍军人,身手很好,如果遇见昨天那种事情,也可以帮上忙。” 說到這個,阮令仪有些好奇:“你昨天怎么会在东大?” “大概是感知到你有危险,特地去救你吧。” “我感动得要哭了。” 阮令仪立刻搭腔。 宋斯年忍不住莞尔:“行了,有本事你真的哭给我看看。” 阮令仪暂时是沒這說哭就哭的本事,不過如果有需要,說不定未来可以有。 宋斯年看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到底沒有挤出眼泪来,敲了敲她的额头。 “我是代表我母亲去东大捐款的。” 宋斯年的母亲是瑞士籍华裔,年轻的时候在东大上学。 当是她年岁正好,遇见了来东大演讲的宋斯年父亲。那個时候宋斯年父亲已经丧偶多年,前妻留下的两個孩子都和她一般大了。 岁月阻隔不了爱情,他们终于還是走到了一起,并生下了一子。 只是再多的爱意也会在時間和生活的鸡毛蒜皮中消逝。两個人结婚的时候携手拨开了重重阻力,分开的时候倒是很轻易。 车子一直到东郊的山脚下才停。 這边开了一家射箭馆。 “你怎么现在才来!” 两人才走进馆裡,一個在休息区坐着的男人就迎了過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服,头发稍显凌乱,看起来年纪不大。 阮令仪觉得自己似乎见過他,但時間隔得太久,她一下子不能将名字和脸对应起来。 “說好的十点,我沒有迟到。” 周与淮還想說话,余光瞥到了正在打量他的阮令仪。 大概是对宋斯年的人品太過信任,他只将她当成了哪個亲戚家的小孩,抬了抬下巴问道:“這位我之前沒见過啊,你妹妹?” “是啊。” 阮令仪已经在脑海中找到了周与淮的名字,于是沒等宋斯年开口,先接了话。 “你好啊,周总,我叫阮令仪,是宋总的……情妹妹。” “嗯?” 周与淮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发出了一声“卧槽”。 他满脸不可思议。 用谢嘉述的话說,宋斯年那可是男德标杆,现在居然公然带情妹妹出来玩?這他妈是标杆崩塌的重大事故啊我去! “她說的真的?” 周与淮急切朝着宋斯年寻求答案,一边還回头看向阮令仪:“你可别在外头败坏已婚妇男的名声。” 宋斯年沒有理会他,只问阮令仪:“看我們玩還是也想上手试试?” “我也想试试。” 一边說着,阮令仪還一边坏心眼地朝周与淮眨了眨眼睛。 程砚白之前和她說過,周与淮是宋斯年的朋友中脾气最好,個性還最好玩的。 周与淮见状,也沒有理她,将宋斯年拉到了一边。 “什么情况啊你!前两天不是還吹老婆嗎?现在就红杏出墙,我之前怎么沒有发现宋斯年你是這样個人渣?” “程砚白知不知道這事?他该不会刀都磨好了吧?” 宋斯年正准备开口,阮令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上来。 “当然不会。” 她将宋斯年拉到身后,朝着周与淮笑了笑:“因为我刚刚是骗你的。我只是宋总的追求者而已,他对我都不屑一顾,今天也是我硬缠着他才跟来的。” 不屑一顾就好。 周与淮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看向阮令仪的目光突然警惕了起来。 公然追求已婚男人? 他還沒见過這么不要脸的人。 “他有老婆的。”周与淮警告道。 “我知道。” “他老婆14岁上大学,在你這样的小姑娘连個像样文凭都混不到的年纪,已经取得了博士学位,在业界领袖的实验团队裡独挑大梁。此外,她精通英语和西语,滑雪也是一把好手。外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周与淮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裡突然蹦出来谢嘉述当时鹦鹉学舌在群裡說過的话:“這你也知道嗎?” “這我倒是不知道。” 阮令仪有些讶异,她先看了看周与淮,然后转头看宋斯年。难得,這次轮到她戏谑地看他了:“我从来不知道宋先生還会這样在背后夸宋太太。” 作者有话說: 周与淮你为什么把宋斯年說過的话记得這么清楚? 啊,我知道了,你心裡有他(bushi)。 第13章 心肝 “我說的难道不是实话?” 宋斯年神情丝毫未变。 果然,想看宋斯年不好意思,纯属她做梦。 阮令仪多少有些失望。 “那您记得在宋太太面前多說一些实话。” 說真的,這话要是能亲耳从宋斯年口中听到,肯定又是另一番滋味,“她听到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是嗎?” 宋斯年似笑非笑:“你是宋太太嗎?你怎么知道?” “……” 啊,這個男人真的。 阮令仪暗瞪了他一眼。 “就是說,你這人也真是奇葩,人家夫妻间說什么,关你屁事。” 周与淮一直竖着耳朵挺两個人之间的动静,听见阮令仪還要对人家夫妻相处指指点点,立刻跳了出来。 他转眼站到了两個人中间,将阮令仪往外推:“你不是想射箭嗎?戴护具去吧你!” 他必须捍卫宋斯年的节操!不然他真怕哪天东窗事发,他多年好友会被妹控大舅子砍死横尸街头。 這家射箭馆很大,老板似乎想要走高端路线,所以采用了vip制度,只挣有钱人的钱。 不過有钱人的钱也的确好挣,毕竟有钱人毛病都多,比如——不喜歡用别人用過的东西。 宋斯年和周与淮都在店裡存了特制的弓和专用护具,甚至因为氪金够多,還有专用的休息室。 阮令仪什么都沒有。不過好在带她来的宋斯年面子够大,馆内的工作人员拿了一套新的护具给她。 宋斯年和周与淮出来的时候,她正抱着新护具走了過来。 看见宋斯年,她歪头笑道:“我不会戴,宋总帮帮我?” 一听這话,周与淮忍不了,站在宋斯年面前,和老母鸡一样护着身后的人。 “滚去问工作人员。” “周与淮。”宋斯年低声喊了他的名字,语气中還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周与淮還沒品味過来自己为什么被警告,就见宋斯年绕過他,朝着阮令仪走了過去。 周与淮一口气提了起来。 阮令仪见宋斯年過来,自然地将手中的护具递了過去。 谁知宋斯年根本沒有接,而是连她也绕了過去,在墙边取了碳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