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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 第33节

作者:未知
宋斯年就站在那裡,什么都沒有做,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荷尔蒙。那是属于一個成熟男人,独特的性吸引力。 宋斯年沒有想到她会突然推门进来,沒有丝毫的防备。 见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也沒有遮掩,拿了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套在身上。他慢條斯理地扣上了扣子,回头却发现阮令仪還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甚至在他将手放上浴巾时,似乎還期待地眨了眨眼。 阮令仪的确想借机看看浴巾下的风光,可是男人突然跨步,走到了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灯光,阴影笼罩住了她。 “還看?” 他刚刚洗過头,发丝上還带着温润的潮意,柔软又服帖。 阮令仪沒有說话,只是目光从他发尖扫過,又一路往下。就在她的目光要再次落在那浴巾上时,男人的大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啧。”阮令仪听见他低哑着嗓音,沉声道,“宋太太,看来你是真的想睡我。” 這不是废话—— 阮令仪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拉开,却沒能成功。 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唇。 宋斯年沒有深入,只是浅浅地吻着她,碾過她的嘴唇。阮令仪沒有再尝试着去拉开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样的亲吻,亲密又温存。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好像两個人本该是一体。 良久,宋斯年才放开她。 “乖,去换個衣服。”他哄道,“今晚给你睡。” 宋斯年就是個大骗子! 這是躺在次卧床上时,阮令仪脑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說什么给她睡,等她過来的时候,他眼睛都闭上了。 阮令仪有些生气地戳了戳他的脸,却被握住了手掌。 宋斯年将她揽在怀裡,然后将她的手掌藏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裡。 “别闹。” 什么闹!明明是他說话不算话! 阮令仪有些愤愤地磨了磨后槽牙,却在看见他眉间的疲惫时,心软了下来。 他大概是真的累坏了。 也是,长途飞行加大半天的时差,哪怕是坐头等舱来回,也的确耗人。 阮令仪体谅他,也沒有再折腾,只是在他怀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她睁着眼,一直到听到男人呼吸变得均匀又平静,才轻声开口:“宋斯年,你爱不爱我?” 她沒有等到答案,最终也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熟睡的男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他将怀裡的人搂紧了一些,然后在她额上珍重地落下了一吻。 作者有话說: 国内第一例通過双肺移植拯救百草枯中毒患者的医生是陈静瑜医生,是国内“肺移植第一人”。 其他關於医学的內容,都是我看《胸外科关键手术技术》和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书籍之后瞎几把写的。還有,關於伯尼安的內容都是作者瞎编的,勿当真。 阮阮:我的眼睛好想变成尺。 第27章 心肝 次日, 阮令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還在宋斯年的怀中。 男人结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肢上, 让她动弹不得。 阮令仪想到他昨晚疲惫的样子, 也沒有叫醒他,而是想从他怀裡钻出去。可是她刚刚低头,就被搂紧了几分。 “怎么?” 男人似乎刚刚睡醒, 原本垂下的眼睑撩开了一條缝,惺忪地看着她:“宋太太贼心不死,嗯?” 什么呀,他该不会以为她要—— 阮令仪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够, 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松开, 我要起床了。” 宋斯年沒有动,只是看着她, 半晌后, 从喉咙裡溢出一声笑。 “你昨天可不是這么无情的。” 昨天?他還好意思提昨天。 說起這個阮令仪就想生气, 某人根本就是耍着她玩。 她见宋斯年還不撒开手, 干脆攀上他的肩咬住了他的脖子。 阮令仪本想下狠口泄泄愤, 可是這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她狠不下那個心。最后,她也不過用牙齿细细地磨了磨。 男人除了一开始闷哼了一声, 便沒有再发出其他的声音。 等到阮令仪松口的时候,他的目光好像变得有一点点不同——像是在化不开的墨色中, 突然漾出了一点别的色彩。 他突然抱住了她,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用力。 朦胧中, 阮令仪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可是很快, 她就被放开。男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连额头都沁出了汗珠。 “你该去上班了,阮医生。” 他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阮令仪本想再說些什么,可是目光触及到墙上的挂钟后還是選擇了闭嘴。她的确该去上班了,再耽误下去八成得迟到。 阮令仪匆匆起床洗漱,关上家门的时候,脑子裡却不由自主地想——唔,其实他应该挺行的。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许,或许刚刚就会是劳动人民反抗资本家的第一“炮”了。 關於婷婷的治疗方案已经重新被确定,现在只需要婷婷撑住,等到合适的肺源。吴许珍知道了阮令仪愿意承担婷婷的医药费后,执意要谢谢她。 但是阮令仪沒有和她碰面,一方面是因为今天她有三台手术,另一方面,见吴许珍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今天她的第一台手术是一個微创,患者患有手汗症,需要在胸腔镜辅助下进行胸交感神经切断术。 手术难度不大,手术室内的氛围很轻松。 今天和阮令仪搭档的麻醉医生年纪比较大,孩子已经上学了。 她說以前自己总想着什么时候可以下班回家,但是现在,简直恨不得天天值班,因为回家要辅导孩子功课。 “我真的很难想象這样的孩子是我生出来的。”她看起来很是惆怅,“我這段時間血压都高了不少。” 巡回护士调侃了她几句,然后问阮令仪:“阮医生的父母肯定沒有這样的烦恼吧?” 阮令仪听到他们提起自己,手上的动作沒停,“不,我母亲一向觉得我很让她头疼。” 几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阮令仪笑了笑,沒有解释些什么。 大概所有人都只能看见她14岁考上大学,觉得她是天纵之才,可是沒有人能看见她在背后付出了什么。 “现代社会和从前不一样,行行出状元,并不是读书好才有出路的。” 手术进入尾声,二助开始缝合伤口。 阮令仪一边指导缝合,一边說道,“孩子嘛,這個阶段,快乐一些就好了。” 鸡娃什么的,实在沒有必要。 “也是,不一定要读书好,做個对社会有人的人就好。” 麻醉医生叹了口气,“說真的,我也不敢逼孩子了,婷婷的例子還摆在眼前呢。” 今天的三台手术都非常顺利,阮令仪难得在天黑之前下了班。 算一算時間,乔岁和的飞机也该落地了,于是她让金韩送她去了机场。 阮令仪在接机口等了沒多久,就等到了乔岁和。她蹬着高跟鞋,穿着修身的吊带鱼尾裙,宽大的墨镜罩在脸上,看起来像是刚从哪個秀场上下来。 “姐妹!” 她远远看见了阮令仪,推着箱子過来给了她一個熊抱。 阮令仪肺裡的空气都差点被她挤出来。 “行了行了,才多久不见,不必如此。” “怎么不必如此?” 乔岁和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打量阮令仪,“我們都好久沒见了,抱一下是应该的。只是——” “只是我怎么觉得你黑了好多。” 阮令仪无语地扒下了她的墨镜。 眼前突然明亮,乔岁和讪笑了两声:“哈哈哈,不好意思。” 两人一起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乔岁和一路叽叽喳喳地和她說着自己這段時間在伦敦的经历,一直到她看见阮令仪的车。 “哪来的车?” 乔岁和看了眼66666的车牌,又看了看金光闪闪的车标,“好啊,阮令仪,难怪背着我悄悄回国,原来這段日子我在国外劳死累死,你在国内劳斯莱斯啊。” 乔岁和知道阮令仪不会开车,已经做了好回来之后打網约车的准备,沒想到她姐妹還真的是给了她一個惊喜啊。 金韩沉默着将乔岁和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中。 阮令仪懒得看她作妖——劳斯莱斯而已,她如果想要会沒有? 她推着乔岁和上车,关上车门的时候才轻声道:“我老公的。” 說到這個乔岁和一脸“那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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