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君且住
柳致知因五鬼阴兵术被破,以为自己将与修行无缘,在服药静坐调理伤势中,却入了定境,出现了内视,隐隐觉得可能因祸得福。
事实上,柳致知之前修行实已走上邪路,特别是频繁以五鬼术法伤人,五鬼术法并不是柳致知自己所炼,而是传承自爷爷柳行恕,本身就走偏了,柳致知也不懂好好打磨,与己相合,反而频繁使用,如果不是他习武有成,血气充沛,恐怕生理心理早已现出不良反应。
今日五鬼一散,残余无意识的灵体信息精神等自动归于五脏,反而与五脏相合,他本习武,阳气十足,五脏得此调和,阴阳相济,五脏功能不觉趋于完满,类似道家修行中所說的五气朝元,虽不是五气朝元,却将体内阴阳五行近于完美化育,激发出内视功能。
又在芝参养神丸滋养下,精气化育,深入定中,只觉五脏间构成完整循环,黑色肾气流入肝中,转化为青色肝气,青色肝气注入心脏,心脏红色火气大盛,自然流入脾中,化为黄色脾气,黄色脾气注入肺中,化为白色肺气,白色肺气又复流入肾中,化为肾气,正是五行相生,由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又生水。
五脏之气流转不停,柳致知好像旁观者,体内脏器,骨骼和经络渐渐分明,原来中医中所說经络穴位,都是在内视情况下总结出来。
一切并沒有结束,随着五脏之气化育,五脏光华渐盛,轰的一声,五彩光华向上升腾,眼前一幻,整座山峰立刻出现在意识中,虽闭着眼睛,周围历历在心中,好像印在意识中,這不是想像,而是真正看见,是一种全景360度的视角。
柳致知意识冷冷而平静看着這一切,他感觉這一切好像极其正常,虽然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柳致知沒有意识到,這一切是什么意义,用修行界的话来說,這是外景入内,是一种人天交感,是元神开始显现的体现。修行到此,才是真正的入门,柳致知是在這种情况下,机缘巧合迈入真正修行大门,从今日起,他才算一個真正的修行人。
别的修行者在有师傅指导下,不知花费多少年功夫静坐凝神,才能迈過這道槛,许多人可能终身也迈不過這道槛,此槛一過,生命本质已发生变化。
有些书上专门造一個名词,叫引气入体,实际上就是指這种情况,许多人以为修行中灵气就像水流一样是一种实体,实际上那是外行說法,灵气不過是一种方便說法,是修行者在意识中对外界与人体交流物质能量信息的一种幻相具现,各人所见并不一样,就如盲人摸象一样,各人成见体现出灵气在自己意识以不同形态出现,都只是一個方面。所以修行,有人采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有人却观想佛像,观想日月等;有人搬运内气,通大小周天,各种修行方法都能达到一定效果,不信者往往无效,就是這個原因。
柳致知对修行本是外行,无意间被传承法术,练习其他方法,如意守静坐,因为不相信内气等,效果极差,這也是修行界所說:不信自然无以明。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无成见,人天交感,外景入内时,反而体现了真正本质,心中自然现出所在山峰,中间自然包含大山的能量,包含相应的信息,是一种感之清晰,却又玄之又玄的感觉。
柳致知心中有一种明悟,但细想却又感觉不到什么东西,更不用說了出来,這是一种元神做功,识神退隐的状态,柳致知现在体现出元神,实际上每個人都有元神,不過被后天识神所掩盖压抑,元神真正显现,自由出入,不到化神境界是不可能,道家修行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還虚和炼虚合道四個层次,這是世间修行的层次,柳致知现在不過刚入炼精化气之门,他的元神显现不過是偶尔一动,根本不能自主控制。
柳致知一坐就是数個小时,直到三点钟左右才从定境中清醒過来,感觉自身好像沒有受伤,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随手打出了两拳,惊喜发现劲力圆通活泼而毫无滞感,刚柔相济,拳中所用之劲,将形气神自然合住,拳停劲却未停,如与人交手,劲力自然渗入,对方与之一触,如针扎一样劲力自然透入,這是暗劲,想不到在這裡突破了暗劲。
又掐诀召唤五鬼,却沒有响应,看来五鬼真的消失,又试了一下其他应用,基本上沒有响应,看来五鬼术真的废了,但在试用五鬼取物时,好像有一种特殊感觉,不觉沉下心来,那种周边一切在心中感觉又出现,不過不如静定中清晰,手一伸,意念一起,一块小石头陡然飞起,落在手上,這是意念移物?
柳致知不知道這种情况在修行界称之为御物,可以說,這是一大类法术的基础,御使法器,甚至御风飞行也不過是将自己作物体御使而已,柳致知却用意念移物来称呼,很简单,他记不清楚哪一本书上讲人体特异功能时,說過意念移物這個名词。
柳致知感觉自己可以御使石子在空中飞行,甚至加速打人,心中一动,拔出身上尖苗刀,他并沒有带苗刀,因为苗刀太长,而尖苗也不過尺许,便于随身携带。
柳致知用他刚领悟的御物法门御使尖苗刀,他想起一些仙侠小說影视中御剑杀敌,自然能意念移物,不是可以做到,不過柳致知很快就失望了,他勉强将尖苗刀御起,飞不了两尺,便感到自己很累,吃不消了,知道自己功力太浅,只好放弃,又坐下来,意守丹田,惊喜地发现,自己很快又进入了那种人天交感的状态,山洞外一丝一毫又现在心中,内心又进入平静之中。
柳致知不知李义正在找他,也许是老天帮了柳致知一把,李义在天将黑时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向南开,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结果连连堵车,一路都是红灯,花了一個多小时,才出了市区,罗盘依然指向南方,天已黑透,远山如一個個黝黑怪物矗立在远处。
司机见此,不太愿向前开,而李义又沒有說目的地,司机心中不免有些不好想法,对方会不会将自己骗到无人山中,然后抢劫杀人。
李义见司机不愿再向前,他是一個老江湖,明白司机担心,外面也是漆黑一遍,在黑暗中,李义虽身怀术法,也不可能视黑夜如白昼,還是明天再說,夜晚說不清会遇到什么,罗盘追踪十二個时辰内都有效,对方只要在二百裡内也能找到。便要司机到最近的宾馆旅社,司机一听,松了一口气,将李义送到附近一家宾馆,李义付了车费,要了一個房间,决定先养精蓄锐,明天說不定有一场苦战。
柳致知天刚发白,便下了山峰,等下山后,天已大亮,便在附近小面店,吃過早饭,乘早班车赶往学校。
李义吃過早饭,顺着罗盘指引,靠近中午,才来到山下,罗盘就指向山上,有人要问,柳致知不是走了,怎么罗盘還指向山上,這就要从罗盘中气息来說,罗盘中气息是五鬼残留气息,而五鬼昨日已消散,罗盘便指向五鬼消散的最后所在,山峰上那個山洞。
山峰比较陡峭,李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山,进入山洞,山洞之中已无人,此时已是下午二点多钟。李义很是失望,仔细搜索了一下,陡然眼前一亮,地上有血迹,对方看来還是受伤了,有血迹在,对方就跑不掉。
李义取了些干涸了血迹,放入罗盘,法诀一催,指针立刻指向东南。
柳致知回到学校,一切如常,已是周五,這個星期就這样過去了,对别人来說,很平常,但对柳致知来說,却是惊心动魄。明天到蚂蛄寨一趟,上次和程振前入山,遇到了阿梨,得到阿梨相助,還未感谢她,正好休息日,到她家一趟,感谢一下,顺便看有沒有好的野生药材。
柳致知发现一個奇怪情况,他现在只要一静坐,一般在十来分钟,就能进入那种特殊状态,周围一切自然映入心中,虽然柳致知不知道這是一种什么层次,但也知道是一种好现象,可能是爷爷一生追求却沒有得到的状态,自己却无意中进入,看来传說中修真之类应该是真的。
柳致知也发现,进入這种状态,对自己拳术也是一种极大的促进,许多以前练拳中滞感之处,现在自然而然的解决,第一次进入,就将自己从明劲自然带入暗劲。
柳致知天沒有亮就起来了,他发现,现在静坐对睡眠有极大改善,睡眠比以前少得多,精神却依然不减,以前看书见過這种說法,静坐可以代替睡眠,甚至更好,但在以前静坐却达不到书上所說,现在明白了,静坐只有进入静定状态,才真正起作用。
柳致知走了几趟拳脚,然后以三体式站桩,却惊奇地发现,站桩也进入那种状态,虽不如静坐深,看来自己无意间的磨难,让自己全方面进步。
吃過早饭,柳致知带着苗刀入山,到蚂蛄寨得翻過一座山,柳致知并沒有顺路走,那距离增加了不少,而是直接穿林而過,這样一来,路是近了,還可以顺手采摘一些木耳之类野味,但也可能遇到一些蛇虫之类,所以带了苗刀防身。
柳致知不知道,李义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這裡,李义从山洞下来,天已将晚,便找了一辆车,向东南而去,天将黑到了一個小镇,李义就在小镇上的一個小旅社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找了一辆摩的,继续向前,上午十点左右,也赶到山的附近,指针指向山上,而且過一会,方向就有偏转,显然,人就在山中。
李义付了车费,整了整斜挎在肩上的杏黄色布包,包有年份了,颜色已褪得差不多,李义的吃饭家伙都在裡面,斜露在外面是两尺多长的桃木剑,木质紫红,上面用朱砂勾满了符箓,虽算不上真正的法器,也是李义心爱的宝贝之一,桃木本来辟邪,是阴鬼的克星,加上朱砂符箓,效用更大,李义多年来凭它驱邪降鬼,威力也接近真正的法器。
袋中還有数张符箓,這是李义好不容易画出来的,李义虽掌握符咒,画符成功率并不高,往往十张之中,也不過一二张,当然其他废符并不是沒有用,被他高价卖给那些达官富人,只要不是真的遇邪,心理安慰作用也是挺大,真的遇到阴邪之物,他就会亲自出手,收拾残局,以前的符一句话就让人信服:恶鬼太强大,符克制不住,只好亲自出手。所以,他在一些达官贵人中声望還是比较高。
真正的符很难画,不仅要精气神相合,還要调动天地信息凝入符中,不是真正要紧之处,可舍不得随意给人。再說,李义虽修行几十年,实质上還不如现在柳致知,他是偶尔才能出现外景入内,根本无法不能做到自如控制,从修行层次上来說,他不如柳致知,不然他也不会混迹世俗,求财求名。
李义在一些地方比起柳行恕强上一些,他毕竟也算迈入修行之门,摸到炼精化气的门槛之辈,对一些初等法术使用,比起柳致知强了许多,柳致知当日只懂一個五鬼阴兵术,其他的也是由催眠术转化過来的类似迷魂术,再也不懂其他。而李义却是常见驱邪、迷魂、护身和攻击等方面都掌握一些,多少年来也使用纯熟,所以才出现,柳致知的五鬼让李义的金光护体法破去。
李义的袋中除了符箓,還有一些经過祭炼的东西,不是法器,类似符箓一样东西,算是一种特殊法物,往往是一次性的。
李义将桃木剑背在背后,整了整衣衫,按罗盘所指,迈步上山,他心中并沒有将柳致知放在眼中,虽不知柳致知的姓名,那一日是自己大意,才让柳致知得逞,自己不是破了对方法术,从对方藏身山洞来看,对方受到反噬受伤,也未见对方反击,显然对方只会一二种旁门之术。
李义猜想大体不错,柳致知的确是如此,但他决沒有想到,柳致知因受伤反而突破,另外更重要的是,柳致知真正实力并不是法术,而是武术,现在柳致知是暗劲高手,整個世界能入暗劲的武林人士不会過多。
柳致知却沒有发现有人追杀上门来了,柳致知在山林中漫步而来,他也准备了一個小包,遇到一些木耳山菌之类,也是顺手采摘,放入包中,爬到山腰时,视线豁然开朗,此处却是大块裸露的石头,最大一块有半亩大小,石缝间稀疏生长一些野草和灌木,沒有高大的乔木,在空地另一头,一個女子正坐在石头上休息,旁边一個药篓。
“阿梨!”柳致知想不到如此巧,在此碰到阿梨,急忙挥手打招呼。阿梨正坐在石头上休息,時間已到中午,她正准备吃些干粮,陡然听到有人喊,一扭头,看见柳致知从对面林中走出,也立刻认出了柳致知。
柳致知快步走到阿梨的身边,說:“阿梨妹子,我正想到蚂蛄寨去找你,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听柳致知如此一說,阿梨心中感到一丝甜丝丝的,脸微微一红,问到:“阿哥,有什么事找阿妹?”
“沒什么事,上次在山林中你帮了我們,今天到蚂蛄寨谢谢你!顺便看看有什么好药,再跟你买一些。”
“就這些?”阿梨有些失望。
“当然不止,就是想看看你!”柳致知脱口而出,阿梨顿时脸一红,心中却是甜甜的。
柳致知话一出口,感觉有些孟浪,不知如何是好,两人一时有些暧昧的沉默,正在此时,李义拿着罗盘从另一條路上出现,李义走的是一條羊肠山道,他是直接到山下,然后按罗盘所指上山,按常理来說,柳致知要比李义快,但柳致知在山林之中一边走,一边寻找山菌之类,速度不知不觉间比正常走路慢得多。
“有人来了!”阿梨首先看到李义,对柳致知說到。
柳致知回头一看,瞳孔立刻收缩,他以五鬼暗算胡长潭时,借五鬼清清楚楚看到当时房间中的李义,后来還在此人手上吃了一個大亏,当然认识此人,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柳致知的异常立刻引起阿梨的注意,阿梨秀眉微微一锁,刚要說话。李义也发现了二人,特别是柳致知,罗盘中指针指定柳致知。
“是你用邪术害人?你用的是传說中五鬼阴兵法吧,交出五鬼,让我废去你的法力,和我下山,去向胡家自首!”李义口气之中带着居高临下之意。
要是前几日的柳致知,可能立刻动手,柳致知自外景入内,不觉间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思维也更加严密,从李义的话中立刻感觉不对劲。
“我用法术,你有证据嗎?再說,那样贪官人渣,连给山区中可怜孩子的一些捐款都想贪沒,死已是最轻的,你算什么东西,向胡家自首?胡家又是什么玩意!只有向政府自首,从未听說向什么家族自首,看来,你只不過是胡家一條狗!”
柳致知一番话,让李义脸色一变,阴恻恻地說到:“小娃娃!你只是找死,本来只要你自首,就可以饶過你身边的女娃,现在就做一对同命鸳鸯!”
說完,罗盘放入包中,手从包中掏出二根草扎的半尺长的东西,形似蜈蚣,上面用朱砂绘满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顺手祭起,迎风化作半丈长的两條大蜈蚣,张牙舞爪从空中扑向柳致知两人。
柳致知一见大惊,他虽接触過法术,从未见過如此法术,当下喊了一声:“阿梨,快跑!”手往背上一抄,苗刀出鞘,高高纵起,双手握刀,随着身体跃起,一道银虹由下向天空中蜈蚣斩去,在這生死关头,柳致知发现周围一切好像停了下来,如同自己静坐一样,甚至连风的波纹都映在心中,蜈蚣从天空扑下,刀往上迎。
阿梨在听到柳致知要自己快跑,心中感动,眼光一冷,手一翻,结了一個奇怪印诀,一道青烟化为一只巨大的蝎影迎向扑向她的蜈蚣。眼睛一瞄望向柳致知,一望之下,人不由一呆。
李义這两只法物是他杀手之一,一直沒有用過,今日斗法,想一招致胜,才用了出来,见柳致知拔刀跃起,斩向蜈蚣,不以为然,陡然眼睛大睁,一付不敢相信的样子,叫到:“法器,你怎么可能有法器?!”
柳致知手中苗刀在柳致知精神集中在刀上刹那,陡然白光大盛,白色刀芒延伸出五六尺,闪电般地从蜈蚣身上一掠而過,蜈蚣猛然一滞,接着化为两截草绳一样东西,从空中跌落下来。
柳致知一刀斩落对方法物,人一落地,更不停留,又急跑几步,又一次跃起,斩向扑向阿梨的那條蜈蚣,眼中看到一只巨大蝎影和蜈蚣一碰,蝎子尾针一甩,蜇在蜈蚣身上,蜈蚣身体一扭一振,将蝎子甩开,蜈蚣明显小了一圈,這只蝎子从什么地方来,柳致知脑中闪過這個念头,不及细想,一刀斩向蜈蚣,刀芒過处,蜈蚣化为两截草绳坠地。
李义沒有想到柳致知有法器,更有一手好刀法,也沒有想到那個女娃居然也懂术法,不等他多想,阿梨手一指,那只虚影蝎子已扑向李义,李义急使金光护体法,蝎影刚一靠近,猛然被弹了出来,甚至冒起轻烟,阿梨手中印一变,蝎影淡去。
柳致知一转身,脚趾一抓地,人如施展缩地术一样,苗刀带着长长白色刀芒已斩向李义,李义急从袋中甩出两张符箓,刚一出手,就烧了起来,本来肉眼不可见的金光一下子显现出来,如一個罩子罩住了李义。
柳致知刀芒斩在圆形的金光上,耳中听尖锐刺耳的声音,金光硬被破开一道大裂缝,柳致知双手一翻,刀由劈转为前推,如剑一样,向前刺去,刀芒一闪,听到“噗”的一声,刀芒扎入李义的腹中。
金光消散,李义眼中带着震惊倒了下去,他還有许多法术未用,就被柳致知如同武夫一样杀了,柳致知根本不会御使法器。法器不是這样用的!李义脑中最后想法居然是這样。
柳致知回過头,眼中带着歉意:“阿梨妹子,我现在是杀人犯了,你還是走吧,就当沒有见過我!”
柳致知弯下腰,搜了一下李义尸身,布袋中還有一根草扎的蜈蚣,几张符箓和二本书,身上有一张身份证,柳致知知道了他的身份,李义是川西北部人,柳致知将草蜈蚣和符箓及书,以及李义背后那画满符箓的桃木剑取下归自己,那個罗盘自然归了柳致知,李义身上還有一千多现金,另外是银行卡,钱自然上了柳致知的腰包,卡是沒有用,尸体如何处理,是個問題。
柳致知一回头,发现阿梨并沒有走,有些奇怪,阿梨笑了:“阿哥,他是来想杀我們,被我們杀了,活该!阿哥,尸体我来处理!”說完,手一动,一团黑烟漫出,好似漫天飞蚁,扑在尸体上,转眼间,骨肉消融,最后,只剩下几根大骨头,也好似不知過了多少年的朽骨。
“阿梨,你這是?”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這是巫蛊之术,我是蛊女,阿哥,你怕嗎?如果不怕,那就到阿妹家中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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