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幻术之中开天地
见柳致知看禁制,脸色逐渐严肃,熊霸天感到一丝不安:“是不是禁制很难?”
“禁制生了变化,原本不难,一個邪派禁制,现在却不好办,与周围地脉混合,邪中有正,正中有邪,不能依一定的步骤破解,不太好办。”柳致知看着眼前禁制,一時間陷入困境当中。
“俺說能不能暴力破解?”熊霸天說到。
“暴力破解,弄不好会破坏其中的东西。”柳致知說到,他不是沒有想過暴力破解,也能做到暴力破解,不過其中东西就无法保证。
一時間,众人陷入沉默之中,柳致知盘坐在禁制面前,望着眼前禁制,脑中飞演算,一條條能流在迅地起伏,他在默算数种方法,一种种在推演。
過了好一会,他长出一口气,对熊霸天說:“你们带人退出十丈开外,我来试试。”
熊霸天依言退出,将众人约束,柳致知并沒有起身,而是盘坐在禁制面前,手上打出一连串手印,随着手印的变化,身边灵光宛如一條條彩色的绸带,探向面前的禁制,這是试探,柳致知并沒有直接破解,而是顺着禁制的变化,以灵光结带,来试探禁制的反应。
禁制的墨绿色光华和柳致知的五彩灵光缠绕在一起,两者相遇,并沒有激起多大的动静,反而似水乳交融。柳致知并不意外,他的灵光本意如此,他也尽量压制灵光。采取了不为主而为从的方法,顺应墨绿色光华的方案。
但下一刻的变化。柳致知沒有想到,墨绿色光华中,陡然泛起一线红光,接着光华大作,柳致知盘坐的身体突然飞起,直投入禁制之中。
柳致知心中暗叫不好,刚意念一动,就要定住身形。又有一件事生,完全出乎柳致知的意料,他腰间的储物袋中,似乎有东西在动,很猛烈,大到有破坏储物袋的可能,他急忙意念转身储物袋。将袋口打开,裡面飞出一物。
闪着红光,却是一個肚兜,鸳鸯浴红衣出现,一出现,猛然展开。山洞之中一派红光。熊霸天等人只觉山洞之中,一团赤红,不知生了什么事,而柳致知却陷入危机当中。
田田荷叶铺开,山洞似乎消失。成对鸳鸯游出,一遍薄雾升起。柳致知似乎置身于江南水乡,清清的河水在脚下流淌,柳致知似乎忘掉了什么,他呆呆望着這一切。
洞中一片红光,墨绿色的禁制已经不见,一道道气流却被鸳鸯浴红衣吸收,而柳致知却陷入一种梦幻之中,一种危险陡然降临,柳致知的本尊在格物洞天之中,身体一颤,意念之中也一片恍惚,他明白了,意成身遇到了危险,眼前似乎田田荷叶,无数鸳鸯迎面而来,在這一刻,本尊与意成身关连在一起,一种跨越时空的状态,在两者之间,悄然建立联系,柳致知在這一刻,本尊和意成身成为了一体。
柳致知冷静看着這一切,心中无喜无悲,越物质意识之上,是一种性灵状态,這种状态不知如何描述,语言已经苍白无力。
意成身一個激灵,清醒了過来,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上方看着自己,不是上方,是在远方,也不是在远方,這种状态很奇特,无時間无距离的一种空间,连空间都說不上,他清醒向眼前望去。
眼前薄雾之中,有歌声响起,柳致知听清楚了,正是那《九张机》的第四篇: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歌声响处,薄雾渐开,一只小船从莲花深处驶出,分开荷叶,柳致知看清楚了這位女子,半歪着螺髻,一双眼睛似秋波一泓,纯净无比,玉骨冰肌,身着一身水红色罗衣,十指纤纤,脸上自带一种春愁,令人的眼睛不忍移开。
柳致知似乎呆呆的看着這名女子,事实上,他的视力根本沒有在外表上,他已进入一种状态,在他的眼中,身边的一切,恢宏而巨大,无数根本不可名状的流体划出一個個美丽的图案,他的身边,无数血丝一样东西缠绕在他的身上,似乎从他的身体中抽出精华,而這一切,悄悄地进行,似乎柳致知沒有觉察出来。
不過,谁要进入柳致知的状态,就会诧异地现,那些血丝一样的东西,并不是在吸取柳致知的精华,而是正在逃离柳致知的躯体,柳致知的身边,如同一個黑洞,那些血丝根本不能逃离,被牢牢吸在他身体的表面,血丝无可奈何在挣扎。
柳致知眼中,那個女子早就沒有了正常人的形体,在他眼中,原子都崩解,世界的一切,在法宝鸳鸯浴红衣干涉下,扭曲得一种光怪6离的情况,柳致知明白了,鸳鸯浴红衣果然邪性十足,不知它是怎么炼的,它的邪在于它的纯粹,因为纯粹,它几乎排斥一切信息,信息进入其中,都被它吸收同化,剩下的几乎是一团渣滓,它不是利用怨气,虽然其中似乎有怨气,但却是一种淡淡的感觉,似乎春闺中少妇,有一些淡淡的愁怨,這仅仅是外表,而其实质却深入底层,将物质与精神混而为一,形成一种特殊的空间。
柳致知在上次能从它的空间中脱身而出,实是幸运,柳致知面对它时,并不是本尊,使柳致知先天就占优势,而柳致知能进入世界真象层,就是修行者,万中无一,加上古化一也沒有祭炼,几個因素结合,鸳鸯浴红衣落到了柳致知手中。
這次受禁制影响,鸳鸯浴红衣竟然主动跳出,与禁制合为一体,从而使它威力大增,不料柳致知是個怪胎,在迷惑的瞬间,惊动了他的本尊,本尊和意成身刹那间成为一体,脱出了迷惑,這种情况,就是当初的炼制者也沒有想到。
当初炼制者并沒有见识過世界真象,但无意中运用這一切,混合物我,精神与物质高度一致,可惜他沒有见识過世界真象,难免有漏洞,這個漏洞就被柳致知现了。
“你不過是一缕精神,连灵魂都算不上,何苦来呢?”柳致知淡淡地說到,他是对面前的女子說到。
话音一出,那女子明显一滞,幽幽說到:“你能看出我的本质?”
柳致知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最初是如何诞生,但你显然借了别人的外貌,在這裡,物质和精神都已混而归一,按理說,已是世界本源层次上,可惜,這是当初炼制者的臆想,以臆想为基,居然能造就這件法宝,也算极大成功,炼宝人的意志力很强大,强大到能干涉到世界底层,但方向错了,威力已经到头。”
“你是谁?竟然看出我的本质。”女子一阵波动,千变万化,似走马灯一样形象换個不停,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动物,柳致知看着它变幻,其中出现了忘世叟的形象,柳致知知道這些形象应该是它所终结的修者的面目。
“我是谁?对你来說,有什么意义,你不過是一缕精神,法宝之中,能产生精神,我见到的唯一的一例,虽然有些法宝似乎有意识,但那些都是拥有者的分识,并不能算是真正意识,而你却拥有意识,我不得不說世界的奇妙,虽然错有错着,但你的精神却是臆想的,建立的根基就错了。”柳致知叹到。
“我错了?不!是你的见识短浅,为什么要见到什么世界真象,我就在這裡,不管你怎样讥笑,這是一個事实!”她陡然尖叫起来,随着尖叫的声波,周围一切都在崩溃,形成的破灭大潮向柳致知奔涌而去。
柳致知身上血丝纷纷成粉,但柳致知的身体却依然在那裡,好像周围空间崩溃对他来說根本如清风明月一样,柳致知在這一刻陷入沉思,他在這一刻,身体已契合了真正的底层,那种虚假的崩溃对他来說就是一個幻影。
周围的一切都在崩溃,荷叶、鸳鸯和河水,沒有一样幸存,但這一切与柳致知无关,柳致知猛然抬起头,望着這女子,過了好一会,這女子呆呆看着柳致知,她惊呆了,柳致知居然沒受影响。
柳致知一揖:“多谢提醒,我执着了,原来世界不一定要我們世界的样子,存在便是合理的,我自以为事了,你說的不错,我见识短浅,眼前事实却不顾。”
那女子沒有想到柳致知居然道歉,她怔住了,柳致知却一举手,掌中出现了一個黑洞,周围的一切都向黑洞中投去。
“不!”那女子惊叫到。
黑洞猛然暴,似一個宇宙在柳致知手上诞生,空间广阔无比,无数星云星系在旋转,中间田田荷叶在铺天,红色却在褪去,形成无边无际的广漠空间,那女子呆呆望着這一切,在荷叶上,在清水中,一個個星系在飘浮,一個個太阳在诞生。
“這是幻术嗎?”那女子问到。
“算是吧!”柳致知淡淡地說,他并沒有能力创造一個宇宙,不過在此间,借助這种非世间的底层结构,却做到了,也只有在這儿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