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穷凶恶极2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冤屈。我呢，也想着這么個涉世不深，一脸幼稚的女子，不明不白地，为了我陈本虚，受這么大的身心伤害。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样。這事，让宋文革一闹，在别人眼裡，我們俩個，真的裡裡外外，都不是人了。
其实对我們当事人来說，就是一個天大冤枉。从這件事裡，我想象得到，人世间好多女子，好多男人，被别人說闲言碎语，其实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是那些三街四邻长舌妇，平白无故，无事生非，制造出来的。
眼前弱女子向阳花，還有我，不就這样平白无故，无事生非的受害者？最为可恨的，同样也是個女人的宋文革，把少女不可能忍受的脏水，泼到人家身上。她到底想沒想過，這样做，让人家妙龄少女，怎样活下去？
陈老师，以后，我怎么办才好？在我气得发抖的怀裡，如露珠一样晶莹透亮，如新棉一样香柔细软的向阳花，一边抽泣一边问我。
我不能回答。又能如何回答？我有什么资格，回答這個横祸天降，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严重伤害的小姑娘？
只有紧紧地抱着她，想籍此赔了我内心的不是。虽然我本人，并沒有什么過错。可是谁叫那宋文革，是陈本虚的臭老婆呢？
陈老师，我向阳花，以后還要嫁人啊。那我，又去嫁给谁呢？
是的，向阳花要嫁人，又去嫁给谁？這是一個严重問題。我們湘西地方上的婚姻，一般都只有几十裡路的范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裡。這事情方圆几十裡的人，怕是都知道了。那她以后，嫁给谁呢？难道就不嫁人了？
月亮隐到云层后面。向阳花還在问。别看陈本虚在平日，在人家眼睛裡，伶牙俐齿。现在，我却沒办法回答她了。這时候的向阳花，如一张薄薄的纸，轻轻地贴在我身上。我的心，我的身，在一阵阵发抖。我感觉到，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仿佛不能再控制自己了。
抽泣一会，向阳花捧住了我的脖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双晶莹透亮泪眼看着我，一字一句：陈老师，你不回答我。我知道，你的心裡在犯难，很犯难；你心裡在矛盾，好矛盾。以前，我曾经想過，我們以后好多种友谊。就是沒想到，我們两個之间，還会发生這样的事。
向阳花，一個谁也沒招惹的女子，竟然会有這样悲惨结局。我們重新见面，会是在這种时候，這样的心情，用這样的方法。
陈老师，我千万次地想到了死。想到离开了這個昏浊的世界。我总是感到，冥冥之中，有個人，在拉住了我的手。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同我說：
向阳花，你不能死。你這么年轻，前途光明远大。千万不要去死，千万不要。一定要活下去。這個人，就是你，陈老师。陈老师，事情都這样了，就让我，嫁给你了吧。你就娶我吧。要是你不這样，那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听了這一番话，我心头一颤。她身子分明也一抖。事情到這個份上，作为男人，男子汉，還有什么话，好說？要不要她？就是要不要形式上的老婆宋文革。不要她，不要這样凶恶的老婆吧。我和世界上许多男人一样，都会在這时候，做出男子汉的選擇。
常言道得好：色胆如天。
面对为自己饱受灾祸的女子，作为大男人，還有什么道理，不去倾听她意见？现在是什么年头，沒有听见人家說：年龄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表现也沒有关系嗎？
无须天长地久，只求一时拥有嗎？何况，我還是想，和她天长地久。要是不和她天长地久，难道我還和那個女人，和宋文革那狗东西，天长地久？
去他妈的宋文革，那死女人。要是再和宋文革過日子，陈本虚，還能活得下去？我立即做出個火线决定：一定要和向阳花结婚，坚决离开臭女人宋文革。時間一点点過去，我更一阵阵地，紧紧抱着怀裡的向阳花。我想，自己虽然是個结了婚的男人，也是個被冤枉的男人。
不是我們做得不对，而是那臭女人，欺人太甚。我們两個今天這样做，也只要求得到一個心理平衡。沒有什么了不起。要是以后真的，有什么不好结果，也是那個女人，自作自受。纵然是我們這样结合，也是她穷凶恶极，把我們推到一起的结果。
当我想通了，感觉到自己和向阳花的心，也能相通了。我們两個放下心来，把這天当被子，地，当做床了。刚刚才下着大雨的鬼天气，突然间，那月亮，居然明晃晃地，在我們头顶上，亮堂起来。
也许是天老爷可怜见我們，要对我們在做着的這件看起来，是光明正大的事，做個非常特别的证明？
刘戈：好一段富有意味回文锦，写出一般和個别、特殊和共相之间微妙，曲折尽意。世间事，有许多本来就是說不清道不白。生活，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表层浮渣与泡沫永远掩盖着事实真相。于是生活荒诞本质也就在作家笔下展露无余。
宋文革代表什么？邪恶与罪孽？恐怕不好這样說。她所代表的，恐怕只能是民族的劣根性。善和美悲剧，对人的摧残，有时并不是在人与豺狼虎豹间产生，而是在看似普通凡人之间进行。
满长雄：一個未婚少女，就這样随随便便，和一個有妇之夫苟合。当然是一对狗男女，哪裡還是一件光明正大，正式的事。一個人，又怎么能够自己对自己這样宣布？這样无聊至极的說法，這样随便至极的婚姻，会有什么好结果?
严小春：只要两個人有了真正的爱，别人是不可以厚非的。尤其是一個年轻少女，她也有寻找自己爱情的自由，只要她沒有破坏别人的爱。
何超群：你们再看下去就会知道，陈本虚這個人，与每一個女人发生這件事情时，他都可以找到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以逃避道德社会的谴责与良知的审判。用心之苦，实在是令人同情。
2、一定要和向阳花结婚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冤屈。我呢，也想着這么個涉世不深，一脸幼稚的女子，不明不白地，为了我陈本虚，受這么大的身心伤害。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样。這事，让宋文革一闹，在别人眼裡，我們俩個，真的裡裡外外，都不是人了。
其实对我們当事人来說，就是一個天大冤枉。从這件事裡，我想象得到，人世间好多女子，好多男人，被别人說闲言碎语，其实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是那些三街四邻长舌妇，平白无故，无事生非，制造出来的。
眼前弱女子向阳花，還有我，不就這样平白无故，无事生非的受害者？最为可恨的，同样也是個女人的宋文革，把少女不可能忍受的脏水，泼到人家身上。她到底想沒想過，這样做，让人家妙龄少女，怎样活下去？
陈老师，以后，我怎么办才好？在我气得发抖的怀裡，如露珠一样晶莹透亮，如新棉一样香柔细软的向阳花，一边抽泣一边问我。
我不能回答。又能如何回答？我有什么资格，回答這個横祸天降，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严重伤害的小姑娘？
只有紧紧地抱着她，想籍此赔了我内心的不是。虽然我本人，并沒有什么過错。可是谁叫那宋文革，是陈本虚的臭老婆呢？
陈老师，我向阳花，以后還要嫁人啊。那我，又去嫁给谁呢？
是的，向阳花要嫁人，又去嫁给谁？這是一個严重問題。我們湘西地方上的婚姻，一般都只有几十裡路的范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裡。這事情方圆几十裡的人，怕是都知道了。那她以后，嫁给谁呢？难道就不嫁人了？
月亮隐到云层后面。向阳花還在问。别看陈本虚在平日，在人家眼睛裡，伶牙俐齿。现在，我却沒办法回答她了。這时候的向阳花，如一张薄薄的纸，轻轻地贴在我身上。我的心，我的身，在一阵阵发抖。我感觉到，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仿佛不能再控制自己了。
抽泣一会，向阳花捧住了我的脖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双晶莹透亮泪眼看着我，一字一句：陈老师，你不回答我。我知道，你的心裡在犯难，很犯难；你心裡在矛盾，好矛盾。以前，我曾经想過，我們以后好多种友谊。就是沒想到，我們两個之间，還会发生這样的事。
向阳花，一個谁也沒招惹的女子，竟然会有這样悲惨结局。我們重新见面，会是在這种时候，這样的心情，用這样的方法。
陈老师，我千万次地想到了死。想到离开了這個昏浊的世界。我总是感到，冥冥之中，有個人，在拉住了我的手。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同我說：
向阳花，你不能死。你這么年轻，前途光明远大。千万不要去死，千万不要。一定要活下去。這個人，就是你，陈老师。陈老师，事情都這样了，就让我，嫁给你了吧。你就娶我吧。要是你不這样，那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听了這一番话，我心头一颤。她身子分明也一抖。事情到這個份上，作为男人，男子汉，還有什么话，好說？要不要她？就是要不要形式上的老婆宋文革。不要她，不要這样凶恶的老婆吧。我和世界上许多男人一样，都会在這时候，做出男子汉的選擇。
常言道得好：色胆如天。
面对为自己饱受灾祸的女子，作为大男人，還有什么道理，不去倾听她意见？现在是什么年头，沒有听见人家說：年龄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表现也沒有关系嗎？
无须天长地久，只求一时拥有嗎？何况，我還是想，和她天长地久。要是不和她天长地久，难道我還和那個女人，和宋文革那狗东西，天长地久？
去他妈的宋文革，那死女人。要是再和宋文革過日子，陈本虚，還能活得下去？我立即做出個火线决定：一定要和向阳花结婚，坚决离开臭女人宋文革。時間一点点過去，我更一阵阵地，紧紧抱着怀裡的向阳花。我想，自己虽然是個结了婚的男人，也是個被冤枉的男人。
不是我們做得不对，而是那臭女人，欺人太甚。我們两個今天這样做，也只要求得到一個心理平衡。沒有什么了不起。要是以后真的，有什么不好结果，也是那個女人，自作自受。纵然是我們這样结合，也是她穷凶恶极，把我們推到一起的结果。
当我想通了，感觉到自己和向阳花的心，也能相通了。我們两個放下心来，把這天当被子，地，当做床了。刚刚才下着大雨的鬼天气，突然间，那月亮，居然明晃晃地，在我們头顶上，亮堂起来。
也许是天老爷可怜见我們，要对我們在做着的這件看起来，是光明正大的事，做個非常特别的证明？
刘戈：好一段富有意味回文锦，写出一般和個别、特殊和共相之间微妙，曲折尽意。世间事，有许多本来就是說不清道不白。生活，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表层浮渣与泡沫永远掩盖着事实真相。于是生活荒诞本质也就在作家笔下展露无余。
宋文革代表什么？邪恶与罪孽？恐怕不好這样說。她所代表的，恐怕只能是民族的劣根性。善和美悲剧，对人的摧残，有时并不是在人与豺狼虎豹间产生，而是在看似普通凡人之间进行。
满长雄：一個未婚少女，就這样随随便便，和一個有妇之夫苟合。当然是一对狗男女，哪裡還是一件光明正大，正式的事。一個人，又怎么能够自己对自己這样宣布？這样无聊至极的說法，這样随便至极的婚姻，会有什么好结果?
严小春：只要两個人有了真正的爱，别人是不可以厚非的。尤其是一個年轻少女，她也有寻找自己爱情的自由，只要她沒有破坏别人的爱。
何超群：你们再看下去就会知道，陈本虚這個人，与每一個女人发生這件事情时，他都可以找到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以逃避道德社会的谴责与良知的审判。用心之苦，实在是令人同情。
2、一定要和向阳花结婚
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冤屈。我呢，也想着這么個涉世不深，一脸幼稚的女子，不明不白地，为了我陈本虚，受這么大的身心伤害。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样。這事，让宋文革一闹，在别人眼裡，我們俩個，真的裡裡外外，都不是人了。
其实对我們当事人来說，就是一個天大冤枉。从這件事裡，我想象得到，人世间好多女子，好多男人，被别人說闲言碎语，其实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是那些三街四邻长舌妇，平白无故，无事生非，制造出来的。
眼前弱女子向阳花，還有我，不就這样平白无故，无事生非的受害者？最为可恨的，同样也是個女人的宋文革，把少女不可能忍受的脏水，泼到人家身上。她到底想沒想過，這样做，让人家妙龄少女，怎样活下去？
陈老师，以后，我怎么办才好？在我气得发抖的怀裡，如露珠一样晶莹透亮，如新棉一样香柔细软的向阳花，一边抽泣一边问我。
我不能回答。又能如何回答？我有什么资格，回答這個横祸天降，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严重伤害的小姑娘？
只有紧紧地抱着她，想籍此赔了我内心的不是。虽然我本人，并沒有什么過错。可是谁叫那宋文革，是陈本虚的臭老婆呢？
陈老师，我向阳花，以后還要嫁人啊。那我，又去嫁给谁呢？
是的，向阳花要嫁人，又去嫁给谁？這是一個严重問題。我們湘西地方上的婚姻，一般都只有几十裡路的范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裡。這事情方圆几十裡的人，怕是都知道了。那她以后，嫁给谁呢？难道就不嫁人了？
月亮隐到云层后面。向阳花還在问。别看陈本虚在平日，在人家眼睛裡，伶牙俐齿。现在，我却沒办法回答她了。這时候的向阳花，如一张薄薄的纸，轻轻地贴在我身上。我的心，我的身，在一阵阵发抖。我感觉到，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仿佛不能再控制自己了。
抽泣一会，向阳花捧住了我的脖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双晶莹透亮泪眼看着我，一字一句：陈老师，你不回答我。我知道，你的心裡在犯难，很犯难；你心裡在矛盾，好矛盾。以前，我曾经想過，我們以后好多种友谊。就是沒想到，我們两個之间，還会发生這样的事。
向阳花，一個谁也沒招惹的女子，竟然会有這样悲惨结局。我們重新见面，会是在這种时候，這样的心情，用這样的方法。
陈老师，我千万次地想到了死。想到离开了這個昏浊的世界。我总是感到，冥冥之中，有個人，在拉住了我的手。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同我說：
向阳花，你不能死。你這么年轻，前途光明远大。千万不要去死，千万不要。一定要活下去。這個人，就是你，陈老师。陈老师，事情都這样了，就让我，嫁给你了吧。你就娶我吧。要是你不這样，那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听了這一番话，我心头一颤。她身子分明也一抖。事情到這個份上，作为男人，男子汉，還有什么话，好說？要不要她？就是要不要形式上的老婆宋文革。不要她，不要這样凶恶的老婆吧。我和世界上许多男人一样，都会在這时候，做出男子汉的選擇。
常言道得好：色胆如天。
面对为自己饱受灾祸的女子，作为大男人，還有什么道理，不去倾听她意见？现在是什么年头，沒有听见人家說：年龄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表现也沒有关系嗎？
无须天长地久，只求一时拥有嗎？何况，我還是想，和她天长地久。要是不和她天长地久，难道我還和那個女人，和宋文革那狗东西，天长地久？
去他妈的宋文革，那死女人。要是再和宋文革過日子，陈本虚，還能活得下去？我立即做出個火线决定：一定要和向阳花结婚，坚决离开臭女人宋文革。時間一点点過去，我更一阵阵地，紧紧抱着怀裡的向阳花。我想，自己虽然是個结了婚的男人，也是個被冤枉的男人。
不是我們做得不对，而是那臭女人，欺人太甚。我們两個今天這样做，也只要求得到一個心理平衡。沒有什么了不起。要是以后真的，有什么不好结果，也是那個女人，自作自受。纵然是我們這样结合，也是她穷凶恶极，把我們推到一起的结果。
当我想通了，感觉到自己和向阳花的心，也能相通了。我們两個放下心来，把這天当被子，地，当做床了。刚刚才下着大雨的鬼天气，突然间，那月亮，居然明晃晃地，在我們头顶上，亮堂起来。
也许是天老爷可怜见我們，要对我們在做着的這件看起来，是光明正大的事，做個非常特别的证明？
刘戈：好一段富有意味回文锦，写出一般和個别、特殊和共相之间微妙，曲折尽意。世间事，有许多本来就是說不清道不白。生活，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表层浮渣与泡沫永远掩盖着事实真相。于是生活荒诞本质也就在作家笔下展露无余。
宋文革代表什么？邪恶与罪孽？恐怕不好這样說。她所代表的，恐怕只能是民族的劣根性。善和美悲剧，对人的摧残，有时并不是在人与豺狼虎豹间产生，而是在看似普通凡人之间进行。
满长雄：一個未婚少女，就這样随随便便，和一個有妇之夫苟合。当然是一对狗男女，哪裡還是一件光明正大，正式的事。一個人，又怎么能够自己对自己這样宣布？這样无聊至极的說法，這样随便至极的婚姻，会有什么好结果?
严小春：只要两個人有了真正的爱，别人是不可以厚非的。尤其是一個年轻少女，她也有寻找自己爱情的自由，只要她沒有破坏别人的爱。
何超群：你们再看下去就会知道，陈本虚這個人，与每一個女人发生這件事情时，他都可以找到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以逃避道德社会的谴责与良知的审判。用心之苦，实在是令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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