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血色天空
“這裡美的简直就像是天堂。”
她沒有說话。
阳光直照在她的身上，微风拂過窗口轻轻地闯进来。
“你一定是在想着那個人了吧？”
“我沒有！”她的声音很坚定。
“我是說巴伯。”
“巴伯”
“也许你心裡始终无法忘记這個人吧。”
“巴伯为什么還要提起他？”
风轻轻地卷起她身边的窗纱，缓慢而温柔。
“因为我觉得虽然已经有三年了，可是你還在害怕。”艾丽丝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对于艾琳的這一段痛苦回忆丝毫不留一点余地。
“艾丽丝，我不是已经和你說過，不要再提起他的嗎？”
“是嗎？”艾丽丝也走到窗前迎着那足以让人迷醉的轻风：“本来不提也就算了，不過如果不是为了扬的话”
“扬？和他有关嗎？”
“哈，其实怎么說呢？”艾丽丝抬起手中的一只酒杯，笑道：“我认识你已经不少年了吧，艾琳的心思难道我還看不出来？”
艾琳依然望着外面，咬着牙不說话。
“不管怎么样，巴伯经死了三年了，我看扬不是很好嗎？你又何必那么执着？”
风继续不断地吹进来，艾丽线酒杯中的酒不时变幻着心情。
“不管怎么样？老实說我還真是有些羡慕你，”艾丽丝打着哈哈，笑道：“为什么我碰不到像是巴伯、扬這样的好男人。为什么天下的好男人都是喜歡你的？难道我长得难看嗎？”
“艾丽丝，不要胡說了，你是有名的美女，又是名人，我怎么能和你比？”
“开玩笑啦，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艾丽丝打算以退为进了。
“等一等，你怎么就這样走了？”
“可是你一声不出地，你要我和你說什么呢？”
“我，”艾琳迟疑着，說道：“我该怎么办？”
望着她一脸的迷茫，艾丽丝终于收起笑脸，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正色說：“我知道你怕有一天扬会像巴伯般地死去。”
艾琳身子一颤，动了一下嘴角，却是沒有說出话来。
“好吧，我开始說老实话了，嗯，這样說吧，艾琳，巴伯是一個意外，他的优秀就像是今天的扬一样，足以让在他身边的人为他提心吊胆，可是意外和不幸不会始终出现在你身边的，巴伯是为了救你而死，我相信今天的扬也会为你而不顾性命，可是他是一個勇敢机智的人，他有着别人沒有的勇气和智慧，我相信像他這样的一個人是不会這么轻易就死的。你不能让這一点事而困扰你，让你失去方向，相信我好嗎？”
“可是，可是……你知道，”艾琳不由自主地掩着面：“他们两個都太优秀了，太像了，我心裡总是怕。”
艾丽丝走上前来說道：“我知道，艾琳，巴伯对你很好，而我也清楚扬也对你很好，所以你总是把他们两個放在一起，既然你曾经失去過巴伯，理所当然地害怕失去扬，可是這個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
艾琳抬起头来：“为什么這么說？”
“因为我对扬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好像我从来就沒有看到過像他那样的人，”艾丽丝非常认真，非常认真地說：“和巴伯一样，他也是一個优秀的人，但与巴伯不同的是，在他的身上好像看不到别人身上的那种那种，怎么說呢？俗气？或是现代？或者索性說是過度的文明？”她說着嘴边浮起了一抹微笑：“他仿佛生下来就是要创造奇迹的，所以我敢說他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去。”
“真的？”艾琳望着她。
“信不信随你，”艾丽丝笑着拍拍她的手：“对了，還有一個表演等着我呢，時間已经差不多了，好好想想吧，我不陪你了。”
“可是，艾丽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這個傻妹妹，扬虽然是個英雄，可是我知道他有的时候也像個傻子一样，如果我碰到他的话会一下把他打醒的，哈哈，放心吧。”她說着非常坚决地做了一個击打的姿势，然后拉上了门。
――
“扬，我早就知道你总会有那么一天会找上我的。”龙笑着看着我。
“迈尔斯，這么說来你都已准备好了。”我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是，說实话，自从上一次在飞龙群中逃脱一命后，我一直在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去的，现在看来时机已经到了，难道不是嗎？”
我笑着說：“看来上一次的死裡逃生并沒有吓坏你。”
“哈哈，那是当然，”龙笑道：“红衣，不瞒你說，自从上一次我见识過了异族的飞龙之后对它们的敬意是与日俱增，所以不管怎么样总该让它们也见识一下我們的力量，否则我這個空一军指挥官的脸還往哪儿搁？”龙虽然在笑，但是我却可以从他的笑声中感觉到他内心的决心。
红衣吃惊地望着他：“你和异族的飞龙交過火？”
“其实不是交火，我曾经去過它们的基地一趟，本想探探它们的虚实，可是非常不巧的它们好像并不欢迎我，所以我不得不逃了出来，哈，差一点就丢了小命。”龙似乎是难得碰上让自己丢脸的事，所以开朗如他现在也会有些不好意思。
“异族的飞龙不来倒也算了，只要一来就至少是一千余只！你能逃得脱？”红衣更是吃惊。
我笑道：“红衣，我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說過了嗎？迈尔斯少将是我們地球上最好的飞行员。”
“啊，对了，我几乎忘了，太好了，能见你真是荣幸。”红衣开心地大笑起来。
“哈，扬又来了，红衣，为了這一次的行动我已经做了周全的布置，地点和时机都已经选好，现在我把過程详细地讲一遍，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同意。”
就在這個时候我的耳中传来了一個人的声音：“扬！”声音充满着异样的气氛，让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我不得不马上答道：“是，我是扬，是弋登嗎？”
“是我，扬，你看天上！”
“天上？”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让我跑出了屋子抬头仰天望去，看到的竟是……
漫天的血红色！
根本无法计数的攻击性飞虫从四处而来，密密麻麻地往這裡的一片天集中過来，以這样的速度不用多久就几乎可以完全遮住整個天空，整個半空中充满着那种苍凉而恐怖的“哑哑”的声音，那是我首次听到這种像是丧钟一般的声音。木卫三基地在它们的笼罩下已经黯然漆黑一片，阳光完全被在另一边，就像在每個人的心裡投下了一片阴影。它们在游荡着，占领着，却始终不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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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退了三步。這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和心情，沒有人可以說得出。
突然间，整個地球木卫三基地突然放出几千道强光，直射半空，可是仍然无法看清楚它们的样子，它们似乎呆在相当高的地方，机枪根本无法打到它们。所有的人都一脸惊恐地仰望着天空，沒有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這种难以排开的压迫感已经足以让一個人的精神完全崩溃！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是自杀飞虫！沒错，是那些恐怖的虫子！”红衣的声音已经变得沉重而吃力。
龙沉声說道：“就是那些以自己的身体为武器的全攻击型空中力量？”
“是！我死也不会忘记它们的模样的。”红衣咬牙似的回答让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們现在所处的情形。
我凝望着那种东西从四周像是把我們包围般地袭击過来，突然之间有一种从未有過的感觉，喝道：“黑头，弋登，一级戒备，只要进入了射程之内就允许开火。绝不能让它们占据空中优势！”
“是，长官。”传来的回答坚决而果然，让我稍感安心。
“還有，弋登，命令一個飞行小队做好准备，沒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以擅自升空。弋登，你明白嗎？在飞虫之后接着来的就是它们的地面攻击部队了！”
“是，我明白。”
“這样数量的自杀飞虫别說是轰炸机了，就连战斗机也无法升空，一旦它们的地面攻击部队开始降落，就只有靠基地内的大炮和机枪来对付它们了，只是這样的话我恐怕”
龙沒有继续說下去，可是我心裡很清楚。
“红衣，你有什么想法？”我回头望着红衣。
红衣湛蓝的眼睛光芒直射，他的回答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這是我所看到過的最多数量的一次自杀飞虫，我想他们已经倾尽了全力，决意要一次收拾我們了，而我們更已经沒有選擇的余地，只有拚死一战了！”
這句回答更像是血战前的誓言。
“是嗎？”我无话可說。
仰望天空，心裡已经跌进了无底的深渊。
“不行！”龙突然喝道：“现在還沒有发现它们的运输体，也就是說它们应该還不能发现我們的FZ——K！我們還有机会！”
“可是木卫三基地裡只有FZ——G和FZ——D，沒有FZ——K，怎么能和它们那么多自杀飞虫对抗？”
“我們沒有必要和它们的飞虫对抗，”龙沉声說道：“我們要对付的是它们的地面部队，看起来它们的飞虫沒有对地的能力，它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天空，让它们的运输体安全降落，所以我們必须尽快发现它们的运输体以遏制它们的进攻時間！”难得這個时候的龙還可以冷静地分析。
我心裡热血翻涌：“可是现在飞机只要一起来就会被炸成粉碎”
“沒关系，我們至少還有一架FZ——K！”龙坚定地說。
“龙！你是說不行，那太危险了。”我大声說道。
“已经沒有办法了，现在時間就是胜算，只有冒一次险了。”龙答着，转身往基地外的FZ——K走去。
“不行！”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就算是形势危急，我也决不能让你来冒這個险！”
龙拍拍我的肩，笑道：“别忘了我可是王牌飞行员，难道你对我沒有信心？”
“可是”
“更何况尽管你已经是木卫三基地的行动指挥官，可是還未必能命令我，”他走去几步，忽然回過头来笑笑道：“等着我的消息，只要五分钟！”
“龙！”我眼望着他。
“等着吧，总不能老让你一個人出风头。”他非常有自信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坐在控制仓内朝這裡挥一挥手。
FZ——K开始缓缓直拔而起，到离地百米处突然加速，像是一枝箭般地腾空而起插向半空，消失在一片血红色的深渊中。
我眼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真害怕他就此一去不回了，忽听身后红衣喝道：“扬，星空之门有动静了！”
我猛然转身。
星空之门突然闪出蓝色的光芒，深邃而逼人的湛蓝色光芒几乎在一瞬间就已经将整個P3基地覆盖。所有人的思想和意志都已经完全地淹沒在那纯洁无比的蓝色光芒当中，又仿佛那种可以洗刷一切的蓝色已经做好了淹灭所有邪恶的准备
在心灵的深处，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期盼這场战争已经好久了，這一切似乎该来一個了断了，哪怕是暂时的！
我紧握AK——2099，正面那片血色天空，沉声說道：“来吧，就让我們大战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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