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掌 税权 作者:未知 這六個字一喊出口,顿时校场之上就有一些会党成员带头鼓掌交好,原本還有些胆小的人此时也被刺激的头脑充血,高声呼喊。 紧接着场上的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士兵纷纷去寻找枪支,准备冲向道台府衙门還有知府衙门,甚至還有相当一部分人要冲击工厂区,杨庶堪,张培爵等人也参加到了其中,不断鼓舞士气,看着士气旺盛的士兵心中分外欣喜,巡防营终于被煽动起来了,這些生活窘迫的士兵不只讨厌乔宇,更狠让他们吃不上饭的清政府,心中的怨气已经积压到了一定程度,正好此时全部都释放出来,产生的破坏力绝对是惊人的,此时巡防营中翻了天,道台衙门之中也是如此。 朱有基一听說允祥被杀,脑袋顿时就懵了,允祥這家伙再不好,也是满洲贵胄,八旗子弟,随随便便就這么死了,自己這個父母官還不得受到连累啊,尤其是有人喊出了杀鞑子的口号,更是大逆不道,要是不能快速平定下去,只怕自己這颗人头就保不住了,再看向這些大大小小的武官之时,老头子也是满心的愤恨。 “你们平时都怎么带的兵,都是猪脑么,连骚乱都发现不了么?几個大头兵都管不住,要你们何用,现在好了已经闹起来了,让老夫怎么办?” 副统领何新心中暗骂朱有基无耻,当兵的怎么就闹起来了,不就是缺饷银么,你们不给钱,那些当兵的能不闹么,我們還能怎么办,难道陪着允祥一起死去么? “道台大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老還是赶快想想对策,還是拿出一点钱来,這些当兵的都是穷疯了,說句实话已经大半年沒有发下饷银了,我們這些当官的也都快要喝西北风了,更别說那些丘八了,我想只要拿出一点真金白银,事情就好办了!” 朱有基一听這话都恨不得将這些猪脑都扭下来看看裡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這要是在沒有发动之前還好,一见到白银,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可是现在官兵都被挑动起来,而且有杀了一個满人统领,就算是能用银子摆平那些丘八也不行了,而且衙门之中也沒有這么多钱,想要了结這种事情是要杀人的,不然自己沒法向朝廷交代啊,。 就在朱有基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的时候,钮传善和乔宇联袂而至了,一看到乔宇,朱有基顿时就来了精神,仿佛看到了鸦片烟一般。 急忙拉住乔宇:“舜卿啊,你可有什么对策么?我现在是手足无措啊?” “大人不必担惊害怕,我已经派人牢牢监视住了巡防营的士兵,现在他们正往外冲,目的地就是军火库,毕竟他们手上枪械都不全,弹药也沒有多少!” 军火库?朱有基自然知道军火的重要,要是被乱军占领了,只怕這重庆城就要不保了。 “舜卿,你還不快派人将军火库守住,绝对不能让他们占领了,不然大家就都完了!” “朱大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妥了,绝对不会出問題,现在還是赶紧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吧!毕竟允祥大人已经死了,事情不能就這么了结了!”钮传善出言提醒,朱有基也定了定神,坐了下来。 乔宇冲着朱有基說道:“大人,各处关键的地点我都派下了人手,乱军沒有多少武器,相信很快就能平定下去,关键是出了這么大的問題要有個交代才是,這次叛乱全是革命党煽动,巡防营统领允祥为了弹压乱党,不幸捐躯,理当褒奖,另外巡防营的将士们已经很长時間沒有拿到足够的饷银,心中自有不平之意,道台衙门和知府衙门以朝廷的名义向四川投资公司借白银二十万两,充作饷银,全数发下,不知大人以为我這個处理方法如何呢?” 朱有基和钮传善都是心思灵透之人,一听就明白了,允祥死了是個大事,只有将责任都推到革命党身上,這几年革命党也暗杀了不少大员,同时将允祥扮演成一個英雄,朝廷的面子上也好看,才能最大限度减轻在场众人的罪责,另外就是靠着银子将士兵买通,而且這笔银子還不用朝廷出,而是从四川投资公司借钱,算下来衙门一個子都不用出,实在是最好不過了。 “舜卿,能這么处理是最好不過,只是现在革命党已经和乱军混到了一起,一心造反,该如何处理呢?” “大人,這就只有用雷霆手段了,先将他们打疼,然后再将普通士兵拉拢過来,那些革命党就如同是沒有了水的鱼,跑不了的!” 朱有基顿时脸上出现了喜色,拍了拍乔宇的肩膀,“舜卿,這重庆的安定全都要靠你了,我先代重庆上下的官员谢谢你了。” “大人不用客气,這是我分内职责,不過還請大人暂时将重庆府的税收权力交出一段時間,权作抵押,要不四川投资公司還有十几位股东,我也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钱借给大人啊,稍后請大人签一個协议吧!” 這几句话轻飘飘的說了出来,朱有基当场就仿佛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乔宇往裡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对自己也十分恭顺,老老实实的办工厂,赚银子,哪知道這小子一张口就要将重庆的税收大权拿在手中,老头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川的税收足足有几百万两之多,怎么才抵押区区二十万两银子,這不是笑话么,老头子正要发怒,不過此时乔宇已经带人出去镇压叛乱去了,朱有基只好将一腔的怒火撒在了钮传善身上。 “钮大人,這事情你提前知道了吧,他乔舜卿想要干什么,是要让這重庆上下的官员都成为摆设么,這小子比乱党還是乱党,老夫一定要参你,朝廷不会放過你们這些乱臣贼子的!” 钮传善也是一心的委屈,不過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实在是不能发脾气,只能好言解释:“朱大人,乔宇并非是要将所有的税收都拿過去,而是要让四川投资公司监督朝廷税收情况,尽量减少贪污浪费,這样下来還能如数交给朝廷税收,节省下来的钱又能将借的钱還上,大人我觉得這倒是一個好办法,不過是底下人少得一点好处而已,要不然祸事就在眼前,您老人家是明白人,你看不這么办,還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們从自己家中拿钱来给那些丘八么?” “老夫一生清贫自守,哪裡来的钱!”听着朱有基的话,在场的众人心中暗笑,谁不知道朱有基喜好古玩,一屋子的宝贝,随便拿出哪個都是价值连城,而且家中数万亩的良田,還敢說自己清廉,真是人越老越不要脸了。 “朱大人說的沒错,下官也是如此考虑的,我說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吧,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乔宇不過是贪财而已,而且他背后是重庆商会的那些富豪,這些人都家资巨富,俗话說仓廪实而知礼仪,他们总不会和乱党搅合到一处,就给他们一点好处吧!再說前几年为了修川汉路,不也是给了川汉铁路公司收税的权力么,而且這回乔宇還表示不会增加老百姓的负担,我看答应了也沒有大不了的。” 朱有基自然知道税收权力的重要,哪能随便交出去呢,不過眼前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不答应啊:“哎,老头子真是老了,過了這一段時間,就要告老回家了,心力交瘁,钮知府你就多多操劳吧!” 钮传善心中暗骂老东西滑头,不過也只得应承下来,能维持下去就好,只要大面上還维持着朝廷的面子,别的能忍就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