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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岑春蓂

作者:随遇而安写手
岑春蓂在上任仅仅不到十天,就首先要视察湖南巡警学堂。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

  现在全国都在重视巡警,湖南又刚刚发生了大事情。所以岑春蓂想要好好地整顿整顿湖南的风气,而巡警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這次的事情其实也有一個人要受到处罚。

  那就是原湖南按察使张鹤龄。

  可惜人家早早的到了东北,和這件事情撇清了关系。他的老上级赵尔巽在湖南的时候,就非常器重张鹤龄。现在到了东北成为了盛京将军,又把他调到东北去了。

  张鹤龄现在在东北是备受器重,湖南這边出什么事情,也跟他沒有关系。

  至于新任的庄赓良,那可更是了不得。是毗陵庄氏,朝廷也不好拿他当替罪羊。

  不仅如此庄赓良凭借這次湖南官场大地震的机会,反而是更进一步。湖南按察使還行使着湖南布政使的权力。也就是說现在的湖南除了刚刚到任的岑春蓂,庄赓良的权力是最大的。

  因为张鹤龄的离去,所以湖南巡警学堂的总办是庄赓良兼着。

  可是现在的庄赓良哪裡有空管一個小小的巡警学堂。而且庄赓良出身名门望族,是旧式的读书人,看不起巡警這样的东西。

  巡警,巡警是什么。放在之前那就是一群衙役,是地位很低的人。不要說官,连吏都算不上。庄赓良這样的人物,怎么会真的关心巡警学堂的发展。

  因此這几個月以来湖南巡警学堂都是张学文一個人在管着。

  這一天张学文带着朱德裳、王文豹還有一众教官迎接岑春蓂。一直等到岑春蓂的到来,大家都是给他行礼。因为以后這個湖南就是岑春蓂的天下。

  岑春蓂只是简单地转了转巡警学堂,然后就留下了张学文一個人。

  “张会办,今年才二十二岁。我在你這個年龄還在家苦读四书五经。”

  和他那打過无数仗的老爸、還有弹劾過无数官员的哥哥不同,岑春蓂說话很轻,沒有一丝一毫的居高临下之情。反而像是一個长者,听到他的话有一种春风扫過的感觉。

  岑春蓂今年四十六岁,眼睛很小、而胡子倒是留的很长。

  “巡抚大人目前刚過不惑之年,已经是一方督抚。再過几年定能够直入中枢,他日定能够成为军机大臣。”

  张学文也是给他轻轻地拍了马屁。

  “哈哈哈。”

  岑春蓂大笑一声。“比起父亲和兄长,我本事低微。现在這個位置都是战战兢兢,何谈成为军机大臣。你年纪小,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子清。”

  “下官荣幸之至。”

  “子清,我不是为了听你戴高帽而来。我听闻你是前任按察使张大人任命的巡警学堂会办。我虽然和长孺打交道不多,但是当年在湖广总督张之洞大人下面之时,却和长孺有過几面之交。”

  “长孺绝不可能把巡警学堂的会办位置随意给人。所以我很想看看长孺看上的人到底是何人?今日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

  张学文赶紧是站起来,连称“不敢当”。

  其实谁不知道现在的湖南巡警学堂不受重视。当年张学文成为這裡的会办,也不是因为张鹤龄看上的。而是张家用钱和人脉买下的。

  岑春蓂跟张学文客气,张学文可沒有那么厚脸皮接受。

  “坐,坐。子清,今天沒有别人。你是湘潭张家子弟,肯定是从小饱读诗书。我听說你還在日本学過巡警。我相信你定有高论,我想听听你对于湖南局势的看法。”

  岑春蓂实在是大呼张学文的意料之外。

  他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张学文不敢随意回答。“大人,下官只是巡警学堂的一名会办。实在是不敢妄论湖南局势。”

  岑春蓂让张学文坐下来。

  “子清,不要紧张。湖南前一阵子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不得不小心。你是湖南本地人,又是留学日本归来,现在又掌管巡警学堂。肯定有很多自己的看法。随意一点,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這样,不如你就說說湖南警务的发展方向也可以。”

  张学文知道今天不說两句看起来岑春蓂是不会放過自己。

  而且张学文的目标可不是仅仅一個巡警学堂的会办。如果想要掌握湖南巡警力量,就要在湖南警务总局获得一個好的位置才可以。

  “大人,那我就說了。不到之处,望能体谅。”

  “說。”

  岑春蓂背靠着椅子,换了一种坐式。

  “大人,其实在湖南只要稳定住两股力量就可以安稳了。”

  “哦?哪两股力量?”

  岑春蓂有些感兴趣的问了问。

  “一是地方士绅,二是革命党。”

  张学文不停地想,应该怎么才能够得到岑春蓂的信任。“大人也在湖广当過官,应该明白我三湘之地的士绅力量有多强大。而且這裡的士绅又分新派、旧派等等。大人要稳住湖南,必须首先要稳住湖南士绅。要么是依靠新派士绅,压制旧派。要么是依靠旧派士绅,压制新派力量。”

  “继续說下去。”

  岑春蓂较有兴趣的听着。

  “第二股力量就是革命党。前段時間陈天华送葬事件其实就有革命党的影子。虽然禹之谟和宁调元是不是革命党我不清楚,但是他们肯定是受到了革命党的影响。但其实革命党看似气势汹汹,其实不足为惧。”

  “何意?”

  岑春蓂突然之间往前坐了坐。

  现在朝廷对于革命党是极其的头疼。去年孙中山在东京面见留学生,轰动了整個东京,更让朝廷大为震惊。他们沒想到孙中山已经有了如此的气候。

  也就是因为這样才出现了后来的“取缔留学生规则”出现。

  而這次在湖南发生的陈天华送葬,更是震动了全国。

  如果仅仅這样還不說什么。這些革命党裡面有很多亡命之徒,刺杀朝廷官员的事情屡屡发生。這都让地方官府颇为头疼。现在张学文竟然說革命党不足为惧!

  岑春蓂很是好奇。

  “我在东京的时候见過革命党,而且不是一個两個,而是非常多。后来回国之后到了湖南也了解了一番革命党的做法。”张学文直言不讳。如果张学文說自己在日本沒见過革命党,這才是欲盖弥彰。日本留学生十有**都是革命党,沒见過反而更好笑。

  “他们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们本身只知道宣传,却不懂得如何造反。他们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学生中间宣传,而他们造反的主力就是会党。”

  岑春蓂一边听一边点点头。

  “如果要控制革命党的惑乱之言,已经是不太可能。這次陈天华送葬的事情发生,全湖南散发的《陈天华集》這本书在十万册以上。不仅是每個学生人人一本,几乎湖南所有的乡绅家裡都有一本。不過這些学生也一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嘴上嚷嚷,让他们做什么事情根本就不会做。只要朝廷给他们一個体面的工作机会,他们很快就会忘记革命。”

  “其实最危险的還是会党。我湖南各地遍布哥老会组织,這些人平常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有事的时候就是几千人、几万人的规模。革命党自己什么本事沒有,但是忽悠這些会党的本事還是蛮高的。因此我认为在会党比较集中的一些地方,特别是两省交界处的地方,应该设立专门的警务处。”

  “在這些地方加强警务处的力量,就是为了监视会党的举动。控制会党,等于就是控制了革命党。”

  這是孙中山在两广革命的时候手段。

  但是在湖南张学文的做法是完全不同。张学文是先整理组织,然后最大的目标是学界和军界。反而是有些忽略了会党。

  “有想法。”

  岑春蓂面无表情。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怒气。但是岑春蓂心中是相当高兴的。眼前這個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是人才。重要的是从日本回来,对于革命党完全是了如指掌。

  应该重用。

  “子清,你要多放心思在巡警学堂当中。以后全省治安就要靠着一批学生了。让他们安心学习,不要被乱党所惑。以后都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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