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美人 第48节 作者:未知 晏苏抿了抿唇瓣,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她都沒来得及倒时差,到m国后的第二天上午,《梦想之都》就开机了。 整個剧组只有她和蒋昭言是中国人,虽然跟其他演员对戏、沟通沒什么障碍,但在全是外国人的国度呆久了,难免会产生思家的情绪。 而她短期内根本沒有回家的空余時間。 莱恩是個可怕的细节控,喜歡精益求精,每個演员的每個镜头他都要反反复复地拍好几遍,导致整個剧组的拍摄进度非常慢,演员根本无暇休息。 国内清明节的前一天晚上,晏苏這边是早上,她给许淮南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首先听到的是周安汇报的声音,隔了两秒,男人低磁的嗓音才响起来:“想我了?” 小姑娘平时跟他聊天微信和短信居多,只有特别想他的时候才会给他打电话。 晏苏“嗯”了一声,“许淮南,我們之前不是說好清明节一起去看姥姥的嗎,我应该是回不去了,你帮我给姥姥带一束白玫瑰吧,姥姥她最喜歡玫瑰了,以前我們還在云城生活的时候,姥姥除了在院子裡中了一大片药草,還种了一小片玫瑰和月季,春天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 “好。”许淮南說。 两人又說了一会儿话,晏苏那边就要开拍了,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许淮南看了一眼周安,淡淡开口:“你出去看一下附近還有哪家花店开着,预订一束白玫瑰,明早七点去取。” 周安正装着木头人呢,這段時間每次赶上晏苏和许淮南打电话腻歪的时候,他都不断催眠自己他是一块木头,不会起鸡皮疙瘩的木头。 也不知道许总跟哪個狐朋狗友学的,现在哄小姑娘是一套一套的,他听了都觉得羞耻。 周安默默地想,但凡去年许淮南能多說点這种话,晏苏也不可能跟他闹离婚闹了那么久,两人還把他這個小可怜折腾的不轻。 他還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许淮南跟他說话,還有点沒反应過来。 這次两人都還沒开始腻歪呢,就這么突然地结束了? 隔了十几秒,他才点头应道:“好的,许总。” 从总裁办出去之前,他突然想到什么,脚步停了几秒,沒听到许淮南的其他吩咐,他眸光闪了闪,轻轻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周安取了花,开车送许淮南去了临安墓园。 许淮南拿着花,轻车熟路地来到晏苏外婆墓前,站了片刻,他开口:“抱歉,很久都沒来看您,一来因为沒能遵守对您的承诺,让她嫁一個正直健康的普通人,二来……” 顿了一下,他唇角勾了勾,“這几年這丫头肯定在您面前說了不少我的坏话。” “這是她让我给您带的花。” 将手裡的白玫瑰放下后,他折回入口,从另一侧上了台阶,這侧最高处建有一個三米高的凉亭,旁边有单独的一個墓。 许淮南走到墓碑前停下,他平静地垂眸。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面容姣好,眉眼婉约动人,细看之下和他有几分相像,只是一脸愁容。 因为重度抑郁,秦知夏生前手机裡的所有照片,沒有一张她是笑着的。 她病情发作和不发作的时候人都很不开心。 当然秦知夏也有過开心的时候,她父母都是高中教师,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但至少不愁吃穿,关系和睦。 再加上她自己除了漂亮,還聪明上进,大学考进了b大,毕业之后還准备跟心上人一起出国读书。 偏偏出国前一天晚上,她跟朋友去酒吧喝酒,被一個神经病看上了。 那個神经病不仅家世可怕,做事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任何证据,他将她带到一個地方强了很多次,生生地折断了她的翅膀。 很快,秦知夏就发现她怀孕了,她本来想打掉這個孩子,结果发现自己身边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過对方的眼睛。 一直到孩子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她彻底麻木了,跟许振生领了证结了婚。 被婚姻和孩子绑住的她,病情一日重過一日。 家庭医生从一开始的两周上一次门,到后来的一周上一次门、三天上一次门。 平时不犯病的时候,她也在努力学着去做一個合格的母亲。 她会抱着年幼的许淮南,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說:“妈妈好累啊,好想休息很长一段時間啊,但是又好舍不得我的宝贝。” 犯病的时候,她会把家裡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并歇斯底裡地冲着自己的宝贝吼:“你跟你爸一样,你们都该死,男人都该死,啊啊啊啊啊你们去死啊,你们为什么還不死?” 许淮南六岁生日那一天放学回家,发现秦知夏难得病情沒有发作,還自己下厨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她是独生女,被家人宠着长大,沒动手做過几回饭,手艺一般,面煮烂了,但年幼的他仍旧吃得很满足。 面快吃完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她将一把水果刀揣进了包裡,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裡?” “妈妈就是出去走一走,很快就回来了。” 顿了顿,她又红着眼睛,哽咽着道:“对不起。” 年幼的许淮南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沒懂。 “沒什么对不起。”他說。 秦知夏点了点头,很努力地挤出一個笑容:“那妈妈走了。” 记事以后,那是许淮南第一次哭,也是他最后一次哭。 他低着头,泪水一颗接着一颗,不断砸在面汤裡,他轻声說:“妈妈,再见。” 那一天晚上出门,秦知夏去找了许振生,她本来准备杀了他之后再自杀。 她刀尖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差一点就要扎进肉裡,被早有防备的许振生甩到了地上。 最后,她還是当着许振生的面将水果刀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第52章 52. “你不舒服?” 许淮南从临安墓园出来的时候, 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黑压压的一片,人们脸上的神情肃穆而安静, 都等着入园祭拜去世的亲人。 上了车,他透過车窗,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漫不经心地对周安說:“通知各部门主管,十点之前把這几天要签字的文件都送我办公室, 過时不候。” 顿了顿, 他收回视线, 继续沉声吩咐:“再订一张今天晚上去美国的机票。” 周安点头:“好的。” * 美国, 《梦想之都》拍摄现场。 晏苏今天最后一场戏是跟蒋昭言两個人的对手戏。 這是男女主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约会, 女主精心打扮,特地挑选了一條优雅动人的露肩白色连衣裙。 莱恩一如既往地精益求精, 最后一個女主把手搭在男主肩上跳舞的镜头重复拍了几次,他终于满意, 打了一個手势,示意他们過了。 晏苏和蒋昭言走過去, 看了一遍回放之后, 并肩往片场外走。 在躺椅上躺着打游戏的阮星许看到他俩出来,双手拿着手机, 懒洋洋地站起身。 他就读的皇家音乐学院就在《梦想之都》片场附近,坐公交三站就到了。 晏苏跟蒋昭言過来拍戏后, 他平均一周要来探班一次。 经過阮星许身边的时候,蒋昭言问晏苏:“你回酒店后有安排嗎?” 晏苏摇了摇头:“沒有。” 蒋昭言:“星许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放在我房间了,你待会儿過来一起吃点?” 晏苏還沒回答, 阮星许就嚷嚷起来:“宝贝女儿,为父今天可是特地为你下的厨,你可不能连为父的面子都不给。” 她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自打他们几個人录制完《逃》的第二期,阮星许在剧本裡面扮演的角色是她那個角色的养父,這家伙就开始沒大沒小起来,以前见到她還会乖乖喊师姐,现在一口一個宝贝女儿。 甚至還理直气壮地說一日为父,终生为父。 蒋昭言笑了笑,对晏苏說:“我們過来拍戏的這段時間,你不是吃不惯這边的东西,胃口不太好嗎,星许他今天下午特地做了很多他拿手的家常菜带過来說要给你补补。” 阮星许一局游戏终于结束,他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瞥了一眼晏苏的脸:“宝贝女儿,你看你现在瘦得双下巴都沒了。” 晏苏:“……” 她磨了磨牙:“阮星许,你是不是想死,我什么时候有過双下巴?” 阮星许“哎呀”一声,“你的老父亲我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记性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蒋昭言憋着笑,继续劝晏苏:“他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我、孟亦還有他姐姐阮蔷都认证過了。” 晏苏早就听明白了,阮星许這次過来探班是特地来看她的。 毕竟他之前来探班都是抱着打秋风的目的,让蒋昭言给他买游戏皮肤、买奶茶、买各种东西,還說什么他的钱都要省下来,留给他姐姐做嫁妆。 晏苏弯了弯唇角:“行吧,我回去冲個澡换個衣服就去找你们。” 有阮星许這個开心果在,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回了酒店。 晏苏的房间就在蒋昭言房间的斜对面,她朝两人挥了挥手,刷卡开门进去。 将门关上,她刚转身,就对上一道灼灼的视线。 男人眉眼深邃,面容俊朗,身形清瘦挺拔,一身简单的白衬黑裤,骨骼线條出落得流畅好看。 晏苏什么都沒来得及问,许淮南就大刀阔斧地迈步上前,将她抵在门上后,俯身吻了下来。 许淮南掌心握着她的软腰,他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在晏苏踮起脚尖,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稍稍有所回应之后,一举撬开她的齿关,勾着她的舌尖不断地深入。 晏苏原本沉溺在许淮南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裡不可自拔,结果他亲吻的动作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现在的不断汲取。 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的舌尖终于退出来,又在她发麻的唇瓣上辗转反复地吮吻了许久,才顺着她下巴和脖颈柔软的肌肤,一寸寸往下。 晏苏仰着脑袋,修长的脖颈线條绷直,余光裡,男人正埋首在她的锁骨处亲吻。 她呼吸有些急促,嗓音也软得像是要化开来的白砂糖,“你轻点呀,别弄出印子来了……” 一直到晏苏腿软彻底站不稳身子,许淮南才好心地暂时放過了她,抱着她坐在床上。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晏苏的腰,“瘦了。” 晏苏想到刚刚阮星许也說她瘦了,“啊”了一声,问许淮南:“我真的瘦了嗎?” 她已经很久沒有上過体重秤了,而她平时对自己的身形变化也沒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