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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 第56节

作者:未知
当年下山之后,他在幽冥造了洞府,一個人懒得动手打理,又想像左邻右舍的妖魔们一样有滋有味地過小日子,便造了那铃精当管家来洗衣做饭。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造的中途出了什么岔子,這铃精十分会颐指气使,对他都经常沒個好脸色。 扫個地的时候看他挡了路,抬手一指:“站那边去!” 煮的饭菜沒有吃完,怒瞪眼:“怎么,不想吃還是不好吃?倒掉?你上次不是說粒粒皆辛苦嗎,我倒你床上你晚上抱着被子吃当夜宵?” 季九幽叫手下人送了布料過来,被上一世的盛连嫌弃颜色花哨,便转手赠给铃精,铃精一脸嫌弃:“把不要的东西送给我,你真是好主人!要不要?当然要啊,我给你洗衣服做饭扫地做牛做马当管家,给我块料子我不配嗎?哼!” 是是是,好好好,吃吃吃,配配配…… 想起自己当年怎么被管得服服帖帖的,盛连就十分想擦汗,对面却传来季九幽的轻嘲:“想起自己当年有多怂了?” 盛连默默纠正道:“這不叫怂,一個铃精罢了,又是孩童样子,去和他计较這些做什么。” 季九幽又哼了一声。 盛连端起茶杯:“不過說起来,你那时候叫他穿女装,也的确是過分了。” 季九幽:“我洞府的小妖如果敢這么和我說话,早扔进十八地狱了。” 盛连忽然顺口就问:“你這不会是看铃精不顺眼才特意把他要走的吧?” 季九幽抬眼:“茶堵不住你的嘴?” 盛连:“……” 在盛连“不会吧,难道真是這样”的表情下,季九幽又轻哼了一声,事实上,還的确就是這样,那时候铃精多以孩童模样现身,在神使的洞府中很是自傲、鼻孔比季九幽撅的還要高。 季九幽那时候就沒见過几個鼻孔還在自己之上的,对那铃精很是不满,尤其自立门户之后每次去神使洞府串门都会亲眼目睹那铃精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见一次就要气一次,气一次就恨不得拿鞭子把那铃精抽一次。 奈何那铃精时时刻刻紧跟神使左右,不是以孩童的模样,便是以铃铛的形态被揣着。 终于,飞升大魔后,季九幽十分霸道地讨来了那铃铛,神使身边沒了那呼喝的小孩儿,他這才觉得舒坦了。 這些季九幽从未与任何人提過,盛连从前自然不知道,但此刻就算猜到了,又觉得自己是多想——季九幽当年讨走那铃精,大约也就是觉得好玩儿吧。 左满贯领着他白捡来的姐姐赴饭局见戚羡云去了,季九幽和盛连這边因为戚家的话题,很自然地又聊到了徐新宁和他名下的那六家理发店。 盛连:“戚家应该知道戚年生的情况,对那六家理发店应该也了若指掌,他们现在可能连戚年生已经彻底死了都清楚,估计会想办法把那六家店从徐新宁手裡弄走。” 季九幽:“徐新宁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盛连:“谁在负责那边?” 季九幽:“颜无常。” 盛连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斟茶喝,盛连觉得這江南大院的茶味道不错,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家店有卖茶的礼盒,便想着等会儿走的时候买一盒,回头用‘pawi’app寄送给李居易。 而显然,過多的前尘往事還横担在两人面前,盛连其实知道季九幽在等他主动提起当年幽冥大乱时水玉之界裡发生的事情,但他又觉得沒什么可說的。 22年都過去了,如今要做的,是早点查明往生树树根和树果的事,再想办法寻回定魂镜。 饭既然吃完了,也不方便在此刻人多的地方打探戚家那位戚羡云,自然是结账走人。 两人下楼离开,到了门口盛连买好茶叶,跟着去停车场,却听到季九幽问了他一句话:“我不问,你就不說?” 盛连拎着茶叶礼盒,老父亲地口吻感慨道:“我以前就說過你,不用事事都那么执着了,有必要嗎。” 江南大院门口的停车场是青石板路,月光洒下,石板上泛着光,季九幽的脚步很轻,可话音却像是坠在石板路面上似的,掷地有声:“有。” 盛连沒应他這话。 正是吃饭的时候,停车场只有车、月光,沒有人,季九幽却又道:“当时是谁?” 盛连默默在心裡替他把這句话补全了——是谁当年能在水玉之界逼得他不得不吃下往生果去人间界投胎? 聊到這话题,其实就有些尴尬了,盛连从前毕竟是神使,水玉之界的主人,全幽冥最高高在上的那位,可最后却被打得小命不保,为了能留得青山来日烧柴,還得吃往生果去投胎以保全小命。 這其实非常丢脸,光回忆一下都觉得不堪回首,就更别提還要特意說出来了。 但季九幽既然如此执着這個答案,盛连還是婉转地回答了他:“你想想锁妖塔裡谁能耐最大。” 季九幽却冷哼,一副果然如此的口气回复道:“你打不過他?别是心软手下留情了吧?” 盛连啧道:“怎么又這個阴阳怪气的口气,好好說话。” 季九幽却是停都未停,径直上了车,嘭一声甩上了车门。 盛连:“……”妈的,這小兔崽子有脸嫌弃铃精脾气不好,自己那脾气才是真的稀巴烂,气得盛连平常心都维持不住,特别想打电话给他老妈—— 妈!這個破相亲对象竟然吃饭完就甩我脸! 作者有话要說:  季九幽:用什么甩你脸? 盛连:……【你走!】 第42章 季九幽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盛连看着那甩起来的车屁股, 觉得他這油门踩的有些猛。 算了,回家捎茶叶去。 盛连把茶叶扔回车上,尿意袭来,急着走,又折回饭店上卫生间。 卫生间要顺着江南大院那颇具特色的厅内小河走到底, 盛连向服务员打听了下, 顺着服务员指的路朝裡头走, 可忽然间某二楼的包间裡传来呼喝和盆碗碎裂的声音。 盛连顿住脚步, 抬头, 整個饭内也因为這番动静骤然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挑头,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很快,某包间内又传来桌子掀翻的声音, 還有残羹和碗筷夹杂着从二楼落了下来。 大堂经理和餐厅店长赶忙现身:“沒事沒事,喝醉了, 就是有人喝醉了, 大家继续吃,继续吃啊。” 大堂经理和店长纷纷往二楼赶, 盛连朝那包间看了一眼,虽然觉得不对,但還是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进了男厕的隔间,他从口袋裡摸出了许久沒动過的纸偶小白兔,吹了口气, 那纸兔子瞬间变成一只半個拳头那么大的小白兔。 盛连摸摸小兔子,无声道:“去吧。” 小兔子跃道地上,屁股一撅,从门缝裡钻了出去,跑开了。 盛连尿完了,沒有走,坐在马桶盖上,闭上了眼睛。 纸宠小兔子既然是主人的一個小分身,自然可以在五感视觉上也变成主人身体的一部分,小白兔只有一点点的,贴着墙根跑,不引人注意地就跑出了男厕,又飞快地贴着墙根,顺着最近的楼梯跑上了二楼,直奔刚刚那间所谓的醉酒打杂的雅间。 雅间的门合着,小白兔立在门口一個种了发财树的盆子后面,而男厕隔间裡,盛连的把一半的注意力投射到了小白兔身上,闭着眼睛,通過小白兔的眼睛看到二楼的情况。 那扇门合着,打杂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但门上一层淡淡的黄光却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人间界的天师用了什么符隔绝了包间内的声音。 這符可以忽悠凡人,却忽悠不了盛连,很快,他就听到裡面传来的一声怒喝:“說不說!你和這婊子到底是什么人!” 小白兔当即化身纸片,顺着门缝钻进了屋内,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包间一個柜子下面,重新变回了小白兔。 可刚变回来,便看到黑漆漆的柜底两個指甲盖那么大的绿光诡异地一闪,径直朝這边扑了過来。 盛连一愣,当即朝旁边一滚,可又不能滚到柜子外面引人注意,就這么一犹豫,自己被扑了個满背,那未知生物竟然整個趴在了他的背上,压得死死的。 留了一半注意力在原身上的盛连差点在男厕包间一口老血吐出来——這特么什么玩儿,压死老子了。 可很快,盛连就感觉到背上那东西咬了自己耳尖一口,又跳了下来,定睛一瞧,第一眼沒瞧出所以然,再细看,一個黑漆麻通的毛团子——那竟然是一只小黑兔,還非常眼熟。 盛连一见那小黑兔,脑袋上就一排“……”,对方大约也沒想到是他,卧趴在原地,两只眼珠子闪着绿光,沉默着。 柜子下,小白兔看着小黑兔,小黑兔看着小白兔,集体沉默。 而男厕裡,坐在马桶上的盛连睁开了眼睛,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儿——走啊走啊!不是走得很潇洒嗎?车屁股甩得飞起来啊!有种别回头啊! 可白眼翻了沒收回来,右手边的门板忽然嘭地一声,盛连莫名地侧头,那道隔门却在眼皮子地下变成了透明色,旁边隔间,同样坐在马桶盖上的季九幽支着一條腿在膝盖上,斜眼睥睨他。 盛连:“……” 季九幽冲他挑眉,盛连则动了动嘴唇,无声道:“你回来干嘛?” 季九幽直接把手裡的手机举了起来,贴在隔板上,盛连定睛一看,是一條短信,只有两個字——快来! 来自左满贯,時間是十分钟之前。 盛连重新闭上了眼睛,注意力投射到小白兔身上,很快,他的感觉回到了二楼包间。 這不回神還好,一回神就立刻感觉兔身重得要死,就像要被压扁了似的,而更让他咋舌的是,刚刚還在眼前和自己兔眼瞪兔眼的小黑兔不知什么时候转移到了他的背上,正在以操天操地操空气泰迪之姿在他的兔毛后背上做活塞运动。 盛连:“………………!!” 男厕隔间的盛连唰地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侧头在隔板上重重一拍,又迎面对上季九幽的戏谑地眼神——這家伙十分能耐,注意力投射在纸偶分身上都可以轻松一心二用。 盛连瞪眼,警告地动了动嘴:“找死嗎?” 季九幽耸眉,露出一個更加欠打的挑衅表情,盛连暗道不好,赶忙把神思放回小白兔身上,這次不仅是重了,感觉整個身体在后背小黑兔的疯狂草毛下抖得像個筛子。 盛连:“………………”這黑兔子属泰迪的嗎。 好在季九幽沒忘记救人的要事,小黑兔很快从小白兔身上跳了下来,两只兔子齐齐朝探头朝外看去,定睛一瞧,一個包间两個圆桌,一個圆桌完好无损,另外一個却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约莫总共有七八個人,视野范围内,刚好可以看到被掐着脖子按在桌子上的左满贯以及肿着脸、头发散乱的女装铃精。 盛连下意识在心裡炸了毛:“!!!”我這铃精我都沒动手收拾過,谁胆儿肥了动它! 很快,一道影子落下,一個男人走了過来。 视野太低,实在看不清是什么人,就听到那男人過来之后啪啪又是两個巴掌,凶狠地呼喝道:“個婊子!說不說!” 這打得显然是铃精。 因为有盛连的关照,早年這铃精即便脾气不好,還敢对人颐指气使,却从未受過苛待,幽冥中也无人敢将他如何,可如今为了在人间界查点事情被安排来穿女装做探子,遭了如此大难,盛连心中有些不忿。 既然不忿,总得做些什么,脑海裡却隔空传来季九幽的声音:“他们如果想跑自然跑的掉,河官特意招我們過来,一定有什么想让我們看看,先听听再說。”說着,挡住视野的柜身也跟着变成了透明色,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盛连這才看清立在柜前的刚刚甩巴掌的男人的容貌——一個长相凶恶,胳膊上纹了纹身的瘦瘦的男人。 那男人一脸的隐忍和气愤:“行啊,能耐啊,骗到老子头上了,给老子灌迷魂汤,你们两個恐怕也不是什么狗屁姐弟吧,說,谁指示你们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原来這個男人,便是左满贯口中的盘口老大,這個老大一直是独身,老父老母已经死了,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左满贯为了能早日探入戚家本家,便想了一個馊招,给這老大灌了迷魂汤,让女装铃精假扮老大的女人,自己装作铃精的弟弟,和這個盘口老大攀了個家属关系。 如此,才打听了不少事,還得来了今日与戚家戚羡云接触的机会。 只是左满贯栽在了时代的脚步下,他死的那個年代监控還是個高级玩意儿,根本沒有到普通人家也能用的程度,如今却是大街小巷处处都有。 他之前去隔壁省参加了博览会,从带他们上山的车到三個厅再到院子、大门、走廊,每個地方都有监控,左满贯沒有留意這個细节,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包厢一露面,便已在有心人面前暴露了。 对方倒是也沉得住气,沒有当场戳穿左满贯,只是谈笑风生之间听盘口老大介绍了這姐弟两人,最后才解了盘口老大身上的迷魂咒。 這下,当真是捅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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