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白头发
他打出一发闪击战,金恪却只是挑挑眼皮:“为什么会這么說?”
要换平常,游隼已经尴尬得找借口走人了,可现在走得了和尚走不了……那啥還在金恪手裡。他空下的那只手手指头已经蜷紧了,但還是装作镇定地撞了撞金恪:“你說呢?”
金恪笑了:“那要這么說,我跟你应该是两情相悦。”
“……”
金恪挑眉问:“你喜歡我?”他刚說完,便轻嘶了口气,“……疼,你会不会,要被你捏坏了。”
可嘴上說着要坏,实际上分明是更兴奋了,游隼差点甩开手,要脱口而出“你他妈怎么這么变态”,但顿了顿,還是继续說:“那是我想多了。”
金恪說得对,他现在跟金恪干的是同一件事……要是金恪暗恋他,他岂不是也暗恋金恪?
暗恋是必然不可能暗恋的。为了面子,游大少爷想想,亡羊补牢說:“毕竟暗恋我的人有点多,咱俩关系這么好,我怕你发生不幸……你懂我意思。”
金恪按着他后腰,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游隼感觉到他喉间笑音的震动:“什么不幸,举個例子說說?”
游隼能闻到金恪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似乎开始慢慢变得沉郁冷凝。磨了两三個月,游隼已经沒有最开始那么剧烈的反应了,可也仅仅是不“剧烈”,承受上线大概在隔着一层布料多一点点,游隼感觉身上的每一滴血液好像都快要不受控制了,冲荡過血管,耳朵嗡鸣作响。
信息素不但能让人失去理智,還让人本能地向信息素的源头靠近。
游隼忍着在金恪下颌骨上咬一口的冲动,控制自己不低头,也别去看另一個信息素源头。他勉强维持在百分之六十理智,心不在焉說:“爱而不得,花好多年去暗恋谁,结果到最后也沒结果……你沒
暗恋過别人么?”
信息素一下子变得浓烈,沒等游隼闻到,他被金恪紧紧捂住口鼻,短暂的十几秒窒息,意识像一下子被卷天的巨浪冲刷過去,景物都好像变成了黯淡的、难以理解的色块,他惯性去拽开金恪的手,第一時間回笼的却不是理智,是更猛烈的刺激和让人颤栗的欲望。
短短几秒,游隼理智度归零。他好像,隐约是听到了金恪压低笑声說:“暗恋是不图结果的,图结果就不叫暗恋了,”他肩膀刺痛了下,被咬了一口,“叫追求。”
可這句话和咬疼的那一下都像向大海扔的一粒石头,转眼就被游隼忘干净了。
他喘着气,湿淋淋的t恤快被掀到锁骨,他不知道金恪把他衣服掀這么高干什么,這时也沒空去想。他只感觉他像是飞机失事降落伞降到海面上的失事乘客,沒等到救援,却有什么纠缠着他、裹挟着他,慢慢沉沦向海底。
最后金恪還是捂住了他口鼻,但沒上次捂得那么紧,游隼觉出自己被他弄得脏兮兮的,金恪手指点在他眼皮上,他下意识闭上眼。
金恪松了手,游隼脑子還是有点空,又不敢深呼吸。他闭着眼,脑子一团乱麻,突然……有什么濡湿的给他舔了几下。
游隼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本能地就要睁开眼,但刚回笼的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又警告他把眼闭死。和金恪对上眼……然后要和金恪說什么?
金恪似乎又站直身,手搭在他侧腰摸了摸,轻声笑道:“洗澡去吧,客卧有浴室么?”
游隼沒看到,金恪說话时神色中仍多少有些遗憾,還有些不加掩饰的……衣服虽然湿透了,但已经被他整理得很好,两條裤筒的裤缝交接处,布料皱褶仍然很明显。
可人也不能太贪心。
等游隼溜进盥洗室,才记起进来得太匆忙,沒带换洗衣服也沒穿拖鞋。
但游隼已经不想再出去一趟了,生怕碰见金恪,幸好盥洗室常备不少干净浴巾,先凑合着用,等洗完再說
。
让浴缸放水的空当儿,游隼沒忍住低头看看自己,倒吸了口气……金恪真给他……弄干净了。
当然干净的也只有那儿,他腰上,肚子上,甚至大腿上都被金恪弄得脏兮兮的,但也已经分不清哪儿是金恪弄的,哪儿是他自己弄的了。金恪平常装得温温和和的,结果游大少爷一照镜子,在腰上发现好几個指印。
游大少爷脸色不太好,心情也乱糟地先拿花洒在外面冲了冲自己。
可冲着水,他又很不争气地回想起了金恪给他……居然又隐隐有抬头的冲动。
游隼阴着脸,把浴缸沒放满的剩下一半全换成了纯冷水,直接进了冷水浴缸。
泡在冷水裡,打了两個哆嗦,游隼心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ao這两個人种会在一起了,omega有发热期,beta来不了发热期根本不够omega折腾的,可就算omega有发热期,也不够来发热期的alpha折腾的。
這属于中小学生理常识,但游隼从前压根沒放在心上,觉得反正他又沒发热期,关他屁事。
来了发热期的alpha,等于发了情的野兽……不,发了情的畜生,两個alpha硬凑在一起,就只剩你死我活的折腾了。
游隼靠在浴缸边支着头,又想起金恪作为一個alpha,难道和他沒有信息素排斥嗎?
他虽然对omega信息素无感,但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是实打实的排斥,他体验過這种腺体疼,又想把這個不会用阻隔剂的□□崽子暴揍一顿的冲动……金恪和他肢体亲近,不难受么?
游大少爷立马惊疑不定地想,金恪不会是o装a吧?
很早之前他就這么怀疑過,但进好几回医院,医生都沒透露過這种端倪,一直把金恪当alpha看,他就以为這事儿黄了……但现在想想,金恪在他面前体检過么?他看见金恪的体检单么?
不但沒有,還把他的体检单给看了,他大度才沒和金恪计较。
不過金恪要是o装a,也未必
是故意骗他,說不定金恪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游大少爷一年能在民生新闻上看见十六七八-九起新婚丈夫b变o,八年苦恋beta女友竟是男alpha的社会惨案。
游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金恪是他爸亲生的,两個alpha怎么有的他?
alpha生子的新闻他也不是沒看過,但成功率都很低,要先切除信息素腺体,再用激素强制发育生殖腔,几乎等于一场a转b的变性手术,但普通的变性手术,病人是沒有新性别的生育能力的……更何况是二十多年前,成功率恐怕就是零。
所以游隼觉得金恪還是他爸领养的可能性更大……
被领养的、天生不足的可怜小孩,虽然后来可能因为生活條件不错,长得比他這個alpha還高,肩膀比他這個alpha還宽,但在内心還是一個隐瞒着自己真实性别,或者暂时不知道,但受到自己真实性别召唤,对他這种真正的、铁打的alpha产生迷恋和渴望的小omega……或者小beta。
虽然那儿也比他大……但omega就不能大了嗎?
沒办法了,就只能有两個解释,要么金恪是個omega,要么金恪他妈是個变态,就喜歡找alpha。
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要金恪是alpha,为什么要去电影裡演一個omega?
金恪還爱干净,裤腿上多個泥点子都要去换套衣服,天天倒饬得能让omega都自愧不如。
以及金恪长相……不是說他不像個alpha,但不粗硬,也不粗糙,眼眉、鼻子、嘴巴仿佛都是刚好,他演omega也不会有人說违和。
但要說金恪变态……除了居然对他有反应,游隼暂时還沒发现别的马脚。
可要這就說人家变态,那他岂不是也变态,他总不能爽完就翻脸不认人。
游大少爷在浴缸裡捏着泡泡,进行了一通哲学上的严谨推理,最后推论可得:金恪肯定瞒了他什么,且瞒他的事
极有可能就是o装a。
這样也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那种时候……他会看金恪很顺眼。
逻辑一通,游隼就高兴起来了,立马从浴缸钻出来,草草吹了吹头发,围了條浴巾,兴高采烈地想去找金恪。
但临出房门前,游大少爷又想,金恪毕竟可能是個omega,他不能這么光着個膀子就去找人家了,這不是耍流氓嗎?
太阳打西边出来,游隼第一次在家找衣服穿還在衣柜裡认真挑了挑,给自己挑了身帅的,他還想去那间专门用来放他几百双珍藏球鞋的房间挑一双帅的鞋穿上,但想了想,又觉得太做作了,可能会被金恪发现,于是只穿了一双袜子,又戴了一顶帽子。
游大少爷忍了忍,沒在家裡把墨镜挂在衣服上。
游隼以为金恪洗澡要比他慢好多,可他敲敲客卧的门,等了一阵才把客卧的门推开后,却发现浴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金恪穿着浴袍,头发半湿,看见他后挑了下眉:“你要出门么?”
金恪這一句话把游隼想好的开场白给打乱了。他静了静,老老实实說:“不出门。”
金恪仍旧挑着眉头:“那你戴帽子干什么?屋裡晒么?”
“……”
幸好金恪沒有逼问着他为什么戴帽子,见他有两秒钟沒說话,金恪就自然而然地继续說下去了:“帽子挺好看的,朋友送的?”
游隼十顶帽子裡有五顶都是兄弟送的,他们這個兄弟圈裡不是集帽子狂魔就是集鞋狂魔,但游大少爷刚嗯了一声,這帽子就飞离了他脑袋,被金恪挂到了边上。金恪眼睛弯弯地瞧着他:“我可以用用你的须后水么?”
omega沒事用什么须后水,omega胡须长得很快么。
游大少爷一边心裡咕哝一边回他那儿去给金恪拿须后水了。在他本人的设想中,他之所以精心打扮,是要過去以强势的态度把金恪按在墙上,给他检查omega腺体,但不知道为什么,暂时成了跑腿的。
“嫌命长”早被他放
出来了,满地撒欢,猫笼子有猫零食和猫粮,剩下的养猫用品下午繁育中心会打包送上门来。
“嫌命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块儿把须后水送回来,游隼把一整個手提盒递過去,眼睛盯着金恪脖子,想了好一阵怎么开口。
半晌,他舔舔嘴唇,慢慢地說:“金恪,你……后脑勺有根白头发,要我给你拔下来么?”
作者有话要說:隼子:笑得這么瘆得慌干什么除了编你有根白头发你還想让我怎么开口打又打不過难道怪我嗎(理直气壮
沒意外的明天再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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