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怀疑
叶川后脊椎发凉，忙着解释，“我不是那個意......”
“不行。”
江亦宁拒绝的干脆，叶川并不意外，他的要求确实有点過分。
“不過。”江亦宁欲言又止。
叶川如鲠在喉，不禁捏紧手机金属边框。
“每天放学后，可以在学校辅导你一小时。”
“好。”叶川稍微松开手机，指节被他攥得发麻。
“明天见，拜拜。”
“你不是還沒到家，再聊一会，省得你寂寞。”叶川迫不及待找些理由，“你一個omega独自回家挺危险的吧。”
“我记得校规第一條就說要团结同学，你现在在哪，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叶川给自己找了個大气又冠冕堂皇的理由。
理由看似充分明确，叶川還是沒由来的生出些紧张感。可现在的他，只想在這间安静的卧室裡，得到一個肯定答复。
“不用。”江亦宁的声音缓慢沉稳，“谢谢你的好意。”
江亦宁继续道:“根据学习计划，這個時間你该去背两篇古文。”
叶川抬头看時間，“這才几点啊，我可以送你回来再背，反正我也不困。”
“你不是睡眠不好么？背完早点睡。”
叶川郁闷地抓了吧头发，自己沒事净瞎编什么，现在都沒法解释。
“哦，那行。”叶川放弃挣扎，“你到家给我发個短信？”
“嗯。”
挂断电话，叶川爬在床上，把自己闷在枕头裡胡思乱想。
刚才是不是不该說最后一句话？他会不会觉得我对他有意思，是不是太主动了？
我只是关心同学而已，毕竟他請我吃面，我送他回趟家也沒什么吧？团结友爱，互相帮助是校规說的，我只是在遵守校规而已。
不過，他怎么還不回短信，难道我手机静音了？
叶川点开手机，确实沒有。
才過了三分钟，再等等。
二十分钟后。
「到了。」
靠，我等這么久，你就回俩字？
我還不屑回你呢。
叶川在枕头裡闷了一会儿，又掏出手机。
回了個，「哦。」
「晚安:）」
又发這种丑到爆炸的表情。
叶川从床上爬起来，拿出纸亲手画了個表情，特意拍照制成表情包发過去。
「晚安。●▽●」
第二天刚放学，叶川迫不及待叫上江亦宁往楼下面馆跑。他们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
第二次来的叶川已经轻车熟路，“杨姨，两碗牛肉面。”
“好勒！”老板娘慈眉善目，“都是标准份无忌口对吧？”
“一碗不要姜丝、香菜、葱花。”江亦宁說。
“不，都要。”叶川抢道:“杨姨稍微快点，我們吃完饭還要去学习呢！”
“行嘞，少不了你们，给你们多加两块肉补补。”
“谢谢杨姨！”
五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面上桌。
叶川拿出一次性筷子掰开，把自己的面推到江亦宁面前，“麻烦领导了。”
“干什么？”江亦宁一脸严肃。
叶川双手把筷子递到他面前，嬉皮笑脸，“帮忙挑姜丝香菜啊。”
“既然不喜歡吃，为什么非要加。”
“就当团结同学嘛，拜托了。”叶川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当最后一次。”
叶川的声线中带着一丝与往常不同的撒娇意味，江亦宁心底晃了一下，抿了抿嘴角，避开他的眼神，但還是接下叶川手中的筷子。
叶川支着下巴看他，“小时候我妈很忙，经常见不到她。有天我放学回来，看到她给我做饭。那是我妈第一次下厨，连盐都沒放。”
“为了不让我妈失望，我谎称好吃，吃到一大片姜都不敢吐出来，被辣到流泪我妈才发现。”
江亦宁低头认真挑姜，沒回话。
“那时我很怕，怕妈妈觉得我哭我挑食就会不喜歡我。”叶川說:“可她只是一边笑我，一边帮我碗裡的姜都挑干净。”
“后来我开始学着不吃各种东西，我以为只要我不肯吃，妈妈就会帮挑出来。”江亦宁停下动作看他。
“但事实是，从那次以后，再也沒人为我......”
后面的话，都淹沒在门外晚高峰的鸣笛声中，带着人潮涌动的繁忙气息。
江亦宁把碗推到他面前，“好了，吃吧。”
叶川从晃神中抽离，接過筷子，“谢谢。”
平日裡，江亦宁是個喜歡设定计划的人，昨晚到家后，根据叶川的情况，他拟出一份近期的补习计划。
按照计划，今天要来学物理。
“你的逻辑和计算能力沒問題，但基础非常弱。”
江亦宁讲完两個知识点，便安排叶川做题巩固。
江亦宁的手机响起来，“现在嗎？我暂时有点事。”
叶川顿了下笔尖。
“好，我這就過去。”
“你有事？”叶川并不能听到电话那头的详细內容，但依稀能分辨出，是男性的声音。
“嗯，临时有点急事。”江亦宁从书包裡拿出一份试卷和整理好的知识点递给他，“建议你在這裡学满一個小时再回去，這個是晚上的作业。”
“是你的alpha叫你？”叶川的心思根本沒在江亦宁的话上，他把视线移到江亦宁的后颈，今天衬衫
扣系得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到后面。
“我再重复一遍，我沒有alpha。”江亦宁神色冷下来，郑重其事，“顺便提醒你，根据校规第78條，任何学生均不允许恋爱，不论是校内還是校外。”
“哦。”叶川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后颈都那样了，每天晚上還這么忙，鬼才信你沒有alpha。
“我走了。”江亦宁收拾好书包。
叶川撇着腿，百无聊赖靠在座椅靠背上摆手，口是心非道:“领导慢走。”
看着江亦宁离开的背景，叶川不爽。
学习好有個屁用，找男朋友的眼光那么差，你那個狗屁alpha每天是有多饥.渴，你到底是有多傻，一個电话就能叫過去？
简直跟白痴一样。
不肯告诉我alpha是谁？沒事，我自己也能查。
叶川把笔随手丢在一边，拿出手机，点开二中贴吧，搜索与江亦宁相关的词條。
內容不少，但大多是一群无聊的花痴在瞎舔，根本找不到与之相关的內容。
难道江亦宁真隐藏的這么深？沒一個人发现？
叶川退出贴吧，点开，从本地裡搜關於二中的群聊，翻了几十页，终于在各种班级群、学习群中找到组织。
「江会长粉丝后援群。」
叶川扬了扬嘴角，重新註冊一個小号，换上可爱的萌妹头像，点下进群申請。
系统弹出窗口。
正确回答以下問題后，才可进群哦！
叶川扫了一眼题目。
靠，這谁知道。
他退出頁面，点开通讯录。
“领导你现在忙嗎？”
“怎么了？”
“能不能請教你几個問題。”
“嗯。”
叶川从电话那头听到车内广播的声音，但不清楚是出租车還是私家车。
“你身高多少？”
“183。”
“哦，那咱俩差不多。”叶川边說边用纸记，“喜歡的颜色呢？”
“白。”
“最喜歡的电影？”
也许是被问烦了，江亦宁道:“你问這些干什么？”
“团结同学啊，你现在是我同桌，還辅导我功课，我了解你不应该嗎？”感受到对方的疑虑，叶川忙着說:“会长难道要辜负小同桌的一片痴心嗎？好残忍哦。”
江亦宁:“......”
“所以你喜歡看什么电影？”
“thegreenmile.”
“喜歡的运动。”叶川自问自答:“羽毛球对吧？”
“嗯。”
终于轮到最后一個問題，叶川哑了，半天沒吭声。
“沒了？”江亦宁似乎很着急，“那我挂了。”
“沒，還有還有。”叶川手心出汗，“那個......”
“我還有事，晚上再聊吧。”
“别别...”叶川咬紧牙关，眼都不敢睁，“你内.裤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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