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人和孩子 作者:未知 之后的几天時間,钟翰和顾小凡几乎都耗在了水畔人家這個小区裡头,但是除了一大堆附近居民的猜测之外,真正有价值的收获却很少。 期间關於任雪峰那辆车的检查也有了结果,车子的性能一切正常,除了因为长時間沒有开动過,导致蓄电池沒有电,所以无法发动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故障,并且更值得一提的是,那辆车的车门、方向盘、档杆以及手刹等关键位置上,竟然提取不到本应大量存在的指纹,很明显,有人在把车停下来之后,曾经精心的对這些部位进行過擦拭。 這样的细节不免让人心生费解,忍不住猜测,为什么要可以擦拭掉那些指纹?当时任雪峰的车上到底還有什么人?這辆车究竟是原本就被停在水畔人家小区裡,還是后来又被挪過去的? 以及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任雪峰出现在城东在先,還是车子停在城北在先?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這些暂时钟翰他们也沒有能够得出一個结论来。 在他和顾小凡每天奔走于公安局和水畔人家小区的时候,高轩和唐弘业也时不常的会表示一下对他们进度的关心,钟翰每次都笑呵呵的道谢,态度客气而又礼貌,顾小凡在火锅店那件事之后,每次高轩和钟翰打交道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在一旁偷偷的留意着,至少在她看起来,這两個男人彼此友好极了,丝毫不像有什么過结的样子。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想破了头都沒有想明白,一個是刚调转過来時間還不长的人,一個是一直在a市公安局刑警队工作的人,這两個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人怎么可能相互之间在這么短的時間内产生矛盾呢? 她也在走访過程中试探着询问了钟翰,钟翰只是带着笑意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对她說:“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单纯沒心眼儿的人果然生活会少了很多烦恼,你就继续保持下去吧,這样挺好的。” 說得顾小凡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既然是走访,和人打交道,寒暄攀谈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于是乎,汤力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脚底抹油,把這种事情丢给钟翰他们,自己继续追别的线去了。 “汤力当年总不会也是和你一样,稀裡糊涂,误打误撞的就考了警校,当了警察吧?”钟翰觉得汤力的個性虽然有点奇怪,却非但不讨厌,還有点惹人好奇。 這個問題顾小凡也答不上来:“我沒敢问過他,反正他从来也不說自己的私事,除了工作的事情之外,几乎沒有和其他人嘻嘻哈哈的聊過天,就连唐弘业那個拉着谁都能聊半天的主儿,遇到汤力都白费,你可以想象一下,想要从他嘴巴裡问出些什么来,到底得有多困难了。” 虽說汤力的交际能力方面值得商榷,但工作能力還真是沒得說,這边钟翰和顾小凡沒有能够在水畔人家小区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寄希望于几個路口之外主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准备继续“大海捞针”,那边汤力又带着新的线索回来,主动要求和他们交换工作任务了。 “任雪峰生前每隔几個月就会给這個人一笔钱,金额平均都在十几万元左右,也有個别时候比较多,可以达到二十万以上,因为每次都是给现金,所以从他的银行账户上头沒有任何的转账记录,之前咱们通過银行也沒有办法查到,对方的身份信息我也已经弄清楚了,下一步就需要具体的去调查了解,你们去吧,监控录像的事情交给我。” 汤力的這個提议立刻就被钟翰采纳了,两個人简单的沟通了一番,就算是正式把工作內容给交换了。 根据汤力实现已经查清楚的部分,這個每個几個月就会从任雪峰那裡得到一大笔钱的人是一名女性,這一点就连顾小凡都快见怪不怪了,在前妻冷卉、现任妻子许若蓓,再加上個情人代梅之后,她已经完全接受了任雪峰這种大款身边围绕着许多不同女性的這种概念,除了撇撇嘴略微表示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屑之外,沒有太多的反应。 這名女性名字叫做柴文君,今年30周岁,和代梅一样,并无固定职业,更值得注意的是,和单身的代梅不一样,這個柴文君的身边還有一個孩子,户口就和她的落在一起,今年刚刚两岁多,是個男孩儿。 原本這個叫做柴文君的女人的存在,至多让钟翰和顾小凡觉得任雪峰的风流帐上又多了一笔,但是现在忽然多出来了一個小孩儿,還是一個小男孩儿,這让他们登时心裡面的那根弦就绷紧起来,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任雨萌第一次到公安局来的时候提到的事情。 钟翰便示意顾小凡给任雨萌打個电话,毕竟她们是年纪相近的姑娘,說话可能也比较方便。 顾小凡给任雨萌打了一通电话,得知她已经請了假,在医院裡陪护冷卉,经過医生的检查,认为冷卉之所以会情绪崩溃,是因为一时的刺激导致的,因为沒有家族史,再加上用药和进行了一番疏导之后,她的情况已经略有好转,趋向于稳定,所以基本上排除了需要长期住院治疗的可能,冷卉的精神打击和任雪峰的死有关,而任雨萌则成了冷卉在這個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所以医生建议任雨萌多花一些時間陪伴着母亲,协助医院方面一起帮冷卉解开心结。 考虑到冷卉的病情還沒有完全好转,任雨萌的压力也非常的大,顾小凡询问起關於任雪峰的事情,也显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之前你到公安局来的时候,提到過你父亲很在意家产有沒有人季承,希望有個儿子传宗接代,对吧?”她问任雨萌。 任雨萌沉默了一下,回答說:“我是這么說過,怎么了?” “這件事是你单纯听到他和你母亲說了,還是說你父亲曾经试图付诸实施過?” “为什么问這個問題?是你们发现了什么了么?”任雨萌警惕的反问。 “沒有,沒有,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想再向你確認一下,以便于寻找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上一次你来公安局的时候因为還有别的事情,關於這件事咱们也沒有机会好好的沟通一下。”顾小凡有些心虚的解释說。 “那件事是我的一個心结,自从那次听到我爸那么和我妈說,我心裡就一直很难受,”任雨萌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在发泄過怒意之后,尤其是心中母亲又处于這也的一种状态下,她似乎也沒有了愤怒的力气,剩下的只有惆怅,“但是具体的我确实也不知道什么,如果我要是知道我爸在外面還有别的孩子,肯定那個时候早就开始闹了,怎么可能一直等到他和我妈离婚之后,你說对不对?” 顾小凡听她這么說,也觉得有道理,和任雨萌打交道的经验让她觉得這個姑娘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更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假如她当初或者在后来的一段時間裡确实掌握了父亲在外面另有私生子的情况,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淡定。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任雪峰藏的比较深,任雨萌确实不知情,另外一种就是柴文君身边的那個两岁多男童与任雪峰并无关联。 可是任雪峰给柴文君钱的大方手笔,再加上男孩儿的实际年龄,顾小凡自己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毕竟小男孩儿才只有两岁多,而任雪峰与冷卉离婚多年,与任雨萌毕竟不是朝夕相处,所以近两三年的事情,任雨萌未必都知晓的那么清楚。 考虑到目前冷卉的情况和任雨萌的处境,顾小凡沒有和任雨萌說太多,在电话裡安慰了她几句,便结束了這一通电话。 既然任雨萌对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是否有其他子女并不知情,那接下来就只能靠钟翰和顾小凡自己来调查了。 了解柴文君的情况并不难,因为她的背景比较单纯,不過了解她的情况却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因为她的生活与代梅的高调截然不同,甚少抛头露面。 不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钟翰和顾小凡花了一些功夫之后,柴文君的個人资料還是被他们掌握了一個七七八八。 柴文君今年刚满三十岁,已经有将近四年的時間裡沒有過任何工作经历了,她過去曾经有過一次婚史,那一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不到三年,大约就是在三年左右之前和前夫正式离婚的,两個人是协议离婚,并且平分了为数不多的婚前财产。 而就在两年多之前,柴文君一個人独自在a市的一家私立妇产医院裡生下了她的儿子,随后這個孩子随了她的姓,落在了她的名下,自此柴文君就成为了一名单身母亲,并且還是一名无业的单身母亲。 柴文君当初生下儿子的私立妇产医院,在a市是鼎鼎有名的,出了名的服务好,也是出了名的收费高,柴文君在生孩子的时候已经是无业的身份,那么如此高昂的住院费和生产费,又是谁买的单呢? 换言之,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