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意外的结局 作者:未知 【啰嗦几句,新書《凶案追击》有奖征长评那件事我做一下說明哈,长评希望大家发在新書的评论区裡,主题前面的“评论”选项改成“长评”,且內容超過300字才有效,每條长评可以获得200长评积分,作为小莫新書冲击新書榜的积分来源,所以十分感谢在這本书的评论区裡发长评的筒子,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能到新書那边去发,并且尽量以正确的形式,不然一番心血還得不到长评积分,实在是太委屈了,对不?截止到3月1号,奖品是独家鼠标垫哦,而且一定是从有效长评裡面选的,望周知,再次感谢!】 顾小凡吓了一跳,赶忙過去帮她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文桂珍這才悠悠转醒,眼神惊恐的拉住顾小凡的手,带着微微的哭腔說:“這可怎么办啊,孩子马上就要放寒假回来了,假如我老头儿要真是走火入魔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我們确实也有這方面的担心,原本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是不是有這方面的迹象,现在看来是确实有,其实事到如今,到底怎么处理才是最妥当的,你心裡应该很清楚,只不過从感情角度上来考虑,你有顾虑也好,犹豫不决也好,我們都是能理解的,我們希望你认真理智的考虑一下,就算你不顾及自己的安全,也总要考虑孩子的安全,刚才的照片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能做出這样的事情来的人,還有多少残存的人性?”钟翰见状,连忙在一旁开口做她的思想工作。 文桂珍抽泣着,沒有說话,過了一会儿,她好像下了决心似的,抹抹眼睛,问:“你们刚才问我老头儿手上有沒有伤,是啥意思?” 顾小凡犹豫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文桂珍的状态,然后說:“巩家成死的时候,是被人用钓鱼的鱼线活活勒死的,所以我們想要让你帮忙回忆一下……” “不用回忆了,我知道了。”文桂珍听到顾小凡說出巩家成的致死原因,忽然好像坚定了决心似的,“你们等会儿,我给你们那個东西,你们看看是不是就是你们要找的。” 說完,她起身走进客厅一端的小厨房,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裡拿着一卷鱼线,递给钟翰:“他手上之前就伤了,我第二天早上发现的,问他怎么弄的,他也不告诉我,遮遮掩掩的,后来我在家裡找到了這個,我還纳闷呢,我們家裡沒有人会钓鱼,连鱼竿都沒有,怎么会有這么一卷钓鱼的鱼线,我问他,他也不說,原本我都沒太在意,结果你们一說……” 钟翰连忙拿出一個证物袋,小心翼翼的把那卷鱼线装了进去,他沒有想到杨德水居然会把鱼线带回家裡来,還扔在家裡,现在让他们這么容易的找到了如此重要的一個线索。收好鱼线的线轴,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们家裡有报纸么?废旧报纸,包括外地的报纸什么的,如果有的话,有沒有丢失過?” 文桂珍立刻就点了头:“有报纸,我們家孩子在家的时候,喜歡用电脑在網上买东西,然后东西寄回来,就有那种纸盒啊,报纸啊什么的,我都攒着想攒得足够多了拿去废品回收站卖,那边价格高一点,比走街串巷收废品那些人划算,但是少了人家不收,就一直攒着,前段時間忽然少了一摞,我還问我老头儿,报纸哪儿去了,他說他给卖了,正好遇到個收破烂的,他手裡也需要零钱,就拿了一摞报纸卖了点零钱,我当时還怪他来着,咋了?报纸還有啥說道么?” 顾小凡听完她的话,意识到钟翰的問題和文桂珍的回答,解释了巩家成肚子裡那些报纸的由来,文桂珍和杨德水的家庭经济情况比较拮据,不管是买棉花還是拆棉被,可能杨德水都未必舍得,并且孩子網购用来填纸箱的报纸,這就解释了为什么巩家成肚子裡的报纸来自于不同的城市甚至省份這個問題。 现在鱼线拿到了,但是想要確認上面到底有沒有残留着巩家成的dna信息,還需要花费一定的時間,然而此时此刻距离杨德水下班回家,就只剩下不到两個小时的時間,文桂珍在得知了巩家成的遭遇,以及整個案件的整体性质之后,再联想到自己丈夫近期的所作所为,更是紧张异常,如坐针毡,浑身颤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以看得出来,对待自己的的丈夫,她是有纠结的,只不過更多的是枕边人忽然之间变成了杀人恶魔的惊讶和恐惧。 钟翰和顾小凡私下裡商量了一下,认为应该先把杨德水控制起来,免得文桂珍因为肚子裡藏不住秘密,被杨德水发现了端倪之后,可能会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行为,不過他们這么考虑,事先也還要請示過上级才可以执行,事关重大,谁都不敢轻易拿主意,眼看着時間一点点過去,最后钟翰和顾小凡只好决定先把文桂珍带回公安局那边去,至少她在视线裡,不会有什么危险。 回到公安局,鱼线立刻被送去鉴定,文桂珍也暂且被安顿下来,大队长杨成和队裡的其他人一起开了一個紧急会议,决定在直接证据沒有完全就位之前,到底要不要对杨德水先一步采取控制手段,就在他们刚刚做出了决定的时候,杨德水就已经跑来公安局找人了,应该是回到家裡,看到了文桂珍關於她到公安局去接受调查的字條,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過来,于是便直接被扣了下来。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杨德水倒是并不隐瞒,只是强调這件事和文桂珍沒有关系,要钟翰他们别为难一個“一点儿修为都沒有的人”,但是对于他的那個“老师”的情况,杨德水的表现就和左旭尧一样,嘴巴仿佛被焊住了一样,一点也不肯松口,不管换几個人反复的做他的思想工作也是枉然。 很快,鱼线上面的指纹和dna数据就都出来了,除了文桂珍帮钟翰他们拿鱼线的时候留下来的指纹指纹,上面不但找到了杨德水自己的指纹和dna,還找到了巩家成的dna样本,看样子在勒死了巩家成之后,杨德水是直接把鱼线绕回到线轴上面,并沒有剪掉丢弃。杨德水两只手虎口位置的伤痕也在经過谨慎严密的比对之后,确定方向和宽窄,都符合勒死巩家成的角度和力度。 這样一来,杨德水杀害巩家成的事实就可以确定了,只是他死活不肯开口,只說自己确实杀了巩家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他知道自己是在行善,不会遭天谴,這就够了,软硬不吃的样子,把唐弘业他们气得简直牙根发痒。 把杨德水交给唐弘业他们,钟翰和顾小凡觉得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邓名姝了,在汤力的帮助下,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關於邓名姝杀害韩玉环的证据,原本是确定了杨德水和左旭尧他们互相都不认识,和邓名姝也同样沒有往来,所以才不担心会惊动了邓名姝,希望留着她来放长线钓大鱼,在杨德水和左旭尧都不肯松口的情况下,通過暗中留意邓名姝的行踪,锁定那個背后唆使者的身份,谁知道邓名姝却只是在茶楼和家裡面两点一线的往返,期间并沒有和什么人来往過,调取她的通话记录也同样沒有找到值得注意的联系人,考虑到時間的問題,在明处的這几個嫌疑人虽然是不大可能逃脱得掉了,但是在暗处的唆使者却不好說,于是钟翰和顾小凡决定从邓名姝着手,争取有所突破。 当警察突然之间出现在邓名姝的茶楼裡,她显得十分吃惊,但在权衡過形势和利弊之后,還是沒有多加反抗的,比较顺从的跟着他们到了公安局。茶楼的墙上依旧挂着那张蓝色手掌上面长着红色眼珠的画,钟翰小心的把画摘了下来,装袋带回公安局,准备对上面的指纹进行采集。 邓名姝在面对审讯的时候,可就沒有左旭尧和杨德水那么坦诚了,对于韩玉环的死,她表示和自己完全沒有关联,自己沒有必要,更不会对韩玉环下手,顾小凡拿出证据证明,在韩玉环所居住的小区附近监控画面当中找到了邓名姝的行踪,并且包裹着头骨碎片的那张纸上,经比较,也確認了邓名姝的指纹,对此,邓名姝却丝毫不买账,称自己以前经常去韩玉环家裡玩,所以說不定恰巧碰到過那张纸,上头有她的指纹也沒什么奇怪的,监控画面就更不能說明問題了。 邓名姝的矢口否认和极力狡辩,让顾小凡觉得有些发愁,但是钟翰的反应却和她完全不一样,看到邓名姝的這种反应,他似乎感到很高兴。 “她越是不承认,越是给自己开脱,对于咱们来說,反倒是好事。”在与邓名姝沟通进行的不大顺畅,两個人走出审讯室来私下裡沟通的时候,钟翰对愁眉不展的顾小凡說,“她越是否认,就越說明她从骨子裡很清楚的知道,杀人害命是违法犯罪,是坏事,所以必须要尽全力给自己开脱,拿左旭尧他们做個对比,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受蛊惑最轻的那一個,不像那两個中毒那么深,這样反而比较容易从她口中得到關於那個幕后主使的個人信息,不是么?” 顾小凡听他這么一說,也忽然之间开了窍,眉头也舒展开来。 “那她就算‘中毒’再浅,硬是咬着不开口咱们也是难办呀,再說了,她能按照那個幕后主使的主意去作案,說明還是信了,只不過沒迷。信得那么厉害,怎么才能让她肯松口呢?”尽管意识到情况乐观了一点,但顾小凡還是有些发愁。 “那就只能下猛药了。” 钟翰已经有了主意,他和顾小凡嘀咕了几句,两個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对策,然后便又回去共同面对依旧不肯认罪的邓名姝。 邓名姝還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钟翰沒有急着开口和她說话,而是拿了一张方才特意准备的照片,上面是左旭尧身上的那個纹身,他一言不发的把那张照片放在了邓名姝的面前,邓名姝瞥了一眼,微微有些发怔。 “這個图案,你认识么?”钟翰不紧不慢的坐定之后,才开口问。 邓名姝不說话,眼神有些发飘,似乎不想承认,但又不敢否认,当她的眼神瞥向那张照片上面的纹身图案时,表情裡微微的带着那么点儿敬畏。 “你可以什么都不愿意跟我們說,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其实是很清楚的,你那個所谓的师傅,其实是一個骗子,除了你,他還和别人也有联系,到处笼络信徒,根本目的是为了敛财,我們接到报案,他从别人那裡骗取了大量钱款和贵重金属之类的东西,我希望你不要包庇隐瞒,为虎作伥。”钟翰严厉的对她說。 邓名姝本能的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是可以听得很清楚:“你们胡說的,他根本不要钱,我给他都不要,怎么可能是個骗财的骗子。” 她的反应,等同于已经承认了与那個所谓“师傅”的关系,于是顾小凡见缝插针的继续诈她,结合了之前从文桂珍那裡听說的一点点信息,故意說:“其实你只要稍微想一想,考虑一下,也能想到,那根本就是個骗子,不然年纪轻轻的,凭什么就是什么所谓的师傅還是大师的,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就算是现在還沒有骗你的钱,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归根结底他向你们洗。脑和行骗的目的還是在于钱财,你给他,他不要,只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罢了。” “胡說,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师傅看着年轻,但是实际上修为是很厉害的,他是修炼得当,而且還是转。世。灵。童,所以才会那么年轻,童颜不老!他根本就不可能骗我钱,他是帮我,我只哎哟好好修炼,他就能助我,让我老公……” 邓名姝因为自己信任的大师早到了别人的非议,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替对方开脱,說了一大半才意识到自己吐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立刻又闭上了嘴巴。 钟翰笑了笑:“你是想說,让你老公回心转意,对吧?小凡,把咱们這段時間调查发现的一些事情,告诉给她听听,還有证据也给她看一下、” 顾小凡拿出了几张照片,起身放在邓名姝面前:“這几個女人是最近着几個月裡和你丈夫来往最为密切,并且关系比较**的女人,我們還掌握了你丈夫和她们经常出入的一些场所,在她们身上的一些金额比较大的开销,具体的细节,我們了解到很多,我只能說,你丈夫对女人倒是挺慷慨的。” 邓名姝的脸红了,這個红并不是害羞的潮红,而是愤怒的涨红,她两只手在桌子上钻成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照片,眼神裡除了恼火之外,還有些隐隐的困惑。 钟翰见缝插针的对她說:“那個所谓的大师,如果真的有那個能耐帮你拴住你丈夫的心,你丈夫最近会是這样的表现么?据我們所知,你可也是严格的遵照了他的指示去一步一步实施所谓对有罪之人的救赎吧?” “什么救赎!师傅說那是诅咒,让我找一個勾搭我老公的坏女人,或者和那些女人一样不正经的女人,按照他教我的步骤去做,就能下了血咒,以后让那些女人都离我老公远一点!”邓名姝松了口,虽然从她口中說出来的杀害韩玉环的动机和左旭尧他们不太一样,但是至少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她有些崩溃的摇着头,“为什么会這样啊,我明明一步都不差的照做了,师傅說要尸体必须保持完整,我发现那個贱。人的脑袋都被砸碎了,我還特意把碎骨头渣都捡回来放好!为什么我老公沒有好好的收敛,沒老老实实的回来我身边!怎么会這样呢!” “选定韩玉环是你自己的注意,還是你的那個师傅让你对她动手的?”顾小凡问。 “我自己选的,师傅說让我对我丈夫身边,勾搭他的那些贱。女人下手,我害怕,不敢,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她们,我要是对她们动手,我都不知道改怎么去接近她们,所以我问师傅有沒有别的办法,他說可以,找個和她们是一类人的也可以,我就决定要选韩玉环了,我跟她认识,她不会防着我,容易下手,而且她和那些女人一样,玩弄男人的感情,骗那人的钱花,還明知道人家有老婆有孩子,跟人家纠缠不清,我问過师傅,师傅說可以,所以我就动手了。”邓名姝說這些话的时候,身体一直在颤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情绪有些激动,“师傅明明保证了的,說有他做法,肯定马到成功,而且绝对不会有恶报,他会帮我消业障的啊!怎么会這样!为什么要骗我啊!我已经這样了,我沒有别的想法,我就想好好的過日子,我就想让我老公好好的回家跟我過日子!为什么要這么对我!现在我老公也沒有回心转意,我被你们带到這儿来了,什么都毁了啊!” 說完,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情绪彻底崩溃。 “說說你是怎么对韩玉环下手的,尽量具体一点。”钟翰对她說。 邓名姝一边啜泣,一边說:“本来我還有点拿不定主意,觉得毕竟两個人還挺熟的,就算我听她說過她以前的那些事之后,骨子裡不喜歡她,觉得她也是那种贱。人,可是毕竟认识,而且還经常有来往,所以我也有点下不去手,结果就在這种时候,她跟我說她有個追求者对她還沒死心,但是她又觉得要钱沒钱,要权沒权,为了這么一個男的去当小三,怪不值得的,我当时心裡就恨上了,所以后来我问過师傅……不对,是那個坑惨了我的骗子,他說可以对韩玉环下手,我就那天找了個借口去她家裡找她,大衣裡头藏了一把榔头,她给我开门,开完门转身就往裡走,我就趁她不注意,从背后掏出榔头狠狠的往她头上砸,沒几下她就死了,死了之后,我就按照师傅說的,把尸体拖到厕所裡去,把肚子切开,把裡头的东西都掏出来,然后用水冲干净,把胳膊腿什么的锯开,然后洗干净,往回缝,肚子裡塞了我自己带過去的棉花,然后缝好,摆在床上,我就走了。” “韩玉环的内脏你是怎么处理的?”顾小凡问。 “我在那前几天拿了一台家用绞肉机给韩玉环,說是先放她家裡头,過几天我去她那儿,我們俩包顿饺子吃,她就信了,我把她弄死之后,她肚子裡那些东西我都用哪個家用绞肉机给绞碎,一点儿一点儿到马桶裡头,然后冲下去了,我沒敢一下子倒太多,怕万一堵了马桶,搞不好就容易被发现,所以弄了很久。” “那個骗你杀人的‘师傅’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家住哪裡?這些請你尽量详细的告诉我們,事到如今,你应该不想替他隐瞒了吧?”钟翰问。 邓名姝自然是不想的,她立刻毫不犹豫的說:“他跟我說他叫张璟,說话感觉肯定是本地人,长得瘦瘦高高的,特别白,沒什么血色的那种,說话的声音有点哑,不是装出来的那种,是真挺哑,声音特别成熟,感觉确实不像是长相上那种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儿的样子,所以他說他转。世。灵。童,童颜不老,我就都相信了。他具体住哪儿我不知道,从来沒让我去他家裡头過,就让我每次去他住的那個地方附近,都是在外面见面,說是他清修的地方不能随随便便让外人去,容易泄了气,我就信了!现在想想,我简直太傻了!我是上当受骗的,现在我坦白了,我自首,你们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对我宽大处理吧!我求求你们了。” 面对邓名姝的恳求,顾小凡也觉得十分无奈,归根结底,做出這种可怕罪行的人是她邓名姝本人,那個据說名叫张璟的人,虽然确实有教唆,但却并沒有以任何形式强迫過他们這几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真正促使他们去行动的,恐怕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恶念吧。 在处理完对邓名姝的审讯之后,钟翰和顾小凡又马不停蹄的开始確認起那個“张璟”的個人信息来,在初步核实姓名之后,他们确定這個名字果然不出所料的只是一個编造出来的假名,叫這個名字的人裡面,沒有从外貌到年龄都与邓名姝描述相符的,于是他们又拿着邓名姝协助下完成的模拟画像,到那個地址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請求协助。在经過了一番辨认和走访之后,周围的居民提供了信息,這個人确实是這附近的住户,名字并不叫做张璟,而是叫做聂开宇,高中毕业就辍学了,之后一直四处游荡,沒见干過什么固定的工作,這個聂开宇的祖母有過精神病的发作史,但是他的父亲那一带并沒有人发作,邻居普遍反映,這個聂开宇性格有点怪裡怪气的,一直是一個人独居,父母则搬去了另外的一個住处,他本人也沒有真的发作過精神类的疾病,平时独来独往居多。 顾小凡调取了聂开宇的照片,拿去给邓名姝辨认,邓名姝一眼就认出来照片当中的人就是她一直以为名叫张璟的那個年轻人,而左旭尧和杨德水虽然沒有明确表态,但他们的反应也已经說明了,聂开宇就是他们所谓的“师傅”。 根据户籍信息,聂开宇确实是a市本地人,今年只有21周岁,高中辍学,沒有完成学业,在校时候学习成绩很优秀,辍学的原因是精神状况不稳定,但是之后這個問題并沒有进一步恶化,沒有证据显示他曾经有過发作的经历。 根据户籍登记的地址,以及邻居的热心指点,钟翰和顾小凡带人迅速前往聂开宇的住处,在部署好之后,由顾小凡佯装成社区工作人员上前敲门,敲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应声,把耳朵凑在门上仔细的听一听,屋子裡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的响动。 “怎么办?”顾小凡问钟翰。 钟翰看看時間:“找人来,技术开锁!” 很快技术开锁的人就来了,沒花多久就打开了聂开宇的家门,当所有人冲进门之后,他们发现這裡并沒有人在,确切的說,应该是已经有几天沒有人回来過了,地板上迎着光线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灰尘。 虽然人不在,但是房子裡的东西却都還各就各位,沒有被搬走過,令人惊讶的是,在這個几乎被顾小凡视为变。态。恶。魔的聂开宇的家中,他们并沒有发现太多异常的东西,除了朴素的房间布置之外,随处可见的,居然到处都是各种哲学类的书籍,有专业的教科书,也有知识丛书之类,数量之多,令人惊讶。 随后,钟翰他们又找到了一個被放在枕头下面的记事本,上面非常详细的标注了聂开宇和他的每一個“信徒”之间的联系,以及对每一個不同的“信徒”,他所使用的不同策略,就像是一個详细的备忘录,对于他的每一個“信徒”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他都做了细致的分析和记录,钟翰和顾小凡结合他们调查過程中的掌握和感受,不得不承认,聂开宇对這些人的個性可以說是掌握的十分充分和全面,或许有的心理医生都未必有他分析的那么细致入微。 除此之外,這個记事本裡還有左旭尧等三人的作案对象,以及对他们所犯罪行的评价,从书面的评价来看,聂开宇对杨德水的所作所为是最为满意的,认为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而左旭尧,他在后面重重的写下了“有可能坏事”几個字,并且用笔反复圈划了好几遍。 聂开宇的父母家也在a市本地,既然聂开宇并沒有呆在他惯常居住的家裡面,下一步钟翰他们必须要先確認的,自然就是聂开宇父母的家。 聂开宇父母住的离他不算近,一行人赶過去,敲开聂开宇父母家的门,开门的人是聂开宇的父亲,他看到有陌生人上门,還是找自己儿子的,有些茫然,却沒有多问,默默的闪开了门口,让钟翰他们进去,其他人留在门口以及楼下守着,随时待命,一面有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出现。 聂开宇的父亲带着钟翰他们走到一個关着门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喊道:“儿子啊,有人找你,你把门开开。” “门沒锁,你们自己推吧。”门裡面传出一個低哑的声音,果然听起来有些成熟,和邓名姝形容的并无出入。 聂开宇父亲推开了门,门一打开,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顾小凡打了個哆嗦,朝裡面一看,房间的窗子是那种老式的塑钢拉窗,现在窗子打开着,敞开窗口的窗台上坐着一個年轻人,瘦高,负责苍白,正一脸平静的看着门口這边,顾小凡觉得他有些眼熟,包括声音,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在他们处理白建德那個案子的现场时,确实见過這個年轻人,他就是当时高声询问死者是不是一個想当女人想疯了的变。态的那個年轻人,只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年轻人居然就是他们一直想找的幕后主使聂开宇。 “儿子,你坐窗台上干什么?還开着窗那么冷,快点下来,别感冒了,不要胡闹!”聂开宇父亲觉得有些不踏实似的连忙对聂开宇說。 “你们是不是警察?”聂开宇沒有理睬自己的父亲,而是直直的盯着钟翰和顾小凡他们,“說实话,不用骗我,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聂开宇,你从窗台上下来,有些事我們想要和你了解一下情况。”钟翰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台上,背对着寒风不断涌进来的窗外,回答的时候态度显得十分谨慎,他沒有明确的承认,也沒有否认,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伸手示意聂开宇凑近一些說话,“窗子关一下吧,這屋子裡真够冷的。” 聂开宇对他的话只是了然的笑笑,他叹了一口气,說:“你们知道我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嗎?我总想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小时候想当科学家,可是后来发现科学家太多了,后来我看到了一句话,比把别人的钱放进自己口袋更难的事情,是把你的想法放进别人的脑袋裡,我终于确定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控制别人的思想,让别人按照我的意志去行动,我看了好多的书,各种不同方面的书,我也反复的尝试過很多次,刚开始根本行不通,但是后来,我越来越擅长了,现在,我成功了。我原来還以为成功之后,我肯定会觉得特别有成就感呢,结果忽然之间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再也沒有什么挑战了。” “儿子,你這是說什么话呢!你下来,有啥话咱好好說,行不行?”聂开宇父亲听出来聂开宇的话有些不对劲,赶忙开口。 “对,挑战永远都不可能全部完成,你不要冲动。”顾小凡也跟着說。 聂开宇摇摇头:“爸,沒什么可說的了,我做成了一件大事,不過這件大事在你们這些人看起来肯定会觉得特别可怕,十恶不赦,所以,我下不来了,我要說的,我之前做的,都写好了遗书了,你们自己看吧,我也不想被警察带走,被抓以后会怎么样我還是知道的,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宁可做一個经典,被你们都记住。” 說完,他不等别人做出反应,挥了挥手,整個人朝后仰了過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摔下楼去。 聂开宇父亲惊恐的扑向窗台,朝楼下看了一眼,直接瘫软在了窗边。 等候在楼下的同事已经赶過去处理,很快就通知了钟翰他们,聂开宇跳楼坠地,直接毙命,连抢救的余地都沒有。 這样的状况有些出乎顾小凡的意料,在安顿好受到了严重惊吓的聂开宇父母,向他们解释清楚了聂开宇的所作所为之后,她和钟翰带着聂开宇的遗书回了公安局,聂开宇的父母在其他人的陪同下,处理聂开宇的身后事。 “我觉得聂开宇真是太可怕了,不光是他策划和教唆了那么恐怖的系列杀人案,而且从头到尾都那么冷静,就连咱们找上门他都沒有觉得紧张或者害怕,還說他要做经典,现在他突然自杀,沒有机会面对法律的惩罚了,总觉得有些說不過去,挺遗憾的,在我看来,他才是最坏的那一個,自己躲在幕后,怂恿别人做害人的事情。”顾小凡看完聂开宇留下的遗书之后,有些感慨的对钟翰說。 钟翰叹了口气:“聂开宇确实是从心理上有些变。态的,沒有机会面对法律惩罚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到死之前都沒有认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還当那是一种丰功伟绩。不過我不同意聂开宇才是最坏的這個說法,你想想看,那些受蛊惑的人,他们都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有完全的辨别是非的能力,所以他们本身才是要对他们的行为负主要责任的人,毕竟人的一生当中,顺境逆境谁也說不好到底哪一個占得比例更大,不管是好的還是坏的,一辈子要受到的干擾和诱惑不计其数,归根结底,不管是行善還是作恶,趋势你走下去的都是自己。在我看来,聂开宇不過就是一個邪恶的催化剂罢了,他的存在引导了那些人在犯罪這條路上越走越远,不過如果那些人不是心裡面怀着罪恶的念头,也不会那么容易上钩,你說对不对?” “也对,都說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個人,虽然這句话放在這儿不是特别恰当,但是道理差不多通吧,想要做坏事的人,可能和有心唆使别人的人就特别容易一拍即合。”顾小凡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钟翰還来不及再說什么,手机忽然传来了短信铃声,他拿起电话看了看,然后扭头对顾小凡說:“咱们的考验也来了,我爸妈在办公室裡等着咱们呢。” 【篇幅限制,小凡见家长的部分,聂开宇遗书的部分,還有其他的,咱们就番外裡见吧~记得告诉我番外想看什么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