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铩羽而归 作者:未知 两個人在小沈的陪同下,又走访了两家村民,对于丁康强一家的评价基本上都還算過得去,尤其是对于丁康强這個人,当初因为迁祖坟和堂哥家裡面发生冲突的事情,毕竟是丁家自己家族内的内部矛盾,所以村子裡的其他村民、邻居也不太去评价,毕竟都是和自己的利益沒有什么关系的事,至于丁康强這個人,這两家人对他的评价都還不错,和盛兴旺說的区别不大,觉得他脑袋聪明,有眼光,所以才能抓住了机会,发家致富赚到了当初的第一桶金,毕竟当时那個契机也并非独独落在了他一個人的头上,只不過别的人缺乏远见,不愿意冒险尝试,只有丁康强破釜沉舟,结果就得到了回报。 至于丁正青,其中有一家对他的评价和盛兴旺差不多,觉得他是個纨绔子弟,沒有什么本事,就会仗着自己父亲的财大气粗到处招摇,所以树大招风,很有可能是在外面露了富,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另外一家人对丁正青的态度倒是包容了很多,按照他们的看法,丁正青是家裡头的独生子,将来早晚丁康强的钱就都会是他的钱,他就算生活铺张一点,高调一点,人家自己爹妈都沒有反对,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說丁正青這样那样的不過就是嫉妒人家有個有钱的爹,自己沒有那么好的运气罢了。 至于那個丁正青的昔日同窗,唐弘业和杜鹃他们并沒有找到他,听家裡人說早就出去外地打工了,娶了媳妇儿之后就留在外地工作,因为路途遥远,就连過年的时候都不一定回来,工作性质還是三班倒,所以家裡头父母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才能联系到他,平日裡都是他有空的时候主动和家裡面联系的。 并且這個丁正青昔日同窗的父母也表示說,自己的儿子高中就读了一年,因为实在是无心学业,索性就辍学出去打工了,一直都沒有怎么在本地,据他们了解,自家儿子也沒有和丁正青有過什么往来,過去在学校裡的时候自家的儿子也是巴结着丁正青,追随在他身后的角色,毕业后就更不用說,毕竟两個人的生活环境也好,甚至生活的阶层也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一個跟着父亲做生意,开着车到处吃香喝辣的招摇,另外一個疲于奔命,辗转于不同的城市打工谋生,很快原本在学校裡面那一点点浅浅的交情就被磨蚀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了。 既然如此,想来這個人对于丁正青的现状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了解,隔了十年的時間,基本上也和陌生人差不多了,所以唐弘业和杜鹃便也沒有强求。 至于丁正青当年還算比较熟悉的那些小兄弟,小沈也帮忙打听了一下,大部分都和先前他们去拜访過的那一位差不多,初中毕业之后就外出打工了,有的在县裡,有的在市裡,也有几個远走他乡的,只有那么一两個還留在村子裡生活。 “现在我們村就是這样的,人家那些好好念书考上大学的就不用說了,沒谁想回来的,不念书不考大学的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家裡這边,都嫌條件不好,基本上有腿有脚脑子也好使的就都跑出去了,能不回来谁都不想在這儿窝一辈子。”小沈对他们說,“一般留下来的就两种情况比较多,一种是爹妈老了,身体不好,不让他们出去打工往远走的,還有就是自己身体不好或者是脑子有点不太好的,家裡头也不敢让出去,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出去的,其他别說是小伙子了,小姑娘找对象都有條件的,必须在市裡头,最差也是县城裡买房子,這才肯嫁。” “那你是留下的還是走出去的那一拨啊?”唐弘业开玩笑似的问。 “我当然是走出去的那一拨了!你看我像是身体有毛病或者脑袋有毛病的么?我這是最近刚丢了工作,回家来呆几天,正好這不你们就過来了么,我就被我爸叫過来帮忙了。”小沈說着說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下子乐了出来,“說起丁正青来,還有個挺逗的事儿呢,他回来不是說要重新翻盖家裡头的老房子,盖個大别墅么,然后還說什么结婚的事儿,其实长脑子的人随便听一听也知道肯定是要盖好了房子回来村子裡办婚礼,结婚,结果村子裡這帮小姑娘不知道怎么传的,到后来說来說去就变成了丁正青回来盖房子,是想要找個适合当老婆的知根知底的人结婚,我的天呐,那一阵子村子裡年龄够扯证,自己觉得长得也還行的那几個小姑娘,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丁正青家周围晃来晃去,得有好几天,后来才听說人家找了個有钱的媳妇儿,老丈人家裡头比他老爹還有钱,根本不可能回村子裡头来找,那几個小姑娘還有被气哭了的呢,說什么丁正青竟然找对象就认钱,太让人瞧不起了,切,就好像她们几個不是一样!” 三個人說着话的功夫,黄帅和尹湄跟着沈村长从外头回来了,黄帅和沈村长的脸色都有些阴沉,尹湄就已经不是阴沉能够形容的了,她面色苍白,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两只手在身侧攥着拳头,头发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凌乱。 “怎么了這是?”唐弘业一看三個人這個样子,立刻知道不对劲了,他有些惊讶,毕竟他们那边是沈村长带着的,应该面子比小沈大很多,沒道理他们這边总体来讲,除了盛兴旺那件事之外,别的都還算挺顺利的,沈村长他们那边反而搞得那么狼狈。 “遇到了一点麻烦,”黄帅皱着眉头对唐弘业和杜鹃說,“我們去了一趟丁康强的堂哥丁康顺家,遇到了一些阻力,根本沒有机会好好沟通就被轰出来了。” “這事儿我可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沒有了,毕竟不是我們村的村民,平时也沒有那么熟,我也沒有什么面子可卖的。”沈村长大小也是個村干部,估计很久沒有受過這种委屈气了,也是一肚子埋怨,“我真沒想到丁康强他堂哥是這么不讲道理的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還想跟我們动手来着,要不是我們走得快,好家伙,還想烧热水出来泼我們呢!這都是什么人啊!” 杜鹃大吃一惊,她看得出来黄帅和沈村长虽然說脸色难看,但是十有八九是被气的,并沒有什么大碍,所以三個人裡头她最担心的反而成了尹湄。 “你沒事吧?他们有沒有打着你哪裡啊?”她赶忙开口询问。 尹湄摇摇头,苍白的脸色因为难为情而涨红起来,她把耳边的碎发往耳后顺了顺,小声說:“沒有,我們走得挺快,谁也沒挨打,就是跑得快,头发乱了。” 既然对方只是叫嚣着要动粗,并沒有实际上的动作,杜鹃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唐弘业一听他们說出来的原因,眉头拧的更近了,他看了看面前的三個人,沈村长是外人,只负责协助他们工作,帮他们联系人去走访调查,自然轮责任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尹湄呢,虽然說是個货真价实的警察,但是看她平时的那副样子就让人很难把她跟她的职业联系到一起,再加上现在又明摆着受到了惊吓,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女孩子,唐弘业這点最起码的风度還是不用人来教的。 于是他只能把不满情绪都留给黄帅了,对方和自己年纪相仿,不是刚刚参加工作的菜鸟,犯了這样的错误反而让唐弘业感到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