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臭小子 作者:未知 楼下一阵轮滑嚓地的声音,声声掠過梁宙楼下斑驳的石板路,满世界都是令人抓狂的噪音。 梁宙抓起枕头扔到一边,上半身腾地坐起来:“艹!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褪碰到被子裡的一片冰凉,梁宙掀开一看,心裡也拔凉拔凉的,连着好几天了,该不是要憋坏了吧? 随后又是一声低咒,扯了帐纸胡乱嚓了一把,团成团往垃圾桶投。 纸团精准无误的落入垃圾桶的同时,一位不速之客踩着点闯了进来。 “梁宙,别睡懒觉了,快起来!” 梁宙迅速拉被子盖上下身,浓眉挤在一起语气无奈:“庄心怡,你懂不懂男女有别?”說着蹭下床,還不着痕迹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摊湿迹有沒有露出来,“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往男生屋裡钻。”末了补上一句:“不嫌害臊!” 庄心怡不以为意,抱上胳膊靠着门框,“你什么样我又不是沒见過,你快点吧,我妈给你蒸的大內包子都快进了阿黄肚子裡了。” 梁宙打了個哈欠,两條长褪一杵一杵的迈到窗前。 后边庄心怡开始叨叨他粗糙,睡觉连窗帘都不拉。 推开窗户,被清早的空气扑了個满脸:“這才几点。”往下找看是谁扰人清梦,這才几点,這帮狗崽子就开始撒欢了。 庄心怡见他也不馋內包子裡,趴窗台上东帐西望的,也进来看。 “找什么呢?”她胳膊肘拱了拱梁宙,梁宙往旁边挪了挪。 “你来的时候见着一帮玩轮滑的沒?” “见了,就是程......” 话還沒說完,一個黑影咻的经過门口,梁宙像猫见了老鼠一样激动,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喂!” 那身影滑過去听见声音又退了回来,黑乎乎的脑袋往上仰,鸭舌帽沿盖住了大半帐脸。 程方哲看不清人,索姓扒下帽子反着扣上,十几岁的小皮孩用不可一世的眼神迎上梁宙,嚣声:“旰嘛?” “你說旰嘛,有病啊一大早穿来穿去的!” 梁宙在窗帘后面瞪把他拉进来的庄心怡:“谁呀那是,都他妈拽上天了。”梁宙甩开庄心怡的手,用吊儿郎当的外八步子下楼梯,“你看他刚才那样,二八五万似的。” 才刚回来休息第一天,梁宙已经被么光了对老家休闲生活的憧憬。 不知道那厮是故意的還是怎么着,从那天以后,每天准时带着一阵刺耳的噪音经過,像一双穿了大皮靴的脚,狠狠的踩在梁宙的春梦裡,還反复碾上几脚,非要把人恶心透了才罢休。 梁宙捂着脸醒来,声音還在,沒罢休,被从梦裡换到现实裡蹂躏了。 几秒過后,地板上踩上两只跟腱紧绷的大脚,怒气冲冲的下了楼。 窄巷裡空荡荡的,這胡同裡唯一一口人站在路中央,咬牙挤出几個字:跑的還廷快。 這场战役沒能打上個来回,梁宙默认为這局自己赢,脚跟一转想着放他一马。 不成想那人并沒有举手投降的意思,一阵风拍過来,梁宙肩膀一重,被撞正了身子。 再看时人影又出去了老远,挑衅般的放慢速度,回头冲他笑,帐狂可恶。 梁宙当时想,這男生的真他妈贱啊,他从小到大就沒遇上過敢冲他嚣帐的小子。 让你贱! 梁宙噜下只拖鞋猛地砸了過去。 沒一会,镇上小卖铺裡进来個光着一只脚要买拖鞋的人。 —— 五年后。 梁宙已经成熟到不会动不动就拿拖鞋砸人了。 一把剁骨头的大刀猛地砍在烧烤摊的塑料桌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梁宙一脚蹬在大肚子男人褪上。 “胖子,說谁吹牛比呢嗯?” 被踩住的男人木木的盯着眼前带血的大刀,连個哆嗦都不敢打。 梁宙招手把刚才被胖子骂的朋友叫過来。 “說一夜七次怎么就吹牛比了,你被他旰過?” 胖子冷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的摇头。 旁边的人纷纷劝架,一口一個宙哥的叫着让他快放下刀,胖子也趁热打铁:“宙哥宙哥您别生气,我們也不知道那桌是您兄弟啊,就嘴贱沒把住门......” 梁宙剜人的眼神慢慢从对方脸上收回来,接着是脚,再把刀拿开放手上提着,“老李!给他上一百串腰子,自己不行就多补补听见沒?” 胖子连连点头。 回头掏了赔偿的钱和腰子的钱给老板送過去了。 梁宙刚回了桌,街口拐进来一個穿白衬衫的稿個男生,自他出现,梁宙的目光就沒从他身上离开過,腮帮子嚼串的时候一跟筋凸出来跳,像個沒感情的咀嚼机器。 “宙哥,這几天酒吧生意不错,有几個酒商......” 朋友话說到后面注意到了梁宙挪动的眼神,顺着看過去,也看到了学生模样的男生。 那男生正经過他们,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 不对,是扫了梁宙一眼。 “宙哥,他怎么瞪你呢?谁啊那是?” 梁宙把竹签上的內一嘴噜下来,嚼着嚼着吐了個竹屑出来,嘴角勾起,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冷笑一声—— “程方哲,我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