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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动作過于突然,让男孩觉得猝不及防,当夏河的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神经紧绷了一下。
夏河突兀道:“你害怕我?”
对方摇摇头,但眼神却表明了肯定。
夏河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忽想起什么,转身从背包裡拿出一個小型游戏机递给他,說:“送你的,可以玩俄罗斯方块和坦克大战。”
男孩接過去,拿在手裡打量了一会儿,接着脱口而出:“谢谢!”
“不客气,我是你堂哥嘛。”
夏河心想,幸好周郁送自己的這個小玩意還在,不然還真跟人处不好关系。
虽然是试探性的三言两语,并且還是很难打开那個男孩的心扉,但送了件礼物总比空口說白话强,再說了,对方也不愿意搭理。想想接下来的半個多月,除了欣赏欣赏乡村风光之外,還有谁能陪自己聊聊天?辰辰虽然内向,但也是无可奈何的首选。
吃過午饭后,夏河便上楼到自己的房间裡睡觉。电风扇在床头嗡嗡作响,屋外的蝉声依然聒噪,但听久了倒像是催眠曲,也沒有那么要命。
兴许是夜间沒睡好,睡眠全补在那個无所事事的午觉裡了。夏河醒過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橘红色一片。
他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睡的太久,导致脑子還有些昏沉。回過神来,发现门扉处站了個身影。
辰辰不知何时站在那,正愣愣的看着他。
夏河问:“你在哪干嘛?”
“奶奶让我喊你起来。”
辰辰的声音很小,比电风扇的响动大不了多少。他十分钟前就在门口徘徊了,却因为沒有勇气叫醒夏河而暗自苦恼。
夏河說了声‘我起来了’,然后打算出去用清水洗洗脸,经過辰辰身边的时候,友好的伸手抚摸了下他光滑的脸颊。
此时太阳逐渐西沉,刺眼的光辉映照在山头,以及斑驳的墙壁。起风了,带着稻香与荞麦草的气息,拂過枝头那些栖息的夏蝉,吹起夏河那头清爽的短发。
“带我出去转转吧。”
他站在门前,望着远处随风波动的麦浪,对辰辰說。
辰辰点头应好,便跟着对方的步伐往乡间小道处走去。
村子不大,但广阔的天地实在令人心旷神怡。不远处可见干完活回家的村民,戴着草帽,路過了会问一声好。
夏河与辰辰沿着那條弯曲的石子道往前走,临出门前婶婶让他俩扒几根玉米回去,可走到玉米地边上,却看见一辆自行车停在路边。夏河自言自语:“這是谁的车?”
辰辰以为在问自己,便摇摇头:“不知道。”
他将目光眺往那片玉米地,忽见一個身影从中窜了出来,那人怀裡抱着几根刚摘的玉米,头发上還插有细长的叶片。
等等,這個人有点面熟。
夏河目光诧异,是顾生
第6章青涩
对方也愣了一下,转即露出一個欠揍的笑脸:“哟,真巧啊。”
巧什么巧,怎么哪都能遇见他。
夏河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還是现在其实是在梦裡。但因睡得太久而未完全消退的头痛提醒他,這是再现实不過的现实。
他问道:“你怎么会在這?”
“我還想问你呢。”
顾生抱着玉米从田埂走上来,他踩着拖鞋,穿了條五分裤,裸露在外的小腿被玉米苗划了道细长的血痕。
夏河:“這是我老家!”
“巧了,這也是我老家。”顾生依然露出那副半虚不假的笑容,他把玉米放进自行车后座的麻袋裡,然后抬腿跨上去,踩着踏板,做出随时都有可能因聊崩了而扬长而去的姿势。
夏河想起来之前老爸說過,他与顾生的爸爸是发小,一個村子裡长大的,那這個巧合也算是理应之内。只不過像顾生這样的人,放着城裡灯红酒绿的日子不過,忽然到乡下来体验生活,也是够古怪的。
见夏河脸上的疑云渐散,顾生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辰辰,岔开话题道:“這小孩跟你长得挺像,你爸的私生子啊?”
“·····你爸才有私生子呢。”
“他确实有啊。”
顾生坏笑着說:“不過是私生女,现在成正牌的了。”
夏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說风凉话,便把目光向玉米地挪去,刚准备下地去完成婶婶交待的事情,辰辰却扯了扯他的衣角。他低头看向那男孩,示意有什么事。
辰辰轻声說:“這片玉米是咱们家的······”
一旁的顾生听罢已知东窗事发,便赶紧踩动踏板一溜烟跑了。等跑远了才回過头恬不知耻的大喊一声:“谢谢你家的玉米。”
夏河盯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暗骂道:“這混蛋……”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其实心裡并沒有多计较,顾生的忽然出现,反倒让他觉得有一丝欣喜从心尖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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