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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生在他心中的這條疤,却一直显著着,很难不去在乎。
他想了想,說:“顾生,我是真的想你。”
顾生笑了一下,不是嗤笑,也不是轻蔑,而是温和一笑,他道:“我想见你,现在,你等我,我马上去买票,明天就到你面前。”
夏河皱眉:“你不用這么着急,下個月,我就能去北京了。”
“你考上了?”
“還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能考上。”
犹豫了会儿,顾生說:“我明天就要见你,你等我。”然后,挂断了电话。
见他接完电话回来,周郁连忙起身,端了杯酒到他面前,悄悄问道:“诶,你可真不够朋友,有对象了都沒见跟我說過。是谁啊?”
夏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神情十分沉静,吐出两個字:“顾生!”
“······”
周郁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再向他確認一遍,夏河却已经从他身旁擦肩而過,往谢东那边走去。他只好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脸色处于红一块,绿一块,甚至不知所措······
第二天下午,阳光依然炙热,头顶电风扇的声音哗哗作响。
夏河坐在阳台边上画画,戴着耳机听音乐,极其入神。随意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好几遍都沒听见。
半個小时后,家门忽然被人敲响。
他闻声摘下耳机,放下画本,起身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顾生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庞,他笑着,冲夏河挑了下眉。
“你爸在么?”
“刚出去了。”
声罢,顾生一把抱住他,顺势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并且带了一句玩笑话:“你长高了,和我差不多高了。”
夏河被他搂的有些喘不過气,稍稍用手抵于胸前,嘴唇贴着他的右脸笑了笑。
顾生转過脸来面对着他,问了声:“我可以亲你嗎?”
夏河耍性子說:“随便!”
然后,顾生凑過去,吻住他的唇。力度恰当,交合恰当,跟几個月前那個粗鲁的吻相比,有了明显的进步。
他用脚把门关上,然后沉迷亲热,一路吻到了房内。
刚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耳朵根机灵的夏河忽然听见钥匙声,忙掐了一把顾生的腰,示意他停下来。
“等等,我爸回来了。”
說罢,顾生也不再敢放肆,连忙放开他,跑到两米外的靠窗桌子前。
夏河整理了下仪容,走出房门,对夏振东說:“爸,顾生来了。”
夏振东疑惑:“顾生?他从北京回来了?”
“对啊。”
顾生探出头乐呵呵喊了句:“夏老师!”
“哟,還真是,怎么這個时候回来了?”
夏振东放下东西,拍了拍双手朝他走来。
“回来看看。”
“還去北京么?”
“去的吧,過几天。還得升学报道呢。”
夏振东问:“警校是吧?”
“是啊。”
“這样也好,等夏河考上传媒,去北京也好有個照应。”
顾生不显山露水的坏笑道:“夏老师放心,到时候我天天照应他。”說罢撇過脸看了夏河一眼。俩人的目光交融,又嗤笑着躲开。
沒两天,顾生便走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夏河忽然之间心思放开,這回的分离,气氛微妙。即使心有不舍,但好在酸涩退去,余留下来的,是点点甜头。
入学通知书下达,夏河果然考上了北京的学校。
他高兴的整晚沒睡,因为北京,也因为顾生。
第一時間就给对方打了通电话,沒人接,再打,依然沒人接。于是干脆下发條短信過去,直到第二天顾生才回:“真他妈替你高兴!”
他提起手裡的笔在日历上记時間,還有半個多月,就能和顾生在同一座城市了。
八月初,夏河乘上开往北京的火车。临行前周郁和老爸有送他到车站。周郁考上了本地大学,对于他来說已经足够了。之前在K歌房夏河的那句真话,对他来說就是個笑话,也就当时诧异,事后什么事也沒问。而谢东继承家业去了,继续混着日子。至于高雅兰,沒人知道,也沒人去了解。
夏河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盯着外面憧憧晃過的房屋田地以及山野,心情愉悦,对不确定的未来满怀期待。
耳机裡唱的歌,是许巍的《曾经的你》,第一句词是: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到了北京,看着那高拔挺直,繁华林立的城市,夏河停驻脚步,环顾四周,迷了路。问了好几個人,這才走到传說中的中国传媒大学。
报道的时候,那学长给他一张小票,上面写着宿舍楼的地址以及门牌号,顺便提了一句:“你去找那位学长带你過去。”
夏河顺着他指的方向转過身,见门外站了一個穿白衬衣的身影,并且正在打电话。于是走上前,站在一旁等对方打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