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9章 拉勾上吊
一道瘦小的黑色人影从半开的窗户一闪而入,落地后随即关紧窗页,躬身问道:“少城主,敢问您伤势恢复的如何?”
沈猎旗轻抚胸口,脸色略显苍白,道:“无多大起色,胸口一直隐隐作疼,若是强行运转真元,就如同撕裂一般。”
孙政毅道:“少城主,兵家罡气至阳至刚至猛,想要彻底痊愈,需要一点時間。少城主切勿心浮气躁,离着机缘现世尚早。”
沈猎旗轻轻点头,眼神狠毒,问道:“事情查得如何?還有我要的小姑娘呢?”
孙政毅上前数步,道:“回少城主,属下已经踩好点,今晚就能把那粉嫩小姑娘弄到手。另外属下打听了一天,总算是有了些眉目。那個布衣少年并无出奇之处,属下乔装之后,随便找了家茶楼,赏了小二一枚金珠,就把他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断然无错。”
“說。”
“布衣少年叫易罡宇,是個孤儿,他住的那栋破烂宅子,也并非祖产。他约莫是十八年前被遗弃在镇外,被一個叫吴桂芝的农妇捡到,這吴桂芝乃是個侏儒,而且相貌奇丑,再加上父母双亡,家徒四壁,自然无人迎娶。当时年過六十,捡到個小孩,当然是欢天喜地的抱回家,当亲儿子养着。”
沈猎旗略一思索,问道:“吴桂芝既然沒有嫁人,他为何姓易?按理该姓吴才是。”
孙政毅道:“少城主真是心细如发,属下一开始沒有注意到這個疑点,直到换了一家酒馆,询问另外一個小二才突然想起,询问過后,却无结果。随后属下一连换了三家茶馆、酒馆,一一对质,皆是如此。沒有人知道吴桂芝为何要给他取個易姓?”
沈猎旗摆了摆手,道:“這個先不谈,你接着說。”
孙政毅道:“属下为求准确无误,询问数名小二之后,得来的消息几乎一致。這易罡宇七岁左右,养母吴桂芝就死了,邻裡帮忙草草掩埋之后,眼见他年幼,无人照顾,就合力修葺了一下吴桂芝的破茅草屋,然后东家一餐,西家一顿的吃着百家饭慢慢长大。几年前一场洪水,冲垮了茅草屋,所幸当时他在山上,逃過一劫。洪水退后,他无处可去,就住到了现在的破旧宅子裡。”
“就這些?”沈猎旗显然不满,脸色不悦,道,“你就沒有查查,如此不值一提的蝼蚁,身边怎么可能跟着兵家大师和医家圣手?”
孙政毅道:“属下正要禀报。不過,少城主,属下斗胆提醒您一声,這两個人......”
“直說便是!”
孙政毅退后一步,道:“属下跟那些小二說,属下一位朋友在前来地狗镇的路上,不知何故得了一种怪病,一到晚上三更就咳血不止,眼看着救不活了,不知這小镇之上,可有好点的郎中?不料数名小二都是一致推薦一家叫做‘大回春堂’的医馆,直說那坐诊的华神医,医术通神,能起死回生。属下便趁机询问那华神医的相貌,一对比,至少有八成相似。”
“华神医?”沈猎旗道,“八成相似?你莫非沒有亲自前往確認?”
孙政毅摇头道:“少城主,那晚对峙,属下已经运转真元,以他医家圣手的修为,定然会记住属下的真元状态,属下若是靠得太近,只怕立刻就会被他察觉。”
沈猎旗冷笑一声,道:“孙政毅,你是害怕吧?”
孙政毅再次躬身,道:“属下并非害怕。属下陪同少城主前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少城主只要一声令下,属下现在就可以杀往‘大回春堂’,虽死无憾。属下担忧的是,万一被那医家圣手察觉,立刻就会想到我們并未打算放弃,极有可能叫上那兵家大师......”
沈猎旗轻笑一声,点头道:“你不必激动,我岂能不知你的忠心耿耿?你是在为我的安全着想,嗯......谨小慎微,足见带你前来是极其明智之举。若是换成那一根筋的护山熊,我們三人怕是难逃一劫。”
“谢少城主。”
“那兵家大师呢?”
“回少城主。”孙政毅道,“属下一番询问,描述相貌之后,所有的小二都认定属下所說之人,应是那富贵街上最惹人厌的张屠夫。”
沈猎旗惊愕道:“杀猪的?!”
“是。”
沈猎旗沉默片刻,道:“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自然也沒有靠近。”
“属下不敢。”
沈猎旗道:“那我們就假设這杀猪的便是那晚的兵家大师,你仔细想想,所有兵家大师中,可有张姓?”
“這正是属下疑惑的地方。”孙政毅道,“属下细思了数遍,但凡曜石大陆上的兵家大师,什么姓氏都有,就唯独沒有张姓。”
“這怎么可能呢?”
“属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除非這位兵家大师,是新近达成的又或者是归隐已久......”
沈猎旗摆手,摇头,看定一脸疑惑的孙政毅,道:“你啊,一门心思都在修行之上,而且明显過于痴迷,脑子裡除了咱们绝影峰的修炼法门、仙法、秘籍,再无其它。如果這位兵家大师真的姓张,那么我倒是想起了一個极其可怕的人物,给你個小提示,很久很久以前,他還真的就是個杀猪匠,现如今,大概只是闲得无聊,重操旧业玩儿罢了。”
孙政毅一脸茫然,陷入沉思。
良久,突然惊呼一声,连退几大步,颤声道:“少城主,您說的难道是他?!”
沈猎旗轻轻点头,道:“只怕是的。”
“這!這這......”
“冷静点,我們三個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還不自知。”沈猎旗思索片刻,道,“仙道盟的两位堂主来了沒有?”
“来,来了。”
“哪两位?”
“星罗堂的章紫衣和破军堂的谢红妆。”
沈猎旗一愣,皱眉道:“头疼,八堂堂主,怎么偏偏就来了一個破军堂的疯娘们?万一那逃脱的女子跟谢红妆把事情一說,我們虽然无惧,推說误会一场,但终究是有些尴尬的。”
孙政毅道:“回少城主,属下已经见過两位堂主,那女子并未在场。就算在,也无妨,仙道盟断然不会为了一個内室弟子而跟天伤城、绝影峰以及神荒岭闹僵。”
沈猎旗道:“话虽如此,但毕竟我們失礼在先,万一撞上,我倒是不介意赔個不是。這样吧,你去安排一下,约個時間,我得跟两位堂主先见個面。在咱们的援军抵达小镇之前,不妨低调一点,那兵家大师和医家圣手,我們两個可惹不起,得先暂借仙道盟的金字招牌。”
“属下即刻去办。”
孙政毅匆匆离去,沈猎旗调息数日,皆是服食丹药,现在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便走出厢房,来到二楼长廊之上,正要叫来一名小二,忽然感觉对面有人正在盯着自己,于是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堪堪比木栏杆高出一头的陆菡萏。
小姑娘漂亮粉嫩的紧——這是沈猎旗对陆菡萏的第一印象。
陆菡萏一双月牙儿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猎旗,有点小肥的脸蛋,衬着两朵苹果红,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可爱。
二楼长廊四面相连,沈猎旗略一迟疑,冲着陆菡萏笑了笑,随即缓步過去,离着陆菡萏不到三尺远的样子才停下来,轻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這裡呢?我要是你,就不趴在栏杆上,万一這栏杆坏了,你就掉下去喽。”
陆菡萏眯眼笑道:“你才掉下去呢。”
沈猎旗一怔,笑道:“小妹妹,我就住在对面,正准备要小二送很多好吃的东西上来,你肚子饿不?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呀?”
陆菡萏略一犹豫,摇头道:“可是我父母不准我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呀。”
沈猎旗道:“那你父母呢?”
陆菡萏道:“他们出去办事了,要很晚才回,我想去大街上玩,又不敢去。”
“胆小鬼。”沈猎旗道,“你要是陪我去吃东西,一会我就带你出去玩。”
陆菡萏還是摇头。
“不去算了。”沈猎旗道,“可惜大街上好多好玩的,有捏面人的、玩猴儿的,還有做棉花糖的、做糖葫芦的......那种大山楂做得糖葫芦可好吃了,外面裹着一层红色的糖汁,一口咬下去,又酸又甜。”
陆菡萏咬了咬牙,问道:“你真的会带我去不?”
“当然,我昨天還沒吃過瘾呢。”
“那......那你会带我回来不?”
“嗯,等你玩够了就回来。”
“那好吧,我陪你吃东西,你带我出去玩,不许骗人哦。”
“你這么漂亮可爱,我才不会骗你呢。”
“我不信。”
沈猎旗笑道:“那你要怎么样才信呢?”
陆菡萏认真想了想,伸出右手,翘起小指,道:“拉勾。”
沈猎旗轻轻勾住陆菡萏的小指,摇了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哇!小妹妹,你的指甲要修剪了哦,都划破我的手指喽。”
“哎呀!对不起,我刚刚修剪完的,可能是沒有磨圆滑,我帮你吹吹呗。”
“沒关系,跟我来吧。”沈猎旗冲着留下跑堂的小二打了個响指,小二忙不迭的跑了上来,沈猎旗要了一桌子菜,几份瓜果干果,一壶酒。
陆菡萏跟着沈猎旗进了房间,沈猎旗很自然的握住陆菡萏的小手,牵引着来到桌子边,微笑道:“小妹妹,我叫沈猎旗,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菡萏轻轻抽了抽手,抽不出来,也就作罢,坐在鼓凳上,摇头道:“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呢?”沈猎旗用脚勾過来一张鼓凳,坐在陆菡萏的身边,右手勾住陆菡萏的下巴,轻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嗎?”
陆菡萏摇了摇头,道:“你告诉我呗。”
沈猎旗道:“那你知道白虎王朝天伤城么?”
陆菡萏点头。
沈猎旗傲然道:“我便是那天伤城的少城主。”
陆菡萏惊讶道:“真的呀!那你一定很厉害的,对吧?”
沈猎旗道:“本少城主最喜歡你這样粉嫩粉嫩的小妹妹......”
陆菡萏道:“可是我不喜歡你。我父母說,你這种人的面相一看就是坏蛋,還是色鬼。”
沈猎旗一愣,怒道:“小贱人,你找死呢?”
陆菡萏冷笑一声,看着沈猎旗,眯眼轻声道:“你在流血哦,嘴角、鼻子、耳朵......哇嗷!现在眼角也开始流喽,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沒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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