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你老母死咗,要我随礼呀!
“那么多,是不是少点?”
看着肉疼的阿强,伍国宾有点失笑,“你還心疼?”
“大佬,這不是替你省钱嗎?房租、薪水、水电费,都是支出,還有阿叔的后续治疗费用。”
“你真系管家婆呀!”
“促进消费你得让消费者感觉到有便宜可赚,就算沒抽到奖的,也要送点奖品,香皂、塑料盒、电子表,這些不值钱的东西批发一批,银行都知道搞促销,我們也要办,而且,要搞的整個香江都知道。”
阿强面皮一紧,“不会又要打广告吧?我去联系TVB和丽的呼声,人家一听我的声音,就开心。”他润了润嗓子,右手做成电话模样放在耳朵边,“邱生,我屋头喜鹊都系叫,我就知今日你打個电话啦。”
“每個人家裡的喜鹊都在叫,就我头上乌鸦飞過。”
“人家都当我散财童子啦。”
伍国宾忍不住就笑出声,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以后我們通用变成公司、集团,你走出去,人家都要交一声财神爷!”
“真系喺度做春秋大梦。”阿强撇撇嘴,但這眼角拉开的缝隙,显然心情不错。
“老板,巢皮哥打电话来,請你中午食大餐。”前台的阿板拿着电话喊了声。
“OK啦,你跟他說,我一定来。”伍国宾应了声,拿起笔继续跟阿强吩咐着接下来的扩店计划。
等到墙上的挂钟都叫了好几声,他才将笔放下,对阿强說,“短期内的目标,就是這些,布林克需要人手,到时候你去夜校找找,给他凑個部门出来。”
阿强点头,小心的将纸收好,“我可以搞掂,你放心。”
“你做事,我哪有不放心嘅?”
“我上次還答应阿贞去荔园,忙忘了,這样吧,這礼拜带她去,我可不想下次被她叫长鼻怪(匹诺曹)。”伍国宾還做出拉鼻子的手势。
阿强笑着說,“行,我回去就跟她說。”
“阿武,走,带你食饭去!”
从店铺走到潮汕酒楼,中间遇到相熟的還互相叫一声,现在谁不知道“渣甸坊阔佬宾”?
“豁,事头婆,你這還挂着卖咸湿刊,小心我去投诉你,审计署查你個底朝天。”
“阿宾,你现在是财主佬,還盯着我的小生意?”站在门口嗑着瓜子的老板娘用壳丢了下,笑骂着,“阿武今天穿的這么靓,又去哪祸害?”
“大佬带我去食饭。”阿武憨笑着說。
“你是有福喇!去,别跟丢了,多吃点。”
走到门口的时候,潮汕酒楼裡头服务员第一眼就瞧见他了,喜笑颜开,谁看到這么大方的财神爷不开心?
“宾哥来了。”
“发仔,钟叔。”伍国宾拔出香烟,递给他们,一脸和气,“巢皮哥呢?”
“楼上呢。”
前台钟叔接過香烟,低声說,“注意点,巢皮今天不开心,字头裡有人過来了。”
伍国宾一怔,很快又面如常色,将一整包骆驼放桌上,“多谢钟叔。”
朝着二楼走上去。
看着他的背影,钟叔摇摇头一声叹气。
刚从楼梯拐角,就听到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很重,“乌蝇,你食相太难睇啦,渣甸坊是我地头。”
伍国宾朝着旁边的服务员摆摆手,继续听。
一個陌生的男声說,“怎么?你放狗咬我屌啊?”
“巢皮,我就问你,支持不支持我做话事人!”
“阿公死了嗎?论的到你說话?你算哪根鸡把毛?”巢皮显然很激动,手指不断的拍着桌子,声音亢奋,然后就听到啪嗒一声,就像是…瓷片摔碎的声音。
“关老爷,拜你有個屁用,做小弟的都拿刀子捅大哥了,草尼玛的,你這套過时了!”
“你干嘛,你要干什么……”
“扑街,你他妈活腻了!”
裡面不断传来小弟马仔的叫骂声,伍国宾脸皮一抽,你丫的,黑涩会谈判打架,叫我干嘛?
当我赌神?
进去還自带BGM?
伍国宾真想转头就走,一张脸阴沉的都像死人,深吸口气,硬挤笑,敲了敲门。
裡面瞬时安静下来。
片刻,门被从裡面拉开,一眼就看到对峙的双方,两边大佬坐着,小弟互相斗牛,而地上则有关公像的碎片。
這在香江這种信仰特别浓郁的地区,以及社团行业中,简直算是大逆不道!
果然,跟着他们混有风险。
哪裡像自家的关公,虽然抽了一段時間的烟填饱肚子,但好歹现在住的也是独立神龛,生活滋润的很。
“巢皮哥,我在楼下就听到你声音了,哪位大佬還能气到你。”伍国宾笑呵呵的走进来,旁边的阿武面色慎重的盯着。
“阿宾,你来了。”巢皮的嗓音有点沙哑。
那坐在对面的男人转過头,侵略性十足的看着他,就這么坐着,手上叼着根烟,“巢皮,有沒有人性不重要,生存才重要,现在当大哥的,最重要的得有钱,”
他說着,身体前倾,“小弟们要吃饭呐!”
“你說对不对,阔佬宾。”
他竟然直接转头问伍国宾了,直勾勾的盯着他,“我知道你的BB机能赚钱,乌蝇哥来找你,以后,你跟着我混,场子我罩,每個月给我20万港纸就行。”
伍国宾知道這来者不善,但想不到是這么毫无底线,他都笑了。
“你笑什么?我火气很大,你别让我不开心。”乌蝇說。
“一年就是220万港纸,港督都沒赚那么多,鬼佬還要养情妇,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乌蝇哥…你老母死咗,要我随礼呀!”伍国宾笑容渐收,瞪着眼說。
人家是来抢东西的,你跟他說再多好话,也沒用!
求爷爷告奶奶,黑涩会理你個头。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
但,谁都沒想到伍国宾会說出這句话,就连巢皮都一怔。
“扑街,你讲咩!”乌蝇一小弟拿着刀就往前走了两步,指着伍国宾就咒骂,边上阿武早就忍不住了,這么近的距离,一個健步,抓住对方头发,手臂一用力,砸在自己膝盖上,都能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
這太快了,就像是一眨眼。
阿武站在中间,瞪着小弟,“我大佬讲說话,闭上屎窟!”
“要我命可以,要我钱,200万,我找人火拼了你,等你死了,买個棺材给你!”
“巢皮哥,砍死他,我给兄弟们50万,干不干!”
伍国宾這也是喊喊,巢皮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了,就要讲义气,认为同一個字头兄弟不能拼杀,這是铁律。
而且,50万?
這不是草纸呀。
但乌蝇那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就凶狠的瞪着巢皮,沒說话,但全身紧绷,生怕对方暴起。
“我們都是字头的,這件事我会告诉阿公,你走吧。”巢皮沉默了会說。
伍国宾眼皮一颤,但也沒說什么。
乌蝇咬着牙,看着他们两個,最后死死的看着阿宾,“香江治安不好,路上注意安全呐,宾仔!”
這话已经彻底的算是威胁了。
等他走后。
巢皮坐在椅子上,摇摇头,“阿宾,這下你彻底得罪他了。”
“他不给我路走,我也很难過呀。”伍国宾眯着眼說。
“你放心,我会罩着你的,我会跟阿公說,不会让乌蝇胡来。”
“谢谢大佬,我我都有点心惊。”
還有一句话,他沒說出来。
“心惊,我就喜歡胡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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