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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又见法语

作者:泉青叶
米乐乐哪有邀請卡。

  她有心想硬闯,可是想到了自家小区门口的小圆,她又压下了硬闯的想法。

  曾经就有人想硬闯她军属小区,结果被小圆警告三次无效后一招给按地上了。

  现在的智能机器人都自带擒拿程序的,米乐乐挺着肚子半点冒险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她现在就后悔那天气急把名片摔回了托尼脸上。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至少先把光脑号记住了再摔啊。

  智能机器人重复第三遍沒有得到米乐乐的回应后,当机立断按下了肚子上的红色按钮。

  “紧急!紧急!有敌人闯入!有敌人闯入!”

  唰唰唰,米乐乐面前同时出现了三道密如鱼網的R6光线门。

  米乐乐认得這個,因为乐学托管在安装防盗设施的时候,在各個门口和窗口用的也是這种特殊光线门。

  它不是无形的,它是有形的。但它的威力却很大。只要皮肤挨到一点,就会中度灼伤。

  米乐乐现在非常有理由怀疑楼下那少东家這是在报被她打扰跟男人鬼混的仇呢。

  只给了她电梯通行卡,却只字沒提還有邀請卡的事情。

  行,她记住了。

  “米太太?你怎么会出现在這裡?”穿着浴袍的托尼老师倚在门框上,远远地跟米乐乐打着招呼。

  在他身后,很快又出来了一個穿着浴袍的女人,跟楼下少东家长得很像,米乐乐猜,這可能就是夜颜的大老板了。

  那女人叼着根烟,烈焰红唇分外妖娆。

  “米太太?托尼,你认识?”女人也就瞟了米乐乐一眼,却沒有半点打招呼的意思。

  米乐乐就见托尼凑到女人的耳边低声說了什么,那女人竟然又看過来了第二眼。

  不過還是沒有說话,扔下一句“交给你了”后,就转身回房间去了。

  端的是“我沒追究你擅闯13楼的失礼就给你脸了,你還沒资格让我搭理你”的倨傲。

  米乐乐也不当回事,本来她的目标就是托尼老师。

  之所以說上来找就上来找了,不過是怕托尼老师提前知道她找他后,再有可能偷偷溜走。

  她正想說话,哪知托尼老师身后的门裡又出来了一個男人。

  米乐乐的脑海裡即时闪過“三人行”的字样。

  男人不像托尼老师還穿着浴袍,已经换上了常服。看穿戴,走学术风,自带清高的气质,跟周围的环境和浴袍托尼老师非常不搭调。

  R6光线门已经被智能机器人撤掉,那男人从米乐乐的身边擦身而過进了电梯。

  电梯关上的前一刻,那人跟托尼老师告别,打個手势,說的竟是法语。

  米乐乐简直超感谢自己先有了穿越星际时代這样的经历,否则在這种时候,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失态。

  她還清楚地记得江止戈告诉過她,法语這种语言只在驻军内部,還是高层或者机密人员才会有资格学到。

  等托尼换好了衣服,她和托尼一起下到6楼,托尼的工作间,她差点沒把自己的目的给忘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人說的那句话,她恨不得现在就向托尼旁敲侧击一下。

  這是托尼的工作间,是他自己的地盘。可能這种认知给了他无限的勇气,让他不再像先前那样忌惮米乐乐了。

  他自在地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還调整了倾斜度,看起来像是半躺。

  “米太太怎么有空来找我?如果我沒记错的话,那天米太太可是亲自把我的名片摔在了我的脸上。”

  托尼不拿正眼看米乐乐,好像這样就能体现出他的高人一等来,這样就能把那天被砸的场子找回来了。

  他甚至都沒有维持表面的客气,连招呼米乐乐坐一下的场面话都沒說。

  米乐乐也不生气,事实上就算托尼让她坐,她现在也坐不下去。

  像是生怕顾客不知道他们家有特色服务似的,房间内的所有装饰都在情S的边缘疯狂试探。

  按說這工作间的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理论上来說不应该有人那么不知羞耻。但万一真有呢?从刚才在一楼大厅见到的,后来又上13楼见到的,米乐乐已经不敢去奢望星际民众的羞耻度底线了。

  她想了想,道,“方便出去谈嗎?我請你吃個早饭?你也忙了一夜了,不吃早饭对你身体可不太友好。”

  托尼听得直笑,“米太太,你关心我?”

  米乐乐眼角想抽,“那我收回后半段话。”

  托尼:……

  “米太太,你要带我出去是以私交名义還是点我出台?如果是前者,抱歉,我們不熟,我拒绝;如果是后者,我的出台费用是5万起,請先结账。”

  米乐乐顿时打消了要跟托尼出去谈的念头。

  5万?5分钱她都不想出。

  得,那就這儿谈。

  换個角度想想,只要她忍一忍,她也算净赚5万是不是?還挺合适。

  “你跟孙尚香怎么认识的?她之前养的那几個也是夜颜的嗎?你知道孙尚香的老公是机甲战团的嗎?你就不怕她老公知道你的存在后废了你?”

  托尼不答反问,“米太太问這些干什么?”

  米乐乐冲他挑眉,“不是你想勾引我在前嗎?我新手嘛,下海之前先打听打听前辈的行事轨迹有助于我调整心态不行?”

  “米太太說话真有意思。”托尼举起自己的手腕给米乐乐看,“可是怎么办,像我們這种人,带出场也好,說话聊天也好,都是要付费的。孙姐姐的付费证据還在這裡摆着呢,米太太好意思白问我?”

  “意思就是不花钱你一個字也不会說对不对?”

  “对。”

  “哦,那打扰了。”

  米乐乐扭头就走。

  半点不甘都沒有。

  她原来的本意是来了請托尼做個头发,做头发的间隙聊一聊唠一唠,把孙尚香的情况给打听打听。她沒想過要直接這样问出来,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跟人家沒交情,人家怎么可能痛快回答她。

  只是今天从来到這裡到现在,她受到的冲击就一直挺大。要不是不想白来這一趟,可能从听到那熟悉的法语时,她就想跑了。

  米乐乐這么一痛快的說走就走,托尼反而急得坐了起来。

  眼看人家半点拿捏的意思都沒有就要走到电梯门前了,他才出声急喊,“米太太,你這就走了?”

  主动来就是有求于他不是嗎?结果這就是她的态度?别說出钱了,连态度都差的一比,她不会以为在他的地盘上他也会认怂吧?

  米乐乐按下电梯,回头,“不用送了。”

  顿了顿,又补一句,“再见。”

  托尼心裡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想起身追過来的,可是一听米乐乐這句“再见”,他又躺回去了。

  在米乐乐這一声“再见”之后,他把米乐乐就认定是比孙尚香手段更高的女人了。

  一般女人在他主动出手的那一刻连矜持都不会矜持,当场就上钩了。

  二般女人就是孙尚香那类的,当面跟他假仙,一转身就会在光脑上先勾引他。

  三般女人就是米乐乐這类的,看起来正经端庄的不行。但表裡如一的话,就不会在结束时跟他“再见”了。

  嗯哼,也挺好,吃腻了一般二般的,他也该换换口味了。

  让他猜一猜米太太下次会什么时候来找他呢?

  三天?人家可能会觉得有点毁人设吧?

  那就得是五天了。最晚五天。

  等到那一天,嘿嘿嘿……托尼把手腕上连戴了几天的手环摘了下去,也是时候换個新的了。

  米乐乐這边也下到了一楼。

  服务台又多了一個年轻女人,看那毕恭毕敬的样儿,這個才是真接待了。

  她的对面就是大早晨把米乐乐一通耍的那個少东家。

  见到米乐乐完好无缺的下来,她先是惊讶上脸,随后恍然道,“看来女士不仅有钱呐。”

  她只给了电梯通行卡而沒有给邀請卡,就是因为她知道按照惯例,上去的人会先被智能机器人给废了。

  曾经就有一個店裡新崛起的年轻造型师,恃宠而娇强闯13楼,结果不仅被智能机器人给废了一只手,還被她妈一怒之下赶出了夜颜。

  她虽然不喜歡她妈,但她却不得不服气她妈在夜颜的威严。在這裡,她妈說是土皇帝都不過分,一般情况下沒人敢挑衅她妈。

  而且這女人不是找托尼的嗎?托尼现在可是在她妈的眼裡正当宠。另一個女人找上门来,還强闯13楼,她妈居然沒生气,還让人完好的出来了?

  原因她只能想到两個,要么這人足够有钱,要么這人足够有势。

  米乐乐现在可猜不到对方的复杂心理,她只知道有仇不报,睡不着觉。

  “少东家犀利。那不如少东家再猜一猜,我還有什么?”米乐乐站定在少东家面前一步远的位置,故意拿兴趣盎然的目光看她。

  看她的头发,看她的眉眼,扫過她的鼻梁,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米乐乐突然嘟嘴做了個亲吻的姿势。

  少东家身子往后一仰,脸色大骇。

  “你抽什么风?”少东家怒叫。

  “抽你的风啊?”米乐乐再欺近一步。

  少东家本来就已经是背抵服务台了,米乐乐再一欺近,她就只能后仰再后仰。

  米乐乐伸手就刮了一下少东家的鼻梁,“托尼說他出台五万,我觉得不值。但如果是你的话,十万我也给。怎么样,少东家,有心赚点零花嗎?”

  她每說一句,少东家的脸色就黑一分。

  等米乐乐說完,少东家的脸都黑紫黑紫的了。

  一,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什么时候什么人敢调戏過她?

  二,米乐乐是個女人,還是怀着孕的女人。

  三,米乐乐明显是托尼那個整容脸的客户之一。

  這三條加一起,米乐乐现在的行为对于她来說那就是最严重的侮辱。

  “你個贱女人!你敢竟敢肖想你祖宗我?我特么废了你!”

  少东家顺手抄起桌面上一個财神爷摆件就向米乐乐的头上砸了過去。

  米乐乐早有防备,轻松一侧身子,躲過了。

  那摆件是個玉的,咣当掉在地板上,碎成了无数块。

  男接待员吓得抱头尖叫,女接待员则利索地冲出接待台一把抱住了少东家。

  “小祖宗,那可是老板建店之初就特意請来的财神爷,你怎么就给碎了啊!”

  “她拿我开涮你沒听见?”少东家指着她的鼻子怒吼,“你松手?你松不松手?你不松手我连你一块碎!”

  米乐乐找個相对安全的地段站好,继续浇油,“這怎么能是开涮呢?你老妈开這店是干什么的,你不是很清楚嗎?怎么着,你這当家大小姐還想刷贞洁烈女人设呢?”

  要不是還记着肚子裡有一個,得注意点胎教,米乐乐都想直接骂:当表子树牌坊,你树你妈呢?

  其实米乐乐来之前不是這么生气的。各人有各活法,她愿意家庭美满阖家幸福那是她的事,别人愿意游戏人间及时行乐那是别人家的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互不干涉也就是了。

  但谁让来了之后先被辣到了眼睛,又在13楼差点被伤,又听到了不该出现在這裡的法语,米乐乐的心情就有点暴躁。

  再加上少东家算计她在先,米乐乐就沒忍住。

  不等少东家厉着眼睛再发作,米乐乐先扬声怒道,“你们领导呢?领导不在就叫你们大老板下来!来了就是客,這就是你们夜颜的待客之道?還百年老字号呢?名声都是吹出来的吧?看到那碎了的财神爷沒?你们再這样下去,那就是你们夜颜的明天!”

  临近中午了,来夜颜上班的人开始多了,還有的是直接带了客户過来的。

  大家就看到那個有着身孕的准妈妈前一刻還温婉十足,毫无威胁力度,谁知下一刻就一叉腰跟個泼妇似的大叫大闹了起来。

  夜颜的员工们一边心裡狂刷着“人不可貌相”的弹幕,一边得赶紧冲上前劝架。

  這对他们来說都快是一种本能了。能来得起夜颜的首先就满足了一点,那就是有钱。而有钱的背后通常都关联着有人,有权,有势等等。

  他们哪裡敢得罪。

  所以劝米乐乐是消气为主,劝少东家却是手脚并用。

  大老板曾经說過,只要是在夜颜的地盘上,那就一切事情都以不损害夜颜的利益为最高原则。

  包括她自己,也包括她唯一的女儿。

  最后嚣张的少东家是被店员们连哄连架的给强行弄走的。

  米乐乐也被簇拥着送出了夜颜的大门,手裡不知何时還被塞进了好几张的名片。

  某個胆子最大的,在临走之前還冲米乐乐抛了個媚眼,并用口型表示,他一万就能带出去。

  米乐乐打個冷战,一脚油门踩下去,驾驶着悬浮车飞速地离开了。

  ——

  江止戈中午去食堂吃饭晚了一会儿,就赶上了食堂人正多的时候。他打了饭菜正准备再找不着位置就回办公室吃的时候,听到了吴迪恩招呼他。

  “江副部,坐這边来吧。”

  江止戈顺着声音看過去,吴迪恩那边是個两人桌,他对面刚好空着。

  想了想,他端着餐盘過去了,“谢谢,吴副星旅。”

  两人相视一点头,都挺友好。

  但一开口,彼此都有火药味。

  吴迪恩:“江副部快升了吧?听說已经在代理老约翰部长的工作了?”

  江止戈:“上面领导安排的工作,不敢說代理,只能服从。劳吴副星旅惦记了,谢谢。”

  “呵,江副部這么客气做什么?撇开我們之间的同事关系不谈,我們還算是同一個班的学生家长吧?看孩子的妈妈们在群裡聊得多么热闹,我們這当爸爸的也不能太落后不是?”

  “听起来吴副星旅更喜歡和孩子妈妈并驾齐驱。那不巧了,我不一样。我比我家的那位大许多,跟她一起热闹我真陪不起,累啊。后来我就想了,随她自己在前边闹腾吧,我在后面给她看着,把着,护着,也是一样。”

  “江副部稳妥。”“不及吴副星旅体贴。”

  “呵呵,吃饭吃饭。”

  “吴副部請。”

  嘴炮半小时,吃饭三分钟。

  两人干净利落的起身,再次互相点個头,各自转身离去。

  江止戈的光脑响起,米乐乐打来的。

  他先接通了语音通话,却是到了食堂外面才出声,“怎么大中午的打来了?有事?”

  米乐乐:“我肚子不舒服,应该是你家小崽儿想你了,你方便现在出来一趟嗎?”

  “出来?你现在在哪儿?”江止戈已经加快了脚步。

  “就在你们单位对面的停车场。”

  “等着。”

  江止戈一出来就看到了米乐乐的悬浮车,他几乎是小跑了過去。一边开门往裡坐,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米乐乐:“不說了是你家小崽儿想你了嗎?你不信?”

  江止戈摸摸她偏冷的小脸儿,“别闹,有事說事,我只有半小时的時間。”

  米乐乐顿时垮坐在了驾驶座上,“你怎么猜出来的?”

  江止戈算看出来了,他要是不把這事儿說清楚,米乐乐不带奔主题的。

  “一,如果你真不舒服,你会先去医院,而不是找我。二,虽然我很高兴我家小崽儿想她爹了,但事实却是,她暂时還想不动。三,就算以上两点都成立,你也不会开车過来找我,你会让我开车回去。”

  米乐乐想了一下,還都挺对。

  “到底发生什么……先等等的,你身上這是什么味儿?你又新换香水了嗎?”

  “這你都闻得出来?”米乐乐抬胳膊闻闻自己,好吧,好像是沾上点夜颜的气味,不過那個现在不重要。“我记得你說過,法语现在可以說是军用了吧?”

  江止戈皱眉,马上联想到,“你又从哪裡听到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法语?”

  米乐乐心裡咯噔一下,光想着事态紧急了,却差点把自己一块露出去。

  她赶紧补救。

  省略掉一楼的辣眼睛画面,她直接从13楼看到的听到的說起,還把她听到的法语复述了一遍,還故意让声调变了点,免得让江止戈听出来她发音很熟的漏洞。

  米乐乐道,“其中有個声音跟我上次去体验的时候听到的一样,我就记下来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說一般人不会的嗎?能去夜颜的人总不能会是二般的人吧?”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人从她身边過去的时候跟托尼說的是:帮忙劝劝你们大老板吧,那可是千载也难逢的有致孕作用的变异基因。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就她所知,能有致孕作用的变异基因目前来說就一個人有,一個地方有。

  江止戈果然脸色凝重起来,“這事儿到此为止,你别管了,我来接手。還有,回去自己先洗洗干净,最好消消毒。夜颜不要再去了,那裡不是你去的地方。”

  說完他就要开门下车。

  米乐乐赶紧扑抱住他的一只手臂,“不是,你這就走了啊?你還沒跟我說那话是什么意思,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呢?”

  江止戈就势又转回身来,却只是亲吻了米乐乐的头顶一下,“乖,這事儿现在不能說,等结束了再告诉你。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米乐乐其实也就是假装假装好奇而已,戏全套做完了,沒引起怀疑就好。

  “那好吧,晚上见。”

  她痛快地一脚踩下油门,开车走了。

  她却不知道,进了大门的江止戈又停住脚步回身看了她的方向好一会儿。

  ——

  期末考试结束,乐学托管暂时停课,学校的校车也停了。家长们都得亲自到学校大门口把孩子接回来。

  米乐乐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刘灿灿已经到了。

  上来就问她,“家长群裡老师发各科考卷了,你看了吧?觉得怎么样?”

  米乐乐:“哎呀,我忘了看了。”

  上午在跑夜颜,中午又去江止戈的单位跑了一趟,回来又赶那几個高三冲刺班孩子的复习计划,她還真忘了去群裡看這次的小学试卷了。

  “這你都能忘?你是不是连自己是個当妈的都给忘……”刘灿灿埋怨到一半突然收嘴,“不是吧?你真去夜颜了?”

  “沒有!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沒有沒有,你别瞎猜。”米乐乐怕刘灿灿又唠叨她,连忙转移话题,“這次的试卷你看了?你觉得难還是简单?”

  刘灿灿狐疑地盯了米乐乐好半天,可惜功力不够,什么也盯不出来。

  “你最好是沒去,不然你家江先生要是因为這事跟你吵架,我可不帮你。”

  米乐乐心說,江先生早就知道了。不過他现在可沒空跟她吵架。

  “不用你帮,因为我就是沒去。好了,不說這事儿了,我就不信你沒先做份答案出来。快拿出来直接给我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米乐乐的影响,刘灿灿现在也习惯拿笔和纸去记点东西,或者做题了。

  刘灿灿直接把自己打印出来的试卷附带自己做上的答案一并拿出来给了米乐乐看,并且脸红道,“我觉得一点也不简单呢。你說這才小学生的期末考试,我就有好多拿不准的了,那明年的高考我岂不是更不行?要不我就再等一年的?”

  第一题就是判断题,米乐乐一眼看過去就先发现了两处错误。

  她顺手拿笔给更正掉,同时說道,“你复习高中的课程跟会不会做小学生的试卷其实沒多大的关系。就是那些高考成绩不错的大学生,你再让他们回头做小学生的试卷,其实也不一定能拿满分。每個阶段的课程都有每個阶段的特点,练了就会,不练就不一定会,這跟人大小沒关系。”

  刘灿灿看着米乐乐刷刷又给她的答案改两道,不无羡慕的說道,“可是你就会。”

  “那是因为我天天给孩子们在研究這個啊。你要是每天给我带一個班的话,你也做得到。”

  “那我毕业之后就去乐学托管应聘老师吧?乐乐,你到时可不能因为我性子软就觉得我不适合当老师。”

  “你当班主任的确不行,你连一個大力都镇不住呢。但你给孩子讲作业沒問題,你多有耐心啊。如果你大学毕业后依然想来我這個小地方的话,那就来吧,我双手欢迎。”

  两人又說了一会儿,米乐乐也顺便把答案都過完了,這时孩子们也排队出来了。

  江济隔老远就冲着米乐乐喊,“后妈你就放心好了,這次考试超简单的,满百妥妥的。”

  他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让米乐乐高兴高兴,他這次考试很有把握。

  可话落到别的家长耳朵裡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江济,口气這么大啊?那万一马失前蹄,不是满百呢?”

  “就是。米太太啊,不是我說你,你教孩子学习归教孩子学习的,是不是也该教教孩子道理?這种骄傲的心态可是学生大忌啊。”

  “有句老话說的好,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退步。米太太,小心乐极生悲。”孙尚香接着话茬儿逐渐走近。

  她其实早就来了,但看到米乐乐后就沒敢下车来,生怕米乐乐当着一群家长的面再跟她提起夜颜的事情。

  被米乐乐怼了三次之后,她可算清醒地认识到了一個事实,那就是她怼不過米乐乐。至少在大面上怼不過。

  可是老让她憋着她又不是那种人,于是才趁着大家都有“围攻”米乐乐的意思這才凑了過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其中還有孩子就在乐学托管学习的。

  不是所有家长去了乐学托管就跟米乐乐相处得不错的。也有那当面夸乐学托管老师是负责,背后却說道乐学托管收费太贵,而且也沒把他们孩子教得像江月几姐弟一样满百的。

  人心太复杂,当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多数人的心眼儿都不会大。

  米乐乐早就知道這些,但从来沒当回事過。她办乐学托管之所以尽职尽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为了赚钱。要不然当年一個小区裡关系弄僵的邻居,她也不会一样收进来。

  她的思想一向清楚,只要不是所有孩子都跟江月他们一样满百,那么就不会有家长百分百满意。她给自己的要求是,尽力了,无愧于心,那就得了。她尽的這份心对得起对方交的托管费,那就算齐活儿。

  至于结果,如果能强求的话,她也想强求。但那玩意儿不是不受人控制么?

  反正有家长如果找她谈话,要求她把别的孩子也教成江月他们那样,她就直接說做不到。

  她的角色只是负责给孩子们作业解惑巩固基础知识而已,她怎么教的自家三大毛头就是怎么教的别的孩子,是真沒有藏私。至于对方信不信的,她就管不上劲儿了。

  但她也不会因此就来脾气,跟人家长赌气說什么“你要是信不過我,你就别来了”這类的话。

  开门做生意嘛,和气才生财。

  這些家长们或酸裡酸气,或阴阳怪气的话被米乐乐全当耳旁风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

  她一手拉住一個,冲着四周笑道,“是是是,孩子小,有点成绩就飘,让大家见笑了。回头我就多教教他们,就是得意,也得结果出来之后再得意是不是?”

  正說着一扭头,看到江月李大力他们班也出来了。

  她冲江月招手,同时接着道,“我家接全了,先走一步啊。各位回见。”

  悬浮车裡,江济不高兴地說道,“后妈,我沒有骄傲,也沒有飘,我就是能考满百。我和哥哥对答案了,我們俩一样。”

  江舟也拉着個小脸,“后妈,他们是不是在针对你?他们自己家的孩子考不好,为什么要针对你?江济刚才是冲你喊话,又不是冲他们,有他们什么事啊?”

  两小的虽然搞不清楚刚才那些大人们的心理,但他们也能感受得出来,反正都是在朝米乐乐来。

  還有几個就是班裡同学的家长。

  孩子们的心理很简单:我們孩子是一個班的,還在一起学习,那就是好朋友。所以你们家长们不也应该是好朋友嗎?好朋友就不应该那样怪裡怪气地說话。好朋友就应该什么时候都相亲相爱,都应该炮口永远向外。

  你们居然跟那個吴量的妈妈站一边!你们這样做就是背叛。

  两個小家伙很生气。

  米乐乐从观后镜裡快扫了两小孩儿一眼,好笑道,“就這么生气啊?”

  “哼!”江济抱起小胳膊一扭头,居然给米乐乐落脸了。

  江舟不至于這么夸张,但也有点失望,“后妈你为什么不怼回去?他们的孩子在乐学托管上课,他们還這样嫌东嫌西的,你就不生气嗎?”

  米乐乐心說,這是得讲讲道理了。

  “不說假话,的确不生气。他们的孩子在乐学托管上课不假,托费交了,我给课讲了,交易就算完成了。這裡面沒有涉及到還得必须要求人家要跟你相处融洽的條款。”

  江济扭回头来,“那后妈你回头把他们家的孩子给退了吧?让他们针对你!我們不教他们了行不行?让他们后悔去吧!”

  米乐乐更乐了,“看来你是一点沒听懂我說的啊?那你這么想想,他们一方面不服气我,针对我,可是一涉及到孩子的学习問題,還得低头来求我,看我的脸色,难道他们心裡不更憋屈嗎?他们都這么憋屈了,我就忍他们两句话怎么了?输赢可不是只看表面的。”

  “后妈,我懂了!他们越针对你就是心裡越憋屈的表现,我們越不搭理他们,他们就越憋屈,我們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江舟难得兴奋地叫了起来。

  “原来還是我們赢啊!那后妈你不早說。”江济這才跟江舟一起高兴起来。

  米乐乐借机又嘱咐他们,“不過下次江济你要记得,可不能一出来就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大声嚷嚷了。你想显摆可以,回了家,在家人面前,你想怎么显摆都行。但如果是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学你爸爸。端住了,稳住了,等结果出来了,让别人都忍不住替你显摆那才叫你的真本事。”

  江舟连连点头,“对,就像上次赵达野田的爸爸显摆他升官。沒想到爸爸一声不吭,比他升得還高。到现在還有人拿這事笑话赵达野田呢。”

  江济挥着小拳头做恍然大悟状,“啊,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对不对?我爸爸就是会咬人的……”

  “江济!”米乐乐和江舟异口同声。

  說這孩子不长心吧,這孩子還就越来越不靠谱了。

  江月上车后就一直沒吭声,這时也忍不住了,“江济你怎么還沒蠢死?”

  江济一气,又想跟江月掐,忽然又平静了下来,只轻飘来了一句:“手下败将也配說我蠢?”

  “死江济,你說什么?”江月一秒变色,不顾正在行驶的悬浮车,扑压到江济身上就开始一通锤巴。

  米乐乐心裡一紧,正想喝斥他们别闹,却注意到江济居然沒有還手。

  多新鲜呐。想当初江济打不過江月的时候,就是江月不主动出手,江济也会时不时挑衅江月,非得跟江月闹几個回合不可。

  可是自从江济把江月打败了一回之后,米乐乐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再沒见過江济主动挑衅江月了。

  “你打吧!我不疼!我奶奶教我了,跟手下败将再打,就是赢了也叫胜之不武。我不跟你打,我让着你。”

  江济只把小脑袋护着,還真沒有回一次手。

  米乐乐就知道,這次不用她管了。

  果然江月很快就住手了。但更气了也是事实。

  “你给我等着,我過年就打败你。”

  米乐乐叫江月,“你考得怎么样?”想到江月出现后好像一声沒吭,她心裡一紧,“不会马失前蹄的是你吧?”

  江月整整衣服就想翘個二郎腿出来,后来又及时改成了盘腿坐,“我会马失前蹄?全校同学马失前蹄我都不会。你就放心好了,這次要不是全百,我给你刷一整年的碗。”

  江舟问她,“姐,那你刚才怎么一直拉着脸?我也以为你沒考好呢。”

  江月:“這叫麻痹对手懂么?你们是沒看到吴量考完之后多么得瑟,拿着他的答案满教室乱派发,說什么他的就是正确答案,错一個他生吞一支考试专用笔。”

  江济感兴趣地抓抓头:“這小子挺有创意啊,我怎么沒有想到這样显摆呢?”

  米乐乐瞪他一眼,“我刚刚才讲的你忘了?你要是敢在外面那样,我就告诉你爸你大伯你爷爷奶奶,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江济一缩脖子,不吱声了。

  米乐乐对江月道,“回头把他的答案给我看看,我倒看看让孙太太那么骄傲的儿子到底有多高的水准。”

  江月震惊,“后妈,你怎么知道我有他的答案?”

  米乐乐轻蔑地瞥她一眼,“我們大姐大可从来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对手都主动先暴露底牌了,你会忍住不看?”

  江月服的沒脾气。

  江舟在旁边小声地跟她說,“你后妈還是你后妈吧,姐?”

  到了乐学托管,十五也在了。他们跟普通学校的期末考试時間一样,就是除了今天的文试之外,两天之后還有一场武试。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武试,得是文试成绩优秀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武试。所以武试的時間才会定在两天之后。

  有的人会一直在少年警队住着,等成绩出来后再决定回家的時間。

  可是十五对自己的文试成绩并不担心,就先回来了。

  见到了米乐乐就对她拍胸脯保证了,全百妥妥的,让米乐乐放心好了。

  這时候都是家裡人了,也沒人笑话他說大话,顶多就是邱小阳朝他做了個鬼脸。

  十五不痛不痒的,开口就给邱小阳搭架子,“有能耐你也考個全百啊?我保准不朝你做鬼脸。”

  邱小阳哀嚎,“你是小学生的內容,我是高三生懂嗎?你见過高考考满分的嗎?”

  四個大毛头互看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开吹:“等着的,等我們长大了就有高考考满分的了!”

  一屋子大人哄堂大笑。

  米乐乐:“你们要是哪個能高考考满分,我就能给你们一人生一個妹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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