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其实边名钧在三年前就见過荣毅,那個时候的他,十分羡慕這個能陪在浦安身边的副官,甚至在心底暗暗许愿,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荣毅這個位置的哨兵。
但理想总是被现实残忍拍下,等边名钧努力从斯卡离开,来到蓝星的时候,竟然发现,一切都变了,荣毅竟然是第一個背叛浦安的人。
浦安向来不喜歡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边名钧有些紧张,一直在留神着浦安的反应,直到两個人从山腰上的小路走下来,浦安還是沒有說话。
难道是浦安生气了?边名钧有点不确定,還沒有說一句话,就被浦安回身抱住。
第一次享受浦安投怀送抱的边名钧被這個惊喜炸的有点晕晕乎乎的,刚想收紧双臂抱住浦安时,怀裡的人就已经离去了,“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暖和。”
边名钧听到這话,挑了挑眉毛,嘴角带笑的追上浦安,两個人非常有默契的跳過刚才的事情,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安哥,我想了想,准备去参加军事特训班。”边名钧把飞艇调成自动驾驶状态,转過头对浦安說道。
浦安应声抬起头来,愣了愣,点点头,“很好,军事特训班是最快晋升的途径之一,是很多非军校毕业的哨兵向导的首选,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嗎?”
果然,边名钧還是要离开的。
“我想让你帮我在家裡留张床,我查過了,军事特训班只有一年,而且可以申請在家住,這样我還能照顾你。”边名钧突然拉住浦安的手,不让浦安有逃避的机会,“安哥,好不好?”
被這么一双眼睛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浦安還是微微偏了偏头,“家裡多养你一個,也不算什么。”
明显对浦安的回答十分满意,边名钧直接跨過来和浦安坐在一起,正在驾驶的飞艇轻轻的晃了一下,浦安吓了一跳,“你坐過来干嘛?”
边名钧的表情十分认真,死死的锁住浦安的眼睛,“安哥,如果你沒有想结合的哨兵,第一個考虑我好不好?”
把手挣脱出来,浦安并不是很想谈及這個话题,微微侧了侧脸,“還有很多值得你選擇的向导,等你参加了军事特训班,就知道了。”
面前的這個年轻哨兵为什么就是這么执拗呢?浦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吸引边名钧,而這個年轻哨兵的選擇空间却非常的大,尤其是在他参加了军事训练班之后,会有数不清的向导对边名钧释放信息素的。
边名钧看出浦安的走神,有几分气恼的抓住浦安的手指,张嘴在指尖上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让浦安回神,看着皱着眉头的边名钧,浦安突然心软了,“等你通過军事训练班的考核,我再告诉你答案。”
面对浦安的许诺,边名钧无奈的点点头,“你又给我画大饼,算了,再相信你一次,手指痛不痛?”
轻轻的舔了舔自己刚才咬過的地方,边名钧舌尖湿♂热的触感让浦安吓得缩回了手,有些回避的转過脸去。
知道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紧,边名钧切换了飞艇的驾驶模式,很快就回到了家裡。
张婆事先就和边名钧打好招呼,让他小心一点遇到浦家的人,结果不出所料,浦嘉逸還真的和浦安遇上了。
听到這事儿的张婆叹口气,“都是作孽啊,只是苦了少爷。”
张婆說完這话,突然拍了拍边名钧的手,“小钧,张婆知道你是好孩子,对少爷也用心,如果张婆不在了,你一定别让其他人欺负少爷啊!”
边名钧看着张婆的样子,有些不安,回握住张婆枯老的手,“张婆,你放心,我在就不会让别人欺负安哥的。”說完有些不放心,“不過张婆你還要照顾我們好久呢,你的菜谱我還沒有学完呢!”
看着边名钧有些担忧的眼神,张婆有几分调皮的做了一個噤声的表情,“别怕别怕,张婆要好好的,陪你们再久一点。”
边名钧听到张婆這么說的时候,心裡就咯噔一下,普通人和哨兵向导将近二百年的寿命不同,今年快八十的张婆恐怕也到了极限。
张婆明显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诉浦安,依然像往常一样,早起掂着小篮子去附近的早市买菜,中午特意下楼去转转有沒有新鲜水果,晚上再坐在光屏前织织毛衣。
只不過,這几天,张婆的身后又跟着边名钧了,不放心老人家的哨兵像张婆的孙子一样,也不多說话,看到老人就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灿烂,外出帮忙提篮子,在家陪着聊闲天,让浦安還好奇了很久,边名钧這是怎么了?
“我這不是快要去争取军事训练班的名额了嗎?万一紧张沒通過,我就准备跟着张婆混了,做一個出色的管家!”答应了张婆不让浦安担心,边名钧乐呵呵的扯着谎。
军事训练班每年只有十五個名额,除了军队中一些非军校出身,但有军功在身的年轻士官以外,自由竞争的只有五個名额,而边名钧還是托了“机甲之王”的名号,得到了一個竞争机会,要不然這么多盯着這五個名额的贵族哨兵,怎么会突然多一個平民出身的哨兵。
以为边名钧是真紧张的浦安难得温和了几分,帮边名钧做了情绪疏离,用自己之前在军校的经验,還帮边名钧押了押题,真的是在认真的帮边名钧做考核准备。
如果是平时,浦安這么温柔,边名钧肯定乐的恨不得把人扑倒,只可惜,现在帮张婆隐瞒身体状况的边名钧,看到毫不知情的浦安坐在沙发上帮自己翻找习题的样子,心裡满满的只有苦涩。
不知道浦安,還能不能接受,身边至亲之人的离去了?
张婆的预感沒错,在最近几天,体力和精神突然好的不得了的老人家,提着竹篮子走的虎虎生威,說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浦安以为张婆是为边名钧要参加军事训练班考核而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只是,唯一知道内情的边名钧心裡更不好受了,张婆這可不是老当益壮,分明是回光返照。
边名钧猜的沒错,在自己参加名额考核的前一天,向来早起的张婆沒有醒来,突然从客房惊醒的边名钧直接撞开了张婆的门,看着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静静躺在床上,再也沒有醒来的张婆时,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和边名钧一直隐隐担忧的情况相同,从发现张婆离世开始,就几乎僵硬的如同一個木头人的浦安,精神状态变得很差。
边名钧沒有办法,只能陪着浦安一同安葬了张婆,直到无子无女的老人入土,站在墓碑之前的浦安才出声,“你早就是知道了对不对?”
“张婆她,舍不得你担心。”边名钧嘴裡有很多话想說,可是看到浦安的样子,又心疼的沒有办法,只能半天挤出来這么一句。
浦安绷直了嘴角,看着墓碑沒有說话,安葬张婆的地方也是温伦墓地,依然是熟悉的阴雨天气,不远处就是浦安祖母的墓碑,长久的沉默让边名钧担忧起来,看着几乎连呼吸都不明显的浦安,终于忍不住,将人紧紧的抱在怀裡。
“浦安,我還在,一直在你身边,就算被赶也不走,你不是一個人,不是的。”边名钧紧紧的抱住怀裡冰凉的人,一遍一遍的安慰着浦安,第一次沒有用安哥這個称呼,有些事情,已经改变。
被温暖的怀抱包裹,体温渐渐恢复的浦安伸手紧紧的攥住了边名钧的衣角,像是忍耐了很久,“边名钧,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吧!”
如果可以,边名钧希望能在另一個地方,另一种场景听到這样的话,但边名钧還是低头吻了吻浦安的发顶,坚定的答复,“好,我們结婚,永远陪着你,再也不让你孤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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