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安溪
“重楼,你究竟要抱到什么时候!”
“......”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重楼,你放开好不好,我不走了,你這样抱着我很不舒服。”
“......”
“重楼,重楼...”
久未得到回应的凤茗抬起头看着重楼,這一看,让她不禁笑出了声。坐在椅子上的重楼双目微眯着,看似睡着,又好似是在假寐。他的睫毛浓密而纤长,嘴唇略薄,五官如刀刻般的完美。凤茗静静的看着他,原来他安静的时候是這么的好看。凤茗的手轻轻的抚上重楼俊美无暇的脸颊,凤茗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想记住他的样子。
重楼抱着凤茗的双手悠的收紧,眉头也邹得紧紧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而他却在想要竭力的抓住一样。感到吃疼的凤茗将柔韧无骨的小手放在重楼的额头,轻声說道:“重楼,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想记住紫萱那样的记住我嗎?假如有一天,我永远的消失在這個世间的时候,你会记得有一個叫凤茗的人嗎?会嗎?...”
“不...不...老天,我恨你...恨你...”重楼呓语着,搁在凤茗腰间的大手也越加的用力。
“重楼,重楼你醒醒!重楼...”
“滚,滚开...”
“重楼...重楼...”
“你敢這样对我魔尊重楼,定有一天,本座定要毁天灭地......”
重楼的眼睛唰的一下张开,眼裡尽是骇人的绯红,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凤茗。原本抱着凤茗的双手不知何时已钳住了凤茗的胳膊,他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了凤茗的皮肉裡,可是当事人凤茗却毫无感觉,她担心的是重楼。
“重楼,你快醒醒!重楼...你到底怎么了!”
“本座定要逆天而行...看你能奈本座如何...哈哈哈......”
狂笑過后,重楼闭上了他那骇人的眼眸,而钳住凤茗胳膊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下。重楼的眉宇间尽是疲惫与自责。
凤茗任由绵软的重楼躺在椅榻上,她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的望着他。趁着重楼现在的模样,自己完全可以在這個时候逃走,可是心裡却有個声音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丢下现在的重楼独自离开。心裡的声音开始和自己争执,只见凤茗的脸色一会儿冷酷严肃无比,一会儿又娇弱的如带雨的李花般让人疼惜。
“离开,趁着重楼现在這样快离开...”
“不,不能离开,就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我更不能离开。”
“你必须离开,难道你不想救他了嗎?”
“我想,我想救他,可是我也不能抛下现在的重楼不管。”
“现在的重楼是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四百年的重楼,难道你想留在這裡,和现在的重楼谈情說爱不成,难道你想害死以后的重楼嗎?”
“不,我沒有這么想。”
“你有...”
“我沒有...”
“你有...你就是不想离开现在的重楼,因为你爱上了他,所以你忘记了以后的重楼正在生死边缘,你开始动摇了,你喜歡上了现在的重楼。”
“我沒有,我沒有...你住嘴,你不要再說了!”
凤茗抱着头大喊一声,她這一吼,不仅将重楼唤醒,也将溪风给招了来。
“发生了什么事?”重楼问。
“魔尊...”溪风半跪在地上說着,带着疑惑的眼神微微看向凤茗。
“沒什么事?下去吧!”
“是,溪风告退。”
“刚刚发生了何事,你在跟谁說话!”重楼一瞬不瞬的看着凤茗,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刚刚在梦裡的时候,重楼看见漫天大雾中一個女子的背影,那女子低低的饮泣着,她孱弱的肩膀在迷雾中轻轻的抖动。不知为何,看见那女子的背影,重楼总觉得自己的心似被万蚁所蚀。他想上前安慰那女子的时候,可就在這时,一個响彻天际的声音划破了重楼的耳朵。“逆天而行,天毁地灭之......”
接着,重楼眼见那女子在他的面前消失。不大一会儿,一根根细如蚕丝的七彩丝带莹莹向着重楼而来,它们一根根的缠绕在重楼的肩上,臂上,腰上,手上......细如发丝的它们在重楼的身边游走着。重楼听见低低的声音对他說:“等我,等我...来生再见......”话毕,声音不再,身边的丝也不再。它们恍若从未出现過一般的消失殆尽。而重楼,心中也莫名的涌起滔天怒意,朝着天空大吼:“你敢這样对我魔尊重楼,定有一天,本座要毁天灭地......”
而当他醒来恢复意识时,就听见身边的凤茗的一句住嘴。
“真的沒事,我刚刚睡着时做了一個噩梦。”
“是嗎?......”重楼怀疑的看着凤茗躲闪的眼神。
“是的!”
“走,随本座去安溪!”
“安溪,去安溪做什么!”凤茗一听见安溪,眼睛顿时张得老大,安溪,那不是溪风的故乡嗎?而且,溪风和水碧,好像就是在那裡葬身海底城的。而也是在那裡,紫萱将不死心還给了重楼。
“问那么多干什么?本座要你去你就去,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本座不喜歡!”
“可是,在安溪,溪风他会!...”
“会怎样?会葬身海底城是嗎?你以为本座会相信嗎?哼!”
“重楼,你,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解开溪风的封印,让他去找水碧。况且,他当初答应为你为奴五百年,到现在也应该已经到時間了对嗎?你为何還要禁锢他!”
“本座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妄想救他。”
重楼的心情奇差,她竟敢,竟敢为了溪风說话,真是岂有此理。
“乖乖的随本座去安溪,本座只会考虑你刚才的话。”
凤茗眼神一亮:“你是說,你会解开溪风身上的封印是嗎?”
“本座何时說過這话。”
“走吧!我們去安溪。”凤茗高兴的挽着重楼的胳膊,脸上更是笑开了花。這個重楼,嘴硬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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