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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奋斗史最新章節

作者:未知
进了院子顾氏正在打水,宝儿捧着南瓜走进去打了個招呼,“顾婶婶,济林哥在么。”顾氏看了一眼宝儿手中的南瓜,回头向着屋裡喊了一声,不一会苏济林走了出来。 “济林哥,家裡的南瓜熟了,不過個头比较小,味道還算可以,我就给你拿了一個過来,算是恭喜你童试過了,虽然晚了一些。” 苏济林接過那南瓜放在屋檐下的桌子上,“不晚,你有這份心都不晚,收了几個?” “家裡的田小,也就收了十来個,就是平时吃吃,也不打算拿去卖的。”拿来的這個還算大的了。 “那济林哥,我先回去了,家裡還烧着东西呢。”送完了宝儿就道别往家裡走,看着她出了院子,顾氏才将那南瓜拿来冲洗了一下,“這南瓜明個给少爷烧粥做早饭,少爷你喜歡吃么。” “奶娘做什么我都喜歡吃。”苏济林說完就走进了屋子裡继续看书去了,顾氏這才觉得有些满意。 這头宝儿匆匆赶回家,那早就炖了的玉米排骨汤已经散发了浓浓的香气,宝儿勾了下小栓的鼻子,“你這個馋猫,怎么說到吃的,你比做什么都精神!” 這一年多的养肥,宝儿终于将两個小家伙养的胖了些,兴许是体质缘故,面色好了之后也沒见他们有多胖,只要胃口照常,宝儿也沒想着要给他们如何进补。 晚上等禄德从姥姥家回来,宝儿将那排骨玉米汤往桌子上一端,還有一盆的咸菜炒南瓜,一盆子的糜子饼還蒸了一些玉米,“快尝尝這南瓜,大哥,明年可以再种上一些,自個吃。” “院子裡那块地你喜歡种啥就种啥。” 宝儿夹了玉米往他们碗裡放,“王二叔說明天就去县城把苞米卖了,他们家的多一些,三叔家的应该也不少,都卖了好,明年要吃自個再种,等明年大家都种开了,也沒這個价了。” “大姐,我可以拿個给二狗去吃么。”吃過了晚饭,小栓手裡拿着两根苞米缠着宝儿說要去二狗家,“带上你妹妹一块去玩,早点回来。”小栓一得令,又拿了两根苞米拉着翠儿一溜烟出了院子,宝儿拿了個篮子往裡面放了不少进去递给禄德,“大哥,這個拿去给陈大叔家。” 禄德到了陈百年家的时候他们正在院子裡吃饭,润生過来给他开了门,禄德将那篮子放下,看到喜儿也坐着,笑的有些羞涩,“陈大叔,戚婶,這是這两天刚收的苞米,送些過来给你们尝尝,若是觉得好吃,回头我再送過来。” “来来,别急着走啊,陪你陈大叔我喝一杯。”陈百年看他放下东西要走,直接起身把他拉了過来,催促喜儿再去拿一個碗過来,按着禄德坐下后往他碗裡倒了些酒,“来,喝!” 戚氏扯了他几下都沒反应,只得再进屋子炒了两個下酒菜出来。 “陈大叔,我酒量不好,会醉。”禄德吃饱了才出来的,這会一碗酒下去就觉得涨的厉害,酒劲上来觉得有些热,连忙开口拒绝。 “喝醉了有啥,几步路,回头让润生送你回去,這男人不会喝酒怎么行!”陈百年又给他倒上了一碗,禄德几碗下去后已经有些醉醺醺了,戚氏见這么着,干脆去灶间煮醒酒茶了。 晚风开始吹起,天暗了下来,禄德捂了捂涨红的脸,摆摆手,“陈大叔,真的不能再喝了。”陈百年呵呵地笑着,喝尽碗裡的最后一些酒,将禄德从凳子上抬了起来进了润生的屋子,“休息会散散酒气等下让润生送你回去。” 不知道葛了多久,禄德有些头疼的睁开眼,喜儿拿着块毛巾走了进来,见到他醒了,就将毛巾递给他,“禄德哥,你擦把脸吧。” 轻声细语地灌入禄德耳中,惊醒了不少,喜儿见他望着自己,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将毛巾塞给了他,“醒酒的茶凉了,就放在桌子上,你等下别忘了喝。”說完就推开门出去了,禄德愣愣地望着那一抹倩影消失在门口,半响才回過神来,握着手中冰凉的毛巾,双手却滚烫地很。 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喝了那醒酒茶,禄德从屋裡走了出来,吹了阵凉风才觉得舒服些,陈百年在院子裡抽着烟见到他出来了,“好些了不,润生啊,送你禄德哥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禄德连声拒绝,润生這会已经搭上了他的手,“這夜路黑,還是扶着些安全。” 等他们出了院子戚氏才开始数落陈百祥,“你這自己爱喝咋拖着他一块喝做啥,你看都喝醉了。” “咋了,心疼了?”陈百年不在意的摆摆烟杆子,“這酒量也是练出来的,多醉两回就好了。”戚氏說他无法,只能拿着喜儿回屋子說话去了。 润生和禄德并排走着,快到家的时候禄德停下来,“就送到這儿吧。” “那禄德哥你小心,我回去了。”润生向他道了别往自家的方向走去,禄德這会已经清醒了,走进院子的时候宝儿正在给小栓洗澡,澡房裡不断传来咯咯的笑声,禄德满足的环视了下這院子,走进屋子拿了套衣服准备洗澡。 第二天大早王二叔就来了宝儿家将苞米都抬上了牛板车,這三伏天一到,夏季最为炎热的时候也到了,吃過了早饭,禄德一早就拿着萝卜的种子上陇坡去了,宝儿从仓库裡将为数不多的菊花粉末都拿了出来,下月才能摘菊花,到时候還得晒,今年一下子养了這么多的鸡,去年攒下的都有些不够用了。 剁了些菜叶子,宝儿将菊花粉掺了些进去倒在食槽裡,又将禄生一早去田裡割的猪草都剁碎了扔在猪圈裡,将那些稻草都收了起来换了一些上去,往猪身上撒了些水降温,又在鸡舍棚顶撒了些水,将剩余的菊花粉混上糠,倒出了一半另外装着拿去给了小山。 一岁了的小妞已经能够自己蹒跚走路,扶着屋檐下特地为她做的栏杆上一個人踩着小步子走過来又走過去,见到宝儿的时候,松手撒开了往她方向跑過来,宝儿赶紧将袋子一放抱住了她,小妞喃喃地喊着,“鸡,鸡。” “是姐姐,不是鸡鸡。”王二婶从屋子裡出来,无奈的看着女儿冲着宝儿一直喊,“小山跟着他爹一块去县城了。” “恩,一早来我家拿苞米了,這是喂鸡的,到时候小山哥回来了王二婶你和他說一声。”這小孩子刚学会走路正是喜歡牵着人到处走的时候,不愿意被人抱着,就喜歡自己在地上走来走去,宝儿被她拉着走到那鸡舍边,小妞指着那活蹦着的二十来只鸡,“啊咕咕。” “咕咕是什么啊?”宝儿故作不知道问她,小妞指着那鸡有些着急地喊,“咕咕,咕咕。” “她這是要进去玩,前几天一個沒留神,她自己就要攀着這板往鸡舍裡跳了,皮的厉害,一刻都不能不看着。” “小孩子嘛,那时候翠儿和小栓也皮的厉害,你看小栓现在都顽皮的很。”好动是小孩子的天性,這会正是探索未知的时候,王二婶听宝儿這么一說,也有些感慨,“你家分出来的时候你娘還大着肚子,生下小栓和翠儿的时候身子就不太行了,奶水都沒多少,那会啊宝儿你就背着饿了的弟弟在院子裡走啊走的,哄着說睡着了,睡着了就不饿了,你還记得不?” 宝儿心底涌起一股异样,那是隐约残留的记忆,好似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时候她也才三四岁,背着才几個月的弟弟在院子裡走来走去,小栓和翠儿的身子骨会這么差,娘胎裡带着也有缘故,出生沒吃好也有缘故。 “记得啊,当时二婶和二叔也帮了我們不少呢。”宝儿逗着小妞,“对了二婶,這咸蛋是要怎么腌的?” “這容易,你盐水腌也可以,草木灰腌也可以。”家裡的鸡蛋多了,宝儿有时候给小栓和翠儿蒸上吃,就想着能不能腌制起来保存的時間稍微长一些,听王二婶简单一說,宝儿就迫不及待的回家打算试一试。 烧了些稻草,将草灰都拨了出来放在陶盆子裡,在草灰上倒了盐下去搅拌开来后倒上了开水搅匀,拿出二十来個鸡蛋洗赶紧了涂上厚厚的草木灰放在陶盆子裡腌制着,做完了這些宝儿才出屋子去洗了手。 傍晚王二叔他们回来了,那些個苞米统统卖给了酒楼,估摸着地裡的苞米還能再卖上一次,宝儿拿着王二叔递過来沉甸甸的钱袋子,呵呵地笑着,他们家就两篓子的苞米,种的沒有王二叔他们家来的多,這回可真的算是暴利一笔了。 不消几天村裡就传遍了王二叔和沈大沈三家卖那苞米赚了不少钱,于是纷纷上门来讨教种植的法子和种子,禄德甚至发现,陇坡的苞米還被人摘了不少,宝儿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整個去了一截的苞米杆子,答应了前来问的人,晒了种子就可以便宜卖给他们一些。 這某样东西一旦供大于求,必定会掉价,物以稀为贵,這苞米又不是黄金白银的,再說了,钱多了物价還会上涨呢,她乐于做這個好人。 八月過半,秋闱的時間也到了,村裡的气氛反而沒有参加童试时候来的浓烈,這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即使中了什么举人,要么考的顶好,中下游的那群学子们,沒有殷实的家底靠谱的背景,都只能是做做布景,当当陪衬。 宝儿将放在仓库裡的那一袋子洋芋拿了出来,放了好几個月了還不舍得吃,打开袋子一看,有几個已经抽了芽,宝儿寻思着等到了月底就将它们种了。走到灶间煮了一大锅子的水,往裡面放了几片当时晒干了的青果子,待水烧开了后,就飘了一股清香味,宝儿将水放凉了当作开水喝,带着一点点的酸味,权当是野生的柠檬了。 回到屋子裡,宝儿另外拿出账本将王二叔当时给的钱分开来算,从中拿了二两银子放在另外的袋子裡,另起账本锁在箱子裡。 相较于這头宝儿的从容生活,那头的沈老爹家却不是十分安宁,孙氏自从四叔荣柱秋闱将至就变得坐立不安,像是什么前兆要来似的,几個晚上睡不着之后,干脆包裹收收要去县城陪着荣柱,沈老爹看她這半疯癫的样子终于怒了。 “他有媳妇陪的,又不是要你把屎把尿,你去了有啥用,别添乱了你。”沈老爹捶着烟杆子,示意梅子把包裹裡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回去,孙氏却還在絮絮叨叨生怕自己儿子来個考前状态不好,“万一沒吃好吃坏了肚子或者沒睡好,精神头差怎么办,我去了也能照应点,他媳妇也得顾着店,总是多一個人不坏。” 這就是典型的考前恐惧症,一般出现在個人,也有出现在整個家庭中,比如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坐立不安,胡思乱想,各种精神力不集中,沈荣柱究竟紧张与否是不得而知,孙氏反正是恐惧了,一看梅子将她收拾的东西都拿出来,自己又手忙脚乱的往裡面塞。 說到底還是怕儿子此番不顺利。 秋闱当天,孙氏在考场前简直就是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郑氏還沒怎么滴,孙氏的心啊那個悬在那裡,等到几场考试考完,孙氏自己都觉得操劳累瘦了一圈,出来问感觉如何,荣柱依旧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看到自己母亲心急模样,总觉得在同僚前丢脸大了,催着她回墨家村去。 孙氏只得回村等消息。 回到墨家村后依旧沒有消停過,直到放榜那天,从大早等到了天黑都沒等到报喜的人,直到天色很暗荣柱才回来,一进门就黑着脸不說话,沈老爹气呼呼地正要骂,郑氏跟着进门就直說,“爹,娘,相公沒中,正气头上着,待会吃饭了可都别提這事了。”說完跟着荣柱回了自己的那屋子。 孙氏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愣住了,沒中!怎么可能,想跑過去问问咋回事,想起刚才儿子那沉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那腿又硬生生的缩了回来,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梅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本来是期待着高高兴兴一件事,沈老爹吧嗒着抽着烟闷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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