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原來我們早就彼此糾……
“挖槽——！！！”
懷子星當場跳了起來,抱住幸思遠說，激得聲音都在顫抖：“是安雪啊，是吧！！！”
幸思遠興奮的點點：“是啊！臥槽！這帥！你看到他右手沒？！”
“看到了！”懷子星兩眼放光,“機械臂！帥炸了！！”
安雪平安無事,花都和簡嫣驟然鬆了一口氣。
育館中過分壓抑，他們的反應太大，像是撕開寂靜的一根針,其餘倖存者紛紛轉過看向他們。
在幾人旁的同樣是高中生，忍不住開口問道：“朋友,怎回事啊？”
懷子星聲音抖得跟畫面裏的是自己似的：“他！安雪！我同學！！！”
“真假？！你們是一中的？！”
懷子星：“是的！”
“牛『逼』啊！別人的高中生活,拯救世界,我的高中生活,擺爛？！”
他們的交流聲並不算大,但在壓抑的育館中,每個人都能夠聽清。
對比高中生們對於安雪的驚喜和羨慕，更多年人則是表現出對於安雪年齡的質疑。
“他才高三？頂到天十八歲吧？”
“自己都是小孩呢，難怪敢一個人去那，不自量力吧？”
“一個人怎可能真擋住那些鬼？不是上去送死？”
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花都臉『色』陰沉,語氣並不溫和：“你們在說什？”
“我有說錯？”說話的那位男人着西服皮鞋，顯然是個班族,只是現在他渾沾滿了泥濘,上考究的西裝已經皺一團。
狼狽是必然的,感染事件發生時，他正在上班，親眼見到同事和朋友被厲鬼吞噬的情景，幾乎拼了半條命才從辦公樓中逃出來,他已經無法相信任何人、任何事物，更何況出現在直播畫面中的只是個十八歲的高中生。
男人的聲音十分消沉：“他只有一個人，可他面前有那多鬼。”
男人邊的倖存者神情呆滯：“對啊，能不能擋住那些鬼不好說，誰知道他會不會被感染呢？”
絕望遠比希望傳播得更快，不過幾句話而已，原本明媚了片刻的育館再度沉入壓抑和恐懼的氛圍中。
是啊，他不過是個剛上高三的小鬼。
一個人而已。
能造什改變？
此時，裂縫中的鬼同時開始對安雪發起進攻。
鬼氣凝結，空氣肉眼可見的混濁起來，平地涌起的血『色』堪比滔天巨浪，厲鬼們的尖嘯撕破長空，他們的海浪一樣了起來，轉瞬間將安雪吞沒。
畫面中只餘尖銳的嘶吼。
“看吧，我知道不可能。”男人屈起雙腿，將臉埋在膝蓋之中。
這是幅令人感到絕望和恐懼的畫面，那多鬼，那恐怖的鬼氣，只是聽聲音而已，令所有人皮發麻。
一個小鬼而已，又怎可能活下來？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甚至連說話都忘了，定定的擡起，看着直播畫面中的場景。
——又有一個人死了。
他們這樣。
但這法出現不過一秒，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鬼羣中劈斬而開，像撕破黑夜的朝霞，原本洶涌的厲鬼羣頃刻間被撕裂，緊接着，火光漫天，熱武器掀起一道道暗紅『色』的烈焰，像是憑空出現的岩漿一般，吞沒、席捲。
安雪立於這樣的火光之中，機械雙翼舒展而開，他的影削瘦挺拔，遙遠，卻又清晰。
所有人觀看直播的人安靜了下來，他們似乎在某一刻涌起了一絲希望，不過只有一絲而已。
鏡拍攝到了安雪被圍攻的畫面，也同樣拍到了他滿鮮血。
那樣龐大的出血量，沒有人能夠扛過去！！
“沒希望了，這次是真的沒希望了。”
“他受得傷也太重了……”
“我會永遠記住他，即使他的行沒有功，但至少在這樣的末日中給我們留下來一絲希望。”
直播並沒有停。
厲鬼們似乎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安雪上，沒有一隻鬼去攻擊無人機。
於是，下一秒，所有人又看到，受重傷的安雪竟是笑了。
受傷並沒有讓他一蹶不振，反而讓他更加亢奮，更加雀躍，他的靈力頃刻間膨脹，那些鮮血像是雨點般懸空浮了起來，在他的『操』控之下竟是轉換了更猛更強悍的武器——片刻而已，情勢瞬間倒轉！！
厲鬼們在安雪的攻勢之下潰不軍，他們在火光中被撕碎，被擊潰，他們尖嘯着要逃跑，離開裂縫，來到人界，可安雪卻擋在了他們面前。
他的血鐮實在太鋒利了！
每一個作都無可挑剔！
他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移、攻擊，沒有一隻厲鬼能逃離他，也沒有一隻厲鬼能夠越過他，安雪雀躍的、癡狂的享受着厲鬼們給他帶來的疼痛和戰慄。
幾隻厲鬼試圖數量爲優勢偷襲，他們甚至已經重創了安雪，原爲能夠趁機離開，卻在下一刻被安雪抓住肩膀。
厲鬼後背一僵，他們要瘋了！
“爲什？！你不會疼嗎，不會死嗎！！！”
“會啊！”安雪的右眼猩紅一片，“但是，我很喜歡，我很激，我很爽啊！這並不衝突！！”
對於厲鬼的攻擊，安雪照單全收，並欣喜若狂的反擊着，甚至囂張的立出一塊牌子。
——此處，禁止通行。
“臥槽！太強了吧！！！”
“一個人！他真的只有一個人！擋住了！！！”
那天，社交網絡炸了。
饒是城市已經被厲鬼破壞，但現今網絡是通過空間站傳遞信號，並不位於地面，此倖存者們的網絡依舊能夠使用。
全世界的倖存者們都在看這一場一個人的戰鬥。
【一個人擋住一羣鬼啊！我們有希望了！！】
【他的能力是什！太強了吧！！】
【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我要嫁給他啊啊啊啊！！如我能活下去！！！】
【聽說是雙城一中的高三學生？】
【臥槽？高中生？真的是高中生？！我曾經高中的時候也幻過要拯救世界，沒到，真的有人做到了？！】
【衝啊！衝啊啊啊！！】
在安雪驟然停住作時，所有人一起屏住呼吸。
他們看到，安雪後緩緩浮現出一個天秤。
安雪深吸一口氣:“我能關閉通道。”
二十九年前，冉羽遲曾經用能力關閉了裂縫，但那時的通道並未完全開啓，關上相對容易。可這次，是司段使用“眼睛”的力量打開的通道，關上的希望也許十分渺茫。
安雪不過要試試而已，心裏沒抱太大希望。
可在他調靈力時，他再一次進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
——他看到了位於心臟的白『色』光團！
光團的能量匯入血『液』之中，化爲靈力，而右邊托盤，竟是在安雪的靈力之中，緩緩壓下！
能力發，自由意志！
通道開始震顫，漆黑幽深的遠處產生某種無法抵抗的吸力，厲鬼們被吸力吞噬，空間在被某種力量壓縮，空氣頓時變得稀薄。
功了？！
通道真的能被關閉？！
……
……
“啊啊啊啊！！！”
安雪在通道中所做的一切正在極速消耗司段的力量，爲了支撐通道的正常運行，“眼睛”肆無忌憚的吞噬着他的靈力，那種感覺，像在里加裝一個巨型抽水機，靈力被大量抽離，渾上下都陷入某種無法忍耐的消耗狀態中。
冉羽遲的刀不小心砍在司段的脖頸上，劃出一道不長不短的血痕：“不好意思，一次這種狀態，不太會控制。”
靈魂狀態的冉羽遲如此解釋道。
冉羽遲的刀砍了司段一下。
司段並不在意脖頸上的傷，那並不會對他造過多傷害，他捂住眼睛，那漆黑的觸手仍從他的指縫中伸出，像無數條密集又細小的蛇：“怎回事？！你們做了什？！”
“也沒什。”冉羽遲一笑，說，“我不過要拿走你的‘眼睛’而已。”
“呵。”司段冷笑一聲，“不可能！”
司段再次用了眼睛的力量，形瞬間轉移，出現在冉羽遲後，冉羽遲早有防備，轉反擊。
頂樓，冉羽遲和司段再次爆發了戰鬥。
裝作被控制，奪取司段信任，要換得不過是在司段邊的幾秒時間，擁有手的機會。
再一次對上“眼睛”，冉羽遲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落得下風。
“眼睛”的力量正在被消耗，安雪強行關閉通道，而要讓通道持續打開，“眼睛”需要更多靈力的配合，此司段並不能像之前那樣遊刃有餘的使用“眼睛”的力量。
在某個瞬間，冉羽遲後出現了天秤。
“我能夠解析‘眼睛’的能量結構，並製造出能夠攝取並儲存‘眼睛’的容器！”
右邊托盤壓下。
能力發，自由意志！
能力發，造血幹細胞！
各種數據在冉羽遲的大腦中滾浮現。
具來說，“眼睛”是一種能量的結晶，只要進行解析並重新編譯，能從未知能量拆解已知能量結構，並儲存於特製的容器中。
解析度325。
司段使用了神機。
濃稠的鬼氣自他內瀰漫，周遭空氣頃刻間變得污濁。
此同時，冉羽遲聽到了安雪的聲音。
契約之後，冉羽遲和安雪能夠互通五感，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可利用靈力在腦內進行溝通。
“冉羽遲。”
“我在，寶貝！”
解析度567。
冉羽遲躲過了司段的攻擊，那是鬼氣和鬼氣的碰撞，氣溫在碰撞之中迅速升高，水分瞬間汽化，兩人周浮現出森森白霧。
“我有點累。”安雪的聲音帶了點喘，關閉通道帶來的影響讓司段消耗增大，安雪也並不好受，“我有點困，我需要找個人說話，沒準這樣我能夠精神點。”
解析度739。
“好啊。”冉羽遲說，“我也很和你說說話。”
“嗯。”安雪，“你的情況怎樣？”
“多虧有你，我現在非常順利，解析正在進行，司段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好，他無法正常使用‘眼睛’，不用擔心我。”
冉羽遲頓了頓，忽然到：“話說，安，等一切結束，你有什計劃？”
安雪：“我的確有一些法，不大好意思說。”
冉羽遲一笑：“我聽聽，安。”
解析度100。
解析完畢！
血『液』纏繞上冉羽遲的右手，分化、複製，最終形了一個漆黑的金屬手套，這個手套足奪取“眼睛”的能量，並進行儲存！！
在司段又一次攻向冉羽遲那刻，冉羽遲不再像之前那樣躲避，而是直面司段，伸出戴了金屬手套的右手，攻向司段的眼睛。
“啊！！”司段發出一聲暴喝，“眼睛”居然被扯了出來！！
觸手左右翻騰，猶如有什東西釘入他的大腦之中，攪得一片稀碎，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白『色』的能量光團從司段的內被抽離而出，匯聚一枚巴掌大的球形，司段自然不可能讓冉羽遲如此輕而易舉的奪走“眼睛”，同時調靈力和鬼氣，握住光團的另一個方向，同冉羽遲形相反的抵抗力。
“你要幹什！”司段表情猙獰，一方面是爲“眼睛”正在奪取，他正處於一種異常痛苦的狀態，另一方面，是憤怒，安雪居然在干擾他，削弱“眼睛”的力量，而冉羽遲居然要奪走他的“眼睛”，“你要終止這次進化嗎！”
“當然要終止進化，不過當務之急，得關上那玩意兒。”冉羽遲指了指空中的通道。
“通道？！你要關上人界和鬼界的通道？哈哈哈哈哈！”司段忽然笑了，“不管是爲了我的計劃是爲了你，我都勸你放棄這種法。”
司段和冉羽遲的對話，安雪聽不到，他現在的靈力無法支撐他和冉羽遲更深一層的鏈接，此，他只能聽到冉羽遲對自己說的話，比如，前幾秒的“我聽聽，安”。
在司段開口的同時，安雪也說了一些他的計劃。
“其實，我很爲一個普通的學生，上課，放學，作業，當然，最好能夠免除考試，我很討厭考試。”安雪說。
“哈哈哈哈哈哈！”司段笑得十分猖狂，他甚至放鬆了自己的靈力，爲他有十足的把握，冉羽遲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會放棄他那可笑的法，“你記得世界法則？像未來的人回到過去，那過去的人會失去對於未來人的一切記憶。”
“鬼界和人界同樣需要遵守世界法則！”
安雪：“十二月，嗯，我記得一中會舉辦運會？我參加一個跳高，和接力，如三千五長跑沒有人報名，我也可上場，而且，我希望，我能和你一起。”
司段：“鬼界和人界原本處於不同位面，由於某種機緣巧合，纔會打開一道裂縫，鬼可通過裂縫來到人界，也正是此，鬼界和人界能夠產生聯繫，但是，如你將通道完全關閉，那鬼界和人界的聯繫會被徹底清除。”
安雪：“一月的元旦晚會，我也期待很久了。我好像沒有過太多正常的同學關係，我很試試，和大家一起坐在禮堂看錶演的感覺是什。”
司段：“鬼王閣下，你現在可是鬼啊！！你曾經是人類又怎樣，現在的你屬於鬼界！你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會爲通道的關閉而被徹底切斷，你將會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安雪：“我好累，冉羽遲，可是我是很和你說話，我，我也許比象中更喜歡你，我查過，兩個人一起做的事有很多，我每一件都和你去試試，後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司段：“通道關閉之後，世界法則運作，世界秩序會重新恢復，沒有人知道你，沒有人記得你，你們所有的記憶，所有經歷過的一切，都會隨着通道的關閉，而被分裂、切割於兩個不同的世界！任何人，也包括安雪。”
那一瞬間，冉羽遲作一怔。
要終止進化，必須奪取眼睛，關閉人界和鬼界的通道，而通道一旦關閉，那鬼界和人界的聯繫會徹底被切斷，世界法則的運作，也會切斷冉羽遲和安雪之間的聯繫。
他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安雪不會記得他。
沒有人會記得他。
他……從未出現。
司段感受到了冉羽遲的遲疑，笑得雙目暴突，他一種看戲的、嘲諷的目光看向冉羽遲：“這是世界法則，多無情啊。知道了這些，你要抵抗？我們共同享受進化的實不好？！”
此同時，安雪的聲音越來越疲憊，他的消耗太大了：“我們要高考……你打算用這個份？是換一個份？我們……可去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學校……”
他講了很久，很久。
他知道冉羽遲並沒有太多時間分心，所他並沒有必須要冉羽遲的回覆。
他好像從來沒有講過這多話。
腦海中，冉羽遲輕聲一笑，羽『毛』似的拂過耳畔：“安。”
“嗯……”
“我愛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場遙遠的夢。
司段忽的瞪大雙眸，眼神難置信。
爲什？冉羽遲的力量居然加強了？！
得知自己會消失，會被遺忘，會從安雪的記憶中被徹底抹去，爲什他要試圖奪走“眼睛”，終止進化？！
“你瘋了嗎！如終止進化，你也會和鬼界一起消失！你會被這個世界遺忘！！”
“那很好啊。”冉羽遲笑了，“我也算拯救世界了，不是？”
“而且，如世界沒有恢復，安雪他……也永遠過不了正常生活吧……他從來沒有會過正常的生活。”
司段看起來很是錯愕：“爲了這個？爲了安雪正常生活？爲了這個？你寧可讓自己消失？！你爲了他？爲了給他所謂的救贖？！”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冉羽遲驟然調靈力，“眼睛”所構的能量光團再度往冉羽遲面前偏移，“從始至終，被救贖的，一直都是我。”
冉羽遲不斷將能量光團從司段內拽離，司段自然不可能將“眼睛”拱手交出，他用了全靈力抵擋，可現在的冉羽遲實在過分強大了。
——他太堅定。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將會付出什代價。
這樣的人，最可怕。
司段的靈力逐漸被抽乾，好累、好沉、好重，他眼睜睜的看着能量光團被冉羽遲奪走，不行！不可！！
於是拼盡全力，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到掌心之中——
兩股完全相反，屬『性』相沖的靈力撞在一塊，能量光團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竟是在這樣的靈力衝撞中，被撕扯爲了均等分的兩半！
一半留在司段內，另一半被冉羽遲硬生生扯出，儲存在金屬手套之中。
能量分裂的衝擊讓冉羽遲後退數步，“眼睛”的觸手探出手套，像無數只久未進食的幽靈一般，瘋狂吸收冉羽遲內僅剩不多的靈力。
冉羽遲瞬間半跪在地面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司段又笑了，他捂住剩餘的那邊“眼睛”，“你取出來又怎樣！！眼睛，你根本沒法使用！！”
“要使用“眼睛”的力量，需要通過長時間的供養適應！我眼睛適應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現在取走了又能夠怎樣！你依舊什也無法改變！”
無法終止進化，無法關閉通道，甚至依舊無法打敗他！！！
司段死死盯着冉羽遲的表情，失望吧，絕望吧，在某些時刻，這樣的表情能讓他興奮至極！！
可是冉羽遲沒有，他只是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笑。
他的靈魂進入之中，努力支撐站起來，額間鮮血滴落，不遠處的地面上，驟然浮現出早已構畫完的法陣。
看到熟悉的法陣，司段神情一滯：“什？！”
冉羽遲向法陣走去，“眼睛”對他的造了巨大反噬，他的步履沉重，聲音卻十分輕鬆：“我知道，‘眼睛’的力量需要供養，需要長時間適配。”
“二十九年前，詭醫生關閉了時空通道，爲了將安送回來，我複製了他的能力。”
“在鬼界時，我也曾經複製過蛾皇的空間能力。”
時間和空間，兩個法陣疊加，如同齒輪般開始運作。
“你讓詭醫生回到二十九年前，需要十年的獻祭，但現在我不需要，我有半隻‘眼睛’。”
冉羽遲站立於法陣中心，光柱拔地而起，直通雲霄。
司段瞳孔驟縮，他知道了，他知道冉羽遲要做什了！！！
他朝冉羽遲衝了過去，他不顧一切調“眼睛”的力量，可是，太晚了，太晚了！！
冉羽遲的影已經被光柱吞沒！
時間和空間的能力疊加在一起，是時空！！
像詭醫生回到二十九年前那次一樣，冉羽遲也穿越了時空！！！！
在時空中移時，滿目都是雪白的。
他不停的往前，不停往前，在筋疲力盡之時，終於看到了出口。
他來到了十年前，那座被火海吞沒的孤兒院。
白骨厲鬼殺光了孤兒院裏的所有人，他掐住了安雪的脖頸。
是十年前的安雪，安雪快要死了。
冉羽遲來到安雪邊，他擁住瀕臨死亡的安雪，將“眼睛”放入他的內，親暱的蹭了蹭他的額心。
是我。他對安雪說。
你記憶中的那個人，是我，原來是我。
他說，你不會死，“眼睛”的力量能夠讓你繼續活下去，你會遇見我，然後回到過去，拯救我。
他說，原來我們早彼此糾纏。
他說的話有很多，可是他卻一句也無法說出口，爲半隻“眼睛”已經被放入安雪的內，他的靈力無法支撐他在這個時空再多呆一秒鐘。
所，他只是溫柔的，輕聲的，在安雪耳畔喚道：“安。”
那一刻，“眼睛”的力量在十年前的安雪內深入，涌進他的神經、細胞、血管，金屬血肉融合，構了一具全新的、能夠共同生長的！
而此時，裂縫之中。
安雪忽的捂住胸口，半跪在地面之上，神情看起來異常痛苦。
所有觀看直播報道的人心緊緊揪在一起。
但他們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多久，爲下一瞬，安雪內，忽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能量，白光自他內涌出。
天地震顫，萬鬼尖嘯，那些要攻擊安雪，要從裂縫中爬出的鬼，在頃刻之間，被爆發而出的能量削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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