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众人一听,欣喜若狂。
“什么?你說什么?!”
“门?!你找到了门?!”
“你在哪裡找到的!!”
他们已经沒有心情详细询问特殊管理局是什么组织,他们只想出去。
继续待在這裡,真的、真的要疯了!!
安雪松开手,那柄巨大的血镰缓缓缩小,最终凝成一颗小血珠,听话的落入试管中。
安雪:“嗯,在胃裡。”
看见怪物那一刻,安雪忽然想到,或许门的位置不在建筑中。
因为在這空间中,有一個地方,远比任何建筑都要安全。
——怪物的体内。
安雪救出容鸿哲,顺道进入怪物体内看了一圈,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沒错。
门的位置,就在怪物的胃中。
闻言,柳南桥喜形于色,平日裡的端庄柔雅尽数抛去,紧紧扶住安雪的肩膀:“真的?我能出去了吧?!现在?出去吧!!”
安雪拍开他的手,淡淡道:“再等等。”
“等什么?!”柳南桥的语气忽然急促起来。
但安雪沒有回答他,只是揉了揉脖子,坐到角落。
夕楼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他来到一所娱-乐城,抬起头。
這裡很大,外观装饰成欧式风格,远远望去,金碧辉煌。
门外保安拦住了夕楼。
娱乐城是会员制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眼前的人看起来只是個学生,脸上還有不少淤青,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进入其中的。
保安问:“你来做什么?”
夕楼:“找人。”
“找人应该找警察。”保安鄙夷的瞥了夕楼一眼,在他要說下一句话之前,夕楼說出来一個名字:“我找谢飞雨。”
听到“谢飞雨”三個字,保安的表情瞬间变了,急忙开始赶人:“我不认识,你快走。”
夕楼冷笑一声:“谢飞雨一年前在這裡工作,曾经和你有過债务关系,你和他的母亲关系匪浅,你亲眼看着他坠楼,你怎么会不知道他?”
——从看到假扮黎阳的鬼身上穿着的红裙子,夕楼便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谢飞雨,在该娱乐城兼职,两個月前企图用身体勾搭前来娱乐的柳南桥,未遂,在社交網络上进行诽谤污蔑,控诉柳南桥对他强/暴,言语恳切,博取網友同情,后来柳南桥向公众公布真相,舆论倒转,谢飞雨无法承受舆论压力,爬上自家楼顶,身穿红色裙子,跳楼自杀。
——坠楼时身穿红裙,他对這個世界充满了恶意。
但他分明是個人类,为什么如今会变成鬼?
逃跑之后,他又去了哪裡?
他到底对黎阳做了什么?!
夕楼想不通,找不到答案,他必须来调查。
夕楼步步紧逼,保安节节后退。
很奇怪,面前的人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气势逼人,保安一下子慌了,前言不搭后语:“你已经知道他死了,你還来问我,你要怎样!!”
“你,知道些什么?”
夕楼盯着保安的眼睛,指挥家,能力发动。
那一刻,保安有瞬间失神,神情逐渐平淡下来,语气变得有些呆板。
“我不知道,他那几天都在躲着我們,我去找過谢玉梅,就是谢飞雨妈妈,她也不给我开门。等我再见到谢飞雨,就是他跳楼那天。”
夕楼:“還有呢?”
保安:“后来谢玉梅跑了,她說柳南桥给了她一笔钱。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能力之下,保安不可能說谎,夕楼松开他,說道:“让我进去。”
“好的。”保安打开门。
会员制的娱乐城,保密措施做得相当完善,每层都有巡逻的警卫人员,不会有人知道包间裡的人是谁,也会知道他们正在裡面做什么。
夕楼直蹦谢飞雨使用過的工作间。
——沒有任何再被使用過的痕迹。
看来谢飞雨逃跑后沒有回来這裡。
正要去其他地方看看,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诶诶,你谁?”
夕楼转身,一高一矮两人堵在门口:“你来這裡干嘛?新来的?分到這间工作间?不吉利吧?”
夕楼上下睨了他们几眼,问道:“你认识谢飞雨?”
“认识啊,谢飞雨嘛。”高個子轻蔑一笑,“就是一骚/货咯,穷疯了,不要脸,卖屁股换钱呗。”
矮個子拉了他一下,高個子反而不爽的甩开他:“怎么?他什么人大家不都清楚?!碰瓷柳南桥的事網络上都闹成什么样了?人都沒了我還不能說么?再說,你不也……”
他的话只說了一半。
下一刻,夕楼扣住他的脖颈,直接将他往门框上撞。
高個子吃痛,骂道:“你有病吧?!是你问我問題吧?居然還动手,你是谢飞雨什么人啊?”
說着,高個子抬起手,夕楼眼神一凛,正要使用能力,一只软软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们不要打架。”是一個女孩的声音,姑娘個子不高,单马尾,看起来挺可爱的。
“晓晓?”高個子的表情柔和下来,搭着笑脸說,“我可沒有打架啊,很明显是他先动的手。”
叫做晓晓的女孩又拉了下夕楼的胳膊,用祈求的眼神看他。
夕楼暂时松开手。
晓晓对高矮個子两人說:“你们该去工作了吧?”
“是是,那我們先走了。”高個子对晓晓的态度相当好,闻言笑了笑,离开前又给了夕楼一個“算你好运”的眼神。
高矮個子走了,女孩却看起来沒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四处看了眼,確認走廊上沒有其他人,拉過夕楼问道:“我听到了,你是来问飞雨哥的事,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人?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谢飞雨,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沒回答,晓晓看到了夕楼口袋不小心漏出来的证件。
特殊管理局非国家机关,是独立的组织,但由于其特殊的存在,每位成员在参与任务之前能够申請到符合行动的临时证件。
晓晓看到证件上的标识,眼睛一亮:“你是警察!你是来调查飞雨哥的事?!他不是自杀!”
夕楼微怔:“什么?”
晓晓将夕楼拉进另一间工作间。
“他们收了钱,什么也不会說。但……我看不下去,我要是說了,我的身份会曝光么?”
夕楼:“不会。”
晓晓又纠结片刻,终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飞雨哥,不是自杀的。”
空间内。
得知能够出去的消息,所有人终于放松下来,安雪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看到所有人围在一块聊天,平时不舍得吃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牧星宇依旧坐在角落,容鸿哲则在人群中侃天侃地,他和柳南桥的关系完全崩了,时不时给柳南桥抛去白眼,柳南桥保持最起码的风度,全然不介意。
“哈哈哈,柳总,有個問題,我想问你很久了!”聊嗨了,有人对柳南桥說。
“什么事?”柳南桥也是难得放松,他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在空间共处這么长的時間,他们从不问现实中的事。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想起现实只不過让自己更难受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有人来救他们,還找到了门!
他们马上就能够离开這裡!
进来时,安雪正好听见那人问柳南桥:“你前段時間不是发了份澄清函么?被□□一個打工的男生缠上了?到底什么情况啊,能不能给我們讲讲?”
安雪揉了揉脖子。
“啊,這事啊!”柳南桥大笑起来,用讲笑话似的、极其轻蔑的语气說道,“就是那男的呗,估计是想钱想疯了吧,长得确实挺好看,占着自己的脸拼命往人身上贴。我有老婆好么!”
那人跟呛:“噫,他真是同性恋啊?恶不恶心?”
“是啊。”柳南桥露出一個恶心的神情。
一旁牧星宇冷笑的撇开眼神:“虚伪。”
另一边,工作间裡,晓晓告诉夕楼:“飞雨哥不是同性恋,他也从来沒有缠過柳南桥!”
柳南桥继续用不屑的眼神道:“那天,我去那裡见個客户,正好是他服务我們包间,過程中使劲往我身上蹭,我当时很明确的拒绝了他,事后……”
柳南桥沒有往下說,只是耸耸肩。
晓晓:“那天,飞雨哥负责柳南桥所在的包间,柳南桥看上了他,当场就对他动手动脚,還把所有人支开,他根本跑不了,就在那裡被……强了……”
柳南桥:“后来嘛,他就缠上我,不知道从哪裡弄来我的联系方式,天天发短信骚/扰我,后来见我沒理,就去社交網络上跳,写小作文。”
晓晓:“那天過后,柳南桥找到了飞雨哥的联系方式,威胁他不准把事情說出去,還让人送来一张房卡,說要包了他,飞雨哥被逼无奈,只好上社交網络寻求帮助,谁知道……”
柳南桥:“我只不過公布真相了而已,沒想到他承受不住,直接跳下去了,他就沒想過作大死必然会翻车么!”
晓晓:“飞雨哥不会去跳楼的!他那天還让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查清真相啊!!”
众人听完柳南桥的描述,纷纷大笑,所有人都在說谢飞雨不要脸,牧星宇受不了他们,更受不了柳南桥的虚伪,起身离开這個房间。
马上就要出去,沒有人能够压抑住心情,包括柳南桥。
他在众人的笑声中走到安雪身边,端详他的脸。
冷白的皮肤,眼尾和眼睫连出一道极其漂亮的弧度。
——他太喜歡了。
或许是聊了刚刚的话题,柳南桥的情绪被带起来了,他蹲下身,捏起安雪的下颔:“那种货色我怎么会喜歡?!你倒是很不错。”
身后有人吹了声口哨。
柳南桥眼眸微眯,眼神如饥似渴,他用只有安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跟了我吧,我能够改变你的人生。”
他在安雪的下巴轻轻点了点。
安雪依旧用一副淡漠如水的眼神看着他,捏了捏脖子。
然后,在柳南桥完全沒有反应過来的情况下,一脚勾住他的脚脖子,轻巧一勾,柳南桥整個人趴在地上,安雪扣住他的手腕,向后用力,将他整個人牢牢锁住。
周围人看到动静,惊了:“這突然的,是怎么了?!”
“柳总就开個玩笑而已,江修你别生气啊。”
“是啊,這不是正好聊到了那個话题么?”
安雪并不是什么软茬,柳南桥虽然喜歡,但也不至于在這裡和安雪闹不愉快,顺着众人的话往下說:“别生气,开個玩笑而已么,松松手,我們什么时候能出去?”
“出去?”安雪冷淡道,“還需要再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柳南桥感受到身后扣住他的手松开了,转過头,然后——
他忽然愣住了,像是看到可怕的事物一样,双目瞪得滚圆,挣开安雪,连滚带爬的疯狂往后退。
安雪走向柳南桥。
他的脖子后,缓缓浮现出了一道影子,那是一只支离破碎的鬼,眼眸突出,身体扭曲,身上穿着一條极度刺眼的红色裙子。
安雪轻轻摁住柳南桥,将他往上提,逼迫他抬起视线。
“你還不想說实话么,柳南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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