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瑞斯的信心
就在他沉浸哀痛不能自已的时候,丛林深处缓缓走动着一位肃穆的神灵。她虽然有着令人惊讶的美貌,但每一個和她对视的人先注意到的都是她不怒自威的高傲神情。她穿着漏趾羊皮鞋脚掌踩在湿地上,却是一尘不染。连同她拖尾的厚重衣裙一样。
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片沼泽地,伸出了她雪白的手掌。透過狭小的指缝,她看到不远处那個相像的背影,冷冷地笑了。
先不管赫拉克勒斯那边如何发展,现在我們把目光留给在家中休息的阿瑞斯。战神大人在光明神悉心的“看护”下睡了美美一觉,等他舒坦了张开了眼,想给躺在身边的阿波罗一個拥抱。他突然发觉,自己连一個手指都动不了。
阿波罗在阿瑞斯清醒的一瞬间就发觉了,他动了动有些劳累的手腕,把手裡的书卷合上放到了一边。
“亲爱的,你醒了?”
他柔和的說着,话语裡,眼眸裡,那些化不开的浓浆爱蜜,比往常更显一百倍的表露出来。可惜,阿瑞斯這时候沒余力甜蜜這個。
“阿波罗,你什么时候来的?嗯,這個不打紧。我是說,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能动?手脚都感觉不到了!”
要不是還能看见自己的手足俱全,阿瑞斯都要以为被砍掉了。
阿波罗闻言,温和的笑容一滞,泄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但他马上就掩饰住了,伸過去亲了亲阿瑞斯柔软的唇瓣。
“阿瑞斯,别瞎想。你什么事儿都沒有,也什么事都不会有。”他侧脸贴着情人的额头,不知道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阿瑞斯本来是沒有瞎想,但让阿波罗這么一說,不瞎想就怪了。他皱着眉头,难得地认真地思考。
“我好像让赫拉克勒斯给打败了,是不是?”想到這他就生起了闷气,“可恶!我不能用神力就算了,他占了這個便宜還不够,竟然還偷着用什么武器打我。打我也就算了,還那么疼,太不要脸了!我不会原谅他的,等我好了,一定要报复他。”
阿瑞斯恶狠狠发表了感言,再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把阿波罗的话贯彻地彻头彻尾。阿波罗欣慰了笑着,把情人扶起,搂在怀裡喂水。阿波罗把战神的头顶依偎在自己的颈窝裡,好像這一個动作,他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阿瑞斯也安静地装了一会儿乖,不久就忍耐不住,开始东瞧西看,一颗心远远地跑走了。
“阿波罗,有沒有苹果,给我吃一個。”
“阿波罗,有沒有白葡萄酒,我口渴。”
“阿波罗……”阿瑞斯就着光明神的手喝了一大瓶,马上就有反应了,“喝的太多啦,我想……”
阿波罗的嘴角抽了抽,心裡给自己打了打气,马上扬起了三好爱人的笑脸,“不用說了,亲爱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阿波罗接過仆人递进手裡的银壶,捏着阿瑞斯的软肉,一起塞进了瓶子。哗啦哗啦水响了一阵,阿瑞斯在他的怀裡解脱地长叹着。等到完了,阿波罗递回了银壶,就着湿毛巾给阿瑞斯了擦净,心裡面大大翻了一個白眼。
這样不行,根本不是在教训阿瑞斯,而是在折磨自己。看着情人无知无觉,貌似還挺幸福的小样,阿波罗心塞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在阿瑞斯身上做的手脚,阿瑞斯完全沒有注意到。不,他是注意到了,却不往严重了想。
绝不能在這样下去了!阿瑞斯现在還是凡人,又不能动,要靠自己伺候。這才是喝多了,自己都要這样,要是再吃多了……想起阿瑞斯每天一只烤羊的标配,光明神装不下去。
阿瑞斯這边放了水,舒坦的够呛,马上就想跟阿波罗好好聊聊自己這段時間的见闻。他费力扭了下脖子,凑了凑脸,沒想到却发现,身后的阿波罗已经泪流满面了。
“阿波罗,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看我不杀了他!”
阿波罗急忙擦泪,可那一颗颗苦涩的泪珠流淌的比他抹去的還快。他挣扎了一会儿,也意识到自己的徒劳,再看看阿瑞斯充斥着怒火的眼睛,突然地崩溃了。
“阿瑞斯,我可怜的阿瑞斯。为什么這样残酷的苦难总要降临在你的身上?它要去了你的地位,要去你的荣誉我统统不怕,为什么现在又记挂上了你的生命?难道這番磨难实际是针对我阿波罗的惩罚?谁都知道,死亡折磨的并非是受害的人,而是泯灭那些深爱着他的灵魂。”
他說着忍不住呜咽一声,趴伏在阿瑞斯的小腹上起不来身了。阿瑞斯這时候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恐怕要不好了,“阿波罗,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记挂我的生命?我怎么了,我要死了么?!”
阿波罗沒有答,他颤抖着肩头,开始有一下沒一下地对着情人捶打,“你为什么不肯听话?为什么不能老实和我一起呆在家?要是你什么都沒有干,我們一定能永不分离,你也活得长长久久。”
阿瑞斯看着阿波罗止不住的泪,眼圈也要红了,“一定是赫拉克勒斯,他一直就想杀了我。母亲說的对,都怪我沒有听她的话。”
阿波罗怎么沒想到又扯上了赫拉,他挺起胸膛,搂住了战神的脑袋,“阿瑞斯,要是能够重来,我决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片刻。你也绝不会丢下我一個人,对不对?对我发誓,对着冥河发誓,阿瑞斯!以后你要跟着阿波罗的左右,寸步不离地相伴我!”
阿瑞斯叹了口气,看到情人歇斯底裡的脸,好像自己一答应就真的不用死了一样。他想摸摸阿波罗的脸颊给他擦泪,却是手上沒力,抬都抬不起来。
“阿波罗,這些都已经沒用啦。你也不要哭啦。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跟他打得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他說完烦恼地垂下来眼睛,“可是,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人過我可做不到。”
“阿瑞斯……”阿波罗眨了眨眼,又一滴余泪落了下来。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扯這么远干什么?赶紧给我发誓,给我答应,然后让我再欺负一会儿,满足了就告诉你真相。
阿瑞斯沒接收到怨念,自顾自地沉浸,“可你要是一個人孤独地過,我也要伤心。算了,随便你高兴吧。那我就不能发誓了,等我死了,我得远远地离开你,不能看见你。不然,更要气死了,你看见了我,也不会开心。”
阿波罗越来越不明白战神的脑回路,“为什么我不开心?有你陪着我多好。”再說,死后有灵什么的,咱们可沒有這样的能耐。
阿瑞斯算的明白,“你想,等我死了,一定是老头了。天天看见一個那么老的人,你能开心?”他說完,看到阿波罗不以为然,顿时更惊悚了,“难道說我最近就活不成了,所以能保持年轻的样子?所以說,你马上就要外头有了人,我也马上就不能和你在一起?怎么会這么快,一点缓冲都沒有?”
阿波罗沒說话,他倒要看看战神能摆出什么鬼。阿瑞斯见状更认定事实就是這样,他惊疑不定地闪烁着眼神,最后挣扎起身子,嚷嚷着要走。
“阿瑞斯,你要去哪?”阿波罗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决不离开你。”
阿瑞斯摇晃了半天的水雾還是湿了眼眶,“什么爱不爱,在你们心裡,不過是贪恋彼此的皮囊。我不一样,我受不了。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与其让我看见,還不如提前就走的好。”
阿波罗都要被情人那句概括众神爱情真谛的总结惊异了,再加上后面的一句,他不高兴了,“所以,在你心裡,我阿波罗就是贪恋你的皮囊才和你在一起的?我說的那些爱,对你的种种,都被你抹的一干二净了?”
阿瑞斯沒這么想,但他去意已定,只好违心地点了头,“沒错,你也是觊觎我的美色……”
阿波罗眉毛一抽,让阿瑞斯的“美色”镇住了。這时候,战神還斜躺在阿波罗的大腿上。他一只脚掌耷拉到床下,另一只安放在床榻上。暴晒以后黑黝黝的皮肤夹杂着新生的蜜色皮膏,整個身子奶牛一样斑驳。再算上一缕缕烧焦了的黑发,惨兮兮地表情,和這句美色相较,实在是言重。
阿波罗觉得美妙极了,比起他要的誓言,现在的情形显然更有某种情趣。他把阿瑞斯扶正,让他靠在床背坐稳。自己却跪在床上,一件件褪去衣衫。最后的白内衣被他抛下,他听见阿瑞斯偷偷吞咽着口水,得意地笑了。
“阿瑞斯,看看我。然后你再昂头挺胸地告诉我,你是高洁不屈的,绝沒有半点贪恋我阿波罗的美色。”
阿瑞斯飞快的瞥了一眼,急忙又看向一边。
阿波罗胸腔震动,低沉的笑声荡漾了,“来,阿瑞斯,你再告诉我,你要什么时候走?”
阿瑞斯感觉到阿波罗一步一步爬到了自己的腿前,闭上了眼,“现在就走……”
阿波罗手掌灵巧的伸进了他的衣衫,紧紧握住了一团软软的嫩肉。他在阿瑞斯坐怀不乱的脸颊的嘬了一口,然后拉开了衣襟,脑袋也包了进去。
阿瑞斯猛地一颤,狠狠喘息了几下。阿波罗抬了下头,舔了舔自己溢出的口水。
“所以,你什么走?”
阿瑞斯哼哼了几声,牙关磨了一会儿,還是垂了脑袋。
“一会儿,等完事儿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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