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敌上门
但阿佛洛狄忒既不是法官,也沒有铁石心肠给人打动。不要以为女人的心思最哀婉,最宽容,那都是她们劝导人时才做出的保证。对她们自己的事,不說是认为被愚弄,被冒犯,即便只是被些陌生人暗地裡轻视了,也要耿耿于怀,伺机报复。更不要說,此时美神认定了阿波罗的夺妻之恨。
阿佛洛狄忒嗤笑一声,鄙夷的目光落在阿波罗的身上,“怎么,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认么?還是当着我阿佛洛狄忒的面,還记挂着彼此的体面。這你倒是多虑了。我告诉你,既然你想到了利用埃罗斯来陷害阿瑞斯,你就应该明白,总有一天,我阿佛洛狄忒会识破你的阴谋。你不会以为一個被逼上绝路的女人,到了悬崖的边上,還在乎本人的脸面吧?至于你阿波罗的,我理应手刃的仇敌的脸面,那就更是個笑话了!”
天知道,阿波罗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他已施展過和還未施展的一系列行动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将一個女人逼上绝路,但料想中,那绝不应该是阿佛洛狄忒啊。谁都明白,阿波罗本人就是自己的教训。若是让他看见了有人向美神献殷勤,他一定是要在心裡边怒其不争地劝导一通的;再进一步,若是阿波罗发现了自己对阿佛洛狄忒有了蠢蠢欲动的心思,教化的耳光更是绝不吝啬的连番使在身上。
可以說,他和多数奥林匹斯山神们采取相同的态度,绝不敢轻易招惹美神。可是,奈何他机关算尽,临脚踏错一步,竟然是遗憾终身的局面。
“你冷静一下,阿佛洛狄忒,我绝沒有逃避的意思。請你坐下了,我們好好說话。”阿波罗诚恳的說道,仿佛刚刚那副无辜受屈的做派不是出自他個人,态度突变,更是让美神冷笑连连。光明神也顾不得太多了,事已至此,還是打开天窗說亮话为妙。
“我得告诉你,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你认为真相。诶,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這可是個天大的误会。我自己也是深受其害啊。”
“不必了,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我是不会接受仇敌的点滴恩惠的。”阿佛洛狄忒說着男人们說的话,扬起了她骄傲的下巴。只在激愤时候,美神本人的妩媚和温顺被削弱,她作为主神贵不可言的威严便凸显出来了。“你既然把你的阴谋称为天大的误会,那么,我要问问你,阿瑞斯和健康女神到底有沒有私情?埃罗斯是不是你骗去的?還有那最重要的当头一箭,是不是从你阿波罗的手中飞射出去的?是不是误会,等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自会判断!”
“哎……”阿波罗长叹一声。美神的問題太尖锐了,句句指向的都是阿波罗行事的背后目的。都是光明神不想让人知道的小心思。他要是如实的回答了美神,便是授人以柄,留下了祸患。若是言辞闪烁,隐瞒事实,当下這关也過不去。說谎就更是不可取了,获悉了几分真相的美神绝不是能轻易哄骗的。
“好吧,我是存了私心,才骗了埃罗斯。阿瑞斯对帕那采娅的确也沒什么感情,但帕那采娅我就不好說了。還有金箭,我是亲自射出的,但绝不是冲着阿瑞斯去的啊。”
阿佛洛狄忒一直确信阿瑞斯的忠诚,又听了埃罗斯的描述,就知道帕那采娅才是沒安好心,不管怎么說,光溜溜在别人男人的眼前晃来晃去,還敢說自己单纯善良的女人,脸绝不是一般的大。但相比之下,還是阿波罗這边比较危急,处理为先。她唯一存疑的是,阿波罗的爱情箭射中阿瑞斯,到底是无意還是成心的呢?
阿佛洛狄忒审视着阿波罗的表情,判断着他话裡的真假,“私心?什么私心到了现在還要遮遮掩掩的?如果真如你所言的那样,目标不在阿瑞斯,那为什么最后反而是他中了箭?”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是冲着帕那采娅的,却沒能射中,被阿瑞斯给接住了。天知道怎么会在這当口就生了效!”阿波罗說道,颇有些气急败坏,他转過脸,看见阿佛洛狄忒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沮丧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以宙斯的名义发誓!阿佛洛狄忒,你要相信我。我对阿瑞斯沒有什么心思。算我求你,别這样子看着我好不好,就让我保留些小秘密吧。”
“我哪裡是要知道你的秘密?要不是事关阿瑞斯,不說你阿波罗的私心,神王的我也不放在心上!你這样讳莫如深的,反让人怀疑是不是与此事有关。你說你清白,就請你证明给我看吧!不要发誓說你对阿瑞斯沒感觉,宙斯的赌咒都是要反悔的,我见過太多次了。我知道你曾经有個男性的情人。听說被你用铁饼砸死了,你伤心了好一阵是不是?我倒想知道,他有沒有我的阿瑞斯英俊,有沒有他强壮?”
“哦!”阿波罗双手掩面,悲痛万分。他就知道,干什么都不要和女人争吵,她们蛮不讲理,自成逻辑,尤其是翻旧账這一点,足以吓退一個雇佣团的男子汉。“那是什么时候的旧事了,還要拿出来說?我承认有這么個人,也不代表我……我看上了阿瑞斯。”阿波罗原本要說的词是喜歡,话到嘴边,意识到后面接着战神的名字,便感觉浑身难受,不得不换了個词。
阿佛洛狄忒闻言,美目一横,“你這是什么意思?难道阿瑞斯比不上那個早死鬼?”话一落地,又觉得說辞不对,倒像是鼓励起光明神来,跟自己的本意差得太远,便改口道:“好吧,我們不說他,免得你想起伤心。說說你的私心。”
戳心的话已经說完了,才想起人是要伤心的。阿波罗怒火燃起,美神重提的情人更是让他心绪更加恶劣,恨不得撕碎了自己的伪装,把面前的恶客大骂一顿赶出家裡才好。但是,为了個帕那采娅,把他千百年来才塑造起的光辉形象毁之一旦,太不值得了。尤其是尚有赫拉這個难缠的敌手正等着揪他的痛脚。
“如果只有這样才能让你放心的话。阿佛洛狄忒你看,我将要透露我的秘密给你,全是为你开心,我是一点好处也得不到了,沒准以后還要时时担忧,唯恐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阴险的用心想我。我這是顾不了了,只希望你听了隐情,能交于我些微的信赖,罢免了我在你心中的种种罪恶。”
此时美神进入以来的首個笑容在她的脸上闪现,神情也不再咄咄逼人,“那我就洗耳恭听了。也請你放心,除了人家为了宣扬才交到我手上的话,朋友交心告诉我的事情,就像锁进沒有钥匙的宝箱裡,谁也别想拿走。”
阿波罗知道美神的保证沒有意义,只算是聊胜于无,他也是别无選擇了。当下,便痛痛快快的把他和帕那采娅之间发生的前后经過有保留的交代给了阿佛洛狄忒。重点描画了他和战神两人被帕那采娅戏耍,阿瑞斯傻傻纳不過来闷,住在人家裡,自己愤而报复。
隐去了阿瑞斯的受伤和他猜测的帕那采娅的真实目的。前者好赖也算是把柄,沒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要未雨绸缪。而后者,他知道帕那采娅所图甚大,贸然捅出去,不但不能让人相信,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帕那采娅提前销毁罪证。只要在美神面前点過就好,话不要說尽。以美神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放過帕那采娅的。等她忙完了阿瑞斯的事儿,有了空闲,才要收拾她。那时候,再看她们能闹出個什么惊天动地,看她帕那采娅有什么下场。也算自己沒白白吃了這些苦。
阿佛洛狄忒听完,沒有表态,又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信了沒有。她思索一阵,還是保留了态度,对阿波罗說道:“我暂且相信你,希望你做的事跟你說的话能永远相符。现在問題沒有了,我再向你提一條要求。不要觉得我得寸进尺,如果你如你所言的那样苦恼,那么我的要求也是你的期望。我希望在阿瑞斯沒有正常前,你不要见他。”
阿波罗松了口气:“這是当然,這是当然。我本来就在躲他,才到這裡来的。”
“到這裡躲他?”美神露出一個复杂的表情,掺杂的情绪太多反让人看不懂,“听你這话,我又要怀疑了。你在你的神庙裡面,声称躲着距离你几浮之遥,守在庙口的阿瑞斯?告诉我,阿波罗,你沒有說笑。”
“什么?!”阿波罗惊道。
他昨天晚上才得到克罗的消息,阿瑞斯就在圣山上找人。今天虽然克罗還沒来,但他想,阿瑞斯這样的怎么也得废個十天半月,把圣山翻個底掉,才能想起来下凡来寻。哪裡猜得到,区区第二天他就能找上家门,不然,他那裡還有闲情逸致陪阿佛洛狄忒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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