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头共进
赫拉克勒斯嗤笑了一声,沒有出声。阿瑞斯看他不言语,便說道,“是她向我下的命令,你說她想不想看见?我看你跟阿波罗還是沒什么关系,你太傻了。”
珀琉斯一点不在意战神的评价,实际上,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把這位神灵大人看的分明了,“您理解错了。恕我冒犯,請问赫拉大人其实只是防备着赫拉克勒斯对您不利,才要您下杀手?這件事的起因是不是全在這裡。”
“沒错。”
“那么,我认为。如果赫拉克勒斯永远不能威胁您的地位,那么您的母亲,赫拉神后是不是就沒有下命令的理由。”
“嗯,听上去沒错。”
“這就对了,我的大人。”珀琉斯成竹在胸的笑了,“我們作证!诸神作证!赫拉克勒斯向您发誓,今生绝不会对您怀有丝毫的不臣之心,绝不会向您挥戟。這样,您就既不必动手,也满足了神后的心愿了。何乐而不为呢?”
珀琉斯的话一落地,众位英雄都觉得挺有道理,是個解决的好办法,但当事人并不认可,赫拉克勒斯首先否决道,“珀琉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要我发誓永远臣服于人,我做不到。而且我敢說,在场诸位,同意了這办法的人。要是有一日,站在我的立场上,也是决不答应的。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每個人都知道。”
“沒错,”阿瑞斯也表态道,“人是要撒谎的,你们的作证沒什么用。况且,杀一個人也沒什么麻烦的。不杀才麻烦。”
珀琉斯从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干修辞家的活,所以他既沒有从過师,也不具有天赋的說服听众的艺术,更何况面对着的是两头倔牛。他想跟赫拉克勒斯私下說话,又恐怕战神看到了不喜,只能大大方方的当着大家,朗声說道,“你的勇气,赫拉克勒斯,我們有目共睹。即便是你低下了你头,也不会阻碍了你的荣誉。因为你做了理智的事。勇气,是每一個希腊男人的第一位。但不是盲目的挥霍它。你觉得你能胜出么,朋友?我不說你的武艺如何,即使你的铜枪刺入了神灵的心窝,你自己只是腹部中创。死的還是你,输的還是你。還是你认为能毫发不损的击败了他?你拍拍自己的胸膛,问问你自己的心吧。”
赫拉克勒斯当然不会這样认为,他是個理智的战士,从不自负狂妄。他对這场战斗還是有些期望的,却不好意思几次三番的反驳朋友,只能后退一步,拿另一方說事,“你說的有点道理。但是事实是,我拒绝不了。必须为自己而战。”
“很好,朋友。剩下的你就闭上嘴吧!”珀琉斯转向阿瑞斯,英姿飒爽的战神大人正在思考着珀琉斯劝导赫拉克勒斯的话。
他露出苦思的神色,說道,“你刚才說我会被戳中心窝是不是?你就是這個意思吧?你在看不起我。”最后,他肯定的做出了结论,人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显得有点呆,变得杀气腾腾,面目也狰狞起来。
“不!天神在上,绝不是!”珀琉斯双手高举,投降的姿态,同时连连示意他身后的伙伴们不要紧张的拔出弓剑来,他自己能够应付,“大人,請您息怒,听我解释。放下了您的武器吧。”
他說道,“我是在给他讲道理,只是一個比方。让他不要白白送死。您明白,我是他的朋友。若是我真的认为您不如他,怎么会来劝?我是担忧他的生命啊。您的名声我們众所周知。您知不知道,凡间的第一等的勇士们是怎么自称的?他们都說自己是阿瑞斯的儿男,千方百计想要跟您沾亲带故。像色雷斯人,亚马逊人,驰名遐迩的战斗名族,全号称是您的后代。您在我們的心中如何,可见一斑。”
“是么?”阿瑞斯冷冷一瞥,但是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扬,“你们這么崇拜我?”
阿瑞斯得到了珀琉斯的肯定,随行的英雄们也在后面点头,便心裡窃喜,顾不上追究這事儿。实际上,但凡阿瑞斯有点心机,再问一句,既然凡人這么喜歡自己,怎么不给建造神庙,珀琉斯就无话可說,原形毕露了。
珀琉斯也看明白了阿瑞斯的得意,趁火添柴,“世人皆知,您的武力举世无双,但是宽容,自制的美德却传播不广。我恳求您,放過了赫拉克勒斯的生命,让我們在场的英雄,带着您的德行传唱四方。”
他话一說完,看见阿瑞斯還沉浸在当前编造的美梦中不能自拔,就知道此事已成。接下来的事果然顺利的很。在珀琉斯的主持下,诸位英豪的见证下,赫拉克勒斯许了誓言,阿瑞斯也茫茫然答诺了。好在战神也沒让恭维完全冲傻了脑袋,临行前想起了新情人阿波罗,于是添了條要求。
“不管怎么說,阿波罗的儿子是给打死了,你還是要赔偿的。這样吧,你出一万個德拉克马给他。”
战神只想到阿波罗的一個圣饼就要一千個,于是跟赫拉克勒斯要十個,也不多,意思意思得了。但是,他完全忘了,他自己当初听到那個价钱,有多么惊讶了。這相当于一匹好马的价格了。一万就是十匹马,是一笔巨款了。要知道,在当时的时代,只有家族殷实的贵族才买得起马匹。
赫拉克勒斯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也不顾朋友的阻拦,甚至有几分故意挑事,惹战神生气的意思在裡面了,“不可能!我沒钱给你!”
“哦。你也是穷鬼。穷乡僻壤地道的土产。”阿瑞斯当下就把不久前挨骂的话拿了出来。他听见赫拉克勒斯气冲冲的话,也不在意,“那你就把你的一個儿子赔给他吧。嗯,不要送到他的神庙。送来斯巴达,我要亲自交给他,给他一個惊喜。”
這边赫拉克勒斯還要再辩,珀琉斯当先答应了,同时战神一额首,上车飞走了。
“诶,你怎么随便答应了!?這個還不如要钱!钱财可以筹借,還能向我的养父要,孩子我去哪裡找?”
赫拉克勒斯說完,隐隐有些后悔,但也无济其事了。
故事的另一边,一個与世无争的小岛的沙滩上,我們扎着脑袋撅着腚,专心致志摆弄着宝图的埃罗斯,听到了他母亲阿佛洛狄忒的呼唤声,手边的物件一收拾,插在箭筒裡,听话的跑去了。
“妈妈,有什么事啊?”
“埃罗斯,我的儿子,我的使者。這個给你,拿好。”阿佛洛狄忒雪白的手臂伸出窗外,递出了她*的灵药,“听妈妈的话,办好了這件事。我要你趁着你爸爸不注意,把裡面的药水倒在他的吃食上,明白么?”
“明白!”
美神還是不太放心,埃罗斯每次都是這样答应的挺好,事情却办得不尽人意,她又是那么了解他,补充道,“那不是好吃的,不要偷吃,是给你爸爸治病的苦药。你走之后,也要直接去,别到处玩。最重要的是,别让他发现了。你爸爸跟你一样,知道了要吃药,就不肯开口了。明白么?”
“哦。”埃罗斯点点头,知道了不是好吃的,他有点不高兴。那也沒办法,他的工作就是爱神使者,不能說跟母亲泼皮打滚就不去了。况且,爸爸不是生病了么?
他告别了母亲,又掏出了他的法宝。自从得了這件宝物,他干什么都要拿出来查看,哪怕人就站在眼前,也得叫一声名字,跟来人显摆一下。更主要是,他還时刻监控着宙斯的去向,神王這两天去了哪裡,跟谁睡了觉,他比赫拉都清楚。
埃罗斯展开一看,自己的老爸正在路上,在地圖上移动的方向分析,估计是回斯巴达。索性,他也不找了,直接去斯巴达等着就好了。
当小爱神挥舞着肉翅进到了阿瑞斯的卧室,刚好看着了阿波罗,拉着一张憋屈得要死的马脸,坐在战神柔软的羊毛毯子上。
“诶呀!金灿灿的阿波罗睡在我爸爸的床上,我要去告诉妈妈!”埃罗斯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了。
阿波罗抬起头,迟钝的沒反应,人都沒往起站,沒了影子的小爱神又飞来回来。
“啊!搞反了。话說的太习惯了,怎么自己就跑出来了?应该是睡了妈妈告诉爸爸才对。”单蠢的埃罗斯嘿嘿一笑,跟阿波罗开起了玩笑,“你怎么会愿意跟我爸爸一起睡啊?你们都是男神啊。”
說完,埃罗斯扭扭的飞了进来。
阿波罗捂着脑袋,小爱神进来以后他都沒有出声。埃罗斯瞅着光明神的痛苦的样子,身上也布满了恐怖又可笑的伤痕,說道,“阿波罗,你這是让谁给打了?”
光明神沒支声,站在脸盆架子上的乌鸦克罗暗自摇头,别问了,倒霉的事都赶一块儿,再问就要发脾气了。
“阿波罗不怕不怕哟!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看我不告诉我爸爸,让我爸爸打死他!”埃罗斯经過跟阿波罗的并肩作战,早把他当成的自己人,他看见他的兄弟不似作假的难受,哪裡能跟個沒事人似的,于是說道,“别怕!我爸爸马上就到了,我們让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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