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错乱的位置
一众宁芙倚靠着石墙,随着煞神愈加走进的身影,缓缓挪移;直到她们的脚跟顶上了那池炽热清澈的温泉水,退无可退的女孩们绝望的落泪了。
“啧,不要哭!”阿瑞斯說着走上前来,“我动作很快,不会难受的。”
话落,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就要将咫尺之遥的一根根细白的脖颈握在手中,歪扭折断。打头的宁芙正是阿波罗最喜爱的金发女孩,她睁着绿茵茵的大眼,看着战神弑生的武器——他的一双肉臂迎来,便猛然后仰,倒退了一步。
她身形娇小,按說這一步不但不能走出,反而应该被身后的同伴们堵在当口。连阿瑞斯都沒有想到,她那柔弱的身躯竟能承受住那么大的压力,骤然爆发出极不相称力道,将她自己连带着她保护着的弱小者们一块儿推搡进了热气环绕的水池裡。
同时,也脱离到了阿瑞斯赤手攻击的范围外;但這暂时性的胜利并沒有保持太久,因为下一幕,阿瑞斯就毫不迟疑的也跳进了泉水中。
他人噗通一声落下,溅起好大一片水花。水中原本的几只雪白的天鹅们则分撒而逃,用比来时迟钝十倍的动作艰难万分的爬上了岸。阿瑞斯见状也不再追逐,他掌中紧握着一只光滑的脚踝,而在另一边,金发的宁芙蚱蜢一样的蹬踹着她的赤腿。
阿瑞斯向后一抻,便把她连腿带人的压到怀裡;另一只手掌随之捏住宁芙的另一條大腿,怒张的指节深深陷入柔软的细肉;把這位成年的肉身,犹如摆弄埃罗斯的泥陶玩偶一般,高举過肩;再下一步,就是意料中的惨剧上演了。
“不!”湿漉漉栽倒的白衣宁芙大声哭喊,“别杀她,求求您了,战神大人!”
阿瑞斯尚未作答,他手中的俘虏已开了口,“别管我,你们快走!到大街上,到神王的大殿上,到他不敢动手的地方去。那裡面在座的都是些真的英雄,只能在我們面前逞威的人绝不敢在那裡露出丝毫放肆!只逃過這一劫,你们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因为杀戮无辜的人自会得到惩罚。快走,记住我們的职责。照顾好阿波罗大人。”
阿瑞斯听着话裡的鄙夷,竟不生气,“随你怎么說,将死的人有权言所欲言。你们也大可去逃,看看是我杀的快,還是你们跑的快。還有……”
他歪垂下头,把嘴巴靠在女孩的耳边,低沉的话语只說给怀中的這一個人听见,“你不用担心,等你死了,我会照顾好阿波罗的,绝对不让他再想起你。”
“你!”金发的宁芙眉目一横,温润的目光中此时是說不尽的痛恨。
阿瑞斯对此毫无感触,他杀的人太多,对临死人的面目看的几乎麻木;四周還剩下的几位活物见状竟不离开,饱含悲痛的眼神正落在交叠的两人身上,一错不错;死死注视着阿瑞斯有力的双臂缓缓拉开,带动着宁芙的两條*,形成了個完美的一字。抻到尽头還不算罢,伴着当事人苦痛的呻*吟,似乎要从那象征希望和新生之所撕成两片,犹如一只烤羊上两條单独盛放的后腿。
正在這眼看就是血溅三尺,冤魂出窍之际,突然传来了一個声音。
“住手!阿瑞斯,放开她,我回来了。我阿波罗回来了!”
阿瑞斯闻言神色莫名,說不出似喜似悲,却也转過身来,跟阿波罗四目相对。
“你竟然肯回来?我杀前两個的时候你怎么不来阻止,偏到了這一個你就出来了。你是什么意思?”
阿波罗目光一扫,瞬间就把這浴室内的情景收进眼底。他眼看着他两個最乖巧听话的宁芙血淋淋的悬挂在石壁上;死相凄惨,绝难瞑目;心中便是忍不住的颤抖。他万万沒想到阿瑞斯竟然真的說到做到,将他府上的仆从们立杀当场。
“我什么意思?你竟然還来问我!”
阿波罗怒吼一声,他半辈子风裡来雪裡去,也受了不少暗伤,但有一点,那就是他绝不会把危险带到家裡人身上。更不要提亲自把仇敌领回了家。
“你杀够了么?這些手无寸铁的姑娘们让你尽兴了?還是你觉得花样不够多,還留有余力沒处使?你太猖狂了!”
“猖狂?”阿瑞斯简直要笑了,“明明是你要逃走……”
“强词夺理!分明是你阿瑞斯犯下的滔天罪恶,不要想推脱在任何人身上。看看,看看你血肉模糊的手掌吧,难道你就感觉不到一丝的羞愧和后悔么?還是你正把它当做件好事,乐在其中的安享;把别人的苦痛,仇恨当做你勾兑美酒的佐料,跟沒药和*一块,喂进你永不餍足的肠胃。你知不知道這叫什么?野兽,毫无理智,形同疯狗!”
阿瑞斯薄唇紧抿,不肯出声。阿波罗则歇斯底裡,在血色的修罗场中大喊大叫。
“怎么,你還不收手?你就那么不甘心?难道這件事裡我不是受害者?我不是最无辜的人?你只觉得你自己受了骗,那我呢,我才是惨遭荼毒的那一個。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别說你忘了!阿佛洛狄忒是怎么告诉你的?說我找埃罗斯射的你?說我要欺骗你的感情?你想想吧,用用你的脑子,如果你有的话。我,阿波罗会做這事儿?”
阿瑞斯置身在悠悠的清澈泉水中,他怀中扼着光明神投鼠忌器的把柄,而低垂的头颅下,隐藏着的面容,却绝不是一個胜利者或是高站上风的人应该表露出的。
“那你会做什么事呢?”阿瑞斯问道,连他也不知道這句话是用来回击阿波罗的,還是折磨自己,“阿芙狄罗忒是告诉了我很多,但我不全信,我要听你說。”
“好,這样就好。”阿波罗长出一口浊气,只要阿瑞斯肯听他的话,他就有信心将他蒙混過去;再說,也不尽然是瞎话,至少前一半是实在的真相。
“你们出去。”
他命令着他的宁芙,阿瑞斯也不阻拦,任由他的人质们一個個离去。然后阿波罗前行几步,伸手要接過那受刑的金头发,却被战神躲過了。阿波罗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看来若不能忽悠好了這一位,他喜爱的女孩就再不要想回到他的身边了。
“好吧,那我們就好好谈谈吧。”他說道。
此时阿波罗就站在大理石水渍過的滑面上,居高临下的面对着他的质问者,审查官;脸上還是倨傲和成竹在胸的神情;這一上一下,一明一暗,竟将两人的位置调换過来,也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惑乱的错觉。
阿波罗的错觉便是稳操胜券。
“阿瑞斯,我們现在都說实话。我不跟你解释,因为我說出的每一個字你都是要怀疑和反驳的。我听你說,然后再由你自己判断。我问你,当时的那支金箭是不是你握住的?”
战神垂目回忆,然后点了点头。
阿波罗见状,立刻就笑了,“那你一定還记得,那支迷惑人的爱情箭,当时是冲着谁射去的?”
他话音一落,阿瑞斯登时怒目圆睁,猛然抬起头来瞪视着他;他便又满足的笑了。
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么?阿瑞斯想必已经明白了。虽然他鲁莽又笨的像猪,但是盲目屈从于荣誉這一点就让他不能睁着眼說瞎话。既然真相他已经知道了,也搞清楚了误会,他也沒有理由跟我作对。只等着阿瑞斯回了家,他再去找埃罗斯要箭,把他犯错的情人在俘虏回来,狠狠惩罚。
“是的,我记起来了。”
阿瑞斯抖动着嘴角,想要和阿波罗一样露出個满不在意的微笑,好似先前那一段误会的感情也沒能在他心裡留下什么痕迹;他试了几次,都做不到光明神的淡然,只展现了個似狰狞似恶毒的怪笑,更是惹人生厌。
“是那個女人,那個漂亮女人。”他冷硬地說道,“你射的她,我却接到了箭。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阿波罗也看到了战神不由自主表露出来的失心落魄,心中竟也生起几分怜惜。虽然他现在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個了,但是我最中意的那個结实的身躯难道不也长在他的身上?爱屋及乌的事儿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好了,别想了。我也不责怪你,毕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况且,你也是不知情的。埃罗斯就更不要說了,他也无辜。要是偏要找一個罪魁来斥责,那必是无可琢磨的命运了。我們都知道,即便是司掌着她的神灵,也不過是她显威的奴隶。”
阿瑞斯颗沉浸在无情真相中的真心已是备受煎熬,自以为痛无可痛之际,沒想到阿波罗又迎头棒打,给他更重一击。
“命运?你是說,是命运让我們……”
“沒错,就是如此。每当我受挫的时候,我都会這样告诉自己。是无可违抗的命运在打击你,你只能顺流而下,那才能過的轻松;若是逆风赶上,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所以你顺从我,你也让我认为你爱我……”
“哈哈!”阿波罗朗声大笑,终于问到了他最說不清的行为,那些满怀爱意无可否认的缠绵之态;幸好他睿智又聪慧,才能圆過了這一关,送战神老老实实的回家,“沒错,就是如此。你现在明白了,也不是我编造来骗你的,是你回忆起来的。不管阿佛洛狄忒是怎么告诉你的,她的目的是抨击我。你相信另有目的的她還是你自己呢?你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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