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裾王門(微H,大肉預警) 作者:未知 兩心紊亂,就在夜中懸着。 三五步的距離,一進一退,退到迴廊盡頭,一同駐在青叢外,聽促織躁鳴。 蓬斷手心起溼,將藥丸握得潮了,胸前也起伏,縈不住蝶綃,飄若颺風。 趙鉞依舊帶着一絲忍俊,似在催她“怎好”“如何”,再近一些,迫得她踩進春風花草間。 鮮蕊稠枝,燁然生髮,她置身其中,本應冠絕顏色,卻因爲忌他的緣故,臉色煞白,惶惶不安。 想到這,趙鉞覺得可笑,又揮不去星點寥蕭。見她獨立翠杪間,放葉片伸入喉前,他不自禁地伸手,幫她…… 蓬斷瑟縮了一下。 趙鉞收了笑,冷冷地挪開帶齒的細葉,指尖上移,捻了一下她的下巴尖,就撤回去了:“謝咎山墅不小,一個寢處還是有的。你且回維鵜樓休息。” 常清拾雨膏煙膩時,蓬斷滿腹香藥,尚能清醒;山墅的碧月曆歷星下,她未進一口甜曲,反倒不分我影,癡然不慧了。 被趙鉞逗了一遭,她愣愣地,見他愈行愈遠,才小步追上,輕輕地呼着“大王”,見他不理,便繞過衣幅去撿衫邊,謹慎地扯了一下:“大王,錢塘痊癒了,可居山墅主舍。” 少年少女們雖有駭人的熱情,都是黃鶯似的好儔侶。每夜聽歡聲笑語過水,她已不反感。 但蓬斷還未來得及鬆手,便被扣了手腕,拎到人前。 “好,既然你願意勞神,和沉融說一聲便是。” 趙鉞拖了蓬斷走,不顧她腳步錯碎,一直將她拎到前廳,點開門的縫隙,扶了她的肩,將她送上去。 蓬斷赧然,正想推拒,見了室中場景,心一空。 她就這樣抓着兩把藥丸,任由一室香豔落下的絳英,綴滿了玉容。 “守香窟,寶蓄之。” 草書縱連飄逸,是蓬斷再熟悉不過的筆力,若換了往常的她,只會欠身,遙向中都做三拜大禮,以示情與敬。 但她如今什麼也忘了。 入她美目的不再是字幅法書誰家,而是一條白膩的腿,伸得筆挺,再徐徐彎折,勾住秀美少年的頸,勾着他埋入腿心。 一迭水聲蓋過一迭水聲,數條白膩的腿互相使絆,在勁瘦的腰或修長的頸間磋磨,藤蔓似地繞生,難捨難分。 俯身的少年起來,口中銜着晶瑩絲,立身的少年坐臥,露出潔白的齒。一迭嬌吟蓋過一迭嬌吟,暖春重重欲,難待曉風。 沉融靠在席墊上,身前是曾問蓬斷眸色的少女,正埋首吞吐;身側是方人鷺,扯了鎔式的頭髮,將他口中牡生的陽物一點一點拔出來。 蓬斷呆呆地看,還是趙鉞掩了她的雙目,將人帶到身前拘着,問話入烏髻:“你要居主舍,與他們同住嗎……” 蓬斷似乎纔想起埋首,便握住藥丸捂眼睛,又被趙鉞摁了兩條手腕,拎起胳膊。 她指尖無力,就這樣放藥撒了一地,五色互逐,成了斷線棄珠。 “可知這些藥是做什麼的?” 他一點一點講給她聽,見她的耳廓緋紅似蝏尾,才垂眸不語,忍下了心思,拎着她轉過來。 他不是她父,不是她兄,更非善人,帶她略看一番世人皆濁,也不過因他早晚會上了她。 但見她琉璃似的眼,剝了彩澤,含着門縫間的一道光亮,沉得擡不起來。他又覺得以朱墨染素絹,快意非常;又像中了流矢,痛得荒唐。 “回維鵜樓休息。” 趙鉞覺得今日是把平生的耐性都用盡了,放開她的腕,一拂衣袖。 事無三。若是她再來撿他衣衫,說些妙常巾下的天真話,他實在不願等她投羅落網,就在此處撕了她的裙,將她要了也不一定。 但趙鉞剛走幾步,就覺得袖旁有輕微的牽扯。 他挑起眉,轉身。 淫室的昏黃投在美人臉上,未能照全動人處。 他只能看清她的眼,乾淨澄澈,常使美玉品質瑩拂,即便半斂目光,也生漾漾倒影。 抓了他衣袖的手在顫抖,在正廳交歡的衆人發出驚叫聲時驟然攥緊,一句大膽的話便出口了: “那,錢塘回維鵜樓休息,但大王,若,若要尋清淨,也可過來安歇……” 趙鉞覺得此話是從洮水源上的谷中傳來的,不禁“嗯”了一句,走到蓬斷身前,掂起她的下巴。 兩人在月中相望,心境截然。 “蓬斷,”他直呼她名,讓她一驚,“可有過男人?” 蓬斷熱着臉:“並未有過。” “可有過傾慕之人?” 蓬斷垂眸:“官——” 他一口咬上她的脣,咬得血肉模糊。 蓬斷忍不住劇痛,嗚咽着後退,被趙鉞摁了後背帶回來,兩人在血與津液間糾纏,氣息輕縱,脣舌交融如雲驤動盪。 半吻半咬的酷刑結束,趙鉞將手插入她的發中,迫使她看自己:“沒有過男人,就敢曳裾於王門。蓬斷,你我都有錯。” 血染脣紋,將他冷漠的面容染出鮮妍顏色,月下的美丰儀,讓蓬斷恍然空視出數年前叱吒京北的兵戎少年模樣。 她被他用指腹抹去了脣上血跡,攬過腰直接撂上肩,就這樣走了水橋,徑直走入維鵜樓。 蓬斷好像看見鵜鶘在樑上覓食,方纔伸頸,便有白鰱主動投入它的口中。 ———————— “曳裾王門不稱情”,蓬斷和折霜未來的心境寫照(… 不卡肉,凌晨一點有更,兩點有更,早點睡,明天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