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凭什么
汪明汪贤兄弟两個前半夜翻窗出去好几次,都被陈向北抓住了,抓住就算了,陈向北這個最贱的還要羞辱他们一番后才让他们回去,两兄弟心裡疯狂咒骂他。
汪明心裡還在想着传說中的他们陈家不是只有老二机灵点嗎,怎么他们前半夜翻窗的动作陈向北這小子也能发现?
两兄弟生无可恋地躺在原本属于陈向北的屋子裡,最可怕的是,這陈向北甚至不让他们睡着。他们刚有睡意,陈向北就进来翻箱倒柜的,一会說是找個东西,一会又說這個房间对他来說有什么什么回忆的,大半夜非要听他讲难听的故事。
汪德是后半夜回来的,回来的时候陈向南正一個人坐在客厅裡,点着灯......看书。
汪德被吓了一跳,哪有正常人会做出這种不正常的事情,要不是他跟陈向南熟悉,他還以为见到鬼了,实在是陈向南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
“向南,你怎么坐在這裡,怎么不去睡?弟妹也回来了吧?”汪德想到這段時間陈向南对自己的照顾,心裡還是记挂他的,再加上他们两家人并成一家了,那自然就是亲兄弟了,甚至他觉得陈向南比自己两個亲弟弟都要亲,他能力强讲话又好听,汪德觉得自己跟他很聊得来。
见到他回来,陈向南......露出了一個极为亲切的笑,“德哥,你回来了啊,唐娇在屋裡睡着了,我也不想吵醒她,你陪我坐会?”
汪德自然是同意的,今天他们厂裡有個特别急的活,所以好几個组一起加班,全部完成后,說是明天上午可以休息半天,所以汪德也不差這点睡觉時間。
“德哥,你這個班上的可真是辛苦。”陈向南抛出了话题。
這话一出,汪德又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抱怨。他从来沒有干過這么累的工作,可這是他妈拿自己工作给他换来的,他也不能告诉他妈自己又累又苦,不然肯定要被她說吃不了苦什么的,可烦了。
但是对着陈向南,他就无所顾忌了,向南可是個好同志,是最理解他的人。
“向南,你是真不知道,我這個班上的真是要人命了。哪有這么忙的厂子,我看咱们厂就我們组最忙最累,一到逢年過节的就要加班加点,外头的供销社都等着我們厂的罐头呢。可是,谁又知道我們苦?”
汪德跟着陈向南来到了外边,以免吵到睡觉的人,主要也是陈向南怕某些人听见。
陈向南点头:“是,你们這确实不是一般的苦。诶,你說好端端的为什么素姨非要给你找個车间的活,为什么不能再疏通一下关系给你找個办公室的。
你看我老丈人就算不是我亲爹,可为我考虑的真真切切的,知道我吃不了苦就给我安排医院的办公室,我甚至都不用值班,我這心裡每次想到這個就觉得暖,有心之人不用說啊。”
汪德一如既往的愤怒,“是啊,你是不知道,我妈可偏心了,她就只知道让我谦让我两個弟弟,可他们两個读书成绩沒我好,干活也沒我利索,以后也是我给我妈养老,我這心裡,委屈啊。”
陈向南立刻表示理解:“德哥,我太懂你了。虽然我不是家裡老大,可是自从我大哥被分家出去過后,家裡的重担都落到我肩上了。我一個老二从小被家裡忽视,从小就吃尽了亏,你說凭什么到最后要我承担老大的责任?”
汪德愤怒:“是啊,凭什么总是让我們吃亏,凭什么?”
陈向南神神秘秘凑近汪德,小声說道:“德哥,你有工作,那你家老二到时候毕业了呢,难不成也是进厂裡?”
汪德茫然了一下,随后摇摇头說道:“应该是,我妈都给他钱了,肯定是慢慢攒着最后进厂的,反正不可能下乡去。”
陈向南装作迟疑想說又不敢說的样子,果然引得汪德追问起来,“向南,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向南叹了口气,“德哥,不是我多嘴,只是我這心裡实在是为你打抱不平。你是你们家长子,就该拥有最好的资源,可是素姨今天对汪明說她都是为了汪明才嫁人的,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工作,她是一点嫁人的想法都沒有。
而且,我還听到她跟我爸說让我爸出钱出力给他找一個办公室的,她......她不舍得汪明去又苦又累的车间。還說你就是個不会来事的木头,根本指望不上你。
她其实当初换工作的时候就有机会把你往办公室调的,只要花点钱就好了,可是她不愿意,因为你在车间的工资和补贴更多,可以帮她养下面两個儿子。還說你是老大,就该吃苦。”
汪德脸色变得很难看:“什么?她真這么說?”
陈向南低下了头,沒去看他,“你就当我胡說八道吧,别多想了,怎么說也是你亲妈啊。”
汪德:“向南,你就跟我說实话,你也說了我以后就是你亲哥,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說?”
陈向南为难道:“可是......”
汪德:“别可是了,你全都說出来。”
陈向南见他着急,只好“犹犹豫豫”地說道:“你之前跟我說你妈给了你二弟四百五十多块钱,是给他买工作用的,可是我爸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還为了汪明的事情跟我們开口借钱。
我想到你說過的话,今晚就从他那搜出了這個钱,然后你妈說這個钱是你爷爷奶奶给你家老二的。我說這個绝对不可能,你才是长子凭什么這么多钱给你家老二,可她一口咬定就是這样,准备明天去找你爷爷奶奶对质。
可关键是,我听到過她跟汪明說让我爸给他找個工作,然后用這個钱去疏通关系,不去特别累的车间,反而是往办公室那边疏通。我......我是为你不值啊,德哥,你累死累活养一家人,凭什么汪明一工作就是享福的命。”
汪德气的胸膛都在起伏,“我就活该被累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