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地缚灵的缘由
宋知奕似是沒有记忆,对她笑得很温柔,甚至亲自扶着她上了梯子。
估计是那地缚灵把他的记忆替换了。
不然按照宋知奕以往对待她的态度,肯定不会对她那么温和。
沒记忆也好。
她可不想继续跟宋家产生沒必要的纠葛。
待坐进轿子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起轿”声,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带着婉莹前往周宅。
在踏入周宅的那一刻,画面一转。
赢初弦穿着一身青衣,大着肚子跪在大堂内。
她感觉到脸上湿哒哒的,抬手一抹,才发现她哭了。
赢初弦眉梢微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大堂内的几人。
大堂上方主位坐着两個脸色阴沉的老人家,下首则是坐着一位穿着紫衣,长相雍容的妇人。
紫衣妇人脸色苍白,正拿着手帕掩面咳嗽,似是身体十分不好。
赢初弦的视线落在那紫衣妇人身上几秒,才转移开,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周公子。
周公子义正严词的說:“当初是我沒安排好王兄休息的住所,让他误入莹娘房间玷污了她,這本就是我的不对。”
“是我对不住她,更何况她身体娇弱,若打掉這孩子,恐怕将来会再难有自己的孩子。”
“因此,爹,娘,這孩子不能打!”
“荒唐!”周老爷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脸色铁青:“這孩子本就不是周家的种!你将他留下,将来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笑话我們周家!”
周老夫人也道:“儿啊,你三思而后行,此女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身子又脏了,干脆一根绳子绞死她,让她解脱为好。”
“不行!”
周公子坚定摇头:“要让世人知道我连個幼儿都容不下,那他们该怎么說我?”
“娘,我們周家也不是养不起一個孩子,若你当真不待见他,待莹娘将孩子生下来,就把他丢庄子上养着就是。”
在他们争执时,赢初弦细细的看着脑海中忽然多出的不属于她的记忆。
原来婉莹被纳入周宅后,倒是過了一段好日子。
可在几個月前,周公子宴請城内各家公子来赏花,有個姓王的公子喝了大醉。
不知怎么的,那位王公子闯入了婉莹的房内,在她尚在睡午觉的时候玷污了她。
還被前来找她的周公子抓了個正着。
婉莹无比绝望,想一头撞死,却被周公子拦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她更是過得浑浑噩噩的,直到她发现,自己的月事推迟,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才得知,自己怀上了王公子的孩子。
婉莹当即就想喝下落胎药,却又被周公子发现,阻止了,才有了如今這一出。
看完這段记忆后,赢初弦发现那周公子每次出现的時間点都很巧妙。
似乎每次都是在婉莹绝望的时候出现,面上是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实际上,好像是在阻止她去死。
這……是为什么?
“莹娘,爹娘同意你把孩子留下来了。”
赢初弦回過神,便发现宋知奕扮演的周公子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搀扶起来。
赢初弦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他怀裡扑了過去,眼泪默默流下,她的眼神却冷漠无比。
她嘴唇动了动:“谢谢你,周郎,多谢你不嫌弃我……”
周公子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世上谁都能嫌弃你,唯有我不能。”
赢初弦“情难自制”,她稍稍往后撤了一些,抬头看向他问:“周郎,你会一辈子对我那么好嗎?”
“你会一辈子喜爱我嗎?”
周公子這些时日的温柔体贴,让婉莹的一颗芳心完全沦陷了。
她现在完全离不开他。
周公子笑得温柔:“傻瓜,我当然会一辈子对你那么好,也会一辈子喜爱你。”
眼前的画面再度变换。
赢初弦回過神来,发现她這具身体的四肢被绑在了床上。
高耸的肚子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来,這具身体是要生了。
赢初弦蹙了蹙眉,发现房间裡除了她之外,再沒有别人。
在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公子的声音传来:“道长,那女人就在這裡面,您放心,我调查過的,她的八字与我夫人的一致。”
“很好!她与尊夫人的八字一致,此次换命必定能成功!”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赢初弦抬眸,看到周公子正带着一個穿着明黄色道袍的道士走了进来。
她心中很冷静,面上却分外惊慌的挣了挣被束缚的双手,仓惶又无助的问:“周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稳婆呢?我今日不是要生了嗎?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进来,還有你說的借命,是什么意思?”
周公子望向她的视线不再有往常的深情,冷漠非常的道:“自然是要拿你的命,换我夫人的命。”
他满是厌恶:“若不是为了夫人,你這青楼女子,怎能进我周家门。”
赢初弦只感觉到胸腔内充斥着不属于她的情绪。
愤怒,绝望,悲伤還有难以置信。
她抖着嘴唇问:“所以……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周公子薄情道:“从一开始我就沒碰你,碰你的人,是我的仆人。”
“包括那位王公子,也是我设计的。”
“要不然你一直想要我跟你睡,太麻烦了,干脆一劳永逸。”
老道两眼发光的看着她高耸的肚子,掐着指尖算了算,惊喜道:“将星转生!”
“周公子!這次的报酬我就不要了,你把這孩子给我吧!”
周公子不耐烦的摆摆手:“不過是一孽种罢了,拿走。”
“好,那我們现在就开始法事。”
說着,道长不顾赢初弦這具身体的挣扎,掀开了她的肚皮,在她肚皮上画下了一道道诡异的符文。
边画边念念有词。
赢初弦只感觉到一股热意从肚皮上传来,伴随着锥心刺骨的痛,忍不住痛苦的哀嚎出声。
道士做完這一切后,小心的拿出了一把青铜小刀:“周公子,接下来的事,得要你亲自动手。”
“取出她的心脏,分七七四十九天,给你的夫人服用,她的命,就能被你夫人借用了。”
“好!”
周公子从道长手中拿過青铜小刀,缓缓走近被绑在床上的赢初弦,不,婉莹。
婉莹流着泪哀求:“不……周郎……看在我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求你……不要杀我……”
“我不要周家的富贵了……我也不要你的感情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放過我……啊……”
周公子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青铜刀刺进了她的胸口:“你的感情,令我恶心。”
赢初弦只感觉到胸口一凉,仿若挣脱了束缚一般,漂在了不远处。
看着周公子和道长小心翼翼的将婉莹跳动的心脏拿出来,贴上了几张符咒。
再看着道长剖开她的肚子,将她的孩子拿了出来。
可怜的孩子沒见過世界,就断了气。
又看着周公子說,怕她怨气過重危害周家气运,让道长给她下了镇魂钉。
七七四十九根钉,钉在了婉莹的奇经八脉上。
又给她换上了一身浸润着黑狗血的衣裙下葬。
让她永生永世都无法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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