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车劫 作者:采苓 周一晚上,苏方略又来了,红光满面的,气血也比之前旺盛,肖妮便知道他泡過澡了,得了好处了。 随后苏方略又给她一個沉重的密碼箱,她好纠结,“上回那些够我寒假闭关用的了,這东西留在队裡不安全,你给我放到苏参谋家裡吧,等我回来再去取。” “行啊,那這個你拿去,是我给叔叔阿姨的年礼。”苏方略收回密碼箱,又拿下来两個长方形的锦盒,肖妮随手接過道了谢,目送着吉普离开。 回到班裡,投過来不少探究的目光,肖妮装傻不知,把锦盒往床头柜一塞,等到放假前打包行李才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两株人参,品相不错,应该蛮贵的,都能当传家宝了。 腊月二十三,学员队過小年,中午举行期末聚餐,吃過這一顿,陆续就有离队的了,西省的则是第二天上午才走。 吃過早饭,就有一辆军卡开进了三队,鲁副教在楼下吹哨子,使劲喊西省的下来集合。 小包房的钥匙已经交给了鲁副教,姑娘们的行李昨天都提回班裡整理好了,伙食补助和车票也发到個人手上了,听到哨声,六班的四個赶紧下楼。 肖妮和班副是坐火车的,余文红和肖玲坐长途汽车,時間都不短,大伙儿是既兴奋又担忧,坐车好麻烦啊! 肖妮要提两個皮箱,一個装了衣物和杂物,一個则是苏方略送的密碼箱,裡面的灵石有二百多斤,還有四万多块钱。 這点重量不算什么,肖妮举重若轻。 除了皮箱,她還有一個塑料袋绑在皮箱上,装着洗漱用品和一個喝水的杯子,上了车可以解下来挂着,小钱包和蝴蝶刀就揣在军装口袋裡,钥匙扣仍然扣在她的裤腰上。 蝴蝶刀拿回来后用肥皂洗過几遍,肖妮玩得可顺手了,只要出校门就随身带着,這时候对管制刀具管理沒那么严格,进出公共场所都沒人查的。 其实也不是不查,军卡把姑娘们送到火车站,就看见有戴白头盔的军警牵着军犬来回巡逻,不时嗅嗅旅客的行李,人家查的是别的东西。 到了火车站,几個学员队集合进候车室,肖妮才看到王克,至于陈泉,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军医大早放假几天,陈泉這会儿已经到家了。 不管上车下车,肖妮都是自己搬运行李,别人想帮忙也婉拒,所以一直到行李上了火车,都沒人知道個中有乾坤。 正值春运,火车上挤死了,进站抢,行李架也抢,到n城的十多個姑娘由班副张英组织,通力合作,火车快开了才安顿好。 因为车票紧张,几個学员队并沒有买在一处,同车是同车了,可也跟不同车沒区别,王克過来聊了几句就跑回去了,這边姑娘多,他呆着有点不自在。 肖妮怕压塌了行李架,那口灰色皮箱就放在自己座位底下,班副還嘀咕說放在地板上脏,应该放到行李架上去,空地挤挤就有了嘛。 肖妮摇头說不用,脏了回去擦洗就是了,班副见她不在乎,也不多說了,肖妮小姑娘一向都很有主见,說白了就是死掘! 肖妮拿了杯子去打开水,顺便观察一下两节车厢的旅客,沒发现什么碍眼的东西,但這并沒有让她放下警惕。 上回在东山打了几個流氓,她沒告诉苏方略,自己做了点防备,一直都沒人再来骚扰,可苏高参的警告一直萦绕在心,只要离开学校,她就悄悄绷紧了神经。 姑娘们带了糖果瓜子小饼干,這些可不顶饿,所以中饭和晚饭都买火车上的快餐吃,热聊了大半天,入夜之后,姑娘们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打瞌睡,车厢裡的旅客也都昏昏沉沉的了。 肖妮的座位就在边上,挨着過道,宁姝坐她裡侧,班副靠窗,她抱着胳膊闭目养神,這一下午有不少贼眉鼠眼的家伙路過,這個晚上她是不打算睡了。 路警每两個小时才巡逻一次,车厢列车员除了报站,其他時間都躲在休息室裡不出来,指望他们保证安全,不如指望天上掉金子。 火车进了湘省,来回走动的陌生人更多了,宁姝和班副睡得很熟,旁边的姑娘们也睡得东倒西歪,肖妮干脆拿出《红楼》来读。 她這是读第二遍了,故事情节就不說了,她对裡面的美食也很感兴趣,如果條件允许,她想做出来看看是否真的很好吃。 凌晨两点,正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肖妮却一直都很精神,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暗藏在车厢两头的人等不住了,互相打了個手势,就一起往车厢裡走。 肖妮眼睛眨了眨,好像怕冷似的,把右手送到嘴边呵了呵热气便揣到军裤口袋裡,左手仍然拿着书在看。 一边一個男人,带着两股杀气直奔肖妮,她的鼻尖還闻到了血腥味,這些人身上都有人命!手裡還有凶器! 肖妮脸上漾起了微笑,不知道的還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好段子,其实她在心裡嘀咕,终于来真格的了! 两個男人,从车厢两头往裡走,目光似散乱,但肖妮感觉得到,她被锁定了,人越来越靠近,她微微挺起脊梁,眼睛眯起来。 男人一左一右将肖妮夹住,身体微侧挡住旁人的目光,虽然這附近几排座位的旅客都差不多睡着了,但這动作表明這两人非常谨慎,非常有经验,不是普通的混混小流氓。 两人同时出手,两把小刀如毒蛇吐信,从两個方向朝着肖妮的胸背部狠狠刺出,眼看着肖妮就要中招奔赴黄泉,男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仿佛已经看到鲜血飞溅而出,他们将功成身退,明天這时候就在港岛享福了。 锵!锵! 两声轻微的金属交击声,一柄漂亮的蝴蝶刀陡然出现在肖妮手中,将两把小刀弹了回去,巨大的力道将杀手的虎口都震裂出血,她笑着扬起脸,手中的书本快速在惊愕的杀手身上各点一下,对方应声而倒。 “什么声音!”因为责任在身一直睡不踏实的班副惊跳起来,看见過道上躺着两個人,眼睛都大了,“肖妮,這是怎么回事?” 军医学校的姑娘们都被惊动了,纷纷叫嚷起来,车厢两头的后备杀手见此,悄然而退,肖妮遗憾的收回神识,摊摊两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正看书呢,這两個人走過来就拿小刀扎我。”